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完结)作者:寒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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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心(完结)作者:寒鸦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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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倚却仍是兴致盎然的,他知道,这场赌局,到最后赢得一定会是自己:“天帝陛下这又是哪里的话,本君不过是不放心补天流落天界,想要派人手护送而已。”楼枕寒猛地站了起来,他看了夜渊一眼,然后又将目光停留在桑落身上一瞬。
  夜渊是天界岁安上神,他自然认识,只是万万没想到一夕之间从天界消失的上神会在魔界,屈尊降贵做个魔将而已。而同样令他意外的,是哪个温柔沉静的酒仙,竟成了今日眉眼间尽是冷厉杀伐的桑落。
  确实是,世事变幻,斗转星移,永远不可捉摸。
  “既然魔主尊下没什么诚心,今日之事权当孤未曾说过。”楼枕寒冷眼扫了魔界众人一眼,便挥袖而去,那一抹背影当真是道不尽的清寂苍冷。
  “这天帝陛下果然是变了,当年我虽未曾见过,但听说也是个性子温和良善的,可惜了。”君倚言语间哪里有半分可惜之意,有的只是丝丝嘲讽,寒凉得让人战栗。桑落却薄凉地勾唇,暗想:若他楼枕寒也能算良善,那世上哪还有恶人?哪还有魔?夜渊怔怔地看着桑落,眼中光影浮沉,如同深潭,让人溺毙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无论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楼枕寒自与他们碰面伊始,到商谈不欢而散结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近乎死寂地僵硬,哪怕面上笑得再风流倜傥,背部也一直是绷直的,好似稍有松懈,就会有什么如潮水一般流露出来,淹没一切。
  只是在他离开时,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说不清眼中爱恨纠葛。
  楼枕寒回到天宫时,手掌都在打颤,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面部都僵死了一般,所以一路侍从都只看见一向风流爱笑的天帝陛下,整张脸面无表情。
  “陛下,文羲天君在里面。”待行至紫微宫时,琉薇一早就迎了上来。楼枕寒颔首,便目不斜视入了内殿,然后顺手,关上了厚重的宫门。顷刻间,内殿便昏暗了下来。
  文羲坐在窗边,对楼枕寒的举动有些意外,然而更令他意外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楼枕寒双手掩面靠着门渐渐瘫坐在地上,黑发顺着苍白的脖颈滑落到肩头,最终垂落在面前,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周身有一种清烈的感觉,却暗藏着疯狂。这些暗涌的疯狂好似能将一切绞碎,让人心寒。
  “陛下,你这是?”自从楼枕寒登临天帝之位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他这幅模样了。楼枕寒此时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年,那座昏暗清冷落了锁的宫殿,那个掩面无声的少年,以及外面原本络绎不绝的访客被蛛网替代,天界之人忙不迭地讨好新上任的主子时,那个少年的眼神。
  那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时光,然而楼枕寒此时的模样,却又将当年的记忆重新扯了出来。
  他当下便又不详的预感。
  “呵呵,”一直沉默的天帝陛下忽然发出两声古怪的笑意,扭曲得人遍体生寒,“我找到他了。”他连“孤”这个自称都没用。
  只此一句,石破天惊。
  文羲猛然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楼枕寒。
  “原来他在魔界,他真能躲。”楼枕寒继续言道,只是他一直没有抬头,那股扭曲的疯狂,也一直没有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抽风挺厉害

  爱恨纠葛

  文羲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愈发透明苍白,好似轻轻一触就能击碎。
  而楼枕寒却抬起了头,没有再维持那颓唐的姿态,而他那张脸,本该笑起来风流倜傥,却被一种狰狞与兴奋扭曲,刻印出人世间最可怖的形态:“他要逃,现在还不是被孤找到了!”似想到什么,楼枕寒眼中暗色愈深,而后他竟然轻轻勾出个笑来,颤抖的声音携着诡异:“孤不会放过他的。”
  “枕寒……”文羲没有再唤他“陛下”,声音中说不出的苍凉。
  楼枕寒唇角的笑好似刀锋,冷厉而孤绝:“文羲,孤等了那么多年,绝不会罢手的。”那句话,他说得铿锵有力,好似一把弯刀,穿透时光。
  文羲已无言,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阻止楼枕寒,这一点,在多年前,楼枕寒在长眠中苏醒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
  ……
  天魔二界的谈判一夕覆灭,不过君倚倒是半点不着急,依然是悠然的样子,搂着碧函,好似之前的一切全未发生。碧函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原本冷厉的眉眼也染上几分暖意,看得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陛下,天界有书信。”一位内侍忽而入了魔宫,跪在君倚面前,恭敬地将天界传信呈上。君倚开封,展开信纸后扫了几眼,便开怀地笑了起来。碧函抬眼看了一眼,唇角也缓缓绽开一抹浅笑。
  这场赌局,他们果然赢了。
  原来那天界传信上写得,正是楼枕寒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不过君倚和碧函早有此料想,毕竟楼枕寒是天帝,为了天界由不得他不妥协。
  君倚眸中血色浮沉,森然笑意蔓延开来,本就寒凉的大殿之内更是渗人。
  而夜渊和桑落那厢却太平得很。
  本也没什么要处理了,于是二人也就闲暇下来坐着喝酒,顺便说些有趣事,权当打发时间。可当酒壶空了几次,话题转转绕绕一大圈后,桑落却发现,夜渊总是在走神。
  “夜兄今日兴致不高啊。”桑落端起酒盏调侃道,微有些上挑的眉眼透出一股锐气,却被酒气熏染得柔和了些许。“没什么。”夜渊浅笑敷衍道,目光却又不知飘到了哪,显而易见的心不在焉。桑落面色微沉,将酒盏搁在了桌上:“夜兄若是拿我当外人,便这般搪塞了去,我倒也不介意。”他言语间倒是不见多少怒意,反而有几分玩笑的意思,但用来逼夜渊这样心软的人,向来合适。
  果然夜渊当即就有些焦急想要解释,却又踌躇着不肯开口,过了半晌抿了口酒权当壮胆,他才小心地问道:“我只是好奇你和那天帝的关系。”夜渊不是蠢笨的人,桑落看着楼枕寒的脸色那么难看,他哪里察觉不出?
  这楼枕寒他当年也是见过的,并非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他笑起来清清浅浅的,甚至还时不时下界顺手救一些垂死的妖或者点化一些小妖成仙,哪知隔了两千多年再见面,居然就成了这么阴郁的样子,笑得再风流也掩不住的冷酷。
  “他就是那个人。”桑落觉着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必要再瞒着夜渊了,便索性摊牌。哪知夜渊的脸色却倏地苍白了,唤了他很久,夜渊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着道:“我说你当年怎么不愿意说,也难怪,毕竟天帝一般人想要对付也没有办法。”
  桑落却看出了夜渊的不对劲,但他也明白他毕竟与夜渊非亲非故,不能逼得太过。
  可夜渊也发觉了桑落的疑惑,便了然笑了笑,一副开怀的样子:“我本还想帮你报仇的,结果居然是天帝,这承诺怕也只能作废了,倒是对不起你。”
  原是如此。
  桑落只觉心中回暖起来,不禁笑得柔和,依约还有几分当年的影子:“再尊崇的人也有被拉下神坛的时候,夜兄不必自责。”
  夜渊本该长舒一口气的,却在听到桑落前半句话的时候听到一股森然的杀气,顿时心中一凛,只觉得头疼得很。
  “确实,世事轮转,谁都有翻盘的机会。”夜渊过了会儿,方才勉强笑着接道。桑落原本有话要说,却在看见夜渊漫不经心地眼神时,沉默了。
  最后还是以喝醉了,各自回房睡到天亮做的结束。
  又过了几日,天界果派人来接补天,君倚顺手派了桑落和夜渊率领人马护送补天前往天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因为这事是瞒着天界众人的,所以魔界众人不得不乔装改扮成天界的神仙,又用凝仙珠掩藏了魔气。
  而楼枕寒对外只说这一队多出的人是调出来守卫天河的,倒也并未引起多少人怀疑。
  可是夜渊与桑落再登天界,心中却是九曲连环,滋味难言。桑落倒还好,最多是想起素蔓触景生情,而夜渊却长是看着北方,神思飘忽的模样。
  一日,正是鸟语花香时,夜渊沿着天河漫步,纾解心中郁结,哪知居然远远看到一片青色衣袂。夜渊当下暗道不妙,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一声呼喊,近乎凄厉:“夜渊!”是文羲的声音。
  夜渊与文羲身份同样尊抽,又志趣相投,早年他在天界的时候,二人倒也相熟。
  可后来他叛逃天界,便自此断了联系。
  而今早已物是人非,他并不想面对他,省的徒惹伤感,各自唏嘘罢了。
  “夜渊,我听陛下说你投奔了魔界,此次护送至宝上天,所以来看看。”文羲扯着他的袖子,整个都在微颤,也许是因为激动,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确命不久矣。夜渊知道他身体孱弱,也没有硬扯开衣袖,只是回身看着文羲的病容,不禁有几分歉疚。
  “当年,我对不住你们,你来看我,已是海涵。”夜渊偏首,似不愿将目光流连在文羲身上,可是对方沉重的呼吸,还是一声声传入他耳中,由不得他不听。“我本也恨过你,可是当年之事,先帝也有错,这些冤孽要一一清算哪里能算清楚,我只是替他不值。”文羲已是久病之人,手脚无力,可是此刻他死死拽住夜渊的袖角,却让他半分也动不了。
  夜渊苦笑,心中却已苦得麻木,哪是这笑能表达的?
  其实当年之事,说起来甚是好笑,只叹造化弄人,命途荒唐,从来由不得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楼语悠倚在榻上,漫不经心。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慢慢吟道,说着手中拿着诗词,又看了下去。
  其实说起来倒也好笑,前些年上蹿下跳的楼语悠,这些年却是越发喜欢攻读诗书,倒也不是他收了心,只是因为他忽然性喜风流起来,追求美人肚子里总需要些墨水,省的平白惹人笑话。
  所以他吟的诗,多是些男欢女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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