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锦作者:药十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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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锦作者:药十九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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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来捧,摔也伦不上我来摔。即便到了现在我偶尔也还是会厌烦他的管教,但更感激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以为日后便是一直这般跟在他身后混混日子捞个虚名,时日就这样平平缓缓地流淌过去,天人即便有五衰也离得太遥远,所以岁月会漫长到我最终忆不起过去。
许是嫌这般日子实在无聊过甚,谁晓得火德竟然还有这么一出,一声不坑地便招呼上来,一时半刻我还是无法消化得了。
后来过了几日我溜到木耀宫去同木府讲起这事,本意是想让他也同我一起惊上一惊,不想木府只是摸了摸光秃下巴,心不在焉道:“这般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嘛。”
而正好同在木耀宫的司命听到后只是微微点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道:“静北,该你翻牌了。”
他们如此淡定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仙面尽失,我很是气愤地一边翻着面前的牌一边对他们嚷嚷道:“你们就不觉得简直犹若晴天霹雳么?一个同你朝夕相处的人,譬如说我,突然告诉你我欢喜你,你是个什么感觉?”我对着木府道。
木府怪里怪气地尖声道:“可不敢胡说,要是让火德正神听见了,非活吞了我不可!”
心境会影响牌运,我连输几大把,灰溜溜地又蹿回了麒麟宫,老远见着容箜端着细碎步子捧着茶托,便站在原地等她过来,容箜走近了瞧见我,盈盈一笑:“真君今日可是得了闲,似乎没有去天枢宫罢?”
我答道:“度厄星君放我两日小假,我便四处转悠转悠。”我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茶托,发现盛了两盏茶杯,“可是有客?”
容箜点了点头,故作神秘地同我道:“大贵客。”
“有多贵?”我也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配合她。
容箜压低声音,笑着一字一顿对我道:“六——皇——子,贵不贵?”
我“吓”了一声,“贵,好贵。”
我俩相视一笑,我便告了辞,不再打扰她。看来火德这几日忙得很,无怪自那晚后,我也没再见着他的面。
这样也好,趁着这个时候平复心境。
刚入夜,我正坐在院里的石阶上抽着烟杆逗着捡回来的小豹子。正在琢磨将他养得壮实些,再教他些术法,日后说不定也能给我当个坐骑甚的,一阵熟悉的仙泽迎来,我和小豹子同时一楞,小豹子立刻挣开我的手没两下跑了个没影,我无法同他一般逃得如此自然,只得坐在原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猛瞧。
我能感觉有人坐在了我身边,我仍旧盯着鞋尖,不愿抬头。
我俩就这么一直坐着,不说话也无动作。我不怕沉默,却害怕尴尬和无聊,终归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偷瞄火德。
不得不说,撇开成见,火德星君顶着的皮相还算不赖,便是那股子傲气也与他相搭得很。瞥见他发上盘的仍是我赠予他的那支玉簪,我又觉得稍稍无措起来。
火德也不知道在远眺什么,或是压根就在发呆,我便探出头多看了他两眼,他突然侧过头来,和我双目正对上。
“想什么呢?”他轻声问道,不带多余表情。
“咳,小仙在想,大人您长得还挺好看。”我多了句嘴。
火德压不住笑意似的,勾了勾嘴角,倘然得很:“还行,不差。”
我悄悄撇嘴,想来想去,还是问了他:“那大人在想些什么呢?”
火德浅声道:“我在想文曲星君那养了几十尾锦鲤,这几日事务多没顾上,赶明给你讨几尾来,养在你这院里。”
我想起很久以前养过的那只猫——自然不是我当初捡到的火德星君——它偶尔也会蹭过来撒撒娇,抬起前爪用那软软的肉垫轻拍我的手臂让我抚摸它。
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心脏被猫柔软的肉垫踩了七八圈,不大舒服,可触感确实很好。
“多谢大人。”我抿了抿嘴,回道。
后来他又坐了不多时,便离开了。我们只字不提那日的事,我心念着最好能翻过不谈,就此遗忘便好。
想到这院中即将多出一池锦鲤,我心情大好起来。可知做神仙这许多年,我也不过此一二爱好。
然而世事的难料,连神仙也躲不开这铁律。


作者有话要说:
滚去背书。。。。。。




第56章 第五十章
 翌日我从天枢宫忙完一日事宜后便准备打道回府,刚出天枢宫的大门,却见着木府星君抄着袖子面无表情地杵在一边。
见着我出来,他呈出笑意盎然的表情,拽着我的手把我拖走,边拖边在前面说道:“今儿个你上我那去住,权当陪陪寂寞的我。”
我给他整得莫明,但还是随他拉着我去了木耀宫,本以为他也会如平常那般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与我唠嗑闲聊,谁知他把我放到院中,丢下句“等我片刻”,便转头离去。
他府中的仙童给我上了茶,这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我也不晓得等了多少个片刻了,直到我觉得微恼,决定就此离去回麒麟宫罢了,那仙童几步急跑上前拦住了我。
“真君莫急着走,我们仙君说了,让真君在木耀宫等他回来。”那仙童恭敬同我说道。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辞行。天色转黑,木耀宫里点起了灯,我又在院中坐了多时,才见木府于灯火摇曳处出现。
他面带愁容,一声不发地在我对面坐下,仙童给他上了茶,他托起茶盏却也不喝,就在那摆着造型。
我疑惑问道:“可是有了何难处?”
他放下茶盏,深吸了口气道:“静北,今日你先在我这儿留宿。”
我看了看他:“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若有事别憋在心中,不妨同我道来,另外麒麟宫那恐怕得去告知一声,毕竟我如今借宿于那,总不好彻夜不归也不相告一声。”
木府挥了挥手:“没事,火德大人知道你在我这,我刚打那回来。”
语罢他又搓了搓手:“你这些时日就别回麒麟宫了,明日起,你每日在度厄星君那完事,就回华苍宫。”
“哈?”我顿了半晌,又回想了许久,确定不曾听过这个“华苍宫”,复才问道:“那是哪?”
木府右手肘枕在石桌沿,手掌托腮,无奈地看向我:“三山正神炳灵公的府邸。”
我左手食指忽然抽动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木府:“谁?!”
木府又说了一遍:“三山正神炳灵公他老人家的府邸,华苍宫。”见我还瞪着他,他又急忙摆手道:“可不是我的主意,这是火德正神提出来的,他也同炳灵公通过气了,你只管往里住便是。”
我一拍桌面:“昨晚才说要给我讨几尾锦鲤让我养,现在就要把我赶出去了?还给我赶到炳灵公那!”
我火气一上,嘴滑就给吼了出来,幸好及时收了声。
合着这是告白不成便赶人咯,我在心里又添了一句。
木府给我做了息声的手势:“什么都还不知道你给我在这瞎吼,听我说完成不!”
我抬了抬手:“您说,您说。”
木府心中烦躁倒是明眼就能瞧出来,他捏着茶盏的手咯咯作响,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他抬起托着下巴的右手搓了几把脸,喑哑道:“麒麟宫现在乱成一团,火德正神给押去天牢了。”
我呆住,只觉突然从天而降一大闷棍直敲太阳|穴似的,言语不能。而后又反复仔细观察木府的五官神态,确定他并不是在说笑。
“麒麟宫内的仙子仙童一概不许出宫,天兵们在外围了几层,火德正神同我讲你得有个人在身边伺候,我托了点人情,把泫泽带出来了,一会你回了给你安排的客厢便能见着他。。。。。。”
我打断他,有些恍惚,“等等,先不说这,火德星君怎么就给押到天牢了?”
木府声音干涩:“参与谋反。”
我心情颇有些复杂:“谋反?他?当年为了昆仑仙境,三日平定相柳氏神族后裔叛乱的是谁?纵使他再不屑这个昆仑仙境,他那个家伙更鄙于不屑这种撅竖小人之为!”
木府揉着额头道:“是,你我都明白火德星君正神的品行,可天帝听信庸臣所谮,诬其谋合九皇子造反,九皇子为主谋,还有一干仙友也参与其中,他是其中一个。静北,你为人过,也看过人间那么多的戏文,这类段子,在哪都是如出一辙,皇子间明里暗里,互相攻歼,胜者王败者寇。火德正神是在天宫里被抚养大的,那时他同九皇子关系就不错,此番被拉下水也实属正常。”
“他刚结束思过没几天!五百年他都守着那麒麟宫寸步不出,怎么谋反?”我心里一急,同木府辩起嘴来,木府双目也朝我瞪来,音色抬高一层:“冲我吼甚?!我不知道吗,其他人不知道吗?!那群家伙说火德正神思过之时九皇子隔三差五就拜访麒麟宫,便是在议论谋反之事,言之凿凿,哪日几时几刻全给说得一清二楚。最要命的是九皇子那搜出了本该是火德正神贴身不离的火部兵符,这下根本就解释不清。”
我沉默下来。虽说这五百年我都待在那麒麟宫,可我睡了三百多年,醒来后每日也不是时时与火德相见,每日究竟有谁来到访,我还真不大清楚。
说起来,我对火德日常行径的了解,大概比他对我的少得多。
“可是。。。。。。只是一日啊!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一日之间翻云覆雨!”我仍是恍惚的。
木府皱眉道:“这段时日殿上暗潮翻涌,大家都知道皇子间将要出事,只是谁想得到火德正神给人拖下水去,他虽与九皇子交好,可从来不参与暗斗,这种事,防不胜防。”
木府又安慰我道:“天帝平日里疼爱火德正神,他可是这天地间最后一只上古火麒麟神兽,纵然天帝狠得下心,三尊也会为火德正神说情的。”
我仰起头见那月明星稀的夜空,这昆仑仙境几乎从不见风云变色,好一派朗朗安详,可其下的暗流涌动又有谁看得见。我向来不关心昆仑仙境上的任何绯闻逸事,天若塌,自有比我能者扛着,地若陷,自有比我强者去补,我混混噩噩千把年,只图做个逍遥散仙,能够安心活着,便是最好。
于是我以为虽然没了小明山,可跟在火德身后混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谁知昨日那个承诺给我讨几尾锦鲤来养的人,今日就身陷囹圄。
别说锦鲤了,就是他的面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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