《我只是一张床+番外作者:平江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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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张床+番外作者:平江秋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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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白!不要叫!乖!』

        蓦地想到:我在做什麽?!我不是答应花梨,保护夜白?!现在,怎麽蜷缩在角落里?我在干什麽?!!

        终於急急奔出木头,眼前的狼藉让我目瞪口呆。

        床下散乱著扯破的衣物,床上的鲜红更是让我仿佛回到某个时候。那个女人的血,也是这样一滴一滴流干的……

        『夜白!夜白!』我呼唤著。上方那个猥亵的肉体振颤了一下,他不可能看到我。

        夜白则是一脸涕泪交错,目光呆滞地仰面躺著,没有反抗。

        『紫……』小口中呼出这个令我心颤的音节。

        急切地寻找一切可以用的东西,终於,看见书桌上一把寒光乍现的刀。匆匆地渡口气,捏紧了那个利器,在那起伏不止,逞著兽欲的男人背上扎了下去。

        『啊!』嚎叫的男人歪倒在侧。

        又是红色的水……我总能在这个房里见到这绮丽的颜色。

        『夜白,夜白……』我深深自责,因为一时犹豫,让他倍受凌辱。雪白肌肤上星星点点的青紫印记,双腿间红白相间的浑浊污物,惨不忍睹。

        『我……你……』什麽?他在说什麽?这个虚弱不堪的孩子真真可怜。我斜卧在床上,凑近耳朵。这个看著长大的孩子啊,紧紧咬住嘴唇,浑身还在颤动。

        『夜白……你还看得见我吗?』怎麽没有了反应?

        『我……恨你!』那一瞬间,我的心一阵撕扯。几乎能听到碎片剥落的声音。他被泪水沾湿的眼睫好容易睁了开来,乌黑的瞳冷冷瞪视著我。

        只一瞬间的犹豫,让我违背了花梨的嘱托,也让他的心永远离开了我。



        第九章──离别

        我只是我,我为自己而活。原本应该是这样。

        紫檀木精的一句话能够束缚我的自由麽?不可能。但是,我为什麽执著於做这一张床?因为,我好奇。亲眼见证一个脱离常轨的人家慢慢走远……不是很有趣的事麽?

        ◎◎◎

        『……』冷面的医师似乎成为家中默认的成员。男主人与夜白的头痛脑热成为了他不可推卸的义务。他也几乎成为家中的专职大夫。

        『怎麽样?!』男主人的声音透出半分担忧。我看到了他皱紧的眉头。


        视线胶著在我的背上──或许该称为我的胸口?随意吧,总之,是我现在的躯壳上。那个孩子,似乎失去意识好多天了。

        『不太乐观……心理因素。』冰冷字句从牙关中一个个地蹦出来。环绕在这屋子的阴霾,更严重了。

        床帷上吊著一个透明的瓶子。上面的文字我不熟悉。只是看得到,那同样冰冷的液体顺著一根细长的软管缓缓地注入孩子虚弱的身体。

        这个莫名的社会,崇尚的古怪医疗术,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没有热,没有温。只是用一些或流质,或粉状的药方直接注入原本就寒冷刺骨的肉体。

        回想著我那个时代的药材,虽然其貌不扬又苦涩难咽,却是亲人守候在炉旁辛苦熬制的。汤水是热的。

        『那个人,最後怎麽处理了?』医师难得也会问上一两句不干己的琐事。手熟练地将那个另一瓶冷液挂起,将一根银色的细针扎进孩子手背的脉搏中。

        男人将视线投向窗外,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杂碎!用钱封住了嘴!』

        『……』医师摇头,轻叹一口气。

        『砰!』一记捏紧的拳头打在书桌上的声音。听得出,他很暴躁,很愤怒。终於为人父的感觉找到了一些。

        我蜷缩在檀木中,似寐似醒。耳朵却不自觉地将所有的声音接纳了。真是带入棺材的恶习,多事!

        『拜金成为了时尚?』接过男人手上的烟,他往某个东西上一扎,熄灭的烟头,『病人房,禁烟。』

        这个时候还有好心情来玩笑。

        『这里没有法律可以告他强Jian男童,他,倒是可以告我们蓄意伤人。』男主人鼻中冷嗤了一声,再强悍的人,终究是拿现实没有办法。

        我……再也睡不著了。

        如果不思前想後,拘泥於日益变质的关系;

        如果不用刀伤人,以至於孩子由被害者成为了伤人者……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我能够逃避花梨的誓言,却再也逃不出自导自演的这出闹剧。那张涕泪纵横的小脸,带著恨意的眼刃……已经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里。可笑的便是,我这个游魂一般的东西,还有心?!

        愧疚回旋不去,迷惑更是让我心怵。偏离轨道的到底是谁?

        两个男人默不做声的离开了。我恢复成那见不得光的样子,缓缓伏在孩子的身边。几日之前,这里还是他被凌辱的战场。现在他又在屈辱之上默然挣扎。

        他的命运原本应该由自己掌握,却是被我这麽一个东西给破坏殆尽。

        『对不起,夜白。』心中却在为花梨抱歉。这个孩子,已经受到伤害了。

        『……』他的双眼是睁开的,却不能调整焦距。只是出神地盯著天花。偶尔,会轻轻扑闪一下,证明自己还是个活物。

        细瘦的臂会因为莫名的寒意而颤抖一下,我扯起一方被角,将那扎著细管的手臂盖住。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十四岁的花,就这样失去了原有的鲜亮色泽。

        『不记得花梨。不认得。』苍白的唇翕合著,吐出了我追问了十四年的答案,但是我却没有高兴起来。心中反而愈发不是滋味。

        不知是寒冷,还是惊恐,碎花的棉被在他身体的微颤下也在悄然地抖动著。那小小的红花透过我的视线,却幻化成了其他东西……

        是那日,床上的鲜血。干涸的,流淌的,鲜红的色泽。

        面部有些僵硬,连嘴角都扯不出半点弧度。但我的眼睛却想微笑,罢了罢了,就这样子吧。就算他恨极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的人生了……不就是短短几十载麽?等这段发腻的经历成为他古稀後的笑谈,我也就满足了。

        闪去身形,埋入床下。继续我的轨迹。

        蓦地,床激烈地振颤了一下:『爸爸!爸爸!』

        『少爷?!怎麽了?!』似乎不是金姨的声音,是新来的人。

        『叫我父亲来!』

        『好的好的!』门外的人始终没有踏进一步。耳朵真是灵敏。那日过後,稍有耳背的金姨,便从这个地方彻底消失了。

        『夜白?!恢复意识了吗?!』男人略有衣冠不整,真是好兴致的人啊。

        『爸爸,我……不要待在这里!』他坚定地咬牙。

        『你……』

        『我要出国念书!』他,尝试决定自己的人生。

        『……』沈默,只有片刻。

        『……』少年等待命运的裁决。双手捏著被角,过於用力的拳头有些发白。

        『好。』

        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我又睡了过去。

        ◎◎◎

        干净整洁的卧室,静谧悠然的氛围。仿佛回到了我初来的那一天。

        他走了。没有踌躇,没有犹豫,亦没有道别。

        若说我没有遗憾,那必定是骗人的。你是紫的夜白,不是花梨的。

        只是一场不可预见的风波,紫与夜白,又恢复成两条平行行进的轨迹,没有交叉点。是我,亲手抓到了他,又将他推开。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麽?谁知道呢……

        若是还有更有趣的下文,我在这里等著。在这里的徘徊,总比那个地方有趣的多……



        第十章──孤寂

        出国?那是什麽?不懂。

        在我的印象中,我所在的那个年代,要出一个省城都是大费周章。曾经和某个人辗转两个城池之间,几乎花光身上所有盘缠,最後……最後怎麽样了呢?

        久远前的往事,不记得了。

        生长在现今这个时代,真是幸福得过分啊。随意一个念头,就可以跑去不远万里的地方。天各一方,遥不可及……

        逃避,逃避一切。若是自己觉得这样能够心安地活下去,遗忘也未必不是好事。可是,若能忘记,人,还要记忆这样的功用作甚?

        ◎◎◎

        又回到百无聊赖的日子,和阴间的徘徊无异。只是还能听到隔壁仆人的动响,还能飘至其他地方闲逛。这里,比那个冰冷的地下好上太多。

        『相聚难,相守更难……谁被命运捉弄一遭……』坐在二层的露台上,双腿飘荡著,仰面看著蓝天白云,泥土和著草香在风中飘散,我在尽情努力,攫取著这无尚的生命力。活著的,就是美好的。

        哪知某月的某一天,这一户又开始忙碌起来。仅剩下不多的仆佣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究竟在做什麽……

        似乎好久没有看到的男主人又回到了这所宅邸。那个医师,没有来。他只是随意地查看一下有没有重要东西丢在这里,与一个仆佣耳语几句。

        匆匆开著自己的坐骑……不,那个应该叫跑车……离开了这个他无所留恋的地方。

        不禁想起初来时,他与妇人两相依依,偎在阳光下时如此耀眼。男俊女俏,羡煞旁人。谁又能料到人生如戏,只是几年,这里的主角便急著下场,只留得我这个观戏者独守空房。

        『唉!』底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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