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_by_却三[弱攻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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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_by_却三[弱攻强受]-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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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再次慨叹自己的苦命,也再次后悔招惹到那个瘟神。他这几天真是疲于奔命,又要安抚被打同学和他的女朋友,又要到各级领导处周旋,还要回去面对老头子的责问,更麻烦的是,那个姓铁的混蛋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一副不合作态度,一见他就吼,“我打他怎么啦,谁要他乱嚼舌根,好死不死正好被我听到!你们把我开除好了,出去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好在那女同学见梅林出面,心虚不已,嗫嚅着把当天的事情说了。梅林按捺住怒火,当下就找到那男同学质问。那男同学一听他的口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暗叫流年不利,别人私下议论都没事,轮到自己挨打了不说,还正好撞到嚼舌根的对象,他的来头不小,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挟恨报复。他又惊又怕,原本强硬的态度顿时软化,在梅林或明或暗的指点下,先出面到校领导面前承认错误。 
等这头安排妥当,梅林火急火燎地跑到他们寝室,把正上网玩游戏的铁心慈拉起来,当着他的面对仍然满脸不忿的程严道:“算我怕了你们,你们以后的事情我都不管,不过这次小铁如果态度还这么恶劣,他很可能会被开除!” 
原来,自从那天回来,两人一直处于冷战阶段,互相不理不睬。程严恨他玩得过分,完全不顾惜自己的感受。铁心慈则是心中如一团乱麻,明明看到他就想起那天那淫糜的景象,恨不得立刻就把他压在身下,又对自己这种欲望深恶痛绝,对自己奇怪的感情十分鄙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连书都不想读了。 
听到梅林的话,程严冷冷瞥了他一眼,恨恨道:“人渣,开除了正好!” 
铁心慈眉一挑,眼看就要暴跳如雷,梅林连忙拦住他,转头对程严说:“其实他是为了维护你才打人。”他把那女同学的话复述一遍,程严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铁心慈已喘着粗气坐到电脑前。 
梅林见目的达到,扭头就走,边大声道:“小铁,我已经尽力了,要怎么样随便你!我回去还要跟老头子汇报,他不知收到什么风声,这两天一直追问你的事!” 
梅林一走,程严呆楞半晌,慢慢走到他身后,轻声道:“以后教我玩游戏好吗?” 
铁心慈唔了一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听后面那个软软的声音道:“我陪你去认错。”他霍地站起来,回头瞪着他,却在那清亮的眼中迷失了神志,心中的阴霾立刻烟消云散,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铁心慈到底没逃出被处分的命令,只是学校从轻给了他一个严重警告。他因祸得福,在保卫科认错时,保卫科的唐科长和他闲聊,听说他会打拳,也有心和梅林套近乎,便把他拉进了学生纠察队,戴上一个红袖章在学校巡查。 
他脾气收敛许多,个性却愈发阴沉,上课下课都冷着脸跟在程严身后,上课时仍和程严坐在最后一排,一声不吭地睡觉看小说,谁想跟程严说话都得经过他那刀子般目光的审查。同学们避之不及,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经过两次打人事件,连平时敢顶他两句的班长田天伟见到他也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程严更是陪上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再也不敢顶撞他半句。梅林满腹苦楚,自己只伸了次手护程严,结果就闹出这么大的事,跑得腿断不说,在校领导面前也面子里子丢尽,还挨了老头子好一顿骂。老头不管那瘟神是什么原因打人,竟只怪他没照顾好,老首长把儿子托付给他,出了什么事全是他的不对。梅林有口难言,只好退避三舍,惹不起总躲得起。 
知道他脾气臭,S市的朋友也全都不敢找他,生怕他一句不合就翻脸,铁心慈乐得清净,下课后或假日没事就拉着程严上健身房健身。程严开始还心不甘情不愿,后来真爱上这个地方,他本就对铁心慈的拳头心有忌惮,只盼着把身体练好,哪天那拳头打来时自己少吃点苦头。 

于是,健身房经常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个高壮的男子戴着拳击手套对着沙包当仇人打,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不停在器械区锻炼,要不就在有跆拳道课时在一旁跟着教练比划,对着空气闷吼着直踢侧踢,又或者跟着教练对着墙上的大镜子跳健美操。 
感情可以压制,身体的欲望却无法抗拒,铁心慈时常会在洗澡时叫他进去,让他用手帮忙解决,每次喷出来后,他又会一脸厌恶地把他赶走,自己在浴室洗得全身发红才出来。 

日子不尴不尬地一天天过去,梧桐树抽了新芽,新芽又长成大片的绿叶,满树的紫色花朵高高挂着,让整个校园花香满溢。 
梧桐树下,一对对的渐渐多起来,小情侣们头颈交缠,轻言细语,说得兴起时女生巧笑着扑到男生怀里,两人犹如合二为一。 
程严虽然暗暗羡慕,到底连想都不敢想,除去身边有个瘟神虎视眈眈看着不说,环顾四周,班上的女生凤毛麟角,还个个是“娇小姐”。班上仅有五个女生,外貌都是差强人意,偏偏个个都恃宠而“娇”,眼睛长在头顶,把班里的男生不放在眼里,聚在一起不是说这个难看就说那个脚臭,笑得花枝乱颤。 
就这德性,五个女生还全部早早被追走,现在都是名花有主,除了一个是班里的男生,其他竟都是学长,把班里三十多号男性同胞气得跳脚,只恨自己当初刚进学校,犹豫期太长,没痛下杀手。 

虽然一直战战兢兢生活在铁心慈的阴影下,也不是没有快乐,铁心慈晚上出去巡查时,经常会把程严带在身边,两人并肩走在高高的梧桐树下,程严只要把目光移到那一对对情侣身上,铁心慈的手电筒光也立刻会跟上,把那些正情意绵绵的交颈鸳鸯惊得魂飞魄散,惊叫连连。这时,铁心慈脸上总会显出恶作剧得逞的顽皮笑容,示威一般在他头上敲一记,越过他抬头挺胸而去。 
有时,铁心慈还会教他玩游戏,他不太懂,反应奇慢,老是被杀得丢盔弃甲,撑不到过第一关就GAME OVER,铁心慈总敲着他的头骂他笨,笑得直捶桌子,有次力气太大,还真把桌子给捶出个窟窿来。 

天气越来越热,铁心慈也一天比一天烦躁,程严动辄得咎,每天都惶恐不安,到了快暑假的时候,铁心慈已经憋不住开始动手,经常把他打得脸上身上一道道印记,程严敢怒不敢言,只想快快结束这个学期,赶快回去和爸爸相聚。 
好不容易盼到考试结束,程严如从囚牢里放出,飞快地跑回寝室,把订好的火车票拿出来轻轻抚摸,小心翼翼放进钱包。他把那个迷彩包拿出来,把洗得干干净净的瓶瓶罐罐装了进去,又把铁心慈买的衣服装了几件进去,爸爸的块头比他大,他穿起来空荡荡的衣服爸爸一定能穿。 
正在埋头忙活,门被人一脚踹开,他没有回头,用膝盖想都知道,这肯定是那个吃了炮仗药的瘟神。一想到他,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起来,这才记起昨天又吃了他一巴掌,仅仅因为叫他擦背时他说想看书应付明天的考试。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包结结实实捆好,还没起身,已被人拎着衣领提了起来,后面是一张几乎变形的脸。 
铁心慈一脚把包踢开,喝道:“你这么急着回去,家里是不是有相好的等着?” 
不可理喻!程严在心里骂了一句,扭头不理他,这些天自己做什么事都错,干脆不要和他理论,反正马上就脱离魔掌了。 
啪地一声,程严脸上又吃了一记,他半边脸都被打麻了,捂着脸死死瞪着他。 
铁心慈一股无名之火燃到头顶,磔磔怪笑,“我要打得你上不了车你信不信!”他高高举起拳头,程严吓得闭上眼睛,怒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到底哪里又惹你了?” 
铁心慈愣住了,是啊,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想留下他,想和他像寒假那样过两人世界,想抱他亲吻他进入他,想把梦中对他做过的事情全部实现。 
可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为什么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想打人,为什么一想到要和他分别就难受,为什么想把他留在身边,为什么…… 
他突然觉得心疼,拳头慢慢收起,把他用力掼到地上,转头冲了出去。 

铁心慈喝得醉醺醺回来时,寝室里整理得干干净净,那迷彩包已不见了,他嘶吼着扑到那张床上,疯狂地撕扯着被单枕头床单,连蚊帐也撕得粉碎。 
他突然住了手,把枕头上的一根黑发小心小心翼翼拿起,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嗅,抱着枕头无声地哭泣。 
良久,他拨了一个电话,沉声道:“倒霉鬼,给我订明天的机票,我想回去。” 

第十一章如果画地为牢,将我们同时幽禁,你是否才能听到我心跳的声音 
老爸真的老了。 

车缓缓驶近,那熟悉的景物如针般刺入眼底,阳光中的那片绿色仿佛已染得通红,远远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逼入他眼帘,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心头不禁酸疼起来。 
才一年不见,那精神矍铄,骂起人来惊天动地的人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不但头发全白了,那原本魁梧的身材只剩一个架子,白衬衣空荡荡挂着,脸上的颧骨高高耸起,仿佛被人生生削去血肉。“老爸……”他喃喃呼唤着,眼睛突然有些发烫。 
绿荫环绕的小楼下,老爸带着铁心祥已早早迎了出来,继母也打扮一新,在门口不停张望。第一次,铁心慈觉得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他跳下车,看着老爸随风乱舞的白发,朝那方遥遥伸出双臂。 

“哥哥……”脱着长长的尾音,铁心祥蹦跳着扑了上来,铁心慈把这小小的身子高高举起,摁在怀里揉乱他的发,笑吟吟道:“长高了,都快到我胸口了!” 
记忆里,这还是哥哥第一次抱他,铁心祥哽咽着抱着他的脖子,勒得他有些呼吸不顺。铁心慈百般滋味在心头,双手紧箍,恨不得把他揉进胸膛。远处,继母看着两兄弟亲密的样子,竟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死小子,我以为你还不知道回来!”老爸虽然瞪着他,却嘴角颤抖着,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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