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改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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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改嫁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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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开科考试都是大事,后宫也会知道些许。
  窦湄和襄阳公主说道这件事就有些遗憾,“以前在家,真的是恨不得身为男儿身,好歹也能去博取一下功名,要是进士及第也能在曲江尝尝樱桃了。”
  襄阳公主想了想,“做男儿有什么好的,可苦呢!说是着绿衣戴宫花,可年纪都老大了!”襄阳公主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进士及第的基本上年纪都很大了,少年郎完全看不到。对于公主来说,也没有什么可喜的。
  “考中了,人也老大啦。”公主尾音拖得长长。
  而后公主在帷幄后听得一声忍不住的笑,立刻从茵蓐上起来,“是阿兄!”
  萧珩原本让殿门的小黄门不必通报,自己站在帷幄后听两人说话,当听到妹妹所及那些绿衣郎都老大了时候,终于忍不住。
  萧珩见妹妹识破,走出来,弯下腰揉揉妹妹的脑袋。
  “阿兄什么时候到的?”襄阳公主高兴地问道。
  “方才没多久。”萧珩答道,而后他抬起头看着窦湄起身退避到一边,两人不管人后如何,人前倒是很干净,光明磊落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窦湄一如往日,退避到一边,拿起身旁的长柄宫扇遮住面容垂下眼来。
  距离长安千里的新罗金城里急急弛出几个人,那几人满脸焦急朝长安方向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要河蟹

  ☆、喜悦

  正月里制科考完,等到三四月份开榜。崇仁坊里的士子在放榜这日里,早上三四百声鼓声还没过,坊门那里就积聚起了一堆人。开门的胥吏才把门打开,那些士子一窝蜂的或是乘车或是骑马赶紧的走出去。坊内的食肆知晓今日放榜是难得做生意的好时候,早早的就开了门,果然那些等着放榜的郎君们天都还没亮就起身等待开启坊门,少不得要在食肆中用上汤饼夹肉胡饼。这不一会生意做的可真多。
  李慕娘这日如同往常一样在晨鼓中起身,洗漱过后,她先是念了一段佛经。而后才带着儿女前去用餐。这也是李家从先祖那里传下来的规矩,但凡用餐必定是在一处,不可以单独用餐。
  到了堂屋里,黄氏见着李慕娘,还有跟在李慕娘身后的窦涴窦湛,脸上挤出个笑容来。
  “二娘昨夜可还安睡?”昨晚上黄氏比自家儿子还要紧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年纪大了,一夜不得安睡,早上起身铜镜里一照,眼下边多了两块青色,少不得用厚厚的粉来遮掩。
  黄氏瞧着李慕娘面上并无多少脂粉,见着也不是昨夜辗转难眠的模样,“昨夜安睡,多谢阿嫂。”
  窦涴这会已经十一岁了,十岁也算不上是稚女。她知晓这位舅母和自家阿娘不对付的,见着舅母脸上厚厚的粉,想是昨晚上一宿未睡。窦涴憋住笑,站在弟弟身旁。
  窦湛年九岁,他这次在童子科上考的颇为顺利,按照规矩,童子科者,十岁以下能通一经及《孝经》、《论语》,卷诵文十,通者予官;通七,予出身。窦湛三四岁起由母亲长姊带着启蒙,而后五六岁舅父李澄亲自为其拜严师。窦湛也知道自家在舅母眼中不受欢迎,读书很是刻苦,这次考试,他作答顺利,思路流畅,基本就没有断的地方。童子科的考试与明科一样,也是在正月里考。
  李孝谨昨日并未归家,说是住在同窗家里了,对此李澄也懒得去管。他见着妹妹外甥很高兴,“阿妹快坐。”
  “阿兄。”李慕娘双手握在身前弯腰行礼。
  “自家兄妹,何须这种虚礼?”说着他让李慕娘在食案后的茵蓐上坐下。
  “阿舅。”窦涴和窦湛一齐道。
  “三娘四郎。”李澄瞧见外甥,面上的笑越发浓了。
  “今日放榜,四郎怕不怕?”李澄笑问道。
  “不怕。”窦湛答道。
  “哦?为何?”李澄瞧着这外甥面上没有半点紧张神色,不禁觉得有些稀奇。要知道就算是那些士子,这会莫不是在心里捏着一把汗等着放榜。
  “尽人事听天命。儿已尽人事,天命非儿所能掌控,所以不怕。”九岁的小儿,抬着头似是成|人一般说出这番话。
  “好!”李澄大喜,“就凭这心性,四郎何愁将来没有作为呢?”
  黄氏听见夫君这话,面皮一抽,忍了又忍,终于把心头一把火给压下来。李二娘见着那边姑母与父亲谈话,嘴角撇了撇。
  待到日头上来,放榜处人头攒动。中榜的自然会有送榜的,崇仁坊这会也有一支敲锣打鼓的送榜喜队朝着李家门口而来。管事娘子早就派出两名伶俐的厮儿在门口守着,见着送榜的喜队前来,上前询问,喜队队首答曰是为窦家四郎君报喜。立刻一名厮儿赶紧的奔进家中报喜,另外一名厮儿招呼接待喜队入门。
  黄氏听闻喜队是来给窦家四郎报喜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抓着管事娘子问了三四遍。管事娘子瞧着黄氏脸色发青,也知晓主母和二娘子的恩怨,差点脚下一软,跪在那里起不来了。
  李二娘瞧着母亲失意的样子劝诫道,“阿娘,窦四郎中第了又如何?还有吏部的关试呢!”
  “你这小娘子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李襄不说还好,一说黄氏就哭起来,“那吏部的关试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你见过有及第进士过不了吏部关试的嗯?”
  这么一说,李二娘立刻讪讪起来。
  吏部的关试向来只是走个过场,都会给出身的。
  外头早就有有脸面的奴仆去通知李澄,李澄得知大喜,立刻命人摆出准备好的油炸果子喜饼等物招待前来送榜的喜队,李澄还命人准备喜钱,晃荡荡的铜钱串着一串,喜队里每人一串。庖下也忙的不可开交,蒸笼上才蒸熟的蒸饼热气腾腾的出锅,小侍儿手里拿着箸一边朝陶盆里夹蒸饼,一便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烫的脚下直跳。旁边还有仆妇手里拿着荆条虎视眈眈的盯着,见着哪个小婢子敢偷懒就打过去。
  及第之事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每次开考几千人参考,最终及第者不过寥寥数十人,虽然童子科比不上正经的明科,但是考上了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小小年纪提前获得官职出身那也有前例。
  李家外甥中童子科的消息在附近传播开来,家中有同龄读书童子的,也被家中长辈带着前来粘一点喜庆。
  一时间李家里人头攒动,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李澄满面春风,面上的笑容半点都没停过。
  附近的邻居都是知道这家底细的,纷纷道喜说李澄将外甥教养的十分不错。
  李澄手里拈着胡须,心里得意,嘴上还是道,“哪里哪里,小儿侥幸罢了。当不起如此的。”
  说着,李澄还要人前去窦家兄弟处报信。当年窦约还活着的时候,还是让两个儿子靠着他获得了两个出身。待到过身,窦湛还在稚龄。窦汪兄弟本身对继母十分不满,赶出门来,也不要指望他们能对继母所出的弟弟有什么提携。
  不过,到底还是兄弟,李澄叫人去告知一声也算是应有之义。
  有人瞧见,心里还是感叹一声李家家风还是不错的。有些兄弟闹翻分家分财,有不少可是老死不相往来。
  窦汪听见窦湛童子科及第,面色就黑了下来,报信的家仆也没打算从这家里得到什么赏钱,说完就走。连给这家人发火的机会都没有。
  窦汪妻子瞧见夫君脸色不佳,想起自家和窦湛那支已经算是撕破脸皮。当年也没想到那个小儿竟然有如此本事。
  “童子科,哼!”窦汪一开口便是好大的火气,“及第了就以为有本事了吗?还不知道长不长的大!”
  **
  放榜过后等及第进士参加完吏部的关试,便是曲江宴。又是一番好大的热闹。
  李孝谨知晓自己没有及第,虽然说不中乃是常事,考到发鬓花白的更是常事,但心里到底有几分失意。平康坊北曲杨二家里依旧是人比花艳,前来请都知娘子宴乐的人不少。不过都知娘子推说身上不舒服全推了,都知娘子全长安只有那么一个,别家北曲娘子不敢做的事她就敢。假母杨二见着都知娘子如此脸色便不好,不过陈娘子也懒得去搭理假母,她命令侍儿备上酒肉自个陪着李孝谨喝酒。
  “阿陈。”喝酒喝多了,李孝谨心底里的愁没有半点解开,反而越喝越浓。“我是不是很无用?”
  “李郎哪里说的话,妾觉得满长安的公子都比不得李郎一个。”陈娘子依偎在李孝谨怀中柔情道。
  **
  辽东有异动,新罗派来使者团来到长安,向天可汗哭诉高丽乱政,企图攻灭新罗。关乎到存亡大事,新罗使者不敢有半点停留,一路上从新罗金城千里迢迢马不停蹄的赶到长安。
  天子对攻打高丽之事已经下定了决心,本来高丽占领的辽东汉朝四郡为华夏所有,九州平定唯独还只有这么一块小小的地方还在,终究是留下一块缺憾。其实老早之前长安便对高里新罗百济三国纷争不断的事派出使者进行劝诫,后来使者又说在高丽遇上了前朝遗将,而且高丽在两国边境修葺长城,用心一看就出来了。
  天子决定带领内弟和几名老将亲自出征高丽,消息一出朝野震动。
  天子早年打仗打的很多,这江山许多就是他打下来的,不然他也不会有底气和自己一母同胞的长兄,嫡长子阿兄争一争太子之位。不过眼下天子亲自出征,此事非同小可。不少大臣上书反对,但是此事僵持了许久,天子还是决心御驾亲征,并带走段晟,让皇太子监国。点清粮草,部署好朝内朝外,皇帝銮驾亲征了。
  皇帝这一去,不可避免的要带上几名年轻嫔御照顾起居,窦湄原本就不受宠,这等好差事左右都落不到她头上。于是张孟带着琵琶跟着皇帝去了,她还在书房里上值。
  整理好那一堆的书卷,窦湄只觉得脖子酸痛,她放下笔瞧着写好的节略来不及喝口热汤,眼里瞧着一名着高等内侍服色的人走了进来。
  “敢问可是窦才人?”苏寿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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