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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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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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穿着黑色制服白色衬衫的侍者托着纯银的托盘游走于各桌之间。
  餐厅里有一个小舞台,四个拉小提琴的外国大帅哥正在演奏着舒缓的音乐,每一个侍者都彬彬有礼,我才走到古朴的咖啡色玻璃门旁,早有戴手套的侍者帮我拉开了门,嘴里说着:“小姐您是有预定呢?还是一个人?”
  “有朋友先过来了。”我轻声说。
  “几号桌?”他低声问。
  “16号。”我报了桌牌号。
  “请您跟我来。”他低声说着,然后走在我右前方引路,和我只有一步半的距离,既让我觉得不压抑紧迫,又不至于跟丢。
  还没等我来到桌前,程新已经从位置站了起来,笑着向我微微招了一下手。我走过去坐下,口里说道:“不好意思,堵车太严重了,晚了一会儿。”
  “没关系,等女士是一种享受。”说完他抬手向侍者要了两份菜单,放在我面前一份说,“这一家菜味道不错,看你喜欢吃什么。”
  “谢谢。”我微笑道谢,然后接过了菜单。
  程新今天的举动让我觉得他与何连成没有一丝的联系,因为何连成挺厌恶西餐的,他宁愿去吃簋街的麻小,也不愿意一本正经的吃西餐。用他的话来说,我们的肠胃到底是适应不了用刀叉的西餐的。若是必须吃,也只是为了应酬,绝对不会主动吃。
  西餐厅就是这样,安静的背影流淌着舒畅的若有若无的音乐,侍者穿着制服,轻声细语,让你觉得自己受到了最大的尊重。
  菜品味道怎么样,我没品出来,只是知道整个过程当中,我很拘谨。
  程新举止优雅地坐在我对面,极为细致地品尝着美食,偶尔抬头说一两句闲话。关于合作,他不提我也不方便在他做东的时候,说个不停,只简单说了一句便撂下了。
  等到用餐完毕,他拿起雪白的餐巾擦了擦手,然后对侍者示意,让他上小甜点和咖啡。
  “合作的事,我在出来之前和推广部的同事简单聊过。”他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
  “哦,都有什么问题吗?”我身子往前微微倾斜,虚心的问。
  “问题谈不上有,现在大家对你们公司的创意都很满意,唯一有异意的是价格。有一家公司和你们创意水平差不多,价格只是你们的七十左右。”程新直接说。
  “那,对于价格你们的评分比重是多少?”我问。
  价格再让下去,我们只能赔本赚吆喝,我有一群员工要养活,这样的生意真的不能接。我有底线,利润低于5%的合作宁愿放弃。不想把时间浪费到利润最薄的地方。
  每个公司的经营方针不一样,我的主旨是做就认真做,利润有保证的情况下,争取尽最大的努力为客户做推广。
  “占百分之三十。”程新说。
  “那比重还挺高。”我忽然有点难过,把希望寄在一个毫无交情的人身上,我也是傻得可以。
  “是的,不过当时投票的时候,我把票投给你了,应该能够给你多争取一些支持,不过这家公司不是一言堂,最后还要是看各部门的综合评分。”程新严肃而认真。
  他眉峰微微皱着,眼角有细细的若隐若两年浅纹。
  “谢谢您。”我忙道。
  “不用客气,我道听途说,知道你的经营出了点问题,现在资金可能有点紧张?”他问。
  “没有。”我马上否认。
  在合作商面前要是露出自己资金链出问题了,合作的可能性就是零。现在不管是谁,也不会把宝押在一个可能翻牌的公司上。
  “不,我没别的意思。红日预计明年的宣传费用是一千万,金额算是比较多的,想要做下来不是那么容易。我有几个朋友都在开公司,每家每年也要有小一百万的宣传支出,我帮你介绍一下,你看能不能接几单缓一下你的现状。”程新知道他的话让我误解了,马上解释。
  “谢谢,暂时不用了。”我断然拒绝。
  既然在我所有的客户里,对方都使上了同一个简单但管用的办法,那后面的客户想要谈下合作,不仅是靠有人介绍就能顺利进行的。
  “我没别的意思,创业初期难免会遇到一些难题。”他继续说。
  我苦笑了一下,创业初期?我早在两年前就过了创业初期。现在再用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中国人讲究树大好乘凉,绝对是金科玉律。
  “谢谢,暂时真的不用。”我不想过多做解释。
  程新坚持了一下,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说:“红日的项目,我再在帮你争取一下。”
  “谢谢。”这一次我是真诚道谢的,毕竟这个项目前后投入了不少精力。
  从餐厅出来,我坚决地拒绝了他要送的我提议,自己抱着肩走地瑟瑟的寒风里。现在已到了冬季,帝都的夜风又干又冷,刮在脸上刀子一样。
  我抬头看向天空,上面漆黑一片,路灯把没有树叶的枝桠投影到两旁的青砖墙壁上,在这样的寒夜里看过去,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沿着这条小巷走了二十分钟,我来到大路口,准备伸手拦车。夜风扑在红肿的眼睛上,疼得我半眯起来。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当作发泄的渠道用一下就得快点收起来,不然太矫情了。
  大约是地点偏僻的原因,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等到一辆空车。就在我跺了跺脚,准备往前再走一段时,程新的车子从相反方向驶了过来,在路口调了个头停在我身边。
  他打开窗户,探身对我说:“上来吧,我一路开过来就没看到出租车。”
  “谢谢。”我被冻得有点鼻塞,马上拉门上车。
  想想自己也是作的,刚才干嘛要那么坚决地拒绝他送我?这下好了,自己作了一回,差点冻成重感冒,然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等程新把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拉开车门的同时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坐会儿?”
  说完这句话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明明自己想早点回去陪孩子,请他进来干什么?
  “不影响你孩子们休息?”他有点犹豫的问。
  “孩子们今天不在家。”我总不能在别人客气的时候,马上收回刚才的邀请吧,只得顺着接了下来。
  “那,好吧。”他倒不再客气,拉门下来跟着我进了家。
  今天和上次不一样,沈末把孩子们接到了无名居,说让我回家以后子再过去接回来,我这脑袋一犯晕,就把程新让了进来。
  进屋的时候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一刻了,最多留程新坐二十分钟,十点之前一定要把孩子们接回来。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沏杯茶。”我把东西放在柜子,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好的,谢谢。”他客客气气地说。
  我从厨房烧好水,沏好茶端出来,却看到他正坐在茶几前拿着一份材料在看,听到我出来的声音,抬头看看我,脸上全是奇怪的表情。
  我不明就里,把茶端了过去,放在他面前,说:“这么忙,抽这点功夫也要看文件?”
  “不是。”他摇了摇头说,“这个东西在你这儿看到,真是太奇怪了。”
  我还是听不懂他的话,就着他递过来的角度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材料,这一眼看得我差点魂飞九天外。
  在他手上的,赫然就是那份沈末从国外花了重金和关系弄回来的病历!
  他的病历,在我手上,确实是天下第一惊悚的事!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伸手一把抢过来,却晚了一步,他把手往后一缩问:“能解释一下吗?”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这要怎么解释?我不小心捡的?我怎么那么会捡啊!实话实说,那岂不是再次打破我的计划,逼他去重新想起那些并不是完全美好的往事。最重要的一条是,如果他与何连成没关系,我这样侵犯别人,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尤其是,他还不是中国国籍!
  “这个说来话长。”我一边说,一边想着后面要怎么编才能把这个东西圆过去。左思右想,我还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这要怎么说别人才会相信,而且我拿到的是他从车祸以后,所有的病历,包括各种重伤部位的植皮。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听。”程新的语气很冷,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气。
  是的,谁发现自己被人观察不会发怒,人最讨厌的就是人当作东西被人观察的感觉吧。
  “怎么,没编好理由呢?”他又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终于在他的气势下,放弃了抵抗和胡编乱造的勇气,我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至于你相信不相信,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


026 我想放弃了

  “我相信不相信,要看你怎么说,说什么?”他往后绷直了身体,战士一样坐在客厅田园风格的沙发上。
  我把红茶杯往他面前挪了挪说:“说起来比较长,所以你先喝口茶休息一下。”
  他绷着身子接过茶杯,依然生疏而有距离感的说了一句:“谢谢。”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想着自己要从什么地方说起,从最开始,还是从婚礼说起?想了半天,我不愿意把自己的过去都展示给一个现在看来十二分陌生的人。我从婚礼开始讲,一直讲到车祸,讲到我出院,讲到接到了何连成死亡的消息。
  后来,沈末的推测,我自己的调查,以及前段时间看到这份病历……
  我以为自己用讲故事的心态来讲这个,自己的情绪会很安定,却没想到眼泪在不知不觉之间流满了脸。
  “好啦,所有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去问,去追究,因为现在在我眼里,你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最后这句,我声音很轻。
  我低下头,没法用满面的眼泪去面对这样一个人。
  眼前递过来一张餐巾纸,它固执地停在我眼前,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但是我确实对于你所讲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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