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第五长吸一口气:“案子的第二个关联人,和我很久以前的爱人很像。他化成灰有几百年了,我不懂他是怎么复活的。”花轮刚要开口,他制止道,“不不,那绝非相像的人。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那就是他。我很想完成这次的工作,可我也不想伤害他,所以我正在考虑退出。而且说真的,我现在根本不想见他。”
“But you love him,really?”
“是的。”
“So,你怎么能让自己不去见他?怎么能让自己不去听听他的解释?”
“那会影响到工作!这次的工作关系到全世界神迹的生死,和凡人界能否继续存在!我怎么能不重视?我欠了他太多,即使再给我千年万年的时间,我都偿还不完。如果我见到他,即使他真得沦入邪道,我想我也不会怪罪他。我很怕!”
第五把脸埋进了双手的掌心。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镇定了一会儿,说下去:“过去的往事,就像绳索似地束缚着我,我是躲不开的。”
花轮有点诧异地抱住了同伴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就像哄一个小孩。第五顺势靠在他身上,希望得到安慰。他们在隐秘的树荫下拥抱在了一起。
海滩上传来一队旅游者的笑声,听上去却像从另一个隔界传来,那么悠远。仿佛是怕打搅到那笑声,花轮轻轻地说:“Baby,那根本用不着退出。我们会帮你搞定,好吗?相信我们。”
第五没作声。花轮笑了:“大家都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坦白心事谁也不会笑话谁,就像胡那样。我们之间不会有背叛,我发誓。”
第五点了点头。
“感觉好点吗,baby?”
第五又点点头,花轮把他拉起来。两人在海滩吹着海风散步,不时停下来看着白色的帆船影子越变越小。
另一边,再度前往夏威夷署的四个人没有这么幸运了。金帮他们对比了所有在册登记的神迹,没有找到一个与之相似的人。从署里出来以后,脸色难看的毗拉卢终于说:“我觉得他们在耍花招!”
“谁?”一个同伴问。
毗拉卢压抑着怒火:“夏威夷署的人。虽然他们看上去和我们十分配合,但并没有竭尽全力地协助我们。他们无非是害怕功劳被抢走、业绩下滑!都到这种时候了,这些美国人还在为这争风吃醋?!”
“算了,这未尝不是好事。”沙加说,“想想在盐湖城神迹管理总署的时候,他们简直把我们当敌人看,正因为如此,我们不是才逮住了汤姆里德尔那个叛徒吗?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证明了那些证词的可信度,那些魔法痕迹还没有消失,我们不如追踪它们试试看?”
几个人又辗转到那家中餐馆附近。徐之元一边回忆他发现的线索,一边带领同伴走过华埠广场。
“我当时看到痕迹一直向这边延伸,再远点儿就看不清了。”徐之元往前面指了指,“要是那会儿我能再追过去些,没准儿能看见更多,不过这会儿什么都没有了。”
另外四人草草扫描一遍,纷纷摇头。徐之元说得不错,现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下手真快!”
胡步贤正感慨,站在他旁边的徐之元突然翻起白眼。
“靠!你丫不会要犯病吧?”胡步贤赶紧把徐之元扶到就近的公共长椅上,让他坐下来。他们知道徐之元要做出预言了,全都紧张地看着他。
徐之元仰着头翻白眼,翻了足有一分钟,发出了声音:“黑色的盒子!”他停顿一下,艰涩地说了下去,“名——单!名单!名单!”他重复几遍这个词,像窒息似地突然卡住了嗓子。他的眼珠不再翻动,瞪着前方,瞪得大大地。他的双手在脖子拼命抓挠,好像要摆脱令他窒息的另一双手,可是那儿除了他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有。
大家以前从来没见过徐之元发生这种状况,全都大吃一惊。他们赶紧呼唤他,胡步贤甚至摇晃他。可他倒在了长椅上,试图呼吸,扭动着身体与看不见的对手争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沙加火速把佛珠缠绕到手掌上,蓄积力量,对准太阳|穴给了他一拳。金色的魔法之光穿透他的头颅,他从长椅上滚落在地。
几个人惊愕着把他扶起,他却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只有浑身森森的汗水在发抖。他们重新让他坐在长椅上,他瘫在那儿默不作声。几个人惊慌地看着他,也都不出声。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粗重地喘了口气,抬起手揉眼皮。观察着他的三人几乎同时虚脱,胡步贤一下子跌坐在地:“我还以为你丫挂了呢!”
徐之元摇摇头,发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声音:“有人试图阻止我做出预言。要不是您及时给我一拳,把我打醒,我指定死了!”他感激地看了纱加一眼,继续揉眼皮,“我没看清那家伙,只是一股很强很强的力量突然掐住神谕幻想中的我。不过,我还是努力看见了一些。”
“是什么?”
“《百年重犯名单》在一个黑色盒子里。一个男孩,也好像是一个成年男人,拿着这盒子,试图向我们靠近——这两个人的影子一闪一变,所以我不能肯定他们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总之,那、那什么,他们跟那两个关系人一模一样——我想就是他们。”
☆、NO。8 05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8 05
介于徐之元经历了一场危机,毗拉卢提议先回宾馆跟第五和花轮会合。他们回了宾馆,可是第五和花轮还没回来。
“丫够可以的!”胡步贤直接给第五拨通电话,对方却没有接听。徐之元也给花轮打了手机,花轮同样没有接听。
“那什么,别碰上什么事儿了吧?”
“你丫嘴真欠!”
“我去找找看好了。”沙加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的话,就给我一个消息。”
正如徐之元的猜测,第五和花轮的确遇到了麻烦。
他们刚离开维基基海滩,就被一股充满敌意的神迹力量强拖进了金界,就连无法进入隔界的血族第五中宫也被拖了进来。
第五和花轮警觉地互相使了个眼色。
花轮从没以一般。性。神迹的眼光小看过身为血族的第五——他知道有些一般。性。神迹是瞧不起血族与半兽人的,这些神迹觉得他们只是“人类的低档品”。虽然以他的常识,他一直觉得血族不可能进入隔界、不可能使用魔法和咒语,即使经历阿方基那次重创,他仍相信这些事不是多数血族做得来的。
第五也对自己被迫进入隔界的事备感意外。他马上就冷静地意识到,这次的对手级别不可小觑。
“难道要我们say hello,你才肯现身吗,baby?”
面对花轮的挑衅,仍没有人现身,只有一连串爆走的火焰从四面八方咆哮而来。
花轮迅速竖起防御的鸟居,保护他和第五不受攻击,同时从指尖喷出无数汹涌的花瓣与火焰对抗。
“是阿方基!”
第五认出敌方的招式,果断地以他血族的火球回击,一下子命中突袭的源头。
隔界里的空气震荡出金属的回音,阿方基落入了金界。
“做得好;baby!”花轮把攻击对准了阿方基。阿方基有五名半兽人手下及时出现,抵挡住了花轮的魔法。
“他有同伙儿baby!”
“不要紧,我们是两个人!你对付那些半兽人,我的‘朋友’交给我!”第五说着,跳出了花轮的鸟居。他任手中的火焰肆意咆哮,朝阿方基冲了过去。
“我不会再让你的小小驱逐咒吓跑了,‘老朋友’!”阿方基咆哮着,回以第五相同的血族火焰。两股火焰相抵相交,互不相让;两个血族神迹瞪着彼此,以最大的力量控制着各自的火焰,谁也不肯放松一步。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活。
阿方基许多年前的教导尤在耳边心际回荡。第五会想着与阿方基的往事,他曾是那么崇拜对方、曾虔诚地跪在地上亲吻对方的鞋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刀兵相见。他并不想最后发展成这样,之前的几次交手,他还幻想过这位俄罗斯老友能迷途知返,今次他觉悟到,那是不可能的了。
“神迹,尤其是血族,若想长久地在人类主宰的世界里活下去,就必须要融入他们,先是学习,然后模仿、选择,最终自己会重新拥有一段只属于自己的人生,只有经历了这些,生活才会妙不可言!”
回想着阿方基曾经语重心长的言语,第五终于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么?你所谓的理想?”他仅以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阿方基完全沉浸在战斗中,即使身为最高级别的血族,他也没能听到第五的声音。
“那么,我也给出你我的答案好了。”第五突然提高了音量,“我不会输的,阿方基!”他的双眸顿时点起火焰,他的气势比之前更强。他想起了上一次他成功使用咒语逼退阿方基的事。就算那是巧合,也足够证明他身体里蕴藏着的实力。他非常坚信。他让力量遍布全身,从每一个汗毛孔里都喷薄出火焰。这些汹涌的力量最终在他的双手上集中起来,他把它们向着老友毫不留情地抛了过去。
第一次,他的火焰擦伤了阿方基的近身。这俄罗斯的八百岁血族顿时燃成一个火团。
“老朋友,再见了。”
第五这么说着,准备发动最后一击。就在这时,火里的阿方基诡异地笑了:“第五,我死了,他也会死。”阿方基用燃着火的手把隔界撕裂一道缝隙,凡人界的一角顿时倒影进来。
透过那一角,第五分明看到了商。即使发型和服饰随着时代改变了,但第五不会认错,那张脸,与金给他的资料上的相片一模一样。
商正在一间很像宾馆客房的房间里睡觉,当隔界里的阿方基烈焰上身的一刻,他猛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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