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病弱腹黑攻x二货快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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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解释(病弱腹黑攻x二货快递受)-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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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挂了电话。
  ******
  沈冀这一想就再也没下文了。紧张的学业被他当成了潜意识里逃避的借口,压根不去面对自己心中的挣扎。见他绝口不提程容,沈冀爸妈更是当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程容倒也听话,从那天起就真的彻底退出了他的生活。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沈冀说不上来是庆幸多些还是失落多些。原本还纠结万一程容打来电话,自己该怎么应对,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半个月之后,程容依旧毫无音信,沈冀刻意放空的心境在被妄念侵蚀。他不相信程容真的像自己当时说的那样不堪,但事到如今连个像样的说法都不给,这又是哪门子心理战吗?还是算准了自己离不开他?
  沈冀咬牙打定了主意不回头。只是有时翻看以前的笔记,会停在某一页出一会儿神;有时做题累了,耳边会响起一道温柔安慰的声音。沈冀晃晃脑袋,打开另一本题册。
  一个月后的某天课间,沈冀正趴在课桌上装死,冷不丁听见坐在门边的同学叫唤:“沈冀,有人找你!”
  沈冀一抬头,差点被闪瞎狗眼。
  西装革履的桃花男手夹公文包站在门外,一股子王八之气扑面而来,教室里登时骚动不已,不少女生伸长了脖子围观。
  沈冀青筋直冒地跑过去,在一片起哄声里把许国齐拉到没人的地方:“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再不来,有人恐怕要等你去收尸。”
  “……”
  许国齐将沈冀的表情看在眼里,无奈地说:“程容的状态很不好。”
  沈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上一次这个人也是这样蒙了自己。
  “真的。”许国齐举起双手做发誓状,“你也知道他那个身体,随便一拖就垮了。前几天在店里哮喘发作了一次,把我们吓得半死,现在还烧着呢。”
  沈冀的心一瞬间揪紧,疼得让自己都吃了一惊。“……怎么没人告诉我?”
  “这不是看你还生着气吗。”许国齐拍拍他,“上次那个电话是我糊弄你了,我给你赔不是,别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沈冀皱眉:“不是程容叫你那样说的吗?”
  许国齐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你不会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不是。”许国齐挣扎半天,放弃似地笑笑,“你知道,我也知道。但如果你心里还不想跟程容掰,我揽个责任,你顺坡下驴地原谅我,这章就这么揭过去了。你不肯配合,叫我怎么往下讲呢。”
  沈冀把他的话消化了几遍,若有所悟:“原来这就是大人的行为准则。什么事都是含含糊糊的,不用讲清楚。程容跟我讲话的时候肯定也觉得很累吧。”
  自己真是老了啊,许国齐听着少年清脆的语声,感慨地想。看来今天不得不当一回居委会大妈了。许国齐在心里给程容记了一笔,硬着头皮道:“也不是所有大人都这样。但我们这样的人,也算是养成了职业习惯吧,一时半会切换不过来。”
  “你们这样的人?”
  “嗯,商人。”许国齐打量了一眼沈冀的表情,“我父母跟程容的养父母是世交,我们俩从小就认识,后来又进了同一所大学。”
  沈冀心中一动,直愣愣地望着他。

  二十三

  “程容的养父母有一个家族企业,但结婚多年膝下无子,所以就从乡下的远亲那里把程容过继了过来,当作继承人培养。”
  “这么说来你们都是富二代咯。”难怪许国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个位子。那么程容呢?原本属于他的人生轨道又是怎么发生偏移的?
  “算是吧。”许国齐倒也不推搪,“程容很聪明也很早熟,小时候,他就是我爸妈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他一直被非常严格地管教着,但在我这个外人眼里,名义上的父母并没有真的把他当成儿子疼爱。那时他身体就有点弱,但因为不明显,也就没被当成一回事。没想到进入青春期以后,各种毛病一下子严重起来,他这才开始吃药调养。
  “高考那年他很拼命,进了大学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接手家族企业的事务。再加上那时候,可能是确认了性取向,心理压力很大,还要瞒着养父母——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他把自己累垮了,大病了一场。以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承受高负荷的工作了。别说是管理企业,任何普通的公司都不会雇佣这样的员工。
  “后来发生的事,你也能想象出来吧。程容的养父母是把他当作一个项目投资的,到头来血本无归,他们自然失望,对他也冷淡了很多。这件事对程容的打击很大,他也是一时没想开,就到养父母面前出柜了。结果跟他预想的差不多。他们给了他一笔资产,然后彻底跟他断绝了关系。”
  沈冀做梦似地听着。许国齐口中的程容离自己太遥远,像一个模糊的影子,怎么也看不真切。
  “后来呢?”他恍惚地问。
  “后来……他过了有生以来最放纵的一段日子,把自个往死里折腾。再后来,他大概是发现了自己还不想死吧,就安定下来开了一家甜品店。”许国齐笑了笑,“再后来,他就遇到了你。”
  “……”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可怜他、原谅他。仅仅是想向你说明,程容是怎么成长为今天的样子的。他很早就学会了商场上的种种博弈,却从来没有机会理解亲情的重要性。对于他来说,家人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我爸妈每次邀他到家里吃饭,他都带着礼物来,弄得我爸妈很受伤。天知道他们可是巴不得有他那样的儿子呢。”许国齐酸溜溜地加上最后一句。
  沈冀被逗笑了,胸口却酸涩得不行。“难怪他会把恋爱当成生意谈。”
  “精辟啊。”许国齐狗腿地附和,“你能看清这一点真是太好了。在程容心里,能和你在一起就圆满了,又想当然地觉得你也会这么想。他不是有意算计你妈妈——好吧,他是有意的——但也是因为感觉到威胁,本能地不想处于弱势,想把你拉拢过去增加自己的胜算。他不明白感情这东西不是非此即彼的。其实如果他当时诚恳一点,好好跟你妈妈沟通,凭他的口才说不定就成了。”
  沈冀点头:“很有可能,反正我妈耳根子软。就算没成,如果他跟我说实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他叹了口气,“我也有错,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许国齐干笑:“程容总不会怪你的。”
  “他都生病了。”沈冀眼圈有点发热,“可是事已至此,我爸妈已经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就算我去向他道歉,他会愿意对我爸妈服个软吗?”
  “你以为他这一个月什么都没做?”许国齐反问。
  “——哈?”
  “他趁你不在家的时候都登门好几次了,每次都被你爸拦着不让进门。刚开始还要轰他走呢,后来可能是他态度太好,你爸都拉不下脸了,又怕邻居听见个只言片语,干脆不应门了,就把他晾在外面。”
  沈冀的心脏被狠狠捏了一把。他想象不出程容小心翼翼赔不是的样子。视线慢慢模糊了,沈冀掩饰地别过脸去:“他、他在哪儿?”
  许国齐如释重负地笑了:“在家里躺着呢。我带你去看看他?”

  二十四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这间卧室里难解难分过。
  沈冀有些忐忑地推开房门。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床上安静地躺着一道人影。程容昏昏沉沉地陷在一床薄被里,呼吸沉重。沈冀默默走到床前,低头看着他。程容苍白的额头覆着一层薄汗,脸上却泛着病态的红晕,双颊明显消瘦了一圈。
  许国齐也跟了过来,拈起床头柜上的一板药片看了看,又用手背探了一下程容的额头,欣慰地说:“没事,总算开始退烧了。再烧下去人都要傻了。”
  沈冀艰难地开口:“我还是不吵醒他了……”
  “吵吧吵吧,他看到你肯过来,明天就好了。”许国齐转了个身,“我去阳台上等着,你要走了再来叫我。”卧室的隔音效果不知怎样,许国齐怕沈冀面薄,索性躲远了避嫌。
  “好,谢谢你。”沈冀的目光还粘在程容脸上。
  许国齐深藏功与名地走了。
  耳边听见关门的声音,沈冀挨着床沿坐下,试探着唤了一声:“程容。”
  没有反应。沈冀忽然害怕起来,握住了他垂在被子外的手:“程容?”
  程容动了动,缓缓张开眼,双眸空洞地映着沈冀的影子。退烧药有安眠的成分,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沈冀从未见过他这么苍白无力的样子,胸口直发堵。顿了几秒,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去。
  ——没走成。程容指间用力,拉着他的手没放开。
  沈冀愣了愣,回头解释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程容不知有没有听懂,只是仍旧不松手。沈冀挣了挣,程容的手跌落到床单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冀跑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匆匆端回卧室。程容已经支着身体坐了起来,看见他回来,露出了一个笑容。
  沈冀险些被那个带点恍惚又无比温柔的浅笑直接攻略。
  “笑、笑什么,以为我跑了?”他走去放下水杯,扶着程容坐稳了,拉过靠枕垫到程容背后。对方微笑着任他摆弄:“……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也是这样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沈冀僵了一下,没有接话,喂他喝了几口水。程容脱水得厉害,睡衣都打湿了。沈冀伸手一摸:“这样又要着凉了,换件衣服吧?”
  “好。”
  沈冀先折去浴室拧了一把热毛巾,又从衣橱里拿了件睡衣。程容却摇摇头:“我换上就行了,你转过去一下。”
  “那怎么行,身上多不舒服。”沈冀展开毛巾,“我先帮你擦擦。”
  “不用了……很难看的。”
  这人在别扭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沈冀急了:“那我走了。”
  “……”程容无奈地笑笑,脱掉了衣服。
  沈冀呆了呆。程容真的瘦了太多,几乎触目惊心。接连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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