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界之黑暗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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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界之黑暗小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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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它。
  我们肤浅地活在表世界里,但我们可以深刻地感受到里世界吹来的风。
  我们的眼睛捕捉不到它的图像,但我们的精神却可以窥到它的踪迹。
  我们的耳朵听不见它的话语,却能知道它在说些什麽。
  由此可见,人,是多麽无可救药地渴求著它。
  哪怕一丝一缕,哪怕一分一毫。都迫不及待著。
  听著,看著,等待著。
  阁楼的地板剧烈且规律地震颤著,嘎吱嘎吱的响声,一下下地,在幽暗的环境中单调重复。床柱在抖动中的微微挪动都彰示著某种巨大。
  力量的巨大,分量的巨大,以及黑暗的巨大。
  在这样的巨大中,我们却是看不清床上的情形。一r切似乎都半笼在黑暗中。没有呻吟,没有多余的身影,只有单调的咚、咚、咚,还有一遍又一遍的嘎吱、嘎吱。
  一切声音就像一首唱旧了的歌,唱给寂静,唱著一种诡异的单调和豔丽。
  咚咚咚,嘎吱嘎吱。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
  当雪花第一次落在阁楼的天窗,这声音融化了雪。当万物都开始凋敝时,这声音却让沿著房子攀爬的植物都有了春意。
  咚咚咚,嘎吱嘎吱嘎吱,然後就到了早晨。
  莎布奶奶推开窗,一阵不合时宜的暖风便带著蔷薇的味道吹进屋中。!紫嫣红的院落中,某种生物深深扎根於水池中,一直沿著墙壁长到阁楼顶。
  水池边沿的青苔绿得豔且冷,在这个四季混乱的世界里,只有它才是正常的,开在这个季节的颜色。
  池水冰凉刺骨,而且并不透明。它上面甚至有一层随著水流漂浮的薄薄绿萍,水的质感像油一样泛著光。
  从池水里飘出的一股奇怪的味道若有似无。那是水与肉味夹杂的腥气。它在花的香味中混杂著。
  明明应该浓烈刺鼻,却因为冬天的冷,而显得不明显。
  这不合时宜的正常。
  白雪皑皑,落在盛开的花上,落於池水中,落在攀爬於屋檐的某种物体上。隔一阵子,就会有雪从上面落下。肉质的如同植物攀爬在壁檐的物体总会规律的在空中抽搐一下,抖落它上面的些许雪堆。
  雪堆滑落的嗖嗖声格外普通,混在其它雪堆从树叶上滑落的声音中,让人无法察觉。
  这样的声音过於细微。根本无法从‘千千万万’中轻易察觉。
  更何况这里根本没有人会去听。
  那些攀爬著的不可名状的物体,覆盖著整一面墙,它们甚至沿著阁楼的天窗长入房间,长到它们可以触及到的每一个阴暗角落。
  靠近窗户的书桌,书柜,书柜上的水族箱。
  房间左边的衣柜,衣柜中的箱子,箱子中的内衣裤。
  房中央的木床,木床上的床垫,床垫里的棉花。
  再有就是床垫上的被子,被子里的棉絮。
  它们不是长在上面,也不是依托於这些实体,而是真真正正成为了那些物体,那些棉絮,那些衣裤。这些不可名状的物体披著表象的外衣,披著被子外层那绣花的棉布,覆盖於人体之上。
  床垫内的弹簧支架上攀附的不再是棉絮,而是包裹著筋血肉块的组织。尤其床面上那层,肉色早已浮现出来。
  生活在这样一个空间中,就如同置身在某种生物的内部。生活在这里面的人,不是囊中待消化的食物,就是等待被同化享用的器物。
  当然,还有一种特别的,有特殊待遇的人。他们是用於承载血肉孵化的容器,是连接表里世界的桥梁,是欲的路,是活的壳蛹。
  不可名状的物体疯狂喜爱著这种生物体。它们是肉体的孵化器,是生命的悸动者,是一切鲜活有趣的来源。
  不可名状之物源源不断,源源不断。
  沿著生命的道路生长,挺进,开拓,再生长,直至成型。
  嘎吱──嘎吱──,咚、咚、咚、咚。
  如此响亮的声音,床板与地板的欢鸣交织,我们从没想过,它们是以整个世界的静默与黑暗去凸显的。
  声音与声音的交叠总有它的韵律和意味,而生命和生命的交叠,则预示著肉体的新生。
  嘎吱──,莎布端著盘子推开阁楼的门,温柔地唤到,
  “早上了,太阳晒屁股咯,坏孩子要起床咯。”
  床上的被单,中间靠下的部位朝斜後高高的耸起,又朝床头前进般重重的顶落。
  肉体砸在床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咚。
  被单诡异地耸起,反复地落下。房间里没有开灯,床上的人用被子将自己盖的紧紧的,从莎布的角度看,只有落在外面的金色头发在枕头照著频率微微抖动。其余的,什麽也看不清。
  看不见,却加深了床铺上画面的诡异。
  床铺在高落差的,看不见的外力中被顶动,嘎吱嘎吱地慢慢移位。地面的灰尘在每一下撞击中都会腾起,还来不及落下又被震得更高。
  木质的地板上,床柱缓缓在移动中,从灰尘里拖出一个长柱条。
  那是生命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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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一话 衣服

第一章
盘子轻磕在桌上,莎布将手里的托盘放下,提著裙裾走上木质的爬梯。阁楼顶的窗边有一条条窄小的走道。莎布走到上面,打开掉漆的铁锁,一扇扇推开阁楼的天窗。几根鸟羽在窗户打开的时候飘了进来,黑色的羽毛粗硬油亮,绒羽丰满。
鸟翅扑棱的声音,随著窗户的打开,一阵阵地响起。
乌鸦嘎嘎的叫声凄厉刺耳,在屋顶此起彼伏。它们遗憾地拍打著窗户,热热闹闹地一哄而散。余下的这片天空,苍白阴暗的云层压在天边,笼罩著好戏落幕後的孤寂。
乌鸦们的动静越是响亮,它们离开後这个屋顶就越是寂静。
积雪松动的声音在它们走後,放大著这一片冷清。
真不知道它们在这里盘踞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在这个小镇上,只要乌鸦知道了,所有人也就知道了。
莎布将窗户全部打开後,找了个凳子坐在了房中央的床铺旁。
这虽然是一间阁楼,却并不狭小。木质的楼层非常高,阁楼顶上木梁交错,犹如盘踞的蛛网。穿过天窗落下的阳光被窗框,木梁分割成一块块,最後落到地板上时,便变成了细碎微小的光斑。
尽管天明,阳光也无法照亮阁楼。
偌大的房间里堆积著许多杂乱的东西。纺纱机,裁布机,缝纫机。布卷层层叠叠,莎布从布卷堆扯出一块布,坐在旁边缝缝补补。
她神情专注,如粗槁的手指捏著针,细密地缝著。偶尔抬起头,注视著床上的眼神也是温柔慈爱的。床铺的被单在她的面前,高高拱起,高高落下。
嘎吱,嘎吱,咚咚咚。
莎布满意极了。
她并不急躁,她知道就快结束了,所以莎布心平气和地缝著背带。
果然,在最後几下异常响亮的咚咚声後,被子底下的躯体忽然僵直般维持在高高拱起的状态,然後微微颤抖。源自生命悸动般的前潮,令蒂埃里的躯体也跟著震颤,一直紧闭的眼皮抖动著露出一点眼白。
这样拱起的姿态仿佛维持了一世纪,又仿佛只维持了十几秒。时间在这里,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蒂埃里的嘴里有唾液顺著微微张开的嘴淌出,倒流如发鬓中。他并没有躺在床上,头颅仅仅是轻轻托在枕头上。躯体的重量,全凭被子里看不见的力量紧紧牵引著,攫取著。等过了又一会,他的躯体开始无意识的抽动,某种力量将他的肚子朝上又顶了几下,才将他重重扔回了床上。
咚!
这是预示一切结束的音符。
蒂埃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头软软地歪向一边,靠在他自己的脚上,呼吸绵长的,仿佛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也只有一切剧烈的动作结束以後,我们才可以清楚看到蒂埃里是用怎样的姿势在熟睡。
露在被子外的,除了他的脑袋,还有他的两只脚。
抵著肩,放在脸颊旁的腿脚嫩白滑腻。脚掌朝上,露出上面浅浅的纹路。莹亮圆润的脚趾看上去小巧可爱,这样摆在脸旁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难看粗糙,相反可爱极了。
蒂埃里以一种双腿折起的姿态,仰躺著睡在被窝里,看起来非常平静安详。
就像是,这样身子折叠,双腿压肩,臀部敞阔的睡姿再平常不过。
就像是,这才是正常。
莎布和蔼地笑著,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枯槁的手放到了床尾鼓起来的一块上。按理来说蒂埃里的双腿已经向上半身折去了,那麽床尾是不可能有任何东西的。
然而床尾鼓起的那包东西正缓缓挪动,莎布慈爱地拍了拍它,柔和地哄到,
“乖孩子,真是乖孩子。”
慢慢的,随著太阳升起,床上的那堆东西不动了。莎布这才停下轻柔地拍抚,转而去拉蒂埃里枕边的被脚。被子里面厚厚的组织,筋肉粘连成一片,理应有十足的重量,但莎布一掀就掀开了。
粘连在一起的眼球,歪曲的吐著舌头的嘴唇,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颤抖了一下,然後缓缓地退到了被单的棉布後。莎布将被子一点一点的掀开,露出蒂埃里一寸寸稚嫩的肌肤,先是胸膛和小腿,再是大腿和腰,然後是大腿尽头的屁股。
浑圆的两半肉球间,绞成一团的肌肉组织正缓慢地抽离,蠕动的肉柱体呈缺氧般的紫红色,扫过雪白的肉丘时,对比十分的明显。
莎布看著最後一点细细的纤维组织从|穴口中离开,才宠溺地笑了笑,将被子轻柔地放到一边。她拿过床头的蜜蜡,烧融後,将它滴在淌汁的|穴口,然後才去喊蒂埃里起床。整个过程中,蒂埃里的身子还是折叠。
莎布喊醒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在双腿间睁开眼,迷糊地笑著对莎布软糯地道了声早安。
“莎布奶奶早。”
“你也早,小可爱。”
得到回应後,蒂埃里才将一直抬高过肩的双脚放下,从床上起来。他光著身子站在早晨的空气中,看著莎布轻柔仔细地整理著床铺。莎布对著那床和床单的模样,以及她那轻柔的动作,仿佛那被单和床才是她的亲孙子般。而站在一旁的蒂埃里,则像是置於床上的玩具。早晨了,也就拿开了放到一边。
蒂埃里自己坐了一会,看莎布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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