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箱里有龙君作者:南瓜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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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箱里有龙君作者:南瓜拿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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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叫你这麽说的?”聂云杰思考了很久。他低著头,所以就看不清表情,但是那疲惫的语气仿佛是他每说出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发出的。
  聂云杰偏著头,像是不堪重负,良久才又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空口无凭,你有什麽证据能叫我相信你?”
  “嘿,你还挺清醒的啊。”黑猫语气讥讽地叫了一声,舔了舔爪子抹了把脸又说,“不信就算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後有的是时间後悔。”
  
  
  窗外天光慢慢地昏暗下来,聂云杰和黑猫对持了许久,气氛渐成僵局。
  楼下的宴会也到了尾声,摇床里的小婴儿睡得香甜,是该和这里说再见的时候了。
  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从外打开,一年过去,消瘦了许多的助理走了进来,“聂总,老总叫你下去做致辞……”
  他看到了房里的黑猫。皱起了眉头。
  “琼英,你不是养伤麽,怎麽不打个招呼就回来了?”本以为要发怒的人,却灿烂地笑了起来。和工作时的客套完全不同,反倒叫人觉得心惊。
  聂云杰正要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这只肥猫其实当了助理很长的宠物,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於是抱起女儿,踟蹰一会,“我先下楼了,你们慢慢聊。”
  还没到走廊,聂云杰就听到一声巨响。他回头一看,发现一向文质彬彬的助理居然一拳打在了变成|人形的黑猫肚子上。想著要不要劝架的时候,打人的反而比被打的先哭了起来。
  看见一向冷静的助理抱著久未见面的黑猫哭得满脸眼泪,聂云杰的内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渺茫的宽慰。他轻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自从女儿周岁这天起,聂云杰又花去三年多的时间寻找敖溯洄。他开始相信那诗句中“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他一介凡人,如何得知碧落黄泉的所在?
  更不用说龙君居住之地。
作家的话:
俺就是试试看拖戏的感觉=w=




☆、白露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穿一样的制服,当然男女样式各有不同,春夏秋冬季节差异分明。但这些都不能阻挡那些不足一米高的小淑女们追求时尚的野心。
  “今天要扎什麽发型呢?
  “抓揪揪!”白露在她爸爸身上爬上爬下,从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缀满贝壳和宝石的梳妆匣,毫无疑问是来自深海的珍宝。
  里头却不是什麽金银珠宝,而是一条条整齐折叠摆好的丝带。
  “好,别乱动,马上就好……你看,可爱吧?”聂云杰在小丫头的指手画脚中,挑出了一对泛著珠光的粉色缎带。他粗手粗脚,简单的两根揪揪小辫都扎得有些高低不平。
  “歪了歪了!”白露看著穿衣镜里自己的造型,嘟著小嘴不高兴地跺脚。她气鼓鼓的脸蛋像极了卡通的小河豚,还自带两团小红晕。
  在心愿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她就会变成一个唠叨的小暴君。白露鼓著腮帮子,动手扯掉了脑袋两边的辫子,自己动手折腾了起来。
  她现在三岁半,已经可以自己穿衣打扮了,不得不说,一大半都是被聂云杰给逼出来的。充满了爱心的傻爸爸虽然每天早上都要满心欢喜地打扮自家公主,可粗糙的手艺从没有进步。
  
  
  十分锺後,追求完美的小公主终於停下手上的工作。
  落地的穿衣镜中映照出一位长发飘飘垂至脚踝的小仙女,她的头发之所以这麽长,是因为普通的剪刀根本剪不断看似柔软纤细的发丝。
  随著年龄的增长,白露的相貌越发与敖溯洄相像。
  “哼,还是爹爹梳头最好看了。”小丫头扯了扯发梢,心有不甘地嘟囔道。
  聂云杰听了她的抱怨,只得苦笑。半年前小家夥的生日宴之前,敖溯洄来了,依旧躲著他,却给女儿精心打扮了一番。那梳妆匣便是礼物。
  他该高兴麽,宝贝女儿的记忆力如此的好,对她一年只见得一次的爹爹念念不忘。
  
  
  “好啦,时间不早了,该去幼儿园咯。”他抹抹干涩的眼眶,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开口提醒镜前臭美的小丫头。
  “爸爸抱!”白露转过身来,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眼睛闪闪发光地看著聂云杰。单纯的脸蛋上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
  聂云杰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忆中的敖溯洄,也总是用这样的表情长久地凝望著自己。他半跪在地上,就像个英俊的骑士,优雅地行礼後弯腰抱起了美丽的小公主。
  
  
  聂云杰亲自开车将女儿送到幼儿园,在教室门口和她吻别後,看著小丫头花蝴蝶一样飞向要好的同伴的同时,与守在门口的老师聊上几句,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和往常一样,他开车回到公司,将精力投入在工作中,来断绝空虚导致的胡思乱想。
  到了下午,聂云杰抽空小憩了一会,醒来时他才发现窗外天色昏暗,以为睡过了头。他有些慌神,一看时间刚巧到了幼儿园放学的点。於是赶紧披上外套,叮嘱了助理和秘书几句後匆忙离开。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女儿,他一颗心都要飞了起来。
  然而天不作美,阴沈沈的乌云聚集在天空中,不一会就下起了小雨。
  
  
  雨天路滑,行车缓慢。聂云杰握紧了方向盘,看著路上拥挤的车辆,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他闯过一个红灯。
  犯罪感和莫名的心悸反而促使他踩下了油门。尽管如此,他还是迟到了。
  
  
  幼儿园门口,老师们打著伞,让小家夥排好队,一个个地被家长领走。
  白露班上的老师是个腼腆的青年,却很得小朋友们的喜爱。他看到聂云杰走近,错愕道:“聂先生是有东西忘记拿了麽?”
  “什麽东西?我是来接白露回家的。”
  “可是你刚才不是来过了麽!白露她已经被接走了啊!”
  听到这样诡异的消息,聂云杰脑中嗡地一响,有什麽东西骤然断开。
  
  
  积压在城市上空的阴云越发低沈,隐隐有雷鸣和电光闪现,雨势愈加剧烈。
  这场雷阵雨来得毫无征兆。
  半个小时前,聂白露站在老师身後,怯生生地抬头打量著一脸殷勤笑容的“爸爸”。有些不对劲,她咬著嘴唇揪著小辫,抓著老师的衣角不肯放手。
  “小宝贝,小公主,怎麽啦不高兴?来爸爸这里,爸爸给你带了蛋糕哟。”说著,“聂云杰”拿出藏在身後的一个纸袋,上头印著全市最有名的甜点店的缩影和名称。
  甜甜的香味诱使小家夥放下了心防,蹦蹦跳跳地扑进了男人怀里。美味的点心在口中化开时的滋味,叫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坐进的这辆小轿车和往常的完全不同,甚至於後座上还有一个人她也没有在意。
  蛋糕和奶油的碎屑沾了她满手,贪吃的小家夥舔起手指头。几分锺後,安眠药终於发作,白露含著自己的大麽指沈沈睡去。
  
  
  为了供体的健康,他们没有用过量的安眠药。於是不到十五分锺後,後座上传来的哭泣声吓得驾车人手一滑,差点开车撞上电线杆。
  雨点劈啪地砸下来,弄花了挡风玻璃。
  驾车人和他的同夥骂了句脏话,在被红灯拦截在十字路口时,他们回头,恶狠狠地警告了被绑住手脚躺在後座上的白露。
  “再给她灌安眠药!”
  “可是老板说了,不能弄伤她……”
  “少废话!找点东西把她盖住!”
  白露被粗暴地掰开了下巴,药效还没过去,她没有办法反抗。对方并不想要她的命,但是咬伤一个绑匪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丧心病狂地下毒手呢。
  苦涩的药丸和冰冷的矿泉水呛得她干呕起来。吐出来,就塞回去,几次之後,药片融化在水里,味道苦得刺鼻。最终,她被迫咽下了药水。
  
  
  白露醒来的时候饥肠辘辘,她坐起来,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铁架子的大床上,被子和床单都是惨白惨白的。房间里有很浓的消毒水味,但是白色墙壁和天花板的边缘都有青绿色的霉斑。
  医院?
  她跳下床,身上的衣服被换成皱巴巴的病号服,大了几码。没有拖鞋,她只能光著脚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
  门上的探视窗对於三岁半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高了,白露看不到外头的情景。
  “有人吗?”她害怕了,用力地敲门。!!的铁门响声在走廊里回响,音效十分慎人。
  
  
  “放我出去!爸爸!爸爸你在哪里……爸爸快来救我……”
  白露哭得满脸泪花,手掌拍在冰冷坚固的贴门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她一味地喊著爸爸,内心中希望他能像动画中的英雄那样从天而降。所有的孩子都对父亲有过这样的幻想,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见证这样的奇迹。
  “老师……叔叔……爷爷……”她喊著所有亲近她的人,期望得到帮助。
  唯独没有提到敖溯洄。
  小小的年纪,她就明白,有些人是强求不来的,只有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白露终於精疲力竭,她躲在床下,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就在她快要合上眼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捂著嘴不敢发出惊呼,背後就是墙壁,已经无处可逃。
  轰──铁门像一张薄纸一般,被来者轻易地撕了下来。
  
  
  城市的另一端,聂云杰和专案调查组在警局特别开辟出的会议室里,紧张地等待著消息。他面无血色,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潮湿。有警员看不过去,递给他一瓶水,劝他补充一些体力。
  他没有拒绝,强迫自己饮水和进食。
  十二个小时过去,绑架了白露的歹徒没有发给他任何消息。没有警告,也没有要求赎金,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中循环地播放。聂云杰已走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他不能放弃。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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