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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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不简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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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到底!」映嬅的视线随著晋海被阻挡,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她什麽都没看见,认份吃饭也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她哥哥。最重点的是坐的比她远的人全挡在她的前面,只能听见哥哥在圈子里面颤抖著说没事把人撵走。
  随後映嬅第一次听见晋海沉著声音训斥人。
  「你们难道不能好好吃饭吗?」蹲在地上的两人动作一僵,方牧连裤管都没卷成,更别说被推开的品管了。晋海拉开乖乖学弟坐的椅子,让开一个空间,成高跪姿在面前,伸手按压前一秒被捂住的伤处,低声问:「这边?很痛?」
  胤华摇头,推开晋海的手继续按压伤处。「没事,痛一下而已。」
  这是第二次被推开了,晋海点头也不多说什麽,只是道了声没事就好,又坐回原位。见训话的人坐回位置上,麻烦制造的两人也跟著乖乖坐回位置上不敢再说些什麽,像做错坏事被妈妈骂回过头再装乖一样。
  映嬅往胤华的方向微倾,颇为担忧的瞄了眼胤华的小腿。「哥,真的没事吧?」
  「嗯,一下子就不痛了。」胤华爬回桌上,用卫生纸包起掉在桌边的肉,夹了一筷子的凉拌菜给妹妹。「吃吃,这个很好吃。」
  见哥哥有意转移话题,映嬅也不再多加追问,原本胶著在哥哥跟晋海身上的视线现在被平均分散开,方牧跟品管获得了两颗白眼球,纷纷乾笑。
  为了打破尴尬,晋海豁出去开口与映嬅攀谈。「这是我做的。」他的手指正指著乖乖学弟夹进她碗里的凉拌菜。
  乍听,映嬅刚咬进嘴里的小黄瓜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最後觉得东西一直含在嘴里既嚐不出味道也挺恶心,仰头随便一吞就进胃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味道。
  同坐一侧让胤华看不是很清楚小嬅的表情,他笑著问:「好吃吗?我又发现一样可以让江学长做的食物了,而且不会失败。」
  映嬅一听这话就嘟起嘴,冲著晋海说:「很难吃,你还有得比。」
  「真的吗?」胤华又夹一筷子进嘴里确认,刚刚吃过明明什麽问题的,竟然被妹妹评说难吃。胤华还在确认,另外三个人已经笑了起来。
  品管说:「乖乖学弟,小嬅只是不想承认阿海脱离厨艺白痴的名号而已。」
  却被胤华误认为另一种意思:「小嬅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爸会很开心的!」
  闻言,三人笑得更欢了。
  「欧品管你给我闭嘴!」映嬅恼羞成怒,碍於哥哥在场又不能直接掀桌翻脸不认人,但对於品管说中的部分她真的觉得很讨厌!
  当人带著成见时,看什麽都有偏见。映嬅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要她马上消化接受真的好困难,即便他们也有相处融洽的过往。
  说话的同时映嬅眼角不安的瞄著哥哥的脸色,几不可闻的看见那眉毛抖动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晋海前些日子跟她说的话,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下一秒又爬起来,像股愤怒的风把哥哥做的菜一股脑的扫进肚子里,撑得肚子微凸,有点逗趣。但这回没有人敢笑了,全部瞠目结舌的望著她,嘴角一扯一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唯独她的哥哥。
  「你这样会胃痛!」胤华一本正经的拉过小嬅,使之面对面的坐著,那副凶狠样让坐在对面的晋海冒了头冷汗,连忙插话。「胤华,小嬅应该没吃下那麽多,我们都吃掉大半了。」
  旁边两人同声附和:「是啊、是啊!」
  这样胤华想气也气不起来,既生气又无奈的看著映嬅,良久说不出半句话。「唉。」
  没人见过乖乖学弟真的动怒的时候,但小嬅是见过的。
  国中她跟哥哥刚开始独自生活时,因为少了爸妈的拘束,有段不短的时间都在外面跟同学鬼混,成天混到快三更半夜才回到家。刚开始哥哥没说什麽,毕竟她也没出什麽事,上课时学业也大多数都跟得上,国二时她交了第一个小男朋友。
  那个男朋友很帅,也很痞,是一般学生们常说的小混混类型。映嬅从小就长得清秀漂亮,跟男孩子打起混来也相当大方跟一般女生们不一样,自然後面就追著一大群苍蝇们成天在飞。这个男朋友很会说情话,小小年纪舌粲莲花什麽话厚著脸皮都敢说。也是这时候映嬅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每天光顾著谈恋爱也没心思在课业上,行为越走越偏。
  以前还会在晚上十点左右回家,最後变本加厉不过一两点不会想起家的存在,常常让胤华睡倒在沙发上,映嬅垫著脚尖做贼心虚的回家。只要一听见动静,胤华就会清醒,眯著睡意蒙胧的眼睛说:「回家就好。」然後催促她去洗澡睡觉。
  一直到某天,那是一个热闹的年,很青春、很疯狂也很令人恐惧。放学前学校操场上开始搭起露天舞台,很亲民的流水席造型,同学们耳口相传不知哪里听来的消息,说选举立委造势借用学校场地,晚上会有很多的人来听演讲,每个人都问每个人要不要来凑热闹。映嬅的小男朋友手下有几个小弟不断鼓噪,最後他搂著她亲了她的脸颊一口,让映嬅也一起来凑热闹。女孩都有一种被爱的虚荣心,当下她就点头了。点头後的世界根本颠覆了映嬅原先的世界观。
  放学後映嬅先回家换套衣服,这样的场合根本摸不清楚究竟该穿什麽,最後她挑了一套小洋装,欢天喜地的跟哥哥道晚安又跑出门。他们在学校集合,很多的学弟妹正簇拥在她小男朋友身边,汇合後他们就在学校一个常常聚集的角落里面跟著外头舞台的声音狂欢。每个人手里拿著不知道是谁买来的菸跟酒,喝到後来大家都醺了。开始有人藉著酒意胡乱出主意,说要去闯别的班级空门,看看里面有没有什麽东西可以A来中饱私囊,集体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因为长期在学校混,小弟们眼睛也都很精,哪里挂有监视器一清二楚,一闪一拐的躲过镜头开始一班一班的搜刮。刚开始映嬅被酒精麻痹了观感,只觉得这样很刺激,等酒意逐渐消退後,她开始感到恐惧,建立不完全的道德观里还是知道这麽做是不应该的,她扯了扯小男朋友的衣袖,想让他们停下这种违法的行为,但没有人理会她。
  她战战兢兢的跟在一旁,想走也不是也没办法不走,直到後来他们似乎觉得足够了,丧失兴头,目标转移到野台後方堆放烟火鞭炮的地方。他们计划偷几个出来玩,这时候她的小男朋友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却只是说:「我们这样玩很多次了,放心啦!没事!你老公我罩著!」
  她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没有回话,这回似乎连甜言蜜语都没有用,恐惧依然存在。她缩在男朋友怀里,听著他跟小弟们讨论怎麽样才能顺利把烟火偷盗出来,眼看著他们付诸行动,不一会张扬的奔回来直嚷到手,後面立即追来吹著哨子的警察,要他们把东西交出来停下脚步。这时候恐惧漫上心头,他们抓著她向前跑,一路奔出了校园在外头乱钻乱跑,极有默契的全部散开。他拉著她躲在一条小巷子里,里头很幽暗睁大眼也只能看见眼前人的轮廓,跟隐隐约约被照亮的眼睛,耳朵旁边尽是两人的喘息声跟水沟流水的声响。
  事态发展完全超乎想像,一个晚上又是喝酒抽菸、盗窃行抢,最後还落得被警察追捕,映嬅整个人被吓傻了,自然也没发现一个女孩子在一条暗巷里就算是窝在自己男朋友怀里也是极度不安全的一件事。
  最後她根本不记得是怎麽回到家的,只记得那天回到家哥哥被她落魄的样子给吓傻,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跑出去玩到大半夜才回家,身上伤痕累累衣襬也如狗咬般残破的惊人。哥哥起先愤怒的吼叫,甚至想拿地上的拖鞋打她,最後也没打,两兄妹就抱在一块哭,天亮後哥哥要她在家里休息别去学校了。
  迷蒙睡梦间她是被电话吵醒的,一通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她吓得差点连睡衣都没换就要往医院冲去。在那边她看见了哥哥跟她的男朋友水火不融的相互坐在急诊室诊疗台的对面,中间横梗著训导主任跟警察,医生和护士一个按压住他们,一个忙於在低头间用针线在上头缝合伤口。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训导主任和警察伯伯带到旁边的家长休息室说明事态和询问原由,昨晚的恐惧没来得及平复又遇到今天的状况,映嬅直到现在还是想不太起来当下究竟说了什麽,或许什麽都说了,也什麽也没有说。
  隔两天,哥哥又让她在家里休息,到学校办理转学手续,从此她就跟这场恶梦说再见了。自从那次後她再也没看过哥哥生气,脾气修养高得宛如圣人般,但她也知道若是再出事哥哥还是会样当年一样突然间大爆炸。今天很像,但绝对不是,他真的很心疼身边每一个人。
  而那每个人终於不再是只有她了。
作家的话:
  每次看都可以抓到自己的错字,好羞耻(掩面
  本篇不小心还是有骗字数的嫌疑……可是我还是删不掉||||(你到底#
  现在要来鞭策自己,在本月完结。




☆、简单,不简单ˉ29

  现在回想起来,当下哥哥一定很慌,他一个小孩没有人可以讨论,捉摸不定主意,没有大人可以倚靠,宠爱如命的妹妹又在外头被吓得不轻,多年来身兼母职,是哥哥,也是爸爸,更是妈妈,撑起一方天地照顾她也照顾自己,喜欢一个男孩子跟身兼这麽多职相比,真的没什麽大不了的,对吧?对吧?
  映嬅站起身,把被她扫光的空盘子和碗筷收拾进厨房。站在厨房门口看著餐桌上四人,给了个意义不明的笑就下楼了。
  下午的阳光渐渐热了,经过正午的曝晒外头的柏油路热度往上提升了一个层次,中部热的永远比台北快,怕冷又怕湿气的人在台中很适合生存,但对鼻子过敏者就不像天堂了。
  吃饱後他们懒散了一下,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完昨天品管没欣赏完的影片,配上啤酒。午後温煦的阳光,使人微醺的啤酒跟饱饱的肚子都让人昏昏欲睡,品管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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