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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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情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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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皇甫令雪还在拍我的脸,跟这张脸有仇吗?

「醒了啦、醒了啦,别拍了……」

我咕哝着胡乱挥了挥手,想把他的爪子弄开。他先我一步收回手,反应倒是很迅速。

「我从竹枝里取了水,你喝一点,然后抹把脸。」他边说边递了竹筒给我。

我正口干得紧,不客气地接过来,仰起脖子猛灌几口。喝得太急,有水从我嘴角漏出来,滑进了衣领里,凉丝丝的,我不禁一抖。

「你慢些。」皇甫令雪好笑地说,用袖角帮我擦嘴。

我局促地挠挠头,目光不经意一转,猛然在他衣领之外的颈项间惊见几块瘀红。

那是……?

刹那间,某些凌乱的记忆如同潮水逆袭,一股脑地涌了回来。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透到耳根。这个,那个……昨天晚上,不是作梦吗?难道真的不是?

天哪,上帝啊,我的妈啊……大脑一片混乱中,看见皇甫令雪向我伸出手来,会不会是想掐死我?

我的呼吸紧张起来,动弹不得,也不想避开。

其实,他是完全有理由掐死我泄恨的……然而他只是用手背在我胸口打了一下,皱眉道:「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咦?」

「既然醒了就起来,该回去了。」说完他就站起来,转身走向那匹整整等了我们一晚上的可怜马儿。

回去?喔,对,回去……我勉强定定心神,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快步跟了上去。

我和皇甫令雪失踪一个晚上,不知道有没有让其他人太担心。至于那件事……咳哼,如果他不提,那我还是当作什么都不记得好了。

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但总比主动挑起他的怒气要来得妥当些。

也许他是想等回去以后再好好地整治我,那么我照单全收便是,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昨晚我做了一次混蛋,总不能再做一次。

我走到马匹跟前,看着皇甫令雪解开系在竹子上的缰绳,却没有立即上马,杵在原地半天都不动,不大好看的脸色显得略有迟疑。

我感到奇怪,张口想问他怎么不上马,还好在发问之前,脑筋及时一动,省悟了过来。

我赶紧走上前去牵过缰绳,对他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那个……我想跟你说说话,咱们就走回去吧。」皇甫令雪微微一怔,表情深奥地瞧了我片刻,点头应允,似乎没有不悦的样子。

呼,我暗自松一口气。

善解人意是炎黄子孙的传统美德。我要从现在开始,奋力将之发扬光大才行。

话虽如此,真正做起来却相当有难度。

本来我面对他就觉得尴尬得要死,巴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哪儿还有脸跟他聊什么天啊?

可是呢,光这样闷头走路不讲话却还是尴尬,气氛更怪。

怎么办?怎么办……我绞尽脑汁地思来想去,终于在绝望中意识到,有些事情我不能逃避,想不问是不行的。那可是至关重要的现况问题。

「昨天……是小临告诉你我在那里吧?」几经挣扎,我终于把话问出口,只是脑袋低垂着,不敢直视皇甫令雪的眼睛。

他简短地回了我一个嗯。

我只好接着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曲清之这个人有问题?」

「不知道。只是觉得他身为一届太守,没理由理会你这种人。」

啥?什么叫我这种人?我忿,却没底气发作,悻悻地翻个白眼了事。

「既然你当时就怀疑了他,为什么不多叫上几个人跟你一道来呢?不是很危险吗?」确切地讲,他已经着了曲清之的道。

其实整件事情,那家伙才是始作俑者,我只是,唔……还是不要推卸责任了。

「我是在门口遇上小临,听他说了你的事,便直接上马赶过来。」皇甫令雪轻叹口气。

「我没有带上更多人,因为那时并无其他人在我左右,而我也不以为曲清之会真的对你如何。岑淳的手段我了解。他想利用哪个人,便不会危害对方的性命。何况以你如今的身手,只要稍微有点警觉性,那些人就不可能奈何得了你。只是我没想到……」话题难以避免地涉及到敏感的方面,皇甫令雪没有再往下说。

我的脑袋埋得更低,额头简直磕到膝盖上。

相比之下,他的心脏可就要强得多,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就以严肃的口吻问道:「你在曲清之那里吃了什么?或者,是否察觉到何处有不寻常?」

经他一问,我这才记起来,我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才硬着头皮跟他谈起那些。结果倒好,一不小心就把初衷忘了。

唉,我这脑子,我这不纯洁的心……多想无益,我收拾收拾,条理分明地答道:「吃,我只吃了一个橘子,按理说不会有问题。要说不寻常,嗯……大概就是屋子里的香味吧。明明不浓烈,却把我呛得打喷嚏。」

「香……」皇甫令雪沉吟,「这么说,是催情香?不过你的表现比起一般中了药的人更激进一些,恐旧不止如此简单。除了香味,你还注意到有什么特别吗?」

我再仔细想想:「对了,还有奇怪的声音。」

「声音?」

「嗯,是一群女人身上发出来的,就像铃铛那种铃铃铃的声音,很清脆悦耳。但是我听了就觉得胸口憋闷得慌,脑子也越发不清楚。怎么说呢……」我努力组织恰当的词语,「有种要被它击倒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头顶压下来的声音……」这样的形容准确吗?我不是很肯定。

总之皇甫令雪听完之后安静了许久,才静静送出一句:「原来如此,我了解了。」

「你了解什么?告诉我。」我立即急切地要求。我太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假如他不出现,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听说这种东西来自关外,我也只是耳闻,不曾亲眼见识。只是依照你的描述,应当是这样没错。」皇甫令雪停下来,大概是整理了一下,才继续向我详细说明。

「你所闻到的香,确实不是寻常的催情香,但如果没有铃铛声配合,那么它便只是比较厉害的药而已。真正让它发生特殊作用的,其实是铃铛声。」

「嗯嗯,为什么?」

「香味是控制你的身体,铃铛声则支配你的意志。当两者结合起来,摇铃铛的人只要在过程中对你下暗示,之后你便会言听计从。」

「呃……?」概念有点模糊,「能讲得再具体点儿吗?怎么个言听计从法?」

皇甫令雪略略一顿,冷然道:「譬如说,倘若她要你杀死我,那么当你看到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向我动手。此外,如果她的暗示是要你趁我不备时偷袭,甚至下毒或是别的手段,你也会一一照做。」

「什么?」我的脚步瞬时顿住,浑身僵硬地愣在当场。

原来……就是这样吗?那就是岑淳找上我的目的,要我杀死皇甫令雪?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天哪……我颤抖着抬起手,紧紧捂在嘴上,将惊惧的抽息声藏进掌心里。

我竟然,差一点就成了别人的棋子,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昨晚那样的时候,我已经心疼得不成样子。假如我真的杀了皇甫令雪,我……不不,我根本想都不敢想。

好可怕。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一次危机。

「扈唯。」皇甫令雪忽然扯下我的手,五指穿过我的五指交握起来。

「不必害怕。」他的声音沉着,让人安心,还有细微难察的温柔如丝一般渗透在其中,「那些想利用你危害到你的人,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今后还可能有很多危险,在这种时候你不要慌张,只要记得我会保护你。」我的身体一僵,随即自然放松下来,再也没有了语言。

保护吗?他如今的功夫还不如我,却说要保护我,感觉多不现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可以信赖他。

我找不到任何置疑他的理由,或许……其实我早已经不知不觉就信赖了他吧。

我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在心底对自己说:我也要保护这个男人,不会给谁伤及他的机会,包括我自己。

回到锦绣苑的时候,不出意外,四长老和姚启宣他们都没有出门。就不知道是没必要出门,还是有意留下来等。

见我和皇甫令雪回来,他们并不多问什么,看来只是要见到人平安无事就好。

从昨晚开始我就没吃东西,橘子又不能填饱肚子,真是饿到前胸贴后背,索性早餐和午餐并着一块儿吃了。

用完饭后,皇甫令雪和四长老又有事要谈,我估计八成是关于曲清之的事。

既然扯上岑淳,那就是我不便干涉的范围。外加我肚子饱了就感到倦意涌上来,便自行回房间睡觉去也。

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看着皇甫令雪平静的睡颜,我竟有些舍不得挪开目光。

也许是以往太习以为常所以就忽略了,到现在才猛然发觉,原来,能够看到这个人睡得如此安详的样子,就是一件堪称幸福……的事。

此外他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昨晚他太累了。

啊不,应该是我比较累吧……但他受的苦比我多……糟糕,一不小心又想起当时的画面,我顿时感到脸上像有火在烧,连忙跳下床冲出了房间。

不行不行,我还是没脸面对他。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就那件事而责怪我的意思,可我自己没办法原谅自己。

中了对方的圈套,这是我自找的,然而苦痛却要他来承受,这太不公平。

我对不起他给我的宽容,他越是表现得满不在意,我就越发感到深深对不起。

垂头丧气地在院子瞎逛,在偏厅门口遇上容夙非。他叫住我,并示意我跟他去南院练剑。

正巧我也想找点事情做以分散精神,于是乖乖地跟了过去。

哪知道容夙非今天就像吃了火药,脾气暴得骇人。平常比剑时,他多少还会留三分力,今天我猜他大概使出了十二分。

经过这么久的练习,我拿剑已经稳了许多,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总是被容夙非打掉我手里的剑。

可是这个下午,他打落我的剑不下三次,就算我竭力将剑捉定了,虎口也被他震得阵阵发麻,到后来简直失去知觉。

这哪里是练剑?简直就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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