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婚姻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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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婚姻进行曲-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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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看这个城市,雾蒙蒙的,很脏。一些风筝高高、远远地飞着,象人的一些心情。这时候的田野会是怎样的景象呢……金黄的漫野油菜花,绿油油的麦苗,欢快流淌的小河,嬉戏的白鸭,辛勤耕作的农民……尽量想象着,可思想还是太贫瘠。
              春天,是有着恋爱味道的季节。春天是激|情的艺术家,在沉闷灰色的图画涂抹上鲜艳的颜色。
              可是,伴随着绿叶鲜花,春天还将夹携沙尘来到城市,所以,从不觉得这是个让人愉快的季节。因为……春天实在是太短暂了,往往还没回味出,它已为炽热的夏天所代替。
              菲德吃饭速度奇快,几下就把米饭、菜什么的扒个精光。看我饭盒里菜还不少,又劫了几筷子。完事,他把饭盒往我身边的青石板上一撂,心安理得地说声:“我买饭你刷饭盒,这叫分工明确。”然后从腰后别着的随身听那儿扯出两只耳塞,塞进耳朵,闭目养神地听起磁带来。
              你别以为这人耍派耍酷——在听流行音乐,他那是在听英语磁带,而且天天中午如此,也难怪他从来成绩优异,根本不象个混混的水平。
              过一会儿,我拿手指戳戳他,他皱皱眉头没理我。我接着戳他,他烦了,张了眼瞪我。我朝他左边指指,他看过去,笑了:有只又肥又大的灰毛老鼠不怕死地在那儿溜达呢,它找到只苹果核,就用爪子捧了拿两只啮齿啃。
              靠,早听说食堂和厕所里的耗子多得到处散步,而且不怕人,今儿个也让我看眼看见只。菲德把耳塞悄悄拿下,虎视眈眈着。而那老鼠竟没把我俩看在眼里,大模大样地把苹果核掉个个儿,继续啃。
              “操,挺嚣张啊,非灭了你不可!”菲德话音一落,就箭步冲过去,追着老鼠拿脚不住地跺。
              那叫一个下脚如雷,尘土飞扬——只见滚滚“硝烟”中,老鼠在菲德脚边拼命奔来跑去、突围夺生。到了最后,它不留神给逼到树根前,被菲德迅速跟上的一脚用力跺死了。然后,菲德就蹲在那里,拿着树枝把老鼠温软肥大的尸体拨来拨去地仔细研究。
              看完精彩的“现场直播”,我低头扒剩下的那几口饭,却听菲德笑说道:“朝歌,哥给你加道菜!”然后那老鼠被树枝一挑,沉甸甸地丢在我脚边。
              只见老鼠的身体又肥又胖,软软的胸口还在一起一伏,微微喘着气,圆溜溜的眼睛突兀地瞪着,嘴里露出长长的牙齿,那一刻,我的感觉强烈到除了吐就是吐,除了恶心就是恶心。
              趴在“哗哗”开着水龙头的池子跟前,我吐得天昏地暗、轰轰烈烈,直把胃里的东西都倒干净利索喽,才罢休。
              菲德在旁边,又是捶背又是抚背的,嘴里还讪讪地念叨:“真他妈丢脸!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看只死耗子把你给吓的!”
              我正拼命漱口呢,一听这话马上火了:“操你哥的,有你这么干的嘛!等下回你吃饭,我也丢你只死耗子,看你恶心不恶心!”
              “你他妈跟谁说话呢,欠抽啊!”他也火了,从后面踢我一脚。
              “是有人欠抽!”我关上水龙头,狠狠地瞪他。他吊起眉眼,冷下面孔,想勃然大怒来着,却不知想到什么,笑了:“吐得那么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怀孕了呢!”
              见他眼里露出嘲弄意思,我不由火冒三丈,想也不想地还嘴过去:“操,那也是你的种不是!”
              刚说完,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回丢丑丢大发了!于是忒后悔、忒后悔——后悔得都想夺路而逃、消失人间。菲德那儿被我噎个半死,脸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臊的还是给气的。过好久,他才没头没脑蹦出一句:“你慢慢弄,我去操场跑两圈。”
              那天放学,菲德没在校门口出现。接下来的好多天,我没再跟他照过面。
              可能是生我气了。我这么揣测着,心里空落落的。中间,林如探了我好几次口风:菲老大是不是把你给甩了。我没好气地堵回他:你他妈狗仔队啊,管那么宽!怎么不去非洲难民营,那需要你关心、爱护的人太多了!
              讨了没趣,林如特别垂头丧气。我也不理他,后来想起一事,就问他:“你那小男朋友呢?好久不见你俩一块了。”林如的表情更垮了:“我被人家劈腿了。”
              “也好。”
              “妈的,什么叫也好,还是不是哥们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同情没有,只有良言奉劝:晚劈不如早劈!晚劈你还不死得更惨,早明白早抽身。”
              “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操,真一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看看林如那张想入非非的脸,我彻底没脾气了。
              传言这东西真算缠住了我就阴魂不散了。菲德一不来找我,马上有人说了:看吧看吧,强扭的瓜不甜,死缠烂打又怎样,还是长久不了,最后还是给菲老大给蹬了吧!
              忍耐总是有限度的,我觉得自己象不安分的火山般,快爆发了。
              第14节
              之后,两个人的冷战开始。
              我在初中部,菲德在高中部,教室跟教室遥遥相望,基本上风马牛不相及。
              学校里,我是所谓“靓草”一条,他是“酷草”一根,平日里两人交集无多,偶尔遭遇,你瞪我我瞪你的,冷冷的目光在空中一撞车,就呼啸而去。
              究竟怎么了,有什么样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生气,为了他不来找我,为了他见了我爱搭不理,穷摆谱。
              期中考试开始了。经过两天监考严格的考试,有人欢喜有人忧。
              等拿到成绩单和班里名次,我大大抒口气:还好还好,不至于吃老妈的拖鞋底子和拖把棍儿,可以交差了。林如却不怎么幸运,又给垫底了。我笑话他,他还跟我振振有辞:咱那可是清白的成绩,一字没抄。我冷冷一笑,嗤之以鼻:你抄——你一末考场,你抄谁的啊,抄书你又不行,都半学期了,你分得清哪是语文课本哪是英语课本吗,你他妈就知道点头yes摇头no。林如脸马上臊了,我说:知道不好意思,你还有救。
              随后的家长会,老妈竟跟老班检举我在家偷看武侠小说的事:比如我半夜爬起来,把毛衣罩台灯上,偷看《七侠五义》;上厕所一上半小时、一钟头不出来,还以为我便秘呢,后来发现了藏在洗衣机里的《射雕英雄传》,才明白我那是读小说读得太认真忘记了时间。
              妈,你也真是的,丢我丑不是。散会后我跟老妈抱怨,老妈却不以为然:让老师监督监督你也好,省得你不成器。
              那天天气预报是10到20度。出家门时惊奇地看见马路边的海棠开了。
              粉粉嫩嫩的小花娇娇怯怯、零零星星,一树接着一树。咦,春已经这么深了吗?不由感叹着。很快,这些海棠树的枝桠就要挤满喧嚣的花朵,再过些时日,曾几灿烂夺目的花朵凋零飘落,绿色的嫩叶也会变为紫红的颜色。那应是这些树一岁中最美丽的时日,所以它们用短暂的辉煌诠释生命的意义。
              隔着马路,又看见一棵玉兰树上挤挤挨挨站满了白鸽般的硕大花朵。冬青树绿油油的,墙边冷不丁会有一两棵荠菜冒出来,仔细辨认着,草地的绿色也新鲜了不少。
              一路欣赏浓浓的春色,心情好的不得了。快到学校,拐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唰”地声,从另一路口抢先拐过去,插在了我前面。
              那是菲德。天气转暖,他穿了身单薄的休闲装,长长的头发迎着风潇洒飞扬……因为还十分钟上早自习,赶着进校的学生特别多,而且基本都穿校服,所以,他应该没看见我的。这么想着,我心里算是有了安慰。
              在车棚里放自行车时,菲德和几个男生说笑着迎了我过来,而我一听见他们谈论内容里的“邵兵”俩字,马上脸色大变,提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跑掉。
              早自习时,林如频繁地回头看我,目露关切之色。第一节课前短短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里,他跑到我座位前,拿手探探我的额头,“朝歌,是不是病了,咋脸色这么难看?”我反问他:“怎么个难看法?”他吭哧半天,终于找到形容的语言:“就跟世界末日快到来似的。”我一怔,笑了:妈的,这小子到了关键时刻,感觉还真是敏锐,他并不笨嘛!
              中午,我和林如、腾坤跑外面街上吃馄饨。回教室时,同位李雯跟我说:刚才菲德来教室找过我,见我不在,就让我回来后到老地方找他。
              我听了只冷冷一笑,坐在自己座位上写英语作业,没丁点儿挪动的意思。李雯小心地问我:你不去啊?我说:我跟他不熟。林如听见,回头看看我,接着又把头扭回去。
              心里满气苦的:他那是又有新欢了吧,哪儿还记得我这么个奶腥味没褪干净的小孩。也好,也好,就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结果:下午大课间,我在厕所方便时,被菲德堵到了里头。“话说不明白不带走的!”他上来就冲得很,一付狠样儿。我也不是吃素的,拨拉拨拉他胳膊:“大哥,闪闪好吧!你这么大个儿守门口,多阻碍空气流通,本来这儿就味道不佳。”“好啊,那去老地方。”他爽快地挪开道。我出去了,却直奔楼梯口,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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