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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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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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黑暗的原因,那些隐在深处白日不敢泄露的话都在此刻涌上心头,他搂紧她,抵着她额头:“珍珍,好乖乖,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肯原谅我,也不再喊我骁哥哥,可你不能忘了咱俩的感情,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我却是每日想你想的心都疼。”
  她仿佛睡着了,无声无息。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是时间抹不去的,那我们一起等那天好不好?”他那么用力,仿佛不忍再失去,耳鬓厮磨良久才起身去屏风后清洗更衣。
  帐中的庄良珍缓缓睁开眼,一寸一寸收紧掌心的玉佩,誓要铭记他给的羞辱。
  今日,他在这里掠夺的有多快活,他日,她便要他有多痛苦。
  前路漫漫,有他,还有一座鲁公府来陪葬,即便是地狱又何妨。想到这里,她的心境再次简单而明亮。
  良骁换了里衣重新躺回她身畔,默默看她,她一瞬不瞬凝视账顶精致的刺绣。
  “不会怀孕的,这样不会有事。”他小声呢喃,似歉意又似不知所措。
  当一个强势又果决的男人,与平日大相径庭,不但道歉,还露出软弱的一面,这种征服猛兽的成就感,很难不令人动容。庄良珍缓缓闭上眼,感动吗?
  有什么好感动的,这只不过是他纾解过后短暂的温顺,从前也是这样的,欺负完她便温柔似水,千依百顺,外人根本就不知他对她做了什么,只当她是他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飞。
  后半夜,他又来了一次,天不亮的时候也是,晨起时又去碰她,一夜未睡的慕桃鼓足勇气闯进来,白着脸颤声道:“姑,姑,姑娘,您不是要早些起床去葳蕤坊买,买花吗,奴婢打水伺候您梳洗……”
  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句不成句,但还有走进来的勇气已经难能可贵,即便瘦小的慕桃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有这份心,总比某些不像人的人来的温暖。
  良骁被惊了一跳,这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稍不留心被吓出后遗症都有可能。
  慕桃摇摇欲坠,闭目准备好迎接雷霆震怒,出乎意料的,没有雷声也没有暴雨,他竟压低了声音,黯哑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良骁转首看了庄良珍一会儿:“再睡一会好不好,你不困么?反正葳蕤坊的花在那里又不会跑,下回我们可以一起去。”
  还想继续?庄良珍鄙夷的看着他,这就是亲切稳重的良世孙么,活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敞开门一派正经,关起门来满脑子下流污秽。
  良骁抿了抿嘴角,但凡有点自尊心,此刻就该趿上鞋更衣离去,可又实在是想她,恨不能一整日都挨在一起,也有许多许多话想告诉她,只一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何况说了她也不会信,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误会。
  良骁选择忍耐,垂眸亲了下她额头,他们还年轻,有大把的光阴,再忍一忍。
  “珍珍,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情意是真的。”
  闻言,她收起盯着账顶的视线,转眸看向他,漂亮的眼睛,让人看一眼便自惭形秽。良骁轻抚她的脸颊,似有情动。
  她沉默片刻,才哑声问:“你可以让一下吗,我自来习惯早睡早起。”
  良骁动情的神色瞬间凝固,怔怔望着她。
  “你非要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吗?就因为我亲你……从前你不是最喜欢与我亲近?”很多时候,他以吻封缄,不管如何吵闹,他的女孩都会变得温顺而安静。
  他一时失态,像个普通男子一样抓住爱人的胳膊。
  庄良珍缓缓按住他肩膀:“那是因为没见过其他男人。”她翘了翘嘴角,难为情道,“你的技术也太烂了,那也能算亲?还不如在嘴里塞块棉花窒息来得痛快。你若有空,不如请余尘行教教你。”
  只要是个男人,听见这种话就不可能不炸掉。庄良珍就是要在他心口扎一刀,虽然很恶心,但也算事实,良骁的技术真的很差,不过余尘行的再好也一样恶心。
  她早存了报复这两个男人的心思。如此一挑唆,不掐起来才怪。
  没有哪个男人甘愿在这方面被女人否定。
  良骁的脸色果然刷的白了,但他尚且能保持从容,可话音里的一丝儿颤意到底是泄露了不为人知的情绪。他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她怜悯道:“就是你不行的意思,比余尘行差远了。”
  他力持从容的脸终于在这一瞬崩裂,黑色的眼眸仿佛被针戳了一下。
  庄良珍畅快极了。
  却说外间的慕桃和春露二人战战兢兢,屏住呼吸,耸起耳朵听那一边动静,怎么会没有动静呢?
  只诧异了片刻,动静就来了,哗啦哗啦清脆的珠帘乱撞,怒容满面的良骁自内卧走出,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但他尚未踏出正门门槛,便听见熟悉的脚步,不由顿住,回首怔怔看她,眸中有再明显不过的期待,甚至是祈求。
  庄良珍追上他:“不要走正门,这个时间傅大人正好上朝。”傅大人也住在双槐巷。
  原来不是挽留,却是还惦记着世孙夫人的位置呢。
  良骁又怒又悲,却还惦记她一夜未能安睡,惟有迅速消失方能避免失控。
  那之后,整整消失两个月,直至第二年春暖花开也未再露面,这些后话暂且不提,且说他离去之后,庄良珍在净房泡了半日,慕桃以为她在伤心流泪,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嗫嚅半晌才红着脸问有没有伤着哪里,需不需要上药?
  庄良珍默然片刻,容色淡漠道:“我想用蘅芜香。”
  蘅芜有驱逐世间一切污秽,净化心灵之功效,愿这颗心从此安宁如故。
  “那……那用不用喝……避邪汤?”慕桃面红如血。
  庄良珍摇了摇头,良骁……并未那样……
  却也同样的卑鄙无耻!
  当良骁夜宿双槐巷春风一度那日鲁公府的二房又在发生什么?
  原来良二夫人娘家的一个子侄前来拜访,是她庶出哥哥的庶子,名曰卢蟠,五短身材,塌鼻梁小眼睛,单从面相来看十分不讨人喜欢,但一张嘴还算能说会道。
  良二夫人素来瞧不起庶出子女,哪怕那是她亲哥哥,平日里也是亲近不得她半分,但白日凑巧看了下这位卢蟠,忽然计从中来。
  卢蟠此番前来也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上这位高不可攀的姑母一面,若是见着了,说不定还能给正三品的兵部左侍郎兼太仆寺少卿的姑父磕头呢,那他看好的那个肥缺大约也就有着落了。
  即便无缘得见,这一趟也不吃亏,因为姑母仁慈,不管有多忙都会差人打发他五十两银子。
  有时他就是来讨银子花的。
  殊不知仁慈的姑母早就不厌其烦,之前打发他银子是希望他赶紧滚,没想到这小子尝到甜头竟愈发往跟前凑了,还是个举人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然而事有凑巧,这一日又来拜访的他非但没有引起良二夫人不适,反倒激起了她的灵感,不但得了一百两银子的赏钱,还可以在府中住上一段时日。
  幸福来得太突然,卢蟠感觉好不真实,连走路都仿佛飘在云端。
  他从未见过这般恢弘的建筑,极目四顾,彩梁画栋,绣闼雕甍,一山一石一木仿佛聚集了天地灵秀,恍惚中不辨天上人间,心中不由百感交集,倘在这样的地方住几日,哪里还想回到自己的狗窝。
  即便安排给他的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客院,都比他家的正堂还要气派十倍。
  他在心里痴人说梦的感慨了下:我若是姑母的孩子即便短寿十年也值了。
  谁知姑母真的要收他为养子。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的卢蟠当场石化,当他把每个字重新理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时,又被口水呛到了,甚至出动了鲁公府的大夫。
  良二夫人气的一张脸乌黑,真是上不得台面,但她惯会隐忍,只要想一想能磋磨庄良珍,再恶心也值了。
  原来她是要钻那份婚书的空子。
  良骁乃鲁公府世孙,身份非同一般,怎能娶平民女子为妻,就该与谢家三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所以这婚约由二房来承担,合情合理,传出去也不怕有人非议,恐怕还要竖起大拇指称赞鲁公府二房有情有义。
  婚书上写了,只要是长房或者二房的男丁便可。那如果二房的五少爷已经定亲(定亲这件小事还是很好安排的)怎么办?这个也好解决,不是还有卢蟠吗,养子也是子,是二房的男丁。
  想到这里,良二夫人嘴角不断上扬,觉得卢蟠越看越顺眼,他怎么不再丑一点呀。
  院中初雪将融,暖阁却温暖如春,良二夫人摇着纨扇,对抢救过来的卢蟠道:“姑母此前被一桩婚事扰的不甚烦忧,对方是故旧家的小丫头,你也知道良骁身份非同一般,若娶平民女子岂不让世人耻笑,那不知内情的说不定还要在背后骂我苛待长房嫡子,而你五哥哥又正是立业的紧要关头,哪里顾得上女人,想来想去,我便想到了家里还有一群你这样的年轻后生,今日也算咱们娘俩有缘,不知蟠儿意下如何?”
  等等,卢蟠要晕了,老天爷啊,就算你要赏我好运,可不可以排着队来,不要一下子砸这么多,又是养子又是婚事的,以姑母的地位,由她经手婚事,简直不能更有面子!!
  良二夫人循循善诱:“你是我的亲侄儿,我自是不会害你的,虽说那姑娘家世一般,但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只要你愿意,接下来的一切便听从我安排,聘礼和婚房也不用你操心。”
  别说家世一般了,就是个貌似无盐的乞丐他都愿意,女人吗,喜欢就多看看,不喜欢就塞后院眼不见为净,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只关注姑母要收自己为养子这句话,连那终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睁大了两倍。
  梧桐捧场的掩口轻笑,对良二夫人连连福身:“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奴婢曾听长辈们说女孩子一旦嫁人,见了婆婆,再泼辣的货都乖的跟小猫似的,何况庄姑娘知书达理,而您又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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