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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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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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但就是觉得你弹得好。”
  “告诉你,总有一天我比Duff McKagan还厉害,事实上我觉得我现在就比他厉害了。然后再找一个唱得比Axl Rose还好的主唱,横扫天下。”
  
  “又夜不归宿,你这次考试不是名次下降了吗?”
  “……”
  “看你都野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没父母管教呢。”
  “我想玩乐队。”
  “你再说一遍?”
  “我想玩乐队。”
  “没出息。”
  
  “你这是发什么疯呀你。小鸢,没事吧?”
  “……”
  “小鸢你说话。”
  “……”
  “你在这别动,我去拿药箱。”
  “……”
  
  看电影一样,一些画面历历在目,一直在脑海中叫嚣着要求放风。
  没什么感觉,真的。
  
  眼角瞥到樊轩的指尖即将碰到那一块纹身,我瑟缩了一下,再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由着他碰去了。享受着樊轩的指尖在那上面轻轻抚弄,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摸下去又要擦枪走火了。
  “这是怎么弄的呢。”
  “就是……就是以前上初中的时候玩乐队,所以经常会很晚回家或者不回家。我老妈对此倒没什么。但是有次老爸突然回家了,刚好那晚我们有演出,第二天早上我才回去。玩乐队的事情就被他知道了。所以就这样咯。”你看多简单啊,一段过去,曾经的天真的梦想、幼稚的狂妄、强势的挫折几句话就表述完了,讲诉者甚至可以选择毫无感情丨色彩的语气,隐藏起自己不想被触碰的地方,有什么能比语言更简单的表达。
  “然后就在伤疤上纹了这个纹身是吗。”
  “嗯。”干净利落,九十年代拉绳式的电灯一样,手往下用力一扯,四下漆黑一片,谁也看不到对方,看不到黑暗中缩在墙角舔伤口的人。
  
  果然躺在樊轩身边我就没法睡着,睁着眼睛看着掉粉掉到惨不忍睹的天花板,街灯暖黄的灯光穿过树枝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偶尔有车辆试过,影子动一动,变形之后又恢复之前的样子。
  樊轩平躺着,睡得规规矩矩的,不会踢人也不会抢被子,只听得见他偶尔的细微鼾声。被子下他双手放在肚皮上,标准的躺棺材睡姿。啊,这个我只是猜测的,因为看到被子鼓起的轮廓很像而已。
  我翻身侧躺,上次在他这睡时光打龌龊的主意了,没仔细观察他睡着的样子。睫毛不时抖动,眼皮底下眼珠也不安生,似乎随时都要睁开眼睛,难道你在梦中也在挣扎吗?
  樊轩倏地全身抖动了一下,大概是梦见自己踩空什么的吧。帮他掖好被子,我再次闭上眼睛,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时肺腑间满满都是他的味道,怎么都不知足。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樊轩动了一下,想也没想我就伸出手把他圈住。睁开眼,眼前是一脸惊讶的樊轩。“你……醒了?”他嘴唇半张,眼睛瞪得跟收到惊吓的仓鼠有得一比。
  往前稍稍一倾身,樊轩的下唇就到了我的唇瓣之间,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冻的,凉得像是在冰水里泡过。
  好像他想说点什么,嘴一张,我的舌头就趁机从他的齿缝中溜了进去。他的舌头跟他的人一样傻乎乎的不机灵,十分的被动。舌尖一挑,他的舌头也跟着动一动,然后又软了下来,他自己的嘴,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放。
  
  。。。。。。
  
  温度持续上升,手上毫不含糊,几下冲刺。
  我睁开眼睛,看也不看,在淋浴下冲洗掉那些难为情的证据。
  把自己清洗干净之后,哆嗦着套上衣服。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朝着这边张望,赶紧几步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潮红还未消退的脸。
  他的手慢吞吞地伸出来,像是在试探我的温度一样碰了一下又想缩回去。刚一动就被我抓住,我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热的掌心和我刚洗过冷水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我喜欢你啊,樊轩。”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删得不三不四了,唉





☆、Chapter 9

  走到玄关的时候表上的时针刚刚好踩着七点,“妈,肚子饿。”冲着厨房喊了一声,老妈的声音却从客厅传了出来。
  “还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呢,冰箱里两串冰糖葫芦,爱吃不吃。”往客厅探头一看,老妈怀里抱着我的扭糖机在看恐怖片,桌面上还有一把硬币。
  “你不爱我。”泪眼朦胧地指着她,我抱着肩膀躺倒在沙发上。
  然后我如愿以偿地看着她走进厨房了,“阿姨今天请假了,冰箱里没什么菜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
  “路先生,还剩一块芝士蛋糕,请问您要先垫下肚子么?”老妈系着围裙端着那块被点名的芝士蛋糕,站在客厅门口,一脸“今晚的宵夜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的忧桑。
  “随便吧,我等下还出去。”
  “今晚还是不回来睡吗?”
  我点点头,接过蛋糕,开始肢解它。
  老妈又晃进了厨房,边走边拖那件根本没什么用处的围裙,怎么瞅着那背影有点落寞啊。
  
  “小鸢,”老妈在我面前放下一杯刚榨好的橙汁,歪过头的方式也十分动漫,看那松散挽在脑后的发髻,那一缕垂落的卷发。哎哟,我妈怎么可能这么可爱。“你是不是在外面处对象了?”
  “呃……瞧您的用词好古老的赶脚。”
  “我不知道你那朋友是男的女的啊。”老妈又抱起我的扭糖机。“她人怎样?”
  我迅速回想了一下樊轩平时对我态度,“真心不太好相处。”也可能是相对我而言而已,看樊轩和酒吧里其他bartender平时关系也处得挺好的啊,怎么看到我脸就黑了,话就少了呢。“哦,还有点别扭。”
  “你这是看上她什么了?”
  “他有一颗坚强的心。嗯。”我摆摆手,把碟子放下,拿起桌面的橙汁,“等把他拿下了再跟你汇报啦。”
  “不管男的女的,粗俗点说吧,总之记得戴套。”
  “噗。”第N+1次在家里喷橙汁,老妈从身后变戏法一样拿出抹布,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喷一样。不过话说会有女性家长跟孩子若无其事地讨论这种话题的吗?
  食指戳了戳我的太阳穴,“严肃点,你别再给我搞出什么状况了。”老妈叉起腰来很有母夜叉的风范,但是手上那块抹布把整个气势都给减弱了,“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就是愚蠢,你已经过了不负责任的年纪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过樊轩的身体没那种构造,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我是认真的。”
  “敢情你之前把人命都玩出来了就不是认真的?”老妈给了我一记不可置信的白眼,“如果只是玩玩的而已别耽误人家的大好青春了。”
  “妈,我和他不一样,真的。”
  伸出右手摸摸我的刘海,老妈笑得有点无奈。妈,那啥,你手刚拿抹布还没洗呢。
  
  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即使家里雇了阿姨,但是我的衣服老妈都会亲自帮我折好,裤子和上衣分开放好,怕我想拿的时候会找不到。
  看着几件挂着的外套,我突然想到有件校服外套的袖扣松了一颗,前几天忘了跟老妈说,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在几件外套中翻看袖子时,指尖碰到一块冰冷的东西,我勾起嘴角,摇摇头,继续看袖子。
  拿出外套扔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回到衣柜前,分开衣服。
  衣柜贴墙的位置放着一个普通海报大小的相框。
  相框中,几个少年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拗着自以为很酷的照型对着镜头嬉皮笑脸。
  二是二了点,但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表哥那个开酒吧的朋友听了我给他的demo了,说可以让我们去表演一晚,不过没报酬。”
  “倒贴也去啊。他酒吧那么大。”
  “啊对了,还可以在酒吧门口贴我们的海报提前宣传。”
  “橙子你哥那朋友真够意思。”
  “但是我们没海报啊。”
  “现在就去拍照。”
  “海报上再加上我们的乐队名,越大越好。”
  “走。”
  “莫焓你头发要不要也染一下。”
  “操,我们干脆改名叫彩虹乐队算了。我才不跟你们玩乡村非主流。”
  “你头发又不染,主唱没个性不行啊,要不你把头发留长算了,再化个烟熏妆。那谁你鼓棒拿来,我给他弄个髻。”
  “子鸢你就没闹啦,别把他弄得跟个女人似的,我们莫爷可是纯爷们哦。”
  “哦~单纯的纯。”
  “哟,还真脸红了。”
  “哈哈哈哈哈……”
  
  “同志们刚才店长打电话跟我说昨晚我们演出不错,不介意的话明晚也去。”
  “去,一定去。”
  “不过明晚的话估计得唱到三点,因为我们要唱全场。”
  “噢耶,我们要出名了。”
  “三点啊……”
  “子鸢,你爸会不会不让你在外面睡啊?”
  “没事的啦。大家玩得高兴就行。”
  “哟,你们看,莫焓他妹又来了。”
  “最近每次排练都跟着呢。”
  “又不是来看我的。”
  “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哈。”
  “莫焓快去抢回你妹,那家伙会始乱终弃的。”
  “对啊,上星期我不小心撞见他和一个卷发的妹子在band房打啵,这星期又换了个短发的。”
  “他们的事我管不着。”
  “喂,我还没走远呢,你们这帮没人爱的可怜虫。”
  “春宵苦短啊,快滚吧你。”
  
  找了个盒子,我把相框装好,塞到床底下去,有些回忆触碰了只是让自己心口痛而已,干脆别动好了。
  生活还是得向前看不是吗?
  我还有老妈,虽然有时啰嗦了点,但起码可以一直看到她;我还有樊轩,虽然傲娇了点,但总有机会把他拿下的;我还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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