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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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的囚徒-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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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这事你怎么看?”
  “非常大胆,”她笑了起来,“太棒了。我只希望他能被录取。”
  那人看上去很惊讶。“他不是获得诺贝尔奖了吗?”
  “这就要看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了,”斯塔福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但是请不要说出去。除了威斯康星大学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我还向哈佛大学提出了申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朝塞莱斯蒂娜眨眨眼。“你们猜怎么样?就在我动身到斯德哥尔摩来的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甚至没有签名。”
  “上面怎么说?”陪同问。
  “说我错过了截止日期。哈佛不能考虑我的入学申请。”
  “可……可是,”那人开始咕哝着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斯塔福打断他的话,“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赢得了诺贝尔奖。这不正是我在受奖演讲中说到的观点吗?”
  “怎么样?与诺贝尔奖得主Zuo爱感觉如何?现在是正式的,真的。”他在塞莱斯蒂娜的耳边低声细语。已经过了3点钟了,他们两个人依然非常兴奋,睡不着觉。他们的礼服扔在斯塔福卧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此刻他们躺在床上,街上的灯光隐隐约约映照出他们身体的轮廓。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对吗?”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满足的阳刚之气。“真希望招待会上你能坐在我的身边。”
  “那你可要错过与王后的谈话了。她怎么样?”
  “和蔼可亲,美丽非凡。”
  “等于什么也没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你永远也猜不着。”
  “那你告诉我。”她捏了他一下,“快说呀,杰里。我还从来没有与王室成员谈过话呢。”
  “明天晚上你就可以与他们谈话了,在王宫里面,和我一起去。”
  “这我知道,可我想听你们在招待会上谈些什么。就举一个例子。”
  “好吧。谈论餐具。”
  “谈餐具?”她又拧了他一下。“杰里,别开玩笑了。”
  “我发誓。你看见招待会上摆放的餐具了。你有没有数过有几把刀、叉和勺子,特别是有几把刀?”
  “没有。”
  “那好,我数过。我有生以来从没有用过切鱼的刀。当我们吃渍鲑鱼片的时候,我就用叉子切。后来我看见王后怎么吃,于是就学她的样子。显然,她注意到了,但什么也没有说,当兔子端上来的时候……”
  “不是家兔,是野兔。瑞典野兔里脊。”
  “你竟敢纠正诺贝尔奖得主的话?”
  “对不起,我的诺贝尔奖得主。”她嘲弄地笑着说,“快讲下去。”
  “我按照通常的方法切肉——就像我平时一样的吃法。最后王后终于谈起了刀叉。尽管她说得非常委婉,非常客气,我看得出来她实在忍俊不禁。”
  “谈什么?”
  “我使用刀叉的方法。王后说,欧洲人可以根据他们使用餐具的方式来区分。大多数欧洲人一只手拿叉,另一只手拿刀,从来不会交换。吃豌豆对他们是严峻的考验。”
  第63节 某位特定的人选
  “说下去,杰里。王后跟你谈到吃豌豆了?”
  “是的,非常认真。吃豌豆的时候,根据王后的说法,除了英国人,欧洲人的叉都是用来承载食物的:叉子弯曲的那一边对着盘子,叉尖向上。然后,用刀把豌豆推到叉子上去。王后指出,英国人虽然也一只手拿叉,另一只手拿刀,但是他们把不换手发挥到了极致:叉尖始终指向盘子,就像戳肉片那样。结果,在英格兰,吃豌豆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土豆泥作为黏结剂,以防止豌豆掉下来。”
  塞莱斯蒂娜哈哈大笑起来。“杰里,我真不敢相信!王后怎么会大谈豌豆的?”
  “这是由我的吃法引起的。她注意到我是典型的美国人——第三种人的吃法——他们用餐具的方法被她称作最耗费时间的方式。她指出了我吃肉的方式:把刀放下,另外一只手拿起叉子;吃一口,然后,换回去;再这样,直到肉吃完为止。你知道她最后问我些什么?”
  “说下去。”
  “她说,据说美国人是很讲究效率的,怎么不请一位时间和行为专家进行一些分析,假如美国人全都像欧洲人一样吃东西的话,美国的生产力会提高多少呢?我回答说,美国人想要吃得慢一些,他们鼓励人们在宴席上尽量多对话。她对此很欣赏。”
  “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谈话内容?刀、叉和豌豆?”
  “不。”
  “还谈了些什么?”
  “我讲演完毕,离开话筒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问我关于蜜月的那段话是个假设还是我心里真有某位特定的人选?”
  “你说什么?”
  “我告诉她我讲的是真话,我的人选就坐在听众席上,可我还没有对她提起这件事。”
  “你还没有?那你在几百个人面前的那番话该如何解释?”
  “我想可能还是太含蓄了。”
  “也许对王后来说是这样。对候选人则未必如此。”
  “杰里,你过来看呀。”塞莱斯蒂娜叫道,她穿着斯塔福的睡袍,凝视着窗外。
  “几点钟了?”从床上传来慵懒的声音。
  “不知道,”她回答道,“大概很晚了。至少有10点钟了吧?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又是一个晴天。你快过来呀。”她作了个手势,指着下面的街道。
  只见康托和葆拉站在水边,看着海鸥停在斯特罗曼河的岸边。他们手挽着手。
  “看见艾西和女人在一起,感觉很奇怪。”斯塔福凝视着他们。“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恋人。”
  “我希望是这样。”
  “他好像很快乐。”他继续若有所思地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塞莱斯蒂娜惊诧地转过身望着他。“为什么他要不快乐?你不快乐吗?”
  “不完全。今天是星期一。”
  “怎么?”
  “今天下午我们要发表正式的演讲。”
  “杰里,你不会是担心这个吧?是吗?”她双手抚摸着他的面颊。“你准备了讲稿和幻灯片——你肯定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担心。”
  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是瑞典主要的医学院。这天在它的大礼堂里,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高级教职员坐在最前排,许多学生只得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就这样他们也很满足了。除了记者和摄影师(他们的闪光灯无礼地频频闪亮),还有其他许多医学院以外的人成群结队地赶来聆听这两位获奖者的演讲。尽管是学术演讲,对于许多从未到过卡罗林斯卡学院听报告的来宾来说,癌症和诺贝尔奖加在一起具有挡不住的诱惑。斯塔福和康托坐在第一排。他们分别坐在克莱因教授的两边。克莱因教授是世界顶极的研究癌症的生物学家。作为卡罗林斯卡学院的资深教授,由他来介绍两位演讲人可谓责无旁贷。克莱因与康托互相认识已多年,而斯塔福是他在上星期六才认识的。由于这种情况,以及事实上康托的名气更响,在学界的认可程度也更高,克莱因只能以娴熟的外交技巧来处理这次介绍。关于斯塔福,他有多少可以介绍的呢?除了他在康托教授那里获得了博士学位(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就是在哈佛大学克劳斯的实验室里工作。于是他决定一并介绍他们(捆绑式介绍)。他的致辞很简短却十分典雅。
  “今天,我们很荣幸地有机会聆听两位'不同凡响的人物'的演讲,”克莱因说着,两只手各伸出一只手指画了一个模拟引号。“我在这里想引用哈佛大学物理学家和科学哲学家霍尔顿的话来形容他们:他们在创造科学,而不是像许多科学界的一般人那样从事科学;那些人主要是在'清扫处理'别人的工作。这种说法正好与另外一位科学哲学家库恩的话相符。我们这两位获奖者的履历和专业简历早已在昨天的诺贝尔庆祝会上介绍过了,今天我就不再重复了。他们的诺贝尔演讲所要描述的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我建议大家悉心聆听,不要打断他们。康托教授,”他微笑着看看坐在第一排的朋友,“希望您不介意在斯塔福博士演讲完毕之后立即开始您的演讲。就像瓦格纳的歌剧《漂泊的荷兰人》,需要不间断地聆听一样。斯塔福博士,”克莱因伸手作了一个姿势,“请先发言。”
  斯塔福大步走上讲台。他略微调整了一下话筒就开始演讲。他就像一位游泳者,还不知道水的深浅,就一头扎了下去一样。除了朝着克莱因的方向略一点头之外,他摒弃了一般的客套话,连“女士们,先生们”也没有说。
  “请放第一张幻灯片,”这是他的第一句话。他测试了一下屏幕上的激光指示,开始说道:“我们决定把我们的研究工作按照时间顺序介绍,十分幸运,这么做,也很合逻辑。我们首先来看理论构想——”
  第64节 吃惊的事情出现了
  康托慵懒地向后靠在座位上,不仅因为从他第一排的座位上观看幻灯片的角度最佳,而且也因为他现在十分放松。在领略了异国情调的诺贝尔颁奖典礼的魅力之后,他重新回到了适宜的环境:实事求是的学术语句,穿过黑暗房间里的投影仪的光束,演讲者抑扬顿挫的声音,全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进入人们在聆听早已听过的演讲时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他仍然记得“理论构想”这些词语,它们出现在他从波士顿寄给斯塔福的草稿的第一段里面。斯塔福继续往下讲的时候,康托闭上了眼睛。他无需去看那些幻灯片——显而易见,斯塔福完全是按照康托准备的稿子在往下讲。
  两位女士坐在坡度较陡的圆形剧场的中间,旁边就是一条过道。塞莱斯蒂娜全神贯注地听着演讲,而葆拉则开始打瞌睡了。对她来说,这个演讲的专业性实在太强了,许多词语她简直听不懂。斯塔福讲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能够听得懂的话,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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