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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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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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饶命啊!!”黄澄澄抱住帝君大腿嚎叫。
  “现在已是戌时,你睡了一天一夜,用晚膳的时间都过了。”
  “……”
  “……”
  “好吧怪不得外面天还是黑的。”
  此时天色已暗,圆月天悬。因着明天是程老太太生辰,今晚程府园子里就搭上了戏台,程风流还特地请了镇上最有名气的戏班来府里开台唱一夜的戏。
  黄澄澄毕竟是第一次来人界,以前是从来没见过这些的。他好热闹,听着外面喧闹,恨不得立马奔去看看,匆匆忙忙梳洗完毕,就乐颠颠的溜到园里去看戏去了。而昭凌帝君,还是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只是盯了书页半晌,却一页也未翻过。
  还未走到园子,就听得园内武生“呔”的喝了一声,黄澄澄跑了两步,就见那蓝脸武生拿手中红穗银枪耍了个花枪,然后将枪一插,凌空翻了个跟头,园内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黄澄澄探头探脑,四处张望,就看见程风流与燕九楼正坐在最前排侧面,两人中间放了张太师椅和紫檀木矮桌,桌上放了几盘糕点和一壶茶。那太师椅内并没有人,想来是程老太太看了会戏,便回去了。
  黄澄澄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盘桃花酥,只觉腹内空空叫嚣,口水横流,于是慢慢凑过去走到程风流旁边道:“公子,看戏呐?”
  程风流似乎心不在焉,望着戏台道:“这不废话么?怎么,你又想耍什么把戏?”顿了顿,抬头见他正目光殷切的望着桌上糕点,皱了眉道:“你要吃便吃,别打扰我看戏。”
  黄澄澄完全不理他嫌弃的语气,只听到一个“吃”字,就“簌”的窜到桌边,一手端了桃花酥,又笑眯眯的退到了程风流身边。
  程风流横了他一眼,又转头回去看戏。
  黄澄澄十分满足,一边看着戏台,一边吃着桃花酥,兴起处还要跟着哼两句。
  程风流似乎十分不满,回头瞪了他几次,他也不理,仍旧吃的高兴。
  程风流看了他一眼,他回一个笑脸,又咬了一口桃花酥,没说话。
  “……别在我脑袋后吃东西啊!都掉脖子里去了!”程风流终于抽着脸暴怒了。
  “……”黄澄澄扭着脸默默走到燕九楼旁边,继续啃桃花酥。
  燕九楼今日穿了一件白色滚金丝缎衫,袍角绣着一只腾云欲飞的仙鹤,栩栩如生,衬得他整个人也如谪仙一般。见黄澄澄过来,他便微微颔首,笑问道:“你昨日喝醉了,现在还好吧。”
  听他提到醉酒一事,黄澄澄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脸红,只好转移话题:“好好好,很好。呃,燕公子今天这衣裳真好看啊,哈哈。那鹤就跟真的似的。”
  燕九楼见他神色躲闪,笑了笑,顺着他道:“你倒是有眼光,这仙鹤是请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绣的。”顿了顿,他又道:“我虽然不曾见过仙鹤,但不知为什么,从小就爱鹤纹,只要是与仙鹤有关的东西都喜欢。时间久了,到成了种习惯了,如今家中鹤纹的东西不知有多少。”
  黄澄澄见转了话题,便也笑道:“这样说,燕公子倒是和鹤有缘了。”
  燕九楼一愣,沉默了片刻,又道:“说不定上辈子我就是只白鹤吧。”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还是带笑的,只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黄澄澄突然就觉得脑子有什么一闪而过,仔细看了燕九楼一眼,见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便也没再接话。
  这两人静默无言,戏台上那武生也演完了戏,拜了个礼,便下了台去。
  黄澄澄只觉得燕九楼越看越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像谁,纠结了一会,再抬头戏台时,发现已经是一出新戏了。
  这戏是戏班子里新出的。前些日子里安阳戏班收了位专唱花旦的美貌少年,那少年长得十分勾人,身段也好,还会排戏,班主十分喜欢他,就趁着程家老太太大寿让他挑梁演了他写的新戏,叫《白鹤报恩》。
  这戏讲的是书生在进京赶考时遇上了受伤的白鹤,见那白鹤可怜,就出手救了它。那白鹤感激书生救命之恩,就化作女子要与他结一段姻缘的故事。
  这故事十一分的俗气,台下人也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只是当那扮演白鹤的美貌少年甩着水袖上场时,连黄澄澄也吃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心是昨天就想发的但是晋江抽了搞了半天都没发上去啊巴嘎
前半段写了好久啊,帝君真是表面淡定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迫切的想写推到啊什么时候才能推啊难过。




10

10、第 10 章 。。。 
 
 
  那少年看样貌约莫十五六岁,本是没长成的年纪,身量也不算高挑,但他看上去却是万分惑人的模样,眼波流转,魅意横生。
  他一上场,下面的人便没了声音,只听得他绵绵软软的声音在园内飘荡,绕梁不绝。
  台上唱得精彩,台下听得入迷,但黄澄澄却皱了眉头。这人虽生了一副少年模样,但那眼神却绝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要说他天生媚骨,却也不是,他一停一走,动作虽妖娆,但怎么看怎么透出了股怪异的意味。
  黄澄澄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寒战,抬头望着那白衣少年,却见他也正向这边看来,只是眼神不是投向了自己,而是坐在旁边的燕九楼。
  黄澄澄皱眉,回望燕九楼,就见他两颊微红,眼里波光闪烁,似乎有什么情绪在胸中翻涌。
  燕九楼此人一向温和雅致,遇事也淡定,黄澄澄虽然认识他不久,但却了解他绝对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此时见了他如此表情,心中微惊,便推了他一把,叫道:“燕公子?”
  燕九楼被他一推,才反应过来,收了眼中情绪,道:“怎么了?”
  黄澄澄道:“没什么,只是看燕公子看得入迷,唤你一声罢了。”
  燕九楼笑:“我确实是第一次看这出戏,这故事虽俗套,但也不知怎么的,我莫名就觉得熟悉。听着听着,就觉得感同身受,心里就想着,这结局书生与白鹤会不会在一起?”
  黄澄澄看了眼台上,戏已经演到书生发现了白鹤是神仙的时候,那演书生的小生在凄凄惨惨的说着念白。
  黄澄澄道:“这些故事,总会是个美满结局,就算是有再大的坎,他两人真心互相喜欢,最后还不是会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听他如此说,燕九楼沉默了片刻,才道:“但愿是吧。”转念又笑道:“我倒是女儿心态了。可笑,可笑。”
  黄澄澄笑道:“哪个人不希望故事结局是好的?要是盼着这两人生死两隔,那书生孤苦一生,那才叫奇怪了吧?”
  燕九楼一愣,脸色突然就有些惨白,僵了片刻,道:“也是。”
  
  黄澄澄听完了那出《白鹤报恩》便与燕九楼程风流告辞,将桃花酥揣在怀里,回去找他家帝君了。
  只是还没走到帝君房门口,就在回廊里遇见了站在枝头的衡阳。
  衡阳见到黄澄澄,十分兴奋,见周围没人,就化作人身跳了下来。
  黄澄澄一看见他,就怒火上冲,两步走到衡阳面前,怒目道:“你昨天怎么回事!?”
  衡阳抱臂斜靠在树边,挑眉笑道:“小枇杷生气了?不过是灌了你两口酒嘛。”
  黄澄澄咬牙切齿:“何止是两口酒的事,你绝对是为了报复我白日里揶揄你的事吧!你堂堂的魔君,怎的如此小气!”
  衡阳“哼”了一声:“百年前的虚名你提它作甚?我衡阳一向是怎么高兴怎么来的。”转了转眼珠,他又凑近黄澄澄道:“再说我又没来得及做什么,你家帝君不是把你抱走了么?”
  黄澄澄尴尬,扭头道:“你还想做什么啊切了我做菜吃么!”嗯,后半句他没听见。
  衡阳笑了笑,拿红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勾唇道:“切倒是不必了,直接剥了皮吃成么?”
  黄澄澄暴怒,一把推开他,将要说话,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冷如寒冰:“不行。”
  “……”所以帝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黄澄澄回头,就见他家帝君黑着脸朝自己走来,衡阳笑了一声,道:“昭凌帝君,怎么?不窝在房里读些闺怨书了?”
  “……”闺怨?!自家帝君在读的怎么可能是这个!绝对是污蔑好么!呃…也说不定啊,毕竟自己从没注意帝君在读什么啊!
  黄澄澄面目扭曲,衡阳笑得欢脱,昭凌却是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只是走到黄澄澄面前一把扯住他手道:“今夜你随我睡,无需回房了。”
  “……”黄澄澄坚信帝君是害怕衡阳欺负自己,绝对是。
  
  黄澄澄睡得极不安稳,应该说是极其惶恐。在他的想象里,自家帝君本该比昆仑山上的雪女还会释放寒气,却没想到那人原来身子也是热的。
  是的,黄澄澄与他家帝君是一床睡的。本来他是想去帝君房里打了地铺睡,只是那位满脸寒气的帝君说:“不必了,麻烦。”他也只好扭扭捏捏的爬到了床上,挤在角落里紧紧闭眼睡去。
  如今天气已经转暖,黄澄澄一个人睡时都只盖了床薄被,睡在帝君床上却把被子裹得只露出半张脸。而他家帝君虽是背对着自己,黄澄澄却不知怎么的感觉身边那人跟烧着了的火炭似的热。
  天还未亮,黄澄澄便醒了,他裹着被子睡了一晚,只觉得浑身汗涔涔的,转头看了眼昭凌,他正闭目沉睡。
  昭凌帝君平时总是绷着张脸,睡着了却面目柔顺,看起来十分温和。黄澄澄撑着脑袋端详了他片刻,感叹了一句“帝君睫毛好长啊”,便轻手轻脚的溜下了床,想溜回自己房间洗个澡。
  披衣推门出去,只见太阳已慢慢露了脸,天边有浅灰微光。
  一阵寒风刮起,黄澄澄抖了抖,缩着脑袋就埋头往前走。只是才走了一会儿,便被一灰衣小厮迎头撞上了。
  那小厮也就十几岁年纪,似乎十分慌张,见了黄澄澄,眼泪都要流下来:“我家,我家公子吐血了!”
  黄澄澄正被他撞得头昏眼花,听了这一句,脑子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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