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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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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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眼等着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况且天家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不将他们连根拔起已是给面子。”
  可是奶奶,鲁公府也是你的家,家没了,你要去哪儿呢?两个小丫头泪水涟涟望着她。
  “天大地大,我想去哪儿都成,你们的卖身契和嫁妆我都准备了,足够你们回乡里做一个小富婆,虽然是从鲁公府拿的,但就当他们借用我庄家经书这些年的租金吧。”
  春露和慕桃一起摇头,能得卖身契和财帛固然很好,可她们又非无心之人,庄良珍是慕桃的恩人,相处的最久,慕桃怎会放心离她而去,而春露对庄良珍,虽不似慕桃那般深浓,但也是真的有感情的,私心里,她还是希望二爷能与奶奶重归于好。
  否则以奶奶这样的相貌,到哪里都不安生的,只想一想余尘行和良骏看奶奶那副恨不能生吞活剥的目光,她就感到绝望,那两位虽不是善人,孬好也算是动了真情,倒不曾真的害了奶奶,可是这样的好运气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的,万一遇到个心狠手辣的,这样一朵鲜花嫩蕊岂不就要生生凋零。
  这样的世道,除了青灯古佛远离尘嚣,庄良珍永远不可能安宁。
  这春露所思所想再真实不过,这样的美貌又这样的年轻的女子,若不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娇养着,前路怎能不堪忧?
  女子既不能经商也无法为官,最大的出路莫过于寻得一个珍重自己的良人。二爷算不算奶奶心中的良人,春露无法定夺,但时至今日,所见所感,真的只有二爷将奶奶疼进心里。
  春露抿了抿嘴角,小声道:“奶奶,奴婢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很多事情单从感觉和所见所闻而发,现在就有一腔话想跟您说,若说的不对,奶奶便立时忘了,千万别放在心里。奴婢觉得二爷是对你最好的人,即便……有了那个什么东珠,也是一样的,他对东珠固然比对我们这些普通奴婢好,可那也不过是尊重罢了,若是说到宠与爱,也就只有奶奶您一人,因为他看见您的时候,眼睛特别的明亮,您一转身,那明亮登时就会黯淡三分。您笑和不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奴婢无意中发现了这样的事,便大着胆子偷偷的观察了好几回,每一回都是如此,甚至有一次还被二爷瞪了一眼。”
  小丫头说的情真意切,这份只盼着她好的心意,庄良珍又如何感觉不出,只是……她与良骁之间早已不存在原不原谅或者恨不恨的问题,而是彷然无措,面目全非,他肯放她走已是最大的意外,如今她已解脱了一半,而他身边也有了别人,心中也有着别人,早就回不去了。当然,庄良珍从不怀疑良骁是喜欢她的,很可能还是特别的喜欢,但是不管如何的特别,他的爱自始至终都不够纯粹,从前如是,现在如是……若要问她何为纯粹,她也答不全面,只知那感情必定诚挚而滚烫,令人无法忽视并且也再无畏惧吧。
  而她,在他身边,总是充满畏惧,外表有多坚强,心里就有多脆弱。
  她也深知凭借这般美貌,只要低一低头,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铁定是端稳了,但是那样的话,人生也许更是寂寞,除了外貌,可有人发现她内心一丝一毫的可爱与特别?
  又有谁珍重她的灵魂似爱重她的美貌?
  当年华老去,真的甘愿隐在深宅,将下半生寄托于子女身上吗?
  可是她想爬很高的山,舟行清潺的溪河,看最美的风光。
  抛开仇恨,她最是简单不过,不愿与任何人争,任何人斗,如此想来,真正的最快乐的日子竟是与父亲流浪逃亡的那几年。
  初一过后,祖宅便从里到外的打扫一番,就连石阶上点缀的绣墩草也被下人用湿抹布一棵又一棵的擦干净,不染半分尘埃,绿油油的动人。
  十八那日,鲁公府一家老小浩浩荡荡的回到江陵祭祖。
  这事朱氏早就与庄良珍说过,原来三房的良驰中了个探花郎,妇人眉飞色舞,仿佛中了探花的是自己的儿。
  这倒稀罕。庄良珍暗爽之余不免有些好奇,良驰那厮固然讨人厌,但在学问上确实不含水分,连良骁都断言他今年极有可能夺得榜首,怎么又变成探花了?
  以良驰的心性定然生不如死吧,所以这趟在旁人眼中形同荣归故里的祭祖对他而言说不定是精神上的凌迟呢,想到这里,庄良珍忍不住笑出来。
  朱氏也跟着笑:“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呀,所以这几日我也是忙的抽不开身,若是哪里照顾不周,良珍你可要担待一二。”
  “堂婶娘言重了,良珍倒是觉得让婶娘费心过意不去。”
  二人一番软语推让,好不融洽。
  果不其然,那日庄良珍随同朱氏去外门迎接一大家子的时候,没有从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中发现牛气哄哄的探花郎哟,原来探花郎身娇体弱坐在马车上呢!
  可她却一眼发现了良骁。
  良骁也在看她。
  庄良珍下意识的扭开脸,很怕眼睛不由自己控制的泄露出什么,那么她害怕自己泄露什么呢?这个念头刚涌到了心头,就被她用力的甩开。
  祠堂一派庄严素净,虽然乌压压的忽然多了一群人,但自从踏上这里的第一块青石板便无人喧哗,连声咳嗽都没有。
  族长和一众长老将鲁国公围在中心,按照辈分依次敬香,作为这场祭祀的中心人物,良驰乌云罩顶,强颜欢笑,一身锈红直裰立在长辈面前,那长辈定了定神才满眼惊骇:“这是四郎呀,都长这么大了。”
  庄良珍心中暗笑,恐怕对方更想说这是四娘吧,哈哈哈!
  良驰低头瞅着两鬓斑白的长辈,弯身揖礼,唇角微勾,一副腼腆又谦虚的模样。
  大约是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太过明显,两道灼灼的目光射过来,庄良珍一怔,良骁立在晚辈之首,淡淡望着她,她慌忙垂下眼,心头突突直跳。
  繁琐的祭祖仪式总算结束,一大家子在祖宅的合欢堂设宴,只在中间隔了一道长长的梅兰竹菊紫檀大屏风,然后男女各占五桌,热热闹闹的庆贺一番。
  鲁公府如今以二房为首,良二夫人自然是这一群女眷里的中心,皮肤依然水嫩光滑,跟朱氏立在一起,明明比朱氏大了五六岁,看上去竟像是年轻七八岁的模样,但从容优雅的举止下面,眼角多少露出了一丝疲态,众人只当她路上染了风尘,舟车劳顿所致。
  其实呢,个中苦楚只有良二夫人自己明白,自打走进祖宅,贱婢的身影就时不时晃荡周围,她恨不能命人绞断那贱婢的脖子,却还要温婉慈和的微笑。
  良二夫人似是无意的扫了庄良珍一眼。
  十几岁的女孩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真是一天一个样,不过是一个来月的时间,竟是越发的娇艳动人,席上不时有女孩儿好奇的打量这位深居简出的世孙夫人,就是祭祖那会子,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想到爱子看向庄良珍的目光,良二夫人真是又疼又恨,疼的自然是自己的儿,恨的却是那不检点的庄良珍。
  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强行毁了他心中所爱,肯定要坏了母子间的情分,良二夫人不甘心为一个贱婢坏了母子亲情,只能先违心的与良骏妥协,暂不找庄良珍麻烦,但那也只是表面上不再找她麻烦。
  因为庄良珍是良骁明媒正娶的妻,朱氏自然是想也不想将他安顿在竹汀院。
  舟车劳顿,想必很是辛苦。庄良珍吩咐下人将炖好的安神汤端上来,服侍良骁饮用。
  他神态如故,并未因三十几日的相隔而有所波动。
  “有人为难你吗?”他尝了口汤,声音偏低偏沉。
  庄良珍摇了摇头,想要问他一些别的事,临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你还好吗?”
  “不好。”
  嗯?庄良珍眼睛不由睁大,看着他。
  良骁将汤水一饮而尽,黑眼睛迎着她的诧异:“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说好。”
  “我为什么要违心的说好?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好?”
  这语气这态度实在是呛的紧,可他的目光又太过深邃和温柔,如果右手不那么霸道的撑在她身侧,她或许就要感动了。
  良骁凝目打量她,须臾才收起视线,起身前去沐浴更衣。
  竹汀院不大,乃三间带两耳房,没有空余的房间,良骁只能与庄良珍同处一室。立冬后白昼与夜晚温差极大,而临窗的大炕并没铺褥子,依旧是梅花簟与两只秋香色的锦绣蒲团,平时坐着软硬适中,很是舒适,却不宜躺身,总不能让他躺在这些上面连续睡好几晚吧?
  其实良骁压根不就怕冷,这种天气躺在炕上睡毫无压力,但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为什么要替她纠结?
  却说庄良珍纠结了好一会儿,见良骁穿着一身轻软的薄绸中衣走了进来。
  “要不你先去床上将就一晚吧,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多要几床被褥。”到底是她这两日只顾往返野荆谷,竟忘了作为夫君的良骁前来祖宅,定然是要跟她在一块儿的。
  是一个人睡习惯了压根就没想过我吧。良骁在心底冷笑。
  庄良珍眼仁一颤,被他嘴角一掠而过的讥讽刺痛。是嘲笑她的自私还是不愿与她同眠?想了想,这样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虽然他总是睡榻睡炕,但自己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委实也有些过分,况且他不见得想睡这张床。她垂下眼睫,嘴角轻启:“要不我睡炕也是一样的……”
  良骁一怔,扭过脸似是不耐道:“这个以后再说,我累了,睡吧。”
  庄良珍瞅着那只伸向自己的大手,迟疑片刻,不再扭捏,将白皙的玉手轻轻放在他掌心,被他立时拢住,两人皆情不自禁轻颤。
  “良骁……”她明显有些僵硬,硬挺挺的伏在他怀中,当他俯身将她横抱起那一瞬,她僵硬的就更厉害。
  “别怕,只是睡觉,不是睡你。”
  头顶传来他解释的声音,磁磁的沙沉,连着胸腔都有些震动,庄良珍耳朵微热,一点一点烧起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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