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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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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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静家很宽敞,餐厅比陈士风家的客厅还要大。陈士风与高勇不熟,加上自惭形秽,不敢主动插嘴,任由唐建红当主角,自个东张西望。屋子装潢并不怎么奢华,甚至没有方队长家气派。空气中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油漆味,估计和傅静爸爸刚调来有关吧。
  “老傅!你来砍白切鸡。”傅妈妈在厨房里叫。陈士风吃了一惊:这儿连保姆也没有。
  傅爸爸放下报纸,慢条斯理地捋双袖,微笑起身。陈士风鼓起勇气说:“我、我来吧。傅、傅书记,您坐,砍白切鸡我会。”他还是叫不出伯父,像抢一样快步走向厨房。
  傅书记也没阻拦,笑道:“好的,好的,是该轮到你们年轻人了,总是我这老头子动手,不大公平。”
  “小红,你可真会挑人。”高勇军目送陈士风走进厨房,愣了半晌,脸色有点尴尬。
  唐建红笑得格外灿烂,她也被陈士风的举动吓一跳,说:“他就这样,什么事都爱逞能,就怕砍出来的鸡没人愿下筷。”
  傅书记笑说:“你放心,我第一筷就吃鸡。”这下高勇脸色更不好看。
  陈士风麻利地砍好鸡,摆成一个鸡形,还用西红柿切成一朵花,配上香菜装饰了一番。端出厨房,餐厅里傅妈妈和傅书记已并排坐在餐桌旁。
  “不得了,老傅,人家小陈的手艺,比你还好呢。”傅妈妈连声称赞。傅书记道:“我总算找到一个同命相怜的人了。哈哈,菜齐了,都过来吧。小静呢?寿宴找不到寿星了。”他看了表又说:“哟,七点了,这小静怎么搞的?”
  “小静去接谁呀?这么重要。等下菜都凉了,我呼她一下。”也坐到餐桌旁的高勇拿出只精巧的小手机拨号。这时门铃响,傅书记笑道:“她也闻到菜香了,又忘带钥匙。”起身要去开门,高勇已抢在前头。
  “接谁呀?一家人等你,都过七点了。”高勇边开门边说。
  “你是谁呀?怎么是你来开门,讨厌。”傅静还没开口,身后已传来小小的声音。
  高勇瞪小小道:“你又是谁,我开门不行吗?”
  “就不行!”小小嚷嚷起来,转对傅静说:“阿姨,不是爷爷奶奶开门,这算谁输呢?”
  傅静抿嘴笑道:“爷爷奶奶不开门,算他们输了。”小小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白了一眼高勇说:“又不是你家,谁要你来开门。爷爷,还敢和我下棋吗?”奔向餐厅。
  “谁怕谁呀?”傅书记走出餐厅,牵小小坐到自己身畔。“上次让你,这么得意,骄兵必败。来,吃饭,吃过饭就和你下。”
  这是不郎中保的儿子吗?陈士风惊得张大嘴巴。更让他吃惊的是,两个老人对小小的宠爱。剔鱼骨,掰虾壳,挑鸡肉,还不时和他碰杯,关心得无微不至,如同自家孙子。
  “爷爷奶奶!”小小啃着鸡腿说,“今天是阿姨的生日,你们对我这么好,她会吃醋的。”一桌人全都大笑,高勇不情愿地跟笑了两声,又鼓眼瞪小小。
  傅书记不喝酒,吃饭的速度极快,像是急着吃完好下棋。督促小小道:“咱们看谁吃的快,好不好?”小小这才端起没吃两口的饭,大口大口往嘴里扒,菜也不吃,饭粒落满桌面。
  门铃又响,傅妈妈离桌去开门,门外站的是一个警卫,递进了一束鲜花。傅静停下吃说:“谁送来的,我同事不知道我今天生日呀?”
  傅妈妈看了卡片,笑说:“送花的人在这里。”人人都望高勇,高勇一脸迷惑,他的花早就送来。傅妈妈念卡片:“祝阿姨生日快乐,天天开心!落款是郎小小。”
  “是我爸爸帮我送的!”小小拍手跳了起来,“喂,爷爷,你又输了,我吃完喽!”跑往客厅去。傅书记也放下碗跟出去,一老一小马上摆起围棋。
  “小静,这小孩子的爸爸是谁呀?”高勇问。
  傅静把鲜花插进花瓶,瓶里已有高勇先前送来的花,她坐回餐桌答道:“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是……。”
  “他爸爸可利害了,是我和士风的救命恩人呢!”唐建红兴奋地抢过话荐,添油加醋地讲起郎中保的英雄事迹,傅妈妈也听得忘了吃饭。
  最后唐建红说:“喂,高勇,你可得对小静好一点哦!不然啊,哈哈……。”傅静打了她一下说:“胡说八道!”高勇脸色阴沉了下来。
  傅静也被这种气氛弄很不安,转向一直当听众的陈士风说:“小陈,今晚好像没见你说话,你平时挺幽默的呀?我家很随便的。”
  陈士风脸又发热,不敢正视她,端杯到嘴边想喝一口,又觉得不礼貌,转而去和高勇碰杯,才低头说:“我、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领导。”
  傅静和唐建红给他的憨厚样惹得失声发笑,高勇也开怀大笑,这一次笑的非常开心。傅妈妈笑道:“这是在家里,我才是领导。小陈你很能干呀,以后呀,得教教小勇和小静,他们都快忘本了,什么也不会做。”
  “对,小陈,我一定跟你好好学,尤其是砍鸡。”高勇也来了精神,主动和陈士风攀谈。气氛得到扭转,几个人地完成这餐生日宴,又争先恐后地收拾残局,才坐到客厅去。
  “小小,你爸下棋是不是很利害?”
  客厅里,傅书记边下棋边和小小聊天。小小应道:“是啊,我爸是业余五段,在市里比赛得过冠军呢!可他现在老忙,没时间教我。”
  傅书记又问:“他做什么工作,这么忙?”
  小小叹了口气说:“他以前有小汽车,我越大他越没钱,还老搬家。越搬越高,今天又搬了。我早就知道他去卖报,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哦,是这样。你爸打你吗?”
  “不打,他生气扬起手又不打,爷爷,你打阿姨吗?”
  “不打。”
  “那你比我爷爷好,我爸小时候练功,天天被我爷爷打,现在他教我练功,他说他不打我了。”
  “你练什么功?”
  “武术呀?打拳。我爸说,我爷爷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都练,只教男的练呢!”
  “哈哈!那你家是武术世家。你爷爷奶奶呢,不在这里么?”
  “死了,我爸说,他九岁他们就死了,在新疆。我见过我爷爷奶奶的相片,他们没你老,是军官呢!我爸说,他们是造原子弹的,爷爷,你知道原子弹吗?”
  傅书记没有答,缓缓点头,摸了摸小小的脑袋。坐一旁的几人一声不吭,默默地听这老小两人对话。傅妈妈忍不住问:“小小。你妈妈不常去看你么?”
  小小停下手,撑腮道:“一年都不来了,我好想她,我爸说她又结婚了。”
  “哇!九点半了。”傅静惊呼起来,“快走,小小,你爸一定在大门外等急了,说好九点来接你的。”去拉小小的手,小小扭身躲开,叫道:“再等一下,爷爷快输了。”
  “吹牛,看谁快输了,到我下。”傅书记“叭”地落下一子。
  傅静急道:“爸,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让他一盘不行吗?人家等久不好的。”
  傅书记笑道:“这样吧,你去告诉他爸,我邀请他儿子住一晚,反正明天星期六,他要不同意,你打电话回来,我送他出去。”小小欢呼雀跃。
  傅静直跺脚,高勇说:“别扫老爷子兴头了,走吧,我们还有节目呢!”半拖半搂傅静出了门,又说:“原来你爸喜欢这小孩。”说这话像明白了什么。
  傅静说:“我妈讲,我爸他们老傅家五代单传,我哥又不争气,结婚两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别看我爸不闻不问,心里一定急,特别现在都快退休了,越来越像个老封建。”
  “这样吧,我家已经有个侄子,咱们的那个就让他姓傅,好不好?”高勇学起傅书记的腔调,说完哈哈大笑。傅静笑着打了他一下,手穿进他的臂弯说:“去你的,想咒我哥生不出呀!”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出省委大院,后面跟着同样有说有笑的陈士风和唐建红。
  郎中保已经在省委大门外抽了半包烟。
  拿到第一笔赏金前,郎中保已盘算搬家。半个月来,他不再去卖报,一心查找张科长名单上的人。这天,在一处离小小幼儿园较近的住所,碰上有房出租,虽然房租贵点,但方便小小,于是马上动手搬家。也没多少东西可搬,主要是购买一些家什,给小小买大彩电是首当其冲的,还有游戏机和一些玩具。一切安排完毕,又过了小小的放学时间,急急忙忙打一部的士。心想,这小子今晚肯定兴奋到半夜才睡。
  来到幼儿园,远远看见傅静和小小站在路旁。才开门下车,小小嚷嚷着奔来。
  “爸,你发财,坐的士来?今天是阿姨的生日,她请我吃饭,行吗?”
  郎中宝摸了一把儿子的头,牵儿子走近傅静,那晚不欢而散,两人一直没碰过面。他微微低下头说:“我今天搬家,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晚上去接他,你看几点去?”
  “爸,又搬家呀!”夹在两个大人中间的小小抢话说,“你是不是又没钱了?越搬越高,我可爬不上。”
  “这回不高了,三楼。去吧,听阿姨的话,要懂礼貌。”
  “九点左右吧。”傅静写了一个地址,“你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接过地址,郎中宝打开的士车门,想掏钱包,瞥了一眼坐进车的傅静,手放在口袋没抽出。
  过生日总要送些东西吧?送走的士,郎中保去了一家鲜花店。一个人懒得回家做饭,在路边大排挡点了两样菜,喝了三瓶啤酒,看看天色已晚,没表不知道时间,不敢要第四瓶。来到省委大院,时间早得很。
  省委大门又有人走出了,是他们。傅静和一个男人携手而出,还有陈士风和唐建红,却没见小小。
  “让你久等了。”傅静离郎中保还有五米左右,抽出放在高勇臂弯中的手。“是这样,我爸想留小小住一晚,你看方便吗?我叫他马上送出来也行。”
  郎中保还没想好怎么答,傅静身边的男人开口了:“周末,我看就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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