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看著他,笑了笑,伸手把他从沙发上抱下来。
……
既然吹了我的蜡烛,那你就是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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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莲(二十八)
吃完了蛋糕,夜色也更深沈了。
黎朔看出笙莲的不安,便开口说要送他回去。
笙莲听说要带他回去寝室,这才终於松了一口气。
要他待在这里,实在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可惜笙莲他天生勇气不足,没那麽大胆子在这些人面前吃吃喝喝、表现得轻松自在。
车子一路通行,从中心岛穿过长桥,又行驶了一段时间,终於到了笙莲住的那一个区。
站在寝室楼下的大铁门前,黎朔让看守的人把电门打开。
“已经跟里面的人交代过,不会为难你。”黎朔问笙莲“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笙莲摇了摇头,把身上披著的长外套还给黎朔,模样乖乖的,很可爱。
他说“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那麽,明天午餐有想吃的东西吗?”
“想吃卤肉饭。”
笙莲这点最可爱,问什麽答什麽,特别听话,
黎朔笑了,他说:“好。”
於是笙莲欢快的钻进铁门里,从院子一直跑到了寝室楼内。
果然里面负责值班的看守们也没人刁难他,一句也没多问便放他进去。
笙莲通过走廊,一直跑到自己房间门外,想著林木木他们一定都已经睡著了不能打扰他们,便放轻手脚,悄悄的推开门。
想不到,房间里的主灯却是开著的,明晃晃照著整个房间,一片通亮。
只见原本已经该睡著觉的林木木以及另外一位室友正老实的跪在房间角落里。
而房间正中的那张床上,坐著一个人,正低头翻著书。
一身白衣,神情慵懒恣意,容貌是说不出的美好,气势却十足压人。
“……白麒大人。”
笙莲身体贴在门板上,吓得有些腿软。
白麒则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身来,走进他。
“这一晚上,小笙莲玩的很高兴?”他说“我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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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一早开始,黎朔找不到笙莲了。
各个楼层调教室的大小房间里,成千上百的奴隶的当中,都没有笙莲的影子。
黎朔询问过其他调教师以及助理,都说从早上晨起时候就没看见。他也打电话去寝室那边,那边的管理人员却非常肯定的回答说昨晚是看著笙莲进的寝室,途中绝对没有意外。也说有监控录像证明笙莲确实乖乖回了房间,并没有去别处。
黎朔很想立即去找人,无奈他是个做事很认真负责的人,还有工作在身的时候,就不能多想别的──虽然心里急得像著了火一样。
他打了电话让此刻还很清闲的朋友帮忙去查找一下。自己却一整个上午都不在状态。好不容易忙完了手边的工作。
午休时间一到,半秒都不耽搁,立刻结束调教。
正要出去找人,迎面遇上了司空未。
那家夥此刻正笑呵呵的拿著一份文件凑过来,拍著黎朔肩膀让他签字。
“恭喜恭喜,昨天过生日,今天就升职加薪,看来晚上还要摆席请客,我已经替你找人去安排了,怎麽样,够效率吧!”
这种时候,黎朔哪里还有那份心思。文件往桌子上一丢,开口说道:“司空,笙莲不见了。”
“什麽什麽?谁不见了?”司空未显然没反应过来。
“笙莲。”黎朔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司空未盯著黎朔看了半天,不解“他在你眼皮底下,看管他的都是你属下,但你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司空未觉得这真像是个笑话。
“监控录像我来回看了几遍了。没有任何记录。”
难得的,素来冷静的人也显得有些急躁起来。
“难不成那小家夥还能土遁了?”司空未问他“奴隶跑了你不会先打电话给定位监控室?”
定位监控系统自然会追踪他的项圈编号,所在的位置也就一目了然。
只要不是上了太空,跑到哪里都能抓回来。
“不止打了电话,我还亲自去看过了检测器显示结果。”黎朔说“笙莲项圈编号上的监控信息,被关闭了。”
“什麽?”
这下司空未也跟著混乱了。
监控信息被关闭,那就意味著笙莲并非失踪,而是走的翡翠岛合法程序离开,按规矩来说,唯一的可能,是他被他的主人接走了。
只有这一种,他项圈钥匙的持有者才有资格给他打开束缚。
但是这很奇怪。
一般的主人,为了更方便控制自己的奴隶,是不会这样做的。
带著项圈,跑了多好找!
更何况……
司空未想来想去,最後说“也不一定是笙莲的主人。我因为最近活动日,觉得人员太杂乱,所以上午才刚刚调了岛上的出入记录来整理过滤一遍,绝对没有看见什麽人来带走笙莲。如果有,记录一定会显示的。别人我或许看了也记不住,但是笙莲的名字,我怎麽可能会注意不到!”
司空未说的十分肯定。
黎朔沈默思索,如果是没有离岛记录,而笙莲项圈编号信息被关闭,还有谁能有这个权利?
他看著司空未,忽然开口:“难道会是……白麒?”
笙莲(二十九)
黎朔与司空未一同来到白麒住处前,不停的按著门铃。
因为开放日大家都很忙碌,黎朔已经许久未曾见到白麒,据说他因为某些工作而需要离岛一段时间,所以昨晚的庆生宴会司空未等人也并没有邀请白麒一起。
此刻他们其实也并不肯定白麒究竟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功夫,门才打开。
里面站著的,正是白麒。
白麒看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半湿半干,身上只披著一件睡袍,手里还端著杯红酒,看来颇为悠闲自得。
他侧身,邀请门外的二位进屋,开口笑道:“司空、阿朔,你们两个怎麽有这份闲心一起结伴来我这里?”
司空未见白麒如此大方坦荡,倒是不好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
无论如何,平日里交情都是过得去的……
倒不是说他觉得白麒不会做这种事,恰恰相反,他向来觉得,人能长成白麒那种美貌的,必定内心阴险至极,就算是他做的,他不肯承认,你又能如何?
黎朔与笙莲之间那点事,不好明著说。弄得人尽皆知的话,在黎朔来说眼下倒是没什麽麻烦,对笙莲来说可就有罪要受了。
黎朔这会儿却没想那麽许多,他对於白麒的了解,比司空未要多,毕竟在翡翠岛,白麒一直都是他的直属上司,平日里足够熟悉的人,此刻他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白麒的做事风格。
於是讲话也就不绕著来了,甚至连门都没有迈进,他就开口问道:“笙莲是你带走的吧?”
白麒似乎也不觉得这个问题多麽值得惊讶,他把手里的红酒杯子放到门边的玻璃桌上,也并不回避黎朔的问题,直言回答他:“是。笙莲在我手上。”然後,似乎知道黎朔下一句会说出什麽来,他抢先又加上了一句“并且,不打算再让你见到他。”
黎朔的反应是很平静的,他从来都不是个会激动的人,所以他只是问:“原因?”
“没有原因。”白麒说“笙莲我会替你带到合约期满、他主人接走他为止。这段时间,你负责专心调教詹聿。还有其他许多的工作。”
黎朔认真看著他,说了四字:“我不同意。”
“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必须执行。”
“如果我一定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白麒沈默片刻,只说道:“笙莲对你的影响太大,你已经不适合继续调教他了。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
“笙莲他不是我的麻烦。”
白麒不为所动“所以我才说他对你的影响很大,以至於让你判断失常。这麽棘手的麻烦摆在眼前,你都视而不见。”
“就算如此,我也不需要别人插手我的事情。”
“但你已经破坏了翡翠岛的规矩。”
“只给奴隶素食的规矩?”他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白麒的眼睛“那麽,你可以对此警告或者处罚我,却没有立场扣押笙莲。”
话说到这里,场面稍微显得有点僵,进退两难。
这种时候,司空未觉得还是有必要打个圆场,他可不希望马上要升职的黎朔一个不小心又降级处罚……
“白麒,我看你们两个还是好好坐下来谈一下吧,大家在这里也都不是一年两年了,没必要这样。笙莲不过是一桩小事。阿朔的确对他很照顾,你不喜欢这样,可以直说,没必要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手。为了一个奴隶,伤了感情也不值得。”
“好吧司空。”白麒头疼,他想到黎朔会很不高兴,但没想到黎朔会这麽执著不听劝。
他索性坐到沙发上,想了想,把话说开:“阿朔,我起初也觉得没有必要这麽认真,但是你对笙莲太宠惯了,这个程度是不是已经算过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你觉得我不是在帮你,对於笙莲来说,你做的会是件好事吗?换做事别的奴隶,你不会这样失去判断力。我知道笙莲对你来说不一样,但是,他不可能会在你身边待很久,合同期满,他就离开这里的。换了别的主人,以现在的状态,你觉得,他能适应吗?”
这个问题,其实黎朔不是没有想过,他只是不愿意想得太多。对於一个奴隶来说,在调教师的手里接受各种严格训练,这是天经地义。
这种训练,不包括情感交流,不可以有夹杂不清的任何东西在里面。
必须是冷漠以及冷酷的。
黎朔自认为在他调教师的生涯中,对待所有的奴隶都是这样的。
但对笙莲,确实不是。
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特别喜欢笙莲。
所以白麒的话,说的没有错。
只是……
虽然有道理,但他不能接受。
“白麒,既然话说到这里,你该知道也大抵都知道了,所以我不瞒你。太远的事情我的确没想过。但是我没打算让笙莲再接受别的主人,包括送他来翡翠岛的那个人。所以,他除我之外,不必再去适应别的什麽人。他只是我的。”
白麒对他的说法并不赞同“这是不可能的。你做这样的事就是在毁坏翡翠岛的声誉,上面不会认同。何况你要怎麽办到?”
“日後的事,日後再说。朋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