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之不朽意志- 第92部分

死灵巫师在大陆上名声素来不大好，其中有个关键性的因素，那便是他们的法术有着亵渎死者，打扰死者安宁的传言，说传言还是轻了，而是个事实，首先是这点，然后才是凡人对死亡的恐惧。

有了丧葬仪式，掌握死亡力量的死灵巫师的形象也可以变化一二，让死者安息，还有谁能比他们更权威？实际上，死后上天堂的话很多流民也是不信的，若是死后能上天堂，哪里还有自然形成的亡灵出现？只是生活太困苦，信仰死后上天堂可以给自己一个寄托罢了。

“温斯特，我都不知道怎样感激你才好，你的这个想法，对我们整个死亡之灵行会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坐在帐篷里听着李智对这个仪式前景的分析，斯特沃越听便越觉得前景光明。“都是赫拉迪姆，又何必说感谢，而且，我和琳娜还多亏了长老你才能走到一起。”

李智看了看琳娜，琳娜正将热切的目光看过来，对视见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当两人感情渐渐确立之后，她在李智面前也卸下了她的面具。“是啊，斯特沃长老，和温斯特走到一起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你们的感激呢！”

“好！好！好！”斯特沃连说了三声好，连续点头，李智也是难得看到他这般激动。“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欣慰，我们赫拉迪姆也更加有希望，只要我们的力量能够联合起来，五个手指握成拳，萨卡兰姆也不足畏惧，我刚刚得来一个消息，你们知道吗？东大陆的最高评议会被魔王墨菲斯托控制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先是松了口气。”

“松一口气是无论谁面对天堂以及天堂下萨卡兰姆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会畏惧，只是松上一口气的同时，我也觉得我们人类的前景有些不妙，地狱的力量在西大陆几乎占据了一半，东大陆也是如此，这是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李智面色不动，这个消息他却是知道的，此时听到斯特沃说出来，心中反倒是有些欣喜：“危机和机遇并存不是吗？当初如果不是三魔王降临人间，如何会有后来的赫拉迪姆？天堂面临如此局面，单纯靠西大陆的萨卡兰姆根本无法应对这个危局，必然会有所动作，我们的日子也可以过的轻松些啊。”

“而且，事情也没有到你想象中那么危险的地步，我曾经见过堕落者势力，他们在恶魔下也不见得活不下去，说白了，只是换个信仰对象，对于普通人来说，谁当国王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堕落势力统治下，也不见得那么难过，不会比萨卡兰姆统一西大陆更可怕。而且，最高评议会堕落了，可不见得就没有反抗势力啊，天堂在人间的经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

“危机与机遇并存，说的真是太好了。”斯特沃听着李智的解说眼睛越发光亮：“当年三魔王下界，天堂也有天使下到人间，组织一切反抗势力，赫拉迪姆当初的组建，不过是在天堂的撮合下，以传说法师塔拉夏和吉瑞凯恩号召整个人间的巫师组建，这一回，天堂想必不会放过我们这个免费打手，也会扶植一二，即便不扶植，也不会过于打压，想要清理，也必须等到灭魔战争之后。”

“到那时候。”斯特沃看着李智：“上回多亏了温斯特你那番话，让我隐约把握到了传说的力量，我的意志核心已经足够强大，欠缺的是对传说力量的领悟和把握，有这么一段时间缓冲，或许足矣让我初窥传说的奥秘了。”

“温斯特，说真的我很看好你，似你这般能够领悟完美巫术的人，都是自身身心合乎真理之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真理的无尽馈赠于身，踏足传说也不是梦想，现在只盼你快速成长起来，到那时候，我们赫拉迪姆就真正有了与任何力量对话的资本啊。”

说真理的馈赠，这在以前若是说给李智听李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亲身接触，如何不明了呢？奉行大道，自有大道的馈赠，有无尽功德加身，有着意志核心者，举动越发符合根源意志，所得便越多。

在一旁的琳娜听了心中更是欣喜，温斯特可不止是精通两系巫术，自然元素系也是精通，三系大道都有力量领悟，这样的人，若是成长起来，踏足传说领域绝非没有可能啊。

李智淡淡的笑了笑：“只要长老不吝关心和指点，我哪怕入不了传说？”传说就是半神领域了，在这个阶段以他现在的推论，却是必须投入天地洪流之中，开始合道的过程，斯特沃长老若是不明白这一点，纵然是意志足够强大，充其量也只是学会了传说法术，却是难以真正踏足传说领域啊，不过这一点他却不会点明，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只是合道？李智想到这些从未有过方法淬炼意志强度的人，又无切割身心的方法，到时候若是举身一投，意志崩溃，天地的力量顺着身心连接击打自身，那后果？难道便是传说中的天劫？

“温斯特你却是太谦虚了，你有位那样强大的老师，哪还要的了我的指点，倒是你不经意间的一些话，便能让我受惠良多。”斯特沃说的却是实话，李智的那席话却是开启了他传说的希望。

“以前或许我还不确定，但是今天看到你，我觉得你只要能够在这场灭魔战争中存活下去，踏足传说几乎是必然，你现在身上那股随时与真理结合的气意，在我行会的记载中，昔日塔拉夏也是这样。还有，你那天拯救这群流民出的风头不少，萨卡兰姆或许会有所动作，日后你必须随时小心，只要情况不妙就以空间法术离开，你现在需要明白你自身的重要。”

“多谢大师的提醒。”李智真心实意的感激，这一刻，斯特沃长者的形象在他心中树立起来。

第130章　斯特沃的突破

太阳西垂，黄昏的光辉透过云层将西边的天空烧的一片通红，只是红中却带着一股暗色，流民营地的西侧，一个大坑已经被挖掘好，一具具尸体被简易的担架抬到大坑之前，李智站在坑边，淡然的看着，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那个老人的死，都让他感到一阵悲伤，但是现在，几千人的死亡也没能激起他心中半点微澜。

一个人死是悲剧，成千上万死了就只是个数字，只是这数字你亲眼所见，还能淡然的说是个数字？种种经历，又有精神的淬炼，李智若不是和琳娜有着那种微妙有如初恋的感觉，他差点觉得自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

那是心境的苍老，外界虽然没过多久，可是他在自然幻境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久，在那里，只有无尽的痛苦，痛苦到会让他失去时间概念，如若真的踏足不朽，超越时间之上，这却是他必然要面对的，那是蜕变前的演练。

流民们在组织下早已经排好队伍，庄严肃穆的环绕在大坑之前，所有流民都将注意力落在斯特沃长老身上，对于斯特沃他们并不陌生，只是那时候他们满是恐惧，而现在却是另外一重目光，他是死亡之灵掌控死亡的巫师，他说让死者得到安息，却是最可信的。

“自天地中来，死也归于天地，生不能带来，死也无所去，唯愿你们身体和灵魂得到安息，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站在坑前的斯特沃一脸的神圣和庄重，抑扬顿挫的诵念着李智教授给他的悼词。

“埋下去吧。”悼词念完，李智一声吩咐，一具具的尸体都被从上面抛下去，很快，坑洞的底层便被铺满了，一个个瘦骨嶙峋，如同骷髅的尸身，他们有的眼睛甚至没有闭上。“琳娜。”琳娜会了意，手上猛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尘归尘，土归土，回到天地自然的怀抱中去吧。”琳娜高举起火球大喝了一声，猛的往下砸落，下面本就放了引火之物，又有这火球爆开，顿时就将火焰点燃。

“人死之后，埋葬于土中，过不得许久便会成为大地的一部分，只是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却是有巫术和恶魔的法术能将他们唤醒，若是以火焰直接将他们净化成大地的一部分，那他们就会彻底安宁，再也不会受到巫术和法术的打扰。”

李智的话语早便在流民中传播开来，入情入理，实际上主世界现在全部都是火葬，也未必就没有考虑到死者因为一些因素转变成死灵的因素。说是占地，公墓难道便不占地？

似李智家庭，每一代人死去都是都是归于祖山，那祖山密集的埋葬了不知道多少位祖先，也没有占多大的地。我若是这一生没有子嗣，日后可没有上山的资格呢，李智忽然想到，他追求不朽，现在已经在路上，那山头他哪用的上？

大火熊熊燃烧，琳娜以自身力量加强了火势，使得火势空前剧烈，充分的燃烧也使得烟气和异味散发极少，这些尸体仿佛身处焚化炉中，片刻之间就被烧成灰烬，所有的流民都低下了头，默默的哀悼，很多人想到，若是我死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为我哀悼，那是怎样的场面，想着想着，他们就泪流满面。

身为一个平民，如草根浮萍，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任何人会关注，死后能够得到这般重视，死也甘心了。人活着为了什么？人活着为什么要有追求？朝闻道而夕可死，闻到了什么人生大道可以让他立即死去？不是明白什么人生大道，而是圆满了心中的遗憾，当死的时候没有遗憾，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可以随时去死了。

“死亡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看着流民的尸体在熊熊火焰中归于尘土，斯特沃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他忽然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在许多年后，这里的植物一定会长的很茂盛。”他对李智说道。

“重生的法术并不是完全的重生，而是让他们以新的姿态而存在，生命的本质不变，生命的形态改变，我明白了。”他说这话之时，心中的明悟顿时引动了大道根源死亡循环的一个环节，内真引动外应，内外呼应下，无尽的信息自天地洪流中传递而来，轰然将他意志核心击碎了一个缺口，只是粉碎的瞬间，这个缺口散逸的意志能量豁然进行了新的重组。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