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幼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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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幼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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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到皇帝说完,云霖打断了他的说话,虽然有些冒犯,但是云霖不想他再说下去,“陛下,今日我还带了一壶酒来请陛下品尝!”

“哦,拿来看看。”皇帝心中被人打断说话的微怒随之消散。

不小会儿,云霖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此时已经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碗,送到皇帝面前,为皇帝倒好一碗,皇帝拿起碗,凑到鼻子前,一闻,只觉神清气爽,香醇扑鼻,忍不住喝了一口,两眼放光,看着云霖道:“好酒,连宫中御酒也难及,这是什么酒?”

云霖笑着回答道:“回避下,此酒名为桃花衣,乃用桃花所酿。”说道桃花,云霖心中一阵惆怅,不知现下桃花可还好,心中所想,但脸上未表现出来。

皇帝看上去十分开心,忙问道:“可是产自哪里?”

“扬州。”

“好,你回扬州之时,带着朕的圣旨,特封此酒为贡酒,将其引进皇宫。”

“诺。”

又两月,薄阳高照,桃花衣酒楼外的大道。

尘土飞扬,一辆双马快车驶来,马车内坐的便是刘云霖。

马车停在了桃花衣酒楼外,云霖从马车上下来,望着眼前,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冒上心头,心中一惊。

走过店前的木桥,步入酒楼,云霖一眼便看到小成,小成也看见了云霖,心头一震,旋即镇定下来,来到云霖面前,道:“先生可回来了。”

“嗯,想不到,两年了,你还在啊。”

没等小成答话,一人带着几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小成一看居然是县令,心下茫然,怎么县令来了,忙过去招呼。

那知县令毫不理他,越过他,跪在了云霖面前,道:“阳羡县令安毅拜见王爷。”

“王…王爷?”小成突然一懵,马上反应过来,高呼王爷千岁,酒店中的客人也吓了一跳,慌忙行礼。

云霖这着急,还跟这些人扯,但还是要顾及形象,不快不慢地说了声:“起来吧。安县令回府等候便是,我在此办完事,再去府上。”

然后转身对小成说道,“小成把你们当家的找出来,有圣旨。”

“当…当家的?”突然小成开始抽泣了起来。

云霖一片雾水,问道:“怎么了,你们的就可要成为贡酒了,是好事啊,快叫当家的出来接旨啊。”

“先…王爷,请随小的来。”

进了后院,小成更加肆无忌惮,放声哭了出来,道:“王爷,小姐她们…她们…”

云霖眉头微皱,只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追问怎么回事。

小成哭着道:“小姐…小姐她…难产死了!”

刘云霖两眼的光芒在此刻完完全全地消失了,“死了?死了。”

“王爷离开后不久,老爷就要把小姐嫁给村东的王老富,却发现小姐怀了孩子,为了保住小姐的贞洁,就把小姐关了起来,享用堕胎药打掉小姐腹中的孩子,我和小周不忍,告诉了小姐,保住了孩子,后来,在…在小姐生产那天,难…难产,在孩子生下来后便…便气断身亡了。”说毕,哭的声音大了几分。

云霖仿佛受雷击般,呆若木鸡,此时小周也知道了云霖的到来,抱着一个幼儿,来到云林面前,带着泪水道:“王爷,这是小姐…小姐为王爷生的孩…孩子。”

话毕递与云霖,云霖机械地接过孩子,看着孩子,听着小成说道:“后来,后来老爷受不了打击,也在不久后,不久后去世了。”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信封,递给云霖,“这是小姐她…她交给小的的,说要我在你回来时给你。”

刘云霖强忍心中的悲恸,把孩子递给小周,接过信扯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桃花衣的酿造之法,后面还有一封信:

云霖:

今生与君无缘,愿来世再续,可否容桃花唤你一声夫君?夫君,当你看到这封信是,我已躺在了我们相会的河洲,那是个好去处。虽然桃花不能在夫君身侧侍奉夫君,但我很高心,能够为夫君诞下一子,名之刘河。来世再会,望君珍重。

云霖木立原地,神情黯然,心中似万箭穿心,沉重的步伐迈向前去,出了酒楼,也不理会小成和小周的呼唤。

昔日的河洲上多了一座孤坟,碑上拓着“桃花之墓”四个朱红大字,整片桃园凄清,桃花已经凋落,不见有人来采摘,只是采花人已经和他们水土相连,园中长满了荒草,没人打理。

坟前,云霖靠在碑上,与坟相对饮,他抬起头望着苍穹,此时,自远处传来一阵倩笛,带着丝丝凄凉,低回: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李欣泪。(苏轼《水龙吟》)

刘云霖跌撞起来,仰天狂笑,那笑竟然如此的悲!

深山,烟阵阵,钟声鼎鼎。

古寺横立,凌霄宝殿。一丝发落,两缕,三戳……

第六卷-一

奇缘

(一)

雪狡黠地笑着,坐在风上,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游荡,鹅毛般大小,或落在地上,或停在树尖,或降在水中。

冷风嗖嗖,滑过指尖,钻心般疼痛。雪只下了几个时辰,却已堆积如棉被,银装树裹。山林小径,循着几片脚印,依稀可见。

这时,在茫茫一片白海里,咂然出现一点青黑,缓慢挪动。时间悄然而逝,黑点渐渐变浓,咋一看,原是一个人。

细细看来,那人二十出头,身七尺左右,谈不上魁梧,也不柔弱,外裹粗布麻衣,背着一个包袱。再看脸庞,五官端正,相貌英俊,只是有些泛白,想是这冰雪冻得,如此大的雪,如此凛冽的寒风,耐谁也挡不住,那人双手藏于袖内,在雪地上跋涉着。

天色渐暗,风雪不减,正当他为今晚在何处住宿而发愁时,一座破庙赫然眼前。那人快步上前,踏进庙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破败的弥勒佛塑像,前面有一石质香案,在再里面些,倒着一张破旧木桌,一侧是一个偏门,像是后院。

雪被挡在了屋外,风却无孔不入,但情非得已,只能如此将就。他抖落身上的雪,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搓了搓手,暖和暖和冰冷的手。随后,转身将木桌搬到了墙角落,放倒以之挡着寒风,又转身去了后院捡了些柴火,摸了摸身上,岂料火折子不知去处,只得作罢,啃了干粮,便蜷缩在墙角,和衣而睡。

寒风加剧了攻势,世界仿佛静止。

(二)

雪已停歇,天也开明,寒风依旧。

那人动了下身子,感觉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身子也微微有些暖意,正时有一股米粥香气飘来,睁开睡眼,先见一毛皮大衣盖在身上,再看稍远处,火堆燃着,灰已堆了厚厚一层,火堆旁竟是一位姑娘。

看那姑娘,年纪约莫在十六七岁,月白色与淡紫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长发总结松绾小髻簪几痕素钗,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头上栗红的蕙穗随着吾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脖颈绕着淡紫围巾,脚穿一双素色毛靴,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一双纤纤玉手,正在盛着锅里煮着的米粥。

正当那人看得入神时,那少女突然开口道:“公子既然醒来,就快快过来喝碗热粥,暖暖身子。”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貌若翩翩仙子传来,动听之极,一时沉浸陶醉中。

突见那少女转身看着那人,随即抿嘴而笑,娇叱道:“还不快点,不然粥冷了。“

那人尴尬万分,起身拿着大衣应道:“哎。这衣服是……?”

那姑娘递过粥,嘻嘻一笑道:“是我的,昨天我来的时候,看见你懂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转又带一丝责备的语调道,“大冷天的,公子爷太不怜惜自己的身子了,也不生一堆火。”

话毕取过衣服,将粥递到那人手中,他接过粥,喝了两口道:“姑娘之恩,当涌泉相报。”他用衣角擦拭了嘴角,接着说道,“说来惭愧,在下家境贫寒,无银两租马车,只得徒步进京赴考,为贪便捷,走此山路,岂料遇上暴风雪,又不曾带大衣,火折子也不见了。”

“哦,怪不得有火柴,公子却不生火呢。”那少女好像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人喝下碗中的粥,向姑娘一揖道:“此粥味道乃人间绝品,姑娘好手艺。在下徐叶,不知姑娘芳名?”

那姑娘开玩笑地说道:“乡下女子,哪来芳名一说。我叫李依,公子叫我依儿便可。”

徐叶挪到火旁烤着火,问道:“不知李姑娘怎么单身在这大山之中?”

“我是上山采药来的,遇上风雪,阻了道路,现下,大雪封山,药是采不来了。”李依看了看外面,随后转过来怒瞪着徐叶嗔道,“跟你说了,叫我依儿,怎么李姑娘,李姑娘的叫着,哼。”

随即别过头去了。

徐叶苦笑,避开这话题道:“原来如此。”便抬头看了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姑……”

只见依儿双眼就瞪了过来,徐叶忙改口,笑道:“依儿,就此别过,他日高中必定回来,答谢,可否告知依儿住处?”

依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难道说,要是你不高中,就不打算报答我了?”

徐叶尴尬一笑,道:“依儿勿要取笑在下了,依儿之恩……”

依儿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这个公子好有趣,嘴上自然不会说,打断他的话说道:“好了,我知道,若有缘,必会相见,又何必纠结我的住处。对了,把这个带着吧,路上冷了且可披在身上,反正我家就在附近,不担心寒冷。”

徐叶点头表示言之有理,接过大衣,作揖告别。再看依儿眼中,尽是依依不舍……

(三)

黄天不负有心之人,果不其然,来年夏日,榜文颁布,徐叶虽未中状元,但也得了个榜眼,且深得皇帝赏识,帝欲以女嫁之,徐叶以有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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