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松甩开方大江的胳膊,盯着手术室不动了。
张经纪反应最快,急忙找来几个护士推着移动担架把程荆推走了。
“宇文,拍打戏受伤这很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大江放低声音解释,“你要怪怪我好了,是我没在现场做好防护措施,你要是心疼那小子顶多我让你多揍几下,这总行了吧?”
新人没来几天就见了红,他花大价钱请来的程荆现在也无辜的躺在病床上,最想骂娘的是他才对。
宇文松脸色黑的彻底,一点儿不留情面的说:“既然现场做不好防护又免不了受伤,你还是重招个演员好了。”
方大江被他噎住,第一反应就是——反正是个新人换就换呗。但想到新人躺在里面正缝针,眼前又立了尊大佛,冲到嘴边的话立刻压下去,站在一边也不吭声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麻醉药有了抵抗力,管宁进到病房后很快就醒了,“给我杯水。”
宇文松将人扶好后才去接了杯温水,“伤口疼不疼?”
管宁抿了几口,摇摇头,“麻药药效还没退。”
宇文松目光深沉,“为什么帮程荆,你们关系很好?”
“还可以。”若是不去管他,恐怕他的伤口会比自己多出好几处来。
宇文松叹气,这个人果然只是看起来冷漠而已。拿起纸巾擦掉他额角的虚汗,语气怪异的问:“上次是为了安安,这次是程荆,下次又会是谁?”
管宁没说话只是动了动脑袋,把宇文松没擦到的地方暴漏在他的视线里。宇文松脸色缓和很多,掩饰好一闪而逝的笑意,以通知的口吻说道:“戏我已经替你推掉了,这阵子安心养伤,其他事年后再说。”
管宁有些诧异,宇文松的语气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似乎有些霸道,来不及多想急忙开口替自己争取:“方小水的角色我很喜欢。”
宇文松:“那就让他等到年后再开工。”他说这话是气话,若是剧组耗到明年再开工,那损失可是难以估量的。
管宁看他脸色不对,识趣的不再争论。就在两人无言以对时,探视的人来了。
“小宁,你伤的重不重?疼不疼?”安安抹掉眼泪,跑到病床边挤走宇文松,抓着管宁的手不放。
苏子阳和苏诩对视一眼,拉着宇文松一起退到外间,病房里只留下边哭边边说话的安安。
“是谁这么可恶,怎么忍心伤害小宁,呜——”
管宁安抚道:“这次是意外。”
安安撅着嘴,“上次也是意外,结果不还是人为造成的。”
看着智商明显提高的安安,管宁沉默了。八字胡的行为实在有些惹眼,现场人很多,说是意外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安安看他闭眼以为他累了,连忙压低声音小声哄道:“好好睡一觉,等下醒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原本管宁只是有些贫血,听着安安催眠似的声调不自觉睡了过去。
“啧啧!伤的不轻啊,你这血再流几次可就补不回来了。”
管宁止住晕睡的念头,听着熟悉的语调缓缓张开眼,床前站着的正是丘陵。
“既然醒了就把这个喝了。”丘陵拔掉瓷瓶的塞子,清香立刻传了出来,“不过这次的费用你要自己付。”
还没等他弄清楚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就被丘陵灌了下去,“咳——给我喝的什么?”
丘陵:“常人不能喝的,不过你放心,保证很快康复。”
管宁脸色有些发白,这个人真的知道他的秘密。
丘陵随意敷衍:“你的事我多少心里有数,要是我想害你,上次就动手了。”
“你知道我不是他?”管宁故意模糊的试探。
“真正的管宁早就死了,你自然不是他。”丘陵的笑容有些讽刺,直接挑明。
管宁下意识想要离开却被丘陵眼明手快的按住,“作孽的不是你,我不会动你。”
管宁冷静下来反问:“你是谁?怎么知道的?”
丘陵温文一笑,“我只是个活了很久的‘人’而已,看事情比常人通透些罢了。”
“我——”
“嘘,有人来了,有事以后再说。”
“咦,丘医生,你也来看小宁?”安安蹬蹬蹬的跑进来,手里拎两个装的满满的塑料袋子。
“你陪他吧,我去查房。”丘陵悠哉的离开,转眼病房里只剩塑料袋的哗啦声。
管宁有些心不在焉的问:“其他人走了?”
安安大大咧咧回答:“子阳去开会,肖锐刚刚来了看你睡着又走了。”
管宁等了等没等到后话,又问:“宇文松——和张经纪呢?”
安安来了兴致,“他们刚走不久,说是去参加温瑜的婚礼。好奇怪啊,肖锐都去了,子阳怎么没去?”
管宁想了想,今天是周六,宇文松说过温瑜今天结婚,“有没有听说新郎是谁?”
安安晃了晃脑袋才说:“不记得了,只听他们说是星宇的人。”
管宁微怔,难不成温瑜最后还是嫁给那个曾经背叛她的青梅竹马?
“宇文松说他们只是去露个脸,很快就会回来。”安安看他‘落寞’的表情立刻安抚。
没过多久,丘陵带着人主动把折叠床送了过来,“摆近些,方便病人下床。”
安安欢快的蹦上去,拿出准备好的小号麻将,开始摆乌龟抽对子。
丘陵诡异一笑:“西侧的邻居很讨厌麻将声,你最好轻拿轻放。”
安安抖了抖身子,立马开始一块一块的捡起来放好,规规矩矩的窝在床上不动了。
管宁叹气,似笑非笑的问丘陵,“你不喜欢这种声音?”
丘陵没有反驳,很坦率的承认:“我的听觉一向很好,麻将的声音对我来说有些刺耳。”
安安脑袋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往管宁这边挪了挪,丘陵只当没看见,“你最好早点儿出院,不然复查时会很麻烦。”
管宁很疑惑:“怎么了?”
丘陵上前几步直接掀开管宁的病服,扯掉绷带,“自己看就知道了。”
管宁低头,腹部原本很长的那道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一道很浅的印子留在上面。
“你在做什么!放开他——”
管宁愣愣抬头,看见宇文松寒着脸色推开丘陵,直直盯着自己的伤口。
宇文松诧异的伸手戳戳他的肚子,惊悚的发现他的伤口真的愈合了。
管宁面无表情的把衣服拢好,慢慢扯过被子一直盖到头顶,也学着安安惯有的举动装死不再说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不如先睡一觉。
宇文松看着他难得幼稚的举动不自觉抽了抽眉尾。
丘陵:“我想你现在需要和我谈一谈。”宇文松示意他先出去,盯着他的眼神满是戒备。
“小宁,小宁,他们怎么了?”
管宁探出脑袋,看向拱着身子只露出五官的安安,心不在焉的应付:“不知道,大概是闲聊。”
自从遇到丘陵,对于自己会莫名重生就一直都很在意。若是宇文松知道了,待自己还会不会和以往一样?管宁不着边际的想着,突然被脸上传来的温度吓到。
“想什么这么专注?还不趁热喝了。”宇文松神色自如,关切的看着他。
管宁捧住保温杯,手指不自觉的刮着杯身表面。宇文松看见了却没有提醒他,只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管宁怔怔的问:“你不怕?”
宇文松眼神茫然,好像很不解:“问什么?”
管宁仔细打量他的脸色,“伤口这么快就好了,你不觉得奇怪?”
宇文松点头,“是很异常。”
管宁:“其实我不是——”
宇文松:“不要多想,最诡异的是那个医生。你先吃,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事?丘陵到底怎么跟他说的?管宁不确定的回忆他刚刚说话的表情,他也很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车里,管宁安静的坐在副驾,一脸认真的听着宇文松打开的音乐广播。
“喜欢她的歌?”宇文松看他听的专注忍不住问。
“喜欢,很有磁性,很有特色。”管宁点头肯定。
“徐佳倩前几天被媒体封为当代甜心教主,她的歌声总是能让我们从中回忆起那些甜蜜而又美好的时光——”广播里的主持人柔缓的声音不断传出来。
管宁若无其事的撇过头看向窗外,宇文松脸色沉了沉,猛然打了几圈方向盘调头,车子立刻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噪声。
管宁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到宇文松开车开出市区,他才出声:“我的视力很好,很明显这里不是我要回的目的地。”
宇文松:“你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
管宁顿了顿,“至少不是荒郊野外。”
宇文松减下车速,绕过一片没有完全开发的林子,又开了几里地才出声:“到了,下车。”
管宁打量着眼前类似庄园的建筑脱口问道:“国土局不是明令禁止单体别墅的开发么?”这栋建筑很显然是近几年完工的。
宇文松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不是开发商开发的,这块地皮是我们家祖辈留下来的。因为偏远,政府一直没有征收。”
管宁低声问:“为什么带我来你家?”
“请晚辈来家里做客需要理由?”宇文松边说边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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