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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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的故事-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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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惠然左手执笔写字,右手腾出来抱起元流火,放到自己的腿上。
  元流火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只觉得林惠然身体高壮,自己在他面前非常矮小瘦弱,心里不由得很气馁。他微微叹气,脑袋抵着林惠然的脖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惠然写完了一段传奇故事,放下毛笔,这才惊觉自己身上沉甸甸的,微微偏头,原来是元流火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他心里一暖,就着拥抱的姿势将他放回了床上。
  第二日三人收拾行李,乘坐马车到山上去。沿路见各个隘口增添了许多兵丁,林惠然心中好奇,猜测京城里发生了重大变故。
  子离将车帘拉紧,沉着脸解释道:“城中的确是发生了命案,朝廷着吏部与刑部限期破案,此事由丞相和南树主持,南树迫于办案期限的压力,向我求助,因此我这段时间要经常奔波。”
  “由丞相主持的案子,想必是非常严重了。”林惠然道。
  子离面容严肃,目光在林惠然和元流火身上移过,半晌才说:“是吃人的命案。”
  原来近日京城里发生了多起儿童被杀命案,被害者肚子被撕开,内脏被吃的干干净净,只空余一个皮囊,现场惨不忍睹,骇人听闻。
  京城里人心惶惶,有人说是出现了野兽,有的说是食人的妖僧,众说纷纭,人人自危。朝廷那边也是毫无头绪。
  子离作为一个书生参与到刑部的查案过程中,他虽然是狐妖,但在官吏中却是人微言轻,况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因此并没有提出什么高明的意见。
  林惠然听了事情经过,想了一会儿,对子离道:“子离兄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对这食人案件,大概是有一些见解的。”
  子离微笑点头,说道:“还是闻野了解我。其实这种食人心肝的事情,在春秋战国时曾横行过一段时间,彼时天下大乱,野兽丛生,天地间生出许多道行低微的小妖精,这些小妖若是安心待在山林中修炼,几千年后或可成仙得道,但它们大多不耐烦修炼,想走捷径,那捷径就是吞吃十四岁以下童男童女的心肝。这法子倒是可以快速提升小妖们的灵力,只是太过凶残,长此以往就坠入了魔道,万劫不复。”
  “那么在京城食人的,必然是急于修炼的妖精了?”元流火睁圆了眼睛问他。
  子离摇头,很谨慎地说:“我未曾见过他的真身,还不好下定论。”停了一会儿又说:“若是我千年修为还在,能辨千里外的纠纷,能查过去未来的因果,早就找到凶手了,又怎么会在这里饶舌。”
  元流火别转过脸看向别处,装作没听见。林惠然淡然一笑,并不参与他两人的纠纷。
  马车停在了山庄门口,三人先后下车,推门而入,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房屋宽敞宏伟,满园芳草萋萋,古木参天,非常幽静。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元流火连说:“好地方,好地方。”
  林惠然微笑着看他一眼,弯下腰低声说:“等我们成亲了,也买这么一个院子,好不好?”
  元流火眉眼弯弯,却看向子离:“子离觉得好吗?”
  子离戏谑地看了林惠然一眼,朗声道:“嗯,我很喜欢。”
  元流火嗤嗤一笑,拉着子离的袖子去挑选房间,而且一定要住在子离的隔壁。他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挨的近一些,可以更好地补充灵力。但是这些话却不好明着讲出来。
  林惠然默默地注视着他两人牵手说笑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不敢再冲元流火发火了,据他观察,元流火是绵里藏针的脾气,平时柔顺乖巧,一旦生气了,却很不好伺候,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林惠然心思聪慧,其实早就看出来,这两人虽然行动亲密,但心思坦荡纯净,并没有什么龌龊的念头。虽然如此,见到自己爱人的小手被别人握着,爱人的笑颜被别人近距离看着,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子离和元流火各自在房间里整理衣服和床铺,林惠然负手而立,在走廊上站立了片刻,伸出食指敲了敲门板,走进房间里问道:“确定要和子离挨着住吗?”
  元流火坐在床上叠衣服,头也不抬地说:“我就要挨着他。”
  林惠然凝视着他片刻,忽然上前一步,将他按到在床上,动作敏捷地抽出他的腰带。
  “啊……”元流火惊叫了一声,作势推开他。
  林惠然温和地笑,松开他,微微扬眉:“宝贝,那你可要确保以后每天晚上不要叫太大声,免得被我们这位好朋友听见了。”
  元流火脸颊一红,怒道:“你好好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低头重新系腰带,半晌嘟囔道:“我从没有叫很大声的。”
  林惠然十分宽容地揉揉他的头发:“你想怎么样都行,”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为夫愿意宠着你。”
  元流火心里一动,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小声说:“林公子。”
  “什么?”林惠然微笑着看他。
  元流火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软软地说:“林公子,我最喜欢听你说那些话啦。”亲亲他的耳朵,撒娇道:“你再说几句。”
  林惠然摇头,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抬手摸着元流火的头发,含笑凝视着他,目光里满是柔情蜜意,元流火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脸颊越来越红,身体也越来越软,倒在林惠然的臂弯不肯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虐过了啊(搓手

  ☆、齿痕

  
  此后几日,林惠然与子离一个潜心写字,一个下山查案,倒也相安无事。只剩下元流火一个人无所事事,成日游荡,唉声叹气。
  这天上午,林惠然沐浴更衣,焚香洗手,在书案前研磨铺纸,安静地写字,正入神时,忽然楼上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元流火举着一个捕鱼网,风风火火地跑下来,带出一地的烟尘。
  林惠然蹙眉,放下了毛笔,严厉道:“流火,去外面玩。”
  元流火哦了一声,转身看他,很郁闷地问:“你上午能写完吗?我想跟你去抓鱼。”
  “不能,你自己出去玩,小心点。”林惠然提醒他。
  元流火没精打采地出去了。
  快正午的时候,元流火赤着脚湿淋淋地回来,他手里提着袜子,袜子里装满了淤泥,泥里面有几只泥鳅。他找来一个木盆,把泥鳅放进去,底层铺了细细的沙,水面上还放了一片睡莲的叶子。
  他坐在走廊上跟自己的新宠物玩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觉得十分乏味,吩咐厨娘把宠物洗了,做干煸鳝段。晚上吃过饭,林惠然终于腾出了时间,想陪元流火去山间小路上走走。元流火奔波了一天,十分疲倦,并不理睬林惠然,躺下就睡着了。
  林惠然很失望,拍拍他的脸颊,又捏捏他的小手,试图把他叫醒,元流火翻个身,一头扎进棉被里,林惠然无可奈何,只好睡下。
  第二天元流火却早早地醒来,在林惠然脸上亲来亲去,终于把他弄醒,元流火才笑模笑样地说:“林公子,我们去爬山吧。”
  林惠然打个哈欠,翻身继续睡。
  元流火从床上跳下来,先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伸开双臂,把床上的棉被脑抱起来,远远地放到桌子上。
  林惠然有些气恼,从床上坐起来,却见元流火乖乖地把衣服袜子捧到他面前。
  “林公子,我们去爬山吧。”
  林惠然披上衣服,没脾气地说:“山顶只有一座土地庙,没什么可玩的。”
  元流火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非常地固执,林惠然说什么他也不肯听。于是两人穿戴完毕,吃了一点糕饼和羊奶,一前一后地往山上走。
  他们所居的宅子在半山腰,从家门口看山顶,似乎近在咫尺,然而真正往山上走,却又十分遥远。元流火一开始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还嫌弃林惠然行动缓慢,后来走了一刻钟,他略有些疲倦,安安静静地与林惠然并肩而行。半个时辰后,他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趴在石栏:“林公子,等等我。”
  林惠然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含笑走过去伸手拉住他。
  两人拖拖拽拽地往山顶走,元流火又累又饿,浑身冒冷汗,十分难受,他又不好意思说想回去,只得咬着牙齿忍耐。又捱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到了山顶。林惠然说的没错,山顶光秃秃的,只有一座用石头垒成了土地庙。
  元流火坐在地上,已经累得够呛,也没心情失望了。他仰着脸看林惠然:“林公子,我肚子饿,你带吃的了吗?”
  林惠然从腰间取下一个藕色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两三块零碎的梅花饼,放到元流火的手心。元流火狼吞虎咽地吃了,又很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随时都带着食物?”脸颊一红,心想肯定是为我准备的。
  林惠然在山顶闲庭漫步,解释道:“我外出游历,经常会在野外露宿,因此身边总备着一点干粮。”
  元流火讪讪地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将山顶照得略有些燥热。林惠然催他下山,元流火双腿酸疼,宛如灌了铅,他从地上爬起,又重新坐下:“我走不动啦,腿好疼。”
  林惠然坐在他身边劝他:越是这样坐着,双腿气血不通,越是难受。
  元流火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胳膊里,闷闷地说:“我再歇一会儿嘛,要不你先下去吧,不用管我。”
  林惠然坐在他身边:“怎么会不管你呢。”又用手指戳他的脑袋:“你说你一早上折腾个什么劲。自己嚷着要爬山,到山顶了又不肯下去。”
  林惠然蹲在他身边:“上来,我背你。”
  元流火犹豫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趴在他的后背上,歉意地说:“林公子,麻烦你了。”
  林惠然直起身体,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下面走。
  元流火又提高了音量:“麻烦你了,林公子。”
  停了一会儿,林惠然幽幽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回答,说不麻烦?”
  “额……”
  “你这人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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