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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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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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守信说:“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公安局接到群众来电,在藕湖发现一具尸体,刑警队马上出了现场,通过认定,死者就是您的秘书陈周同志。”

得知噩耗,吴新宇如遭雷击,他一下子就木了:小陈做了他五年的秘书,虽是同志,可情同子侄,老伴也早就把小陈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了,小陈才三十三岁啊,正值大好年华,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小陈的孩子仅仅才六岁,叫他们母子这么办?!想着吴新宇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众人连忙劝慰,吴新宇痛极后竟然冷静地出奇,他站起来,走到内间的卫生间,仔细洗了洗脸,走出来后坐在办公桌后,威严地问:“林局长,你们警方勘察现场后,得出了什么结论?”


林局长冲甘伟一努嘴,甘伟连忙说:“现场勘察结论认为是溺水身亡,死者。。。。。。”

吴新宇沉声打断他的话说:“什么死者,就叫小陈或名字!”

甘伟尴尬地笑笑,说:“小陈身体没有遭受任何伤害,衣着完整,就连鞋子都没脱落。在离小陈大约一公里处发现了他的手包,钱物都完整无缺,我估计不是他杀,也许是意外落水吧。现在已经把死、把小陈送去了法医解剖室,准备做进一步检查。”


这时张云生匆匆走进来,满脸伤痛地说:“老书记,小陈他怎么就去了呢?太突然了,我在感情上完全接受不了!虽然我刚才还批评他,可我是真关心他,小陈是个好人啊!”

吴新宇终究还是抗不过伤心,眼泪又流了出来,说:“天有不测风云啊,老张,不但你接受不了,我何尝不是伤心欲绝?我都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啊!老潘,通知家属了么?”

甘伟说:“为了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就通知了死者家属!”

吴新宇一拍桌子怒吼道:“什么死者,告诉你要说小陈或是名字!”

甘伟吓得一激灵,林强连忙说:“吴书记,甘队长也是顺口这么说,他老干这个,习惯怕是难得马上改过来的。就莫计较他了。”

吴新宇也是伤心过头了,听林强一解释,就歉然地说:“甘队长莫怪,我也是难过。我请公安的同志尽快做出结论,如是意外事故则罢,如果是有人谋害,务必找到凶手,绳子之以法,以慰小陈同志的英灵!”


张云生只觉得心里一阵狂跳,故做激昂地说:“这不是老书记个人的意思,我我们黄县县委是决定!请林局长严厉督促,尽早破案!”

林、向、甘连忙站起来,说:“是!保证完成县委交给的任务!”

吴新宇感激地点点头,说:“我想去见见小陈,也去见见他那可怜的妻儿!”

在县人民医院法医门诊部,聚集了不少政府大院的人,人们都很伤感,天天见面的大活人居然就这么死去了,而且还是淹死的。在黄县这到处是水的地方,不会游泳的人几乎没有!人们心里多少有点疑虑。


在解剖室外,小陈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不少亲戚朋友在劝慰她。吴新宇一见悲痛欲绝地小陈妻子,眼泪也刷刷往下淌,他一把握着她的手说:“小陈是个好孩子,他不该就这么撇下我们走了的啊!”


张云生在旁边说:“要节哀!小陈也不愿意他的亲人太伤心难过了。你单位的领导来了吗?”

旁边一人说:“她的单位早垮了,哪里有领导来看望嘛!”

张云生连忙表态说:“是吗?怎么没听小陈说起?既然这样,我们会妥善安排她的工作,绝不能让小陈在九泉不安的!”

小陈妻子只会说:“感谢领导的关心,感谢领导!”

在公安局的物证鉴证室,小陈的遗物—在湖边发现的手提包里有个随身听,随身听里有盒磁带,几位刑警把磁带拿出来,上面没有任何标志,便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播放,录音机里传出悲伤忧郁的钢琴伴奏,一个嘶哑的男声用外语唱着什么。。。。。。
才听了有小段,一个刚从省警官学院毕业的女刑警惊呼:“这陈秘书一定是自杀!”

其他人莫名其妙地问她怎么这么肯定,她说:“在磁带里录制的曲子是《黑色星期天》!”



第八十四章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一件事被所谓权威部门得出结论后,所有存在的疑问都微不足道,如果再稍加控制,那就是最终结果或叫盖棺定论。陈周溺水身亡事件在黄县公安局刑警队被定为“意外事故”后,议论纷纷的市民群众就开始淡忘了,偶会在茶余饭后想起时悲天悯人地叹息一声,说句“这么个人就这么去了。”虽然死者的亲人还在悲坳,虽然死者的妻儿还在乞求,就都无济于事。


然而还出现了一种近乎神秘的传说:陈周是自杀,是听了一首名为《黑色星期天》的外国歌曲后自杀的。出于对死者的尊敬还有身后待遇原因,这种流言被禁止在很小一个范围,当然这是徒劳的,不久便全黄县人知道了,渐渐传到了市里,甚至更大范围,不少好奇的人怀着忐忑地心理开始寻来那首被外国人称为“魔鬼邀请书”的歌曲,来探索里面的秘密,更有好事的报刊杂志肆意渲染,引经据典,使这神秘事故更是笼罩在莫测的光环中。


吴新宇在刑警大队罗列的大量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是意外事故,但他严厉批评了那位“见识渊博”的女警察,他不论从什么角度都不能接受小陈自杀的结论,他还声明是因为执行公务发生的意外,要得到“因公殉职”的待遇,要解决小陈老婆的工作,小陈的儿子应该由民政部门抚养到十八岁成|人。张云生倒是很支持吴新宇,一句话就让许多人暗暗点头:“老书记是重感情之人,也是情理之中嘛!”于是小陈媳妇就安排进了棉麻总公司轧花厂,小陈儿子也由民政局每月拨一百二十元抚恤金。


黄县火葬场的西二厅停放着小陈的灵柩,虽然也有苍松翠柏,可灵堂稀稀拉拉几个花圈就显得分外冷清。小陈的老婆和儿子只晓得趴在遗像前哀哀啼哭,小陈的父母则受不了老年丧子地打击而没来灵堂,为数不多的亲戚和朋友在忙前忙后。


吴新宇视小陈如己子,跟随灵车一路到了火葬场就没再回家,县委大院机关工会有一套专门操持红白喜事的人马,吴新宇则坐镇指挥。也亏得有老书记在,才不至于有人出工不出力,“陈周同志治丧委员会”立马成立,一声吆喝就干开了,很快布置好了灵堂。人员也各就各位,茶水组从县委会议室弄来茶杯,准备了充足的开水;人情礼簿组在灵堂大门口摆开阵式,来吊唁人签到和物品发放;鞭炮组则最辛苦,要守在灵堂外,见有吊唁之人来祭奠,就要燃放一小串鞭炮,提醒死者家属磕头迎接。。。。。。总之一切都井井有条。


吴新宇就坐在灵堂前侧,身上裹件军大衣,老是眼神痴痴地盯着小陈笑容满面的遗像,偶而也会去灵前然上一柱香烧上一叠纸钱,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些什么。一有客到,他居然象小陈父母一样亲自起身迎接,满眼含泪地说些感激话,以至不少前来吊唁之人都说:“小陈有您这样的好领导,去也去得心安些。。。。。。”吴新宇就会说:“人都有感情,我把小陈当儿子看呢!”


设灵的第二天了,除了小陈家要好的朋友同学,县委政府大院的人外,就没什么人来了,让帮丧的人很清闲,于是就聚在一起喝茶抽烟聊天。

“嘿,真是人在人情在,你看平时好多乡镇行局的头头跟小陈关系显得很好,这不就看出真假了?哼哼”

“你也是爱说,平时好是为了接近吴书记嘛,或者是套点情况。现在他们的投资都是要有回报的哟。”

“哎,你们看出来了吧,吴书记亲自坐镇都没效果。。。。。。”

“大家都知道,就你聪明?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看来老吴还真心疼这陈周呢。”

“唉,小陈人确实是好人,可好又什么用呢?当初称兄道弟的人又来了几个?还好老书记念旧,把他的孤儿寡妇给安置了。”

“写簿子的,收了多少人情了啊?”

“你也一直在这里,来了多少人你也放了多少鞭炮,还不知道么?爱得问!”

“嘿嘿,习惯问一问。想当年老易死了老娘,何其闹热哟!这连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嘿嘿。”

“老易家算什么,老张家那年乔迁之喜,老易家又能比得了。人比人气死人!只有不去劳那些神哟。嘿,老张家办酒你没去?”

“老子又不要进步了,去什么去?你去了还不也老窝在这?”

“嘿嘿,说得也是,我们是被遗忘的角落啊!”嘴巴里哼哼起八十年代一部电影的主题歌曲《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魏华因为忙于接待喜得利服饰有限总公司的刘老总,一直没时间。得知小陈溺水身亡的消息后也深感惊讶,他跟小陈接触不多,谈不上交情,却也惋惜,等刘老总去了市里,便约了李学之一起匆匆赶到灵堂。


李学之曾经参与过公安局刑警队的结案汇报,根本就不会想到事件后面的阴谋,因为所有警方提供地证据表明这是一起意外事故,而确实也没听到过小陈有仇家或是其他。除了惋惜就只能尽力帮助活着的人了,解决了孤儿寡妇的生计问题也算是对小陈的一点祭慰吧。


两人进了灵堂,按中国人的习惯拱手三鞠躬算是为礼,又各自上了柱香告慰亡者,搀扶起一旁叩拜的孤儿寡母,李学之的眼睛也不禁有点湿润了。吴新宇也上前跟他们握手表示感谢,李学之诧异地说:“吴书记,您这样可不好啊,还是要注意身体!您的脸色很差。我担心。。。。。。”


吴新宇摇摇手打断他的话说:“学之,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撑得住。小陈跟了我五年时间,陪我这老头子费了他不少时间。就让我再陪他这最后几天,以后就没得陪喽!”说着老泪纵横。


李学之和魏华连忙扶着吴新宇坐了下去,不停安慰他,才算止住了泪。魏华打量着灵堂四周,只觉得空荡荡的,几个花圈零散摆在两边,他仔细瞅了瞅花圈挽联,仅仅是县委、县政府、县工会等几个单位,再就是小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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