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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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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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不及的高档“蚕丝被”了,但是破碎的乱丝又不经处理,哪里来得上佳的防寒保暖?

知妙只觉得越睡越冷,怎么裹也裹不暖,便翻身起来,把自己的里衣夹袄都套裹在身上。

这时起身,只见得周妈妈搂着知微歪倒在暖炕的另一头,身上也是胡乱盖了一套丝绵锦被。知微睡在周妈妈的怀里,尚处在婴孩时期的他,有着微胖如苹果般的圆脸;本是大眼圆脸也算是个可爱漂亮的小男婴,此时却脸颊彤红,睡得极不安稳,小嘴里咿咿呀呀的,老是在嗫嚅着什么似的。

知妙觉得有点奇怪,便探身摸了摸知微的脸。

这一摸不打紧,手心里传来的温度甚是把知妙吓了一跳!

这孩子分明是被夜里的冷风吹透了,感了风寒吧,这脸上身上的温度,快赶上暖炕热乎时的火烫了!孩子才七月余,怕是就这么被冻得感冒了。

知妙觉得不好,立时小声地去叫:“周妈妈……妈妈……醒醒……”

周妈妈今日陪她们搬家,累得肩酸腰痛,这下睡得是很沉,知妙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知妙越看知微烧得火红的脸,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看着知微赤红干燥的嘴唇,便想到外头去寻点茶水给小弟吃。起身帮知微把身上的被褥又紧紧地掖了掖,又帮睡沉的知秀盖好被子,然后拿了自己的袄裤,穿好了走到外厅去,伸手提了桌上的茶壶,壶水一倒进茶杯里,知妙就摸到一手透心的凉。睡前倒进壶里的茶水,此时此刻早就已经冷透。

回想起东跨院里云香并一丛小丫头连茶壶上都套上了防冷隔热的暖套,壶里的水即使放了一整夜,早上倒出来的时候,依然是温温的。但是到了这里呢?别说云香她们,即使这茶,也便只能吃透骨如冰的了。

知妙想了想,放下茶杯,又转身出了门子,往厨房里想要寻些热水来。

一出门就是凌时透骨的寒风,知妙裹紧身上的里衣外套,摸黑寻到了东墙角边的小厨房。才刚刚推开厨门,便觉得一副冷清扑面而来,小厨房里却是清锅冷灶,摆在灶台料理桌上的,不过都是她们今夜的剩饭菜,杯盘碗碟都扔在橡木桶里,屋子里一丝热气也没有。烧炕的火炉炉膛里一丝红光都没有了,放劈材的材堆那里只剩下几片木屑,更别提以前她们在东跨院里常使的无烟木炭火盆,这屋子里连一盆都没有。

知妙掀开锅盖,连看了好几个煮锅,别说找点热水,连丝凉水都没有。

实在是转了好几圈,她没有办法才转出厨房的门来。

小厨房的旁边就是万婆子和管婆子所住的小耳房,知妙走过去的时候,还看到耳房里亮着烛火,有融融的暖意在窗纸里透出来,知妙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万婆子和管婆子的声音就从屋子里响起:

“赶紧睡吧,趁着火盆还热火。不然等会儿那边子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响动。”

“有什么响动关我们什么事儿,难道还敢把火盆子从我们这里夺了去?再着说,这深更半夜的,总不能再让我们去给她们劈柴烧水吧;那几位现在还想当自己是正牌小姐正牌少爷吗?都发配到这院儿里来了,自己心里还不自知?想摆什么谱子呢?反正我是不会管她们的。”

“你快别说这样子的话罢。”万婆子还劝,“人家怎么说至少也是主子。”

“那你半夜起来伺候他们?”

“我?”万婆子嗤了一声,“我闲的没事做催的!”

管婆子一听这话,顿时就讥笑起来:“那不就结了。吹灯睡觉罢。”

万婆子立时就对着烛火吹了一口,暖耳房里的灯光即刻就灭了。

知妙的眉宇都紧紧地迭在一起,凌时的深刻才觉出这个世界的自私、无情、冷漠与残狠,深宅大院里的步步惊心,步步紧逼。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现时人唱得还挺深情,哪里见识过这等世界里的无情与无份。为了生存、争宠、抢地位、赚家业,再凶再狠的事情,也全都做得出来。阴谋诡计只是毛毛雨,害你生死难测也不只是传说。这两个万婆子、管婆子,哪里是来伺候她们,分明就是一对“万事不管”,“万事冷漠”。

翌日,知微的热度就火火地烧上来了。

他年纪小,身子弱,一病起来就来势汹汹,整二日饭食不进,不贪玩耍,昏昏沉睡;周妈妈说要万婆子去前头回禀燕姨娘,往百益堂请个先生来给知微瞧瞧;万婆子却说小孩子总是要长几场病的,还说喝点焦米粥暖暖肠胃就好了。于是不过照样清水米汤送进来,巴巴地让周妈妈给喂下去。

知微被周妈妈溜了几勺清粥,就紧闭小嘴一口不肯吃了。依旧面如红赤,昏睡不止。现时已经到第三日黄昏,院子里的灯都掌上了,周妈妈把知微揣在怀里,一抱上身,眼泪就淌了下来。知微小身子温度火烫,小嘴里呼出来的都是滚滚热气,几日米水不进,嘴唇皮肤都微微曝干,脸颊如膛火炙烤,眼帘是一掀也不掀,全身绵软,动也动不得了。

周妈妈哭道:“大小姐,二小姐,蒋妈,小少爷……怕是不行了!”

蒋妈妈立时凑过来,往知微身上一摸,的确温度烫手,竟已像膏肓!蒋妈妈也慌张了,连忙叫管婆子:“嬷嬷快去前苑,看看铺子里的掌柜们有没有一个在家的,如果没有快去回了三太太,让三太太差门头子小厮去请两位郎中,给小少爷瞧瞧下两服方子罢!”

管婆子立在旁边略撇一撇嘴:“哪家的小孩子不有个病歪歪的时候,犯不着生生急成这个样子。现在咱府里不同往时,三太太管得严,到了晚上来回走动的少,大太太又是丧期,为的不让外头人看热闹,连堂院正门都关得早,你现时去前苑支人,怕是都支不着。不如喂小少爷多点水粥,在屋子里再多养上一晚上,兴许明儿一早,就没事了。”

周妈妈一听这话,眼泪都要急迸出来:“再养上一晚?小少爷都已经昏睡了两昼夜不曾睁眼了,只怕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大太太和老爷交待……”

管婆子一听周妈妈的话,脸上的脸上就有些不屑。

“周嬷嬷可不必抬了大太太和老爷来压我们,我们不过是些下人婆子,粗使的做些活计,比不得嬷嬷们奶了哥儿姐儿的这么尊贵。既然周嬷嬷下了口令子了,我这就替你去前头回了三太太,打发人快去请个郎中,给小少爷好好瞧瞧,免得小少爷有个什么不测,反到赖在我们头上。”

管婆子一提裙子就转身径直去了,周妈妈抱着知微,只气得浑身发抖,也没有办法。

知秀在屋里头听到这话,走出来直要骂人,可偏巧管婆子又去了,没的法。知妙一地坐在炕头上看着知微,帮他掖掖被角,又拍拍他不安的睡像。知微比平日里到是瘦弱了许多,那苹果样漂亮的脸蛋也略有些苍白。这小娃娃虽然还少不更事,但这些时日她们受罪受难,他却一直可爱地傻呼呼地笑着,到是解了知秀和知妙心头的许多郁闷。知妙本来穿过来,对这些陌生人突然变成“亲”人还有些不适应,但是这些时候相处下来,竟越发的对知秀和知微生出了些微喜爱。眼看着知微病的这么重,她也越来越觉得心头被压抑得憋闷。

女人斗就斗,妻妾权势,为什么一定要拿着这还不更事的娃娃下手?!

这边厢众人在心急火燎地等着,那边管婆子竟去了许久。

万婆子也因管婆子出了门,连晚饭都慢腾腾地到了酉时三刻才端上来。又是清汤烂菜,连点油星子都见不着,别说是生了病的娃娃,即使是大人看到这样的饭食,都难以下咽。

万婆子还立在那里说:“这两日前头听说贵客多,管嬷嬷和我都领不到食材,偶尔几顿,小姐们可将就了罢,就当素斋几日,也当为故去的大太太积积阴德。”

知秀一见这个,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星子来了,跳起身来张嘴便想骂。却见刚刚还围坐在知微身边的知妙忽然站起身来,连句话都不说,直接一手扯住桌上铺的香色富贵花锦团纹桌布,生生地就用力一拽——

砰!稀哩哐啷!

一桌子的杯盘碗盏全都滚落到地上去,汤汤水水和烂得稀糊的青菜滚洒了一地。

蒋妈妈并周妈妈,连知秀都被知妙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

万婆子在旁边看到菜水滚了一地,吃惊却还不饶人地说:“大小姐这是怎样了?嫌饭食不好打人骂人都容易,这作了一地又算是什么……”

知妙站在那里,眼眸珠子也不动,面上表情无色地道:“我母亲在生时,可没教导我们打人骂人,但我母亲却教导过我,人与牲畜不能同食。这等拙喂猪牛的粗食,到放在我们的桌上了,我不把它打烂,难道还巴巴学牲畜吃进肚子里去不成?!”

万婆子被知妙这几句话填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又找不到什么话回。

话音还没落,管婆子刚巧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这摔了一地的汤盘碗盏的,立时就开口:“哟,我才去了这些时辰,大小姐倒是教训上了?大小姐可也不要作这样的气,是周嬷嬷令我出去前苑子请人的,留下万家的一个人怎么张罗过来,小姐们不就是想要吃要喝的嘛,我这就回了前厅三太太,抬一桌子精细吃食来给小姐们过过瘾!”

管婆子转身又要往外走。

知妙直接叫了一声:“站住!”

管婆子才回头,知妙已经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管婆子本来生的不高,知妙又站在里屋的台阶上,这一巴掌虽然打不到管婆子的脸上,但也生生地扫到管婆子的颈子下巴,指甲尖尖地擦过管婆子,直疼得她倒退一步。

管婆子惊得都要倒退一步:“大小姐你……”

知妙直接瞪着她,表情连闪都不闪动地:“管嬷嬷年长,想必家里的规矩都清清楚楚的,我还年幼,本是没什么道理来教训嬷嬷的,但是今日我不过提点嬷嬷,休得来拿三太太压我们姐弟三个。我们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我们母亲是谁,她又是谁!我只想告诉嬷嬷,这府里不是当家掌事就大如天了,需记得我们姐弟三人的名头之前,还有个‘嫡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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