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比特肩膀中枪,俊阳刚摸到护栏,还没等跳出去便急闪身,子弹在他的胳膊打出一条血沟飞了过去。就在这时,屋顶的门被踢开,卓逸第一个跑了出来,谭小青跟在后面,举枪对准雷比特射击。
这一颗子弹,雷比特躲过去了,但他的枪口却调转了方向,直冲卓逸!
眼看就要掉下去的孩子、忽然冲过来的卓逸……俊阳的选择似乎没有消耗一点时间,一个纵身跳了出去!
雷比特在这一秒开了枪,对着卓逸;俊阳也在这一刻开了枪,对着卓逸!
俊阳的子弹打中了卓逸的腿,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雷比特的子弹擦着卓逸的肩头打在墙上。时间几乎相差无几。
一辆特警车不等停稳,从里面冲出来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特警。谭小青在这时候,也用最后一颗子弹打中了雷比特的大腿!不等他再起身举枪,受了伤的卓逸居然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把电击棒伸展到最长,电流开到最大极限!
惊呆的女人缓过神来,跑到护栏旁往下看,只看到俊阳抱着孩子走进屋去。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喊着,啊啊啊,冲开已经上来的一众特警往屋子里跑。
这边的屋顶,特警们把浑身抽搐的雷比特双手背到后面,戴上手铐。其中一个特警招呼下面的人赶紧上担架,给谭小青和卓逸处理伤势。但卓逸完全没这个心思,跑回去的时候比那个女人还急切。
他们在走廊上相遇,俊阳已经把孩子还给了母亲,站在楼梯下面仰头看着卓逸。卓逸的呼吸很杂乱,大口大口喘着气,眼中竟有些模糊。许是这点点的泪光映入了俊阳的眼里,他忽然大步走上去,还没等在卓逸面前站稳,就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俊阳的手臂很用力,勒的肋骨生疼,甚至比腿上的枪伤还疼。卓逸想要牢牢记住这疼,把它刻在心里,烙在灵魂之中。
三番两次的试探猜忌、反反复复的纠结不安、曾几何时的患得患失、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犹如电影画面一样在脑子里闪过。最终,他想要送走他,放弃他,再见他的时候,才知道,爱早已萌芽。他想开口,声音嘶哑。
听到他意义不明的声音,俊阳抱的更加用力。这个人,这只时而狡猾,时而奸诈、时而温柔、时而脆弱、时而逞强的狐狸,再也不能离开他身边。他需要他,就像那时候狐狸说的“我需要你”一样。也许,他们的前路还有荆棘坎坷,也许自己还会伤害他,无论怎样,从今后,能伤他的只有自己,能爱他的只有自己,能留在他身边也只有自己!
卓逸的手,摸到了俊阳微微颤抖的背脊,终于说出:“这一次,我死都不放手。”
“好。”
“你也不能。”
“好。”
“谁抢砍谁。”
“好。”
横刀立马,谁抢砍谁!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番外还没完结。变态雷比特不可能乖乖被抓,我们家木讷狼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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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04 。。。
爆炸现场的处理并不顺利,因为担心还会有炸弹,雷斌在赶来的的时候特别叫上了拆弹专家。多方联合执行任务的现场自然不可能是安静如昔,在嘈杂的环境中,雷斌急匆匆地杀到卓逸面前,看着他被俊阳打横抱了出来,心里咯噔一下!
庄卓逸,这个有着洁癖的贵公子把自己搞的不成人形,腿上的伤口在流血,肩上一大片的血迹,身上的衣裤破破烂烂,满脸的脏污。这样状态下,他居然还能在俊阳的怀里流露出满足并幸福的微笑。
雷斌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想痛骂逸公子一句,为什么回来之前没有通知他?可一看对方的状态,很知趣地闭了嘴。但这并不表明雷斌没有火气了,他一转头看到谭小青,虎着脸瞪他!
谭小青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只说:“我们没想到对方是黑网的首领,我跟卓逸都以为……”
“以为什么?”雷斌不悦地问道。
疲惫地耸耸肩,谭小青嘴里叼着根香烟,懒懒地靠在救护车上,说:“以为是那两个神秘人的手下。
与此同时,在老宅的卓然得到消息的时候,爷爷才刚刚睡下。他不知道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是弟弟还是情人,他也没有过多的在乎这个问题,总之,那两个人已经占满了他的心,顺便还为弟弟惦记了一下那个很强悍的齐俊阳。
用卓逸的话来说,自家哥哥是个死理性派,这一次,他相信只要有齐俊阳在,弟弟就能平安无事,至于谭小青,那是能一口咬死人的家伙,担心只是因为他喜欢他。所以,拿了车钥匙,急忙离开老宅。
他前脚刚走,本已经熄了灯的房门被轻轻敲响。躺在床上的庄肃始终没有睡稳,忽然睁开眼睛又听了听,敲门声很轻,又响了几声。庄肃起身,拄着拐杖打开房门。
看着不请自来的访客,庄肃的眼中有惊喜也有愧意。客人摘掉了脸上那副银丝边眼镜,面带微笑:“我马上要走,过来看看您。”
庄肃急忙闪身让客人进来,客人紧着上前几步,帮他打开了台灯。微弱的灯光下,庄肃仔仔细细打量身边人。
“看来,他把你照顾的很好。”庄肃说“比上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很多。”
闻言,客人微微点了点头:“刚才看见卓然了。”
“是么。”
“卓逸,还好吗?”
“那孩子比我们想的坚强。”言罢,庄肃沉默了片刻。许是太老了,他舍不得少看对方一眼。满是皱纹的手有些颤抖地抬起来,顺了顺对方的头发,“多久没回来了?”
“快六年了吧。上次回来还是雪恒雪睿出生。”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您还说他聪明,我在他身边绕了大半天他也没发现我。”
庄肃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被扶着坐在床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滴滴答答报出时间,窗外一抹晨曦微露,他不禁有些失落。
“卓逸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您放心,他会好起来的。”
“不。”庄肃摇摇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那个齐俊阳,我是担心他。“
“没关系。我会处理。“
闻言,庄肃眯起眼睛,问道:“你反对?”
“怎么可能。我没有资格反对什么,我只能观察事态发现来选择是不是帮他处理些问题。”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几把钥匙,“这是战以前的房子,给卓逸。”
一听到“战”字,庄肃的脸上紧绷了起来。庄家名下的地产有很多,再怎么样也不必麻烦他拿出一套旧房子出来。想必,这是另有用意的。庄肃虽然不喜欢“战”但有些事,已经不是他能过问的了。
接过钥匙的时候,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张脸大部分都隐藏在高高的衣领子下面,只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眸子。他的目光和庄肃的一样冰冷,只是看到站在灯下那人的时候,自然的变得温柔。
“我该走了。”他说,“您多重保重。”
“不看看雪睿和雪恒了?”庄肃起了身,情急之下竟忘了拐杖。
他拿过拐杖轻轻地放在庄肃的手里,低着头,压着声:“刚刚看过了,孩子们都很可爱。”
挨得近了,庄肃看的清楚些。今年他有五十三了吧,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就像四十刚出头的样子。只是,没见胖些,还是那么瘦。嘴边的叮嘱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庄肃只送到卧房的门口,看着他跟着一个男人再次消失在视线中。
初生的日头吝啬的不肯照耀狭窄的小路,路上的两个男人肩并肩疾行着。其中一个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回头眺望着远处其实已经看不到的那扇窗户。深蓝色眼睛的男人揽住他的肩头,等他恋恋不舍的转回头来,又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真的不管卓逸了?齐俊阳很危险。”
他长吁一声:“天意弄人,没想到他居然遇上了齐俊阳。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脚步不再迟疑,很快,他们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刺鼻的药水味搅扰了他的睡眠,腿上的疼痛完全赶走了剩下一半的睡意。卓逸睁开了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俊阳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俊阳的头上缠着纱布,看上去有点糟糕。卓逸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赶紧凑过去让他摸。
本来想问他疼不疼,哪里不舒服,结果看到他对自己笑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温热的手抚在脸上,激起心中阵阵波澜。不自觉的靠了过去,唇与唇越来越近。
微微抬起头,去吻俊阳的唇角。柔软的触觉妙不可言。轻轻的啄吻结束稍稍退开了些,看着他一向木讷的脸上浮现出很不满足的表情,卓逸忍不住轻轻一笑。这一笑,却让俊阳更加如饥似渴。搂住了,压回床上,这一回,他准备亲个够本儿。
好吧,这有点上瘾。或许是没想到俊阳这么,这么……激烈?看他平常冷漠的样子,做这种事的时候,应该是很温柔的吧?可他现在,怎么说好呢?像是要吃了谁似的。还有伤在身的人似乎应该控制一些。
想着想着,少的可怜的理智还是被扼杀了,卓逸还是选择了由着俊阳折腾。他们俩正亲的热火朝天,病房门被敲响,外面的雷斌非常不合时宜地冲了进来。
其实,真的很尴尬,谁想到这二位能在病房里,那啥。雷斌站在门口一张老脸通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况且,还要被卓逸的眼刀子凌迟,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
被人打断了好事,俊阳倒也没恼,挺直了腰板把卓逸的手塞进被子里,想要抽离的时候却被他反手握住。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有点小狡猾的瞪着,俊阳没什么出息的把手也留在了被子里面。
“我真不想告诉你们。”雷斌很不客气地坐在床尾,分别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等卓逸开口询问,俊阳忽然说:“雷比特跑了?”
“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