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大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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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帝大凰儿-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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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的香味是从内殿房里传出来的,鹒儿慌慌张张的边喊边跑,“大胆!是谁在懿烨殿煎熬凌霄花药?想害了主子滑胎不成?信不信……”
  呼喊的声音在望到内殿里背向而坐的白衣男子,鹒儿没说出口的话语,生生的被止住了。
  “鹒儿,是我。勿要张扬。”
  小椅上的白衣男子扇着一柄团扇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主。。主子?是、是你在熬?”
  凌霄花是孕期禁物,身体孱弱者,只消闻到花香一个时辰就会有落胎的危险。
  鹒儿不敢走近白衣男子,依照平日对药物的了解,鹒儿很确定,这坛药汁已经熬了约有半个时辰,时间不短了。
  “嗯。勿要张扬。”
  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淡如清风,散着晨的微冷。
  淡如流云,逸影随风飘零。
  白衣男子缓缓扇着火灶里的火苗,仿佛极为珍贵似的对待着,左右扇摆,每一扇面都扇的角度恰好,力度适中。
  灶里的火焰燃烧,水蓝色的焰光,一簇簇的绽放,开出妖灵慑魂的花瓣,一缕缕吞噬着坐在火焰旁边的白衣男子。
  “主子,鹒儿知道主子做事向来都有道理,可鹒儿真的不明白,小主子好不容易保住了,你、您忍心让小主子还没入世,便已离世吗?”
  看出自家主子有心落胎的想法,鹒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扣头。
  “鹒儿,我也不想。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这样做。可是。。我想皇上了,天知道我有多么思念那个女人。她现在有危险了,我不能置她于不顾,不论何时都想和她站在一起,一起享受悲欢,一起体会离合,一起拾掇生活的点点滴滴。可是。。可是皇儿天生胎位不正,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怎能受得了长途跋涉的辛苦?你的小主子,留着,是我和她的牵绊,我不能让皇儿成为我和她的拖曳,你懂吗?”
  扇子接住一滴飘落的泪水,晶莹纯洁,美的仿佛是世间最难寻的琉璃花儿,一生难寻,永世难得。
  白衣男子抱着膝盖坐在火灶前,声音哽咽,无助绝望。
  “鹒儿不明白。鹒儿只明白主子不能不要小主子。小主子千辛万苦才有机会来到尘世,主子您不能这么狠心啊。鹒儿替小主子求求主子了。主子您心存仁善,放过小主子吧!”
  扣头声砰砰作响,鹒儿知道自家主子下了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但那是小主子啊?
  是皇室的血脉啊?
  是一条还没成形的生命啊?


☆、他的那份矢志不渝的爱

  “不能放。。不能放。。”
  泪水如珠滚出眸眼,楚千枫咬着薄唇啜泣,使劲摇着头强迫自己不去听鹒儿的话。
  一张绝美出尘的面孔哭得梨花带雨,暮霭潺潺,烟眸泪丝凄绝如缕,似断了根尾的银纱金线,渺渺茫茫的交织错绕,缠绵纠扰,离碎破旧的忧沉,纷乱如纱。
  搂起双臂把自己抱的更紧些,楚千枫孤独的靠着花香更近些,似要把坛罐里所有的香味都吸入体内酝酿着,充斥着去体会身体里那股疯狂嚣窜的血液流失感,像是临界死亡一般,迅速,猛然的冲进身体里,压迫着肢体上每一根能够抵抗吸附的跳跃神经。
  “主子,为什么不能放啊!小主子没招您没惹您的,您不能这么对小主子啊!主子心里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冲着鹒儿来就好,鹒儿身强体壮,不怕打,能挨骂,主子受的所有委屈都有鹒儿陪着,主子,求您了,不要打掉小主子啊!万一皇上回来,皇上会怪责您的呀!主子三思,主子三思啊!”
  磕的每一下都很用力,鹒儿摸到额上流出的血水,晕晕的晃晃脑袋,磕得头昏眼花。
  神啊!仙啊!
  谁能来救救主子和未出世的小主子?
  “可是鹒儿,皇上快回不来了。她快要死了,怎么办?心疼,真的好疼,疼的好像不是我的,那么支离破碎的分裂感,全都是她的。。”
  百万男兵对二十万女军,女人能赢得了吗?
  无意中拾得女人遗失在塌上的香袋,他只是好奇打开来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出乎他的预料,香袋里面只有一张陈旧泛黄的纸信,是女人的生死命道。
  命道上言,女人一生中有三次大劫。
  一劫批语为‘返童之身换阴魂,日月五行定天命。贵人得助水云天,洒金梅开遇君颜’。
  此劫,应该是指女人中了返童草在涯底遇上他拿了凰印离开的那件事,而洒金梅开指的就是他和她定情的那句诗‘玉蝶洒金梅开时,定不负公子此生!’。
  她说,她会娶他!日后,她真的娶了他!
  命言成真,一劫,她遇上了他,躲过了。
  二劫批语是‘百万雄军无回路,马桥城骨尸未寒。前朝疑唤旧来客,曲衣仙子镇妖山!’
  他知道,女人命里的第二次劫难批的就是马桥城暄昭百万兵将与二十万凰女军水火不容的殊死对战,后两句的命言指的应该是苏子曦领率三十万凰女军救女人出关,那第四句?曲衣仙子?指的是他吗?
  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件紫色的寒花曲衣,所以,他必须去女人身在的地方,必须追上苏子曦的领兵步伐,可是他的身体?他的皇儿?
  与其在路途的颠沛流离中失去,莫不如选了安稳宁静的地方,他或许,还有机会给未出世的孩子立个牌位。
  他还能在牌位的后面刻上碑文,告诉他的皇儿,他是为了救此生最爱的女子迫不得已舍弃皇儿的。
  如果有来生,他愿意偿还皇儿失去的一切!
  包括,被尊称为世间最美丽的情,他的那份矢志不渝的爱!
  “皇儿,原谅父君的残忍,父君只是想救你的母皇,只是想再见你的母皇一面,只是不想失去你的母皇,只是,想和你的母皇多站在一起几年。。而已,对不起。。皇儿。。对不起。。”
  撕裂肌肤的疼痛好像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划开了通向外界的伤口,白衣男子闭着眸前仰首朝天,两行清溪泉水般明净透澈的珠泪滑落脸颊。
  “唔!!!”
  血色渐渐染红男子的纯色白衫,手指紧紧的拽住袖口,男子咬着唇瓣忍受着血肉被无情剥离的痛楚。
  “啊!!!”
  随着一声男子寒彻骨髓的吼叫,拽紧白衫的指甲狠狠穿透,扎进手心的掌肉里,深陷,停留。


☆、血海无涯,回首无岸

  “皇儿。。皇儿。。”
  侬侬低语,弥漫着诉说不完的忧伤,凄迷如月,残凉如夜!
  懿烨殿内,白衫男子瘫倒在火灶前,无意识的抽搐着历经死劫的身肢,色如粒米纯白淡薄的苍白面孔上,枯花凋零,脆弱不堪的眯着空洞呆滞的眼神,深黯无底。
  男子的身下,汪起一潭蓉美温润的夕阳瘦红,古雅古风。
  “血海无涯,回首无岸!皇儿,一路。。走好。。。”
  一小块儿模糊的血肉,一摊尚未成形的袖珍软骨。
  近在咫尺,远在边遥。
  抓不到,够不着!
  想要亲近的抚摸,却未想,是上天开了命运的假条!
  白衫男子望着躺在血湖里毫无生息的幼婴,手指用力伸了伸,不甘的摔在血泊中,溅起飞弧如泪的血滴,肆意扬洒挥舞。
  那情,那景,那境,那一袭白衫的仙风道骨,美则美矣,只是凭添一抹悲戚茹素的妖艳绝世。
  “主子,小主子,不要吓鹒儿。。不要吓鹒儿。。”
  跪着爬向白衫男子,鹒儿颤巍巍的把软骨用棉布包好,抬手伸向白衫男子口唇,骤紧僵直的身体一骨脑的跌在地上,手臂折了两折,打了弯曲。
  还好!气息还在!还好!主子没有死!
  “来人呐!快去请王御医救命啊!”
  “来人呐!备热水!备湿帕!备锦被棉褥!备干净的衣裳!”
  “快点!快点啊!都磨蹭什么!”
  “还不死进来伺候!傻站着等死啊!”
  “信不信小爷宰了你?”
  。。。
  二更天的懿烨殿里,宫侍奴婢混作一团,闹翻了天,大桶的热水接连不断的送入抬出,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皇宫里其它三位主子收到懿烨殿的血事消息,慌张的连件外褂都未及时披上,只穿了睡衫绸袍在第一时间内匆匆赶到。
  “走开走开,会不会伺候?没看到主子皱眉吗?”
  上官临玥走进殿门的时候,正看到鹒儿气急败坏的推开一名给楚千枫擦拭身子的宫侍,说话的口吻里充满责备。
  “鹒儿,交给我吧。”
  挽起袖子走近床塌,上官临玥接过宫侍递呈的湿帕,眉愁高拢,俊眸黯然失色的扫量着除去中衫浑身是血的楚千枫,言语之中,似含了肠断百结的怨叹忧郁,解不开,消不化。
  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大人和小孩就分道阴阳两隔了?
  “主子,小主子见不得血腥,这些为难的活,还是让落阳来做吧。”
  搀起上官临玥的身走到厅塌边侧坐稳,落阳望了一眼此时处于完全暴怒中的鹒儿,取来薄绸缎子丝被返回塌前盖在楚千枫的身上,手力轻柔的顺着衣衫的盘扣替楚千枫换下染血的湿衣。
  “你做什么?主子的身也是你碰的?没听说男女授受不亲?”
  落阳的手还没接触到楚千枫的皮肤,就被鹒儿一把捉住手腕,凌厉的眼神恶生生的盯在落阳那只即将触碰到楚千枫的纤细玉指上。
  少年如火愤怒的眼神,少女如水冰凉的体温,彼此不经间的缠在一起,倏然缩回。
  少女白晳如脂的手腕被捉的现出红印,泛着凉热交错的疼。少年想要伸手去抚平,半路突然停止,徒留着放开一半的动作在空气中尴尬的收回。
  “你家主子现在比较需要我。”
  不理鹒儿落在面前的手臂和扭拧在一起的复杂表情,落阳把凉透的湿帕转手放在暖水盆里浸泡,接过另一块热温的湿帕开始目不转睛的替楚千枫擦身。
  “谢、谢谢!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搬起被血色染红的水盆快速走出,鹒儿指挥着宫侍在殿院内烧水填炭清洗血布。


☆、朕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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