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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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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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友铭从人群中搜索着和臻的身影,心想和臻跳热舞他可是见过,在LM时他风情万种的性感舞步,陆友铭现在还印在脑海里,话说不是那时候就喜欢上这人了吧。
  陆友铭托着下巴暗自傻笑。
  人群中有小声的喧哗,陆友铭抬眼望过去,文正带着和臻转到了人群中央。
  陆友铭蹭地站起来,碰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水洒了一裤子。
  陆友铭胸口鼓起来,快要炸了,那么多男男女女,他为什么偏要挑和臻当舞伴?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跳的?
  他嫉妒心爆发,想冲上去把和臻拉过来,却在和臻旋转到面向他时泄了气,和臻望着文正,脸上没有他预想的尴尬,也没有如那日的愤怒,而是一种安谧的浅笑。
  陆友铭像被一桶冰冷的水浇头而下,他木然地站着,远远看那两人一起旋转的身姿,竟然看出几分和谐与般配。
  他握紧拳头,喉头哽住。
  他不会跳舞,也没能力帮和臻度过生意上的难关,他甚至在这种嫉妒万分的时刻,都没立场上去把和臻拉走。
  他想起来那个贴子中的另一个回答了:“根本就不是你想怎么办?选择权从来都是握在你爱人的手里。”
  陆友铭难过得无以复加。
  而他的难过也从来不是因为文正的突然杀出来。而是因为和臻对文正的默许。
  他站了两分钟,直到那首曲子到尾声。而这两分钟,他却想了很多。最后,他缓缓放松了拳头,心想:既然这么难过,那晚上回去就跟和臻坦白吧,严肃的也好撒娇也好,让和臻知道自己在吃醋,让他知道自己不想他跟文正那么亲密,他嫉妒,嫉妒得要发疯了。
  但是他又隐隐担忧,如果和臻真的更在意文正,如果他选择文正,他该怎么办?
  他突然很迫切地想问和臻:你还喜欢文正吗?
  一曲结束,休场中,文正跟和臻也跟随人群从舞池中撤出来,各执一杯红酒,与一旁生意上有来往的客户在轻声交谈着。
  头顶样式繁复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碎珠般的光芒,倾泻在和臻身上,那个人就像被笼罩在了银色的光环之中,俊逸高贵。
  水晶灯的一角却不合时宜地脱落,尖锐的灯头直直戳下来,对着和臻身旁的文正。
  “臻臻小心!”陆友铭看得分外清楚,叫得也格外及时。
  和臻一侧身,揽住文正往一旁闪去。
  尖锐的金属划裂衣服布料的声音,伴随着从往外散去的人群中散发出来的惊呼,一股鲜血像盛开的玫瑰一样,洒落在地板上。
  和臻护着文正,而陆友铭护着和臻,保安也疾步上前,把人群疏散到安全范围。
  和臻:“你没事吧?”
  陆友铭:“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前者对着文正,而后者自然是对着和臻。
  陆友铭一瞬间懵了。
  他看着和臻从那个比他高半头的人身上直起身体。他简直快要窒息,刚才那个预设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他没等和臻回过身,就张皇失措地跑出了酒店。甚至都不敢去看下一秒和臻脸上的表情。
  一路狂奔,擦身而过无数往来车辆。陆友铭觉得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连带着心房也锥刺般地痛。
  他是会为了文正奋不顾身的,就像自己会为了他。
  陆友铭眼眶发疼,不想问了。
  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他一路脚步慌乱,到了河边。冷冽的风吹打着他发热的脸,也让他混乱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他撑着膝盖弯下腰大口喘息。
  还有血从袖口往外渗。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这就是他的作用吧,在和臻最伤心落寞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一次又一次为他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拳头,后来又意外地救了他,窥探到他最狼狈的自我,然后照顾他,为他挡住每一次的伤害。最后,待他等到良人,他就该退场了。
  原来命运是公平的,他欠和臻的,从重生的那天,就开始在还了。
  陆友铭笑,这是他欠他的,欠他的呀!老天已经给了他新的生命和前途,他怎么敢奢望,会给他爱情?
  陆友铭弯着腰艰难地蹲了下去,曲起一条腿,膝盖跪在地上。手臂疼得无以复加。心脏也是。
  太难过了,太!
  有辆车堪堪擦着河岸的栏杆停在他身旁,车头没有幸免地蹭到了柱子,发出咚的一声。
  和臻从车上跑下来,脚步急促。
  陆友铭闻声抬头,看了眼那辆车,竟然笑了,这个笨蛋!
  “你……”和臻喘着气只说出这一个字,他弯腰抓住陆友铭的肩,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那种表情,让人错觉——他是很担心陆友铭的。
  陆友铭笑了下,手撑着地站起来,与和臻对视。和臻眼睛睁得大大的,焦急地问:“你的手臂怎么样?流了好多血。”
  陆友铭对他笑,一手掩住手臂上的伤,摇头:“没事的。”
  和臻皱眉:“真的没事吗?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跑出来?”
  陆友铭转头看向和臻,目光里是叫人看不懂的笑意,他望进和臻的清澈的眸子里,问:“啊,为什么呢?”
  和臻回视他,他感觉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想不出原因,于是瞪着眼摇了摇头,问:“为什么?”
  陆友铭笑出声,觉得自己真蠢,和臻或许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对文正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感情,更不会察觉到陆友铭的难过。
  他问:“和臻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都不怎么高兴吗?”他顿了顿,补充道:“从……文正回来的那天开始。”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吧。
  和臻眨了下眼,低头想了想,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最后他点头:“我知道。”
  那天,姜枣联系和臻,说外公本来打算让陆友铭拜方首乌为师,但是他拒绝了。他希望和臻能劝劝陆友铭。
  但是和臻没有劝,甚至提都没提,他假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陆友铭做这个决定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之前的那番话。他不想劝,他怎么会劝陆友铭离开自己?
  陆友铭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吧,他一定很想去五台山,但是为了自己又不得不拒绝。所以那天才会反常地给他打电话说想他还跑到公司去找他。他就是这样的,有心事的时候就爱撒娇。
  “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但是我……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太自私。”他的回答倒很真诚,最后又像下了决心,对陆友铭说:“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我没关系的。”
  陆友铭噎住。这就赶他走了?
  他身形怔了怔,愣了好久,才抹了把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他很悽怆地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黑洞洞的夜,瞪大眼猛地眨眼睛。一边努力把眼里的泪意憋回去,一边深呼吸,想着该说点什么,来结束得不至于太狼狈。
  “我不会再自私地把你绑在我身边了。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哈哈……”陆友铭终于笑出声。
  他努力维持冷静,转过头,对和臻说:“没错。我不是那个对的人,无论出现在多么对的时间,都没办法。”
  和臻皱眉:“什么?”
  陆友铭自顾自地圆着自己的逻辑:“那时候我还自以为是地想,我的臻臻可是只有我一个,我可不能丢下他。现在想来,呵呵……”
  是他只有和臻吧。
  和臻更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友铭抬起头,勉强地对他笑笑,“我知道的,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触手可及,并不是因为那是我,甚至都谈不上什么爱吧。和臻,你爱我吗?你从头到尾喜欢的都不是我吧?你喜欢的只是那天出现在绑架现场把你救走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是谁都无所谓,因为你心里只有一个人,无论他什么时候出现,都能轻松俘虏你的心;其他人,都只是用来取暖的。
  和臻虽然不知道陆友铭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听到最后这一句,他确实愣住了。他盯着陆友铭,咬紧牙齿,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陆友铭说的没错。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人的,他像被命运投放在自己身边的救世主一样,在他最低落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有力的臂膀,温暖的胸膛,令人安心的心跳,青春阳光的笑,赤诚热情的关怀,这一切都让和臻贪恋不已,所以他才试着把自己交给他。
  但是他也说的没错,终究还是因为他出现在绑架现场,就那样一伸手把自己从十六年前的噩梦中拽了出来。
  他说的对,那个人,就算不是陆友铭,和臻也会对他产生依赖。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不渣。视角问题而已。
而白月光,都说是白月光了,肯定是会在意的。
没错,攻就是陷入自我否定中,把自己绕进去了。

  ☆、白月光

  
  自始至终陆友铭没有提到文正,虽然那才是真正的原因。
  他觉得狼狈。提起文正能说什么?每一句大概都是在表达:你爱他,而不是我。
  何必呢,自取其辱。
  他了解和臻,他这个人对待感情很单纯,也不会说谎。他问他,他一定会答,不会遮遮掩掩。
  甚至,陆友铭相信,和臻并非一点都不喜欢他,也并非只把他当备胎,那是他不自主的选择,因为他觉得陆友铭温暖可以依赖,否则他也不会接受陆友铭的求爱,把他跟LM的那些男人归为一类不就好了。
  但是这种事就算确认了又有什么用?
  他无心欺骗陆友铭,但伤害却是真真切切。
  陆友铭是想坦白的,想告诉他自己难过,甚至告诉他如果他选择自己,如果他愿意放下文正,他还会像现在这样陪着他,从前说过的一辈子,一天也不会少。
  可是自卑和胆怯在此时占了上风。他拿什么赌?赌和臻会选他。
  他哪有自信?
  从和臻的沉默中,他已经得到答案:没错,他是个谁都能代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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