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 第29部分

“真是苦了这个丫头了。”赵氏微微叹了一口气，“依我看，她的这个毒不是一次就这样的，很可能有人二次给她下毒，她有没有给你提起过？”

“回太皇太后娘娘，我们娘娘从来没有对奴婢说过，奴婢只是知道娘娘在进宫前就在宋王爷的威胁下服下毒药，其余的娘娘从来没有提到过。”

“这样子，看来这个给她二次下毒的人大有来头呀。”

小梅不敢乱下结论，静静站在阶下。

“你回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谈话。”

“是！奴婢告退。”

外面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昏暗的天气使得殿内早早燃起火烛。

“水。。。。”秋玉呻吟出声。

此时的凝宇万分欣喜，顾不上疲倦连忙传唤宫女上茶。

微微睁开双眼，视线中一片模糊。

“玉儿，你醒了。”

完全看清周围的环境，秋玉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是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她，使她不能动弹。她怎么会在这？自己昏倒前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的眼前：“皇上，你不是去如嫔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如此虚弱的模样，让凝宇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没有说话。

他的默认让秋玉心如刀割，但是又能怎么样，他是皇上，宠信任何一个嫔妃是他的权力，她一个小小的卑贱的宫女又怎能过问。

她眼睛里的痛楚毫无保留的映入凝宇的眼睛，不忍心把真相告诉她，他在她的面前第一次撒谎：“是呀，在如妃那里赏了一会歌舞朕就回来了，半路上听到殿里来人说你昏倒了，可吓坏我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听完他的话，秋玉毫无怀疑，她羞红了脸，觉得自己太多小气，低声说道：“那你就这样守了一天一夜呀？”

凝宇点了点头，谎言使他心慌意乱，但是在谎言的遮盖下，换来他爱人的温语柔情，现在的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紧紧的抱住她，更加坚定了要送如妃出宫的念头，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中留有一丝一毫的杂念，更不能再做任何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至于如妃，既然自己不能给她一颗真心，就让她去寻找珍爱她的人吧。

在皇帝的坚持下，秋玉再次住在了大殿内室，而身为皇帝的皓月凝宇则又再次住回了大殿外的偏殿，他要让秋玉得到最好的照顾，尽管他也知道宫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治好她的病，但是他要守住她，一定要守住她。

而殿里殿外的人则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他们知道这里再不能发生丝毫波折了，既然相爱，就让他们毫无忧愁的相爱吧。小梅也多次试探秋玉她的毒怎么会越来越重，但是秋玉却总是把话题扯远，她不能说呀，她不能把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置于危险之地。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秋玉的面色渐渐红润，大殿中又恢复了往常的温馨祥和。

“皇祖母近来可好，孩儿因为有事最近没能常来探望皇祖母。”

“我很好，呵呵，玉儿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多谢皇祖母关心，她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听到他说“完全康复”，太皇太后的心中已经有数，不便点醒尚蒙在鼓中的皇帝，于是笑着说道：“我看那孩子身体单薄，皇上要多多看顾，不要时不时做出一些荒唐举动。”

看来皇祖母对事情的经过已经了如指掌，凝宇羞愧的低下头：“孩儿错了，只是孩儿也觉得奇怪。”

“哦？”

“如妃说邀孩儿前去赏舞，想到如妃在玉儿祸罪的日子里为孩儿的付出，孩儿心中不忍，便答应了，可是到了如嫔殿，孩儿似乎是因为疲劳而显得有些倦了，恍惚之间孩儿清楚的看到给自己跳舞的是秋玉，于是，就希里糊涂的。。。。”

“哦？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秋玉，而不是你在做梦？”

“孩儿也弄不清楚，尽管当时有些恍惚，但是那的确是秋玉。”凝宇十分肯定。

赵氏沉默了，她在想些什么。

“皇祖母，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瞎想一些别的东西，你继续说。”

“皇祖母，孩儿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征得皇祖母同意。”

“你想让秋玉再次入主安源殿？”自己孙子的想法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凝宇点点头，又摇摇头：“孩儿不是想让秋玉继续住进安源殿做回她以前的懿贵妃，孩儿想立她做皇后。”

凝宇的话让赵氏大吃一惊：“现在？”

“对！”

“不行！”赵氏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凝宇奇怪了，“皇祖母您不是也一向很喜欢她吗？”

“这丫头善良厚道，我是喜欢，做皇后也未尝不可，但是现在不行。”

“现在和以后又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

“孩儿不明白。”

“秋玉意图谋害皇上，整个皓月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被大进冷宫不过半年就被释放出来，虽然被贬为宫女，但是她也获得了自由，而且又进入大殿陪伴皇上左右，如果这个时候，你宣布立她做皇后，那么国人怎么看你呢？一个男人娶一个意图谋杀他的女人做老婆，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精神不正常！而这个男人又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么这个精神恍惚，不辨是非的皇帝能领导好一个国家吗？这是其一；其二：秋玉祸罪后，你宠信南夷国的如妃半年之久，不思朝政，不理国事，大臣们已经有很大意见了，都认为你是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我为了让你清醒过来才让秋玉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可是她回来也仅仅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虽然又重新上朝听政处理国事了，但是大臣的心中还是一样的怀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君主，如果这个时候你立秋玉做皇后，那么如此轻易就将一个下等宫女封为一国皇后，这样的皇帝你自己认为他是不是明智之人呢？”

凝宇惊叹，皇祖母虽然已过花甲之年，而且是一介女流，处事却如此莘莘，自己真是自叹不如：“那依皇祖母的意思？”

“秋玉不仅不能被立做皇后，就是恢复她原先的身份入主安源殿也是不能的。”

“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总不能一生一世就做他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宫女吧。

“等到什么时候？”赵氏轻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啊。”

看到皇祖母这样的神情，凝宇也不好再追问了，他只好告退出来。

天气好转，凝宇的心情却随着刚刚跟太皇太后的交谈而逐渐阴霾，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男人，现在恐怕正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照看幼小的孩子，而自己现在却孑然一身，他不住的叹气。

皇帝闷闷不乐，身旁的林公公提议去御花园散心，现在已过仲夏，园中的景致自然别有一番景象，凝宇同意了。踏近花园中，凝宇便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那是自己许久没有见到的妍妃。

妍妃也看到了他，她的目光那么痴迷，让凝宇不知如何是好，他感叹：做一个皇帝真是害人不浅啊。

想上前去安慰她一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林公公说道：“妍妃娘娘似乎很难过。”

“都是朕害了她呀！”凝宇长叹，转身离去。既然不能给她安慰，那还是什么都不说的比较好。

本以为通过林公公制造今天的偶遇，自己的表现会引起皇帝的怜爱，可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痛苦，妍妃黯然回道殿中，她明白，自己彻底输了，曾经妄想着做怎样的挣扎和付出来换回爱人的真心，可是她一切都还没有做，就已经输了，输的那么彻底，也许今后，她会和后宫中那些佳丽一样老死宫中，得不到一点点温存吧。

第三十三章　渴望

重新回到大殿，秋玉依然在熟睡之中，凝宇不忍心打搅他的好梦，但是心中却烦躁不安，他在殿内踱来踱去，惊醒了秋玉。

披上外衣，她悄悄来到皇帝身边：“皇上您怎么了？”

“哦，我没有什么事，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的太久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我没有，你不要多想，快快躺回去吧。”

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己却不能给她应有的名分，凝宇觉得自己十分窝囊，想想民间的山野村夫，恐怕也比自己要活的舒心许多。

秋玉还想问什么，但是门外传来通报：“司徒公子前来给皇上请安。”

凝宇走进大殿，司徒远颐早已等候在殿内，行过君臣之礼，双方坐下。

“进来司徒公子怎么不常进宫来了？”

“在下听说皇上公务繁忙，不便前来打搅，今日有事所以特此前来拜见皇上。”

“你我兄弟，就不必说那些客气话了，公子有什么事情，只要朕能够做到，定然会满足公子。”

“是这样的，在下来贵国时日已久，现在两国相安无事，在下的父亲年老体衰，因此在下恳请皇上能够准许在下回国探望。”

这个事情凝宇早就考虑过了，现在皓月国和南夷国边境相处十分融洽，而上次秋玉也说，只要司徒公子提出便可以让他回国，现在他已经当面提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准许呢，于是当下便说：“司徒公子来我国已经有两年了，想想也该回去看看家人和自己的国土了，你我兄弟一场，既然公子说出来，朕又怎么会不允许呢？这样吧，过几天戴朕亲自送你出关。”

其实司徒远颐这次来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皇帝，因为他早已知道，自己送进宫来的如姬已经不再蒙受皇帝宠信了，因此对于这次想皇帝请求，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皇帝竟然一口便答应下来，一时间，他自己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陛下，在下回国的事情，您不需要和众大臣商量一下吗？”

凝宇笑了：“朕是堂堂皓月国的皇帝，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朕？”

“不，不，在下怎么会不相信陛下呢，在下先行谢过陛下。”说完就要下拜。

凝宇拦住了他：“不用那么客气，你回自己的国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朕和我国臣僚有什么理由不允许呢，只是你我两国交战已久，战争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