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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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同人)安眠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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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看见关关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揪着樊胜美一脸急色,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陪着安迪才对,曲筱绡心里一沉,樊胜美往她这儿看了一眼,撞上了她的目光,便赶忙地露出一个笑,可那笑里的慌张,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她真想现在冲下去问是怎么了,可又不得不维持一切持续进行。
  可能出了点小事吧,她自己安慰自己。
  终于到了“有请新人出场”的环节,按照计划,安迪在此时出现,可是她没有,不光现在没有,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
  众人嗅到了不对劲,主持人讲笑话的脸也持续僵硬,当樊胜美一脸无计可施地出现时,她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鲜花坠地,百合与玫瑰各自凋敝。
  安迪走了。她逃婚了。
  打电话过去已经关机,留下的只有一条短信:“筱绡,对不起,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减少对你伤害。我也想过给自己一个机会,贪心地想拥有你。但是那个人的出现提醒我,我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的人,疯狂的因子在我的血液里,它来自于我的家族。
  我到今天才明白,发疯究竟意味着什么,它不光意味着一个人一生的毁灭,也意味着家人永远的伤痛。那个人说他离开我母亲时不知道怀了我,我问他如果知道有我会怎么样,他说,会掐死我。小明,也是我母亲发疯后和别人的结果。这样的诅咒到我就该中止了,继续威胁我身边的人,尤其是我爱的人,是我的罪孽。我必须离开……对不起。”
  这么狗血的事情曲筱绡没想到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不,她想过,只不过不敢相信是真的,安迪亲口说的:“不会”,音犹在耳。
  一场订婚典礼变成了一场闹剧。宾客皆去,不知几多嘲讽,留下的皆是最亲近的人,大家已经在周围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此时或坐或立,皆是焦急神情。
  关关被围在中间,边哭边讲:“我和安迪姐好好在准备室呆着呢,有个不认识的人敲门,他说是安迪姐的爸爸……”
  “安迪不是孤儿吗?”樊胜美问。
  “我也不知道,他就说他是安迪姐的爸爸,然后,安迪姐就让我出去一下,我就出去了,再然后我听见安迪姐很激动地让他走,他就走了,我进去问是怎么了,她也不告诉我,她,她就走了,我想拦的,没拦住……”
  樊胜美干着急:“你怎么不早来找我?”
  “我没想到让她爸爸和她单独呆着会这样……”她仰头大哭:“筱绡,我对不起你。”
  看她这样,樊胜美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摸着她的背安慰她。
  而曲筱绡只是安静地抱着手机,安静地毫无声息。
  曲妈妈最是担忧女儿:“筱绡啊,你难过你就哭出来,千万别憋着啊。”
  “是啊,爸爸妈妈在这儿,你委屈,就跟我们说。”
  曲筱绡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一种清冷地不像话地语气说:“谭宗明,你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众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到谭宗明身上,他背向而立,此时终于转过身来,神情复杂:“我没想到魏国强会查到安迪是她女儿。”
  “你早知道安迪爸爸的事儿是吧!你凭什么不告诉筱绡!”姚滨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大老板了,恨不得上去揍他,被赵启平拦住了。
  相比于姚滨的愤怒咆哮,曲筱绡的冷静更让谭宗明不安,她已经移开了目光,眼神空空的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对不起。”谭宗明道。
  他本是不想让这些事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恢复的关系,可谁知却是适得其反,他很后悔,后悔无用。
  “当务之急是找到安迪,吵吵嚷嚷的有什么用。”樊胜美急道。
  “可是,又不知道安迪姐去了哪儿,怎么找啊?”
  “不管怎么说,她总得回家吧,赵医生,你和关关回欢乐颂守着。小蚯蚓,你和应勤在小区附近找找。谭老板,你去黛山,公司那边你派人盯着点儿。姚滨岚岚孔孔,我知道你们几个关系广,四处打探打探。”
  姚滨推开赵启平,义愤填膺:“我这就打电话找人。筱绡,你放心,不把安迪挖出来,我就不姓姚!”
  “我也找人,敢欺负我女儿,非把她找出来不可。”曲父声如雷霆,樊胜美劝道:“叔叔,您就和阿姨陪着筱绡吧。”一是他毕竟上了年纪,不宜动怒,二是让一个父亲四处寻找自己女儿逃婚的恋人,总是不太好。
  “我就和王柏川开车去机场,如果她要走……”
  “我也去。”魏渭道:机场太大,多一个人是一个。”
  众人议毕,正要四散,曲筱绡突然站了起来:“不用找,谁都不用找。”
  众人面面相觑,樊胜美道:“小曲,这不是置气的时候……”
  “想走的人找到她又能怎么样?用强吗?”她冷冷道:“就算押回来了,不把问题解决,她随时都会走。”
  “那,那怎么办?”
  曲筱绡直直地看着远方:“我要赌一把。”
  胜了,长相厮守,败了,同归于尽。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安迪神情恍惚地坐在候机厅,手里捏着票,除了必要的东西,几乎什么都没带——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场面。
  目的地不是美国,而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公司稍后可以交还老谭,弟弟依然由敬老院看护,筱绡……她顾不上了,她只想逃离,逃得越远越好,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地方孤独终老,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发疯的模样。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醒,她站起来,空空落落,仿佛只带走了一个躯壳。
  登上飞机,回首望一眼这座城市,默念的是:“筱绡……”
  这一刻,曲筱绡的心刺痛了一下。
  她抬起头,仿佛早有预感似的,注视着浮云,拈起桌上的刀片,默念的是:“安迪……”
  

☆、赌博

  落地,陌生的空气。
  安迪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机场,不知何去何从,有人见她迷茫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她摇了摇头,绕开了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双腿酸痛,她便在街边坐下,有流浪的瘦狗跑过来,哀哀地在她身边转,她掏了掏袋子,没有吃的。
  “sorry。”
  小狗转了几圈,终于明白她的无能为力,小跑着走开。
  手机是早就关机的,安迪看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打开。
  不出所料的无数电话短信,仿佛要塞炸这个小小的盒子,她以为会有骂她的,劝她的,问她的,却没想到所有的短信无一例外都囊括四个字:“筱绡自杀”。手抖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怀疑自己出了幻觉,擦了眼睛再看,再看,却是凿凿。
  无法言喻的感觉,仿佛心突然被割裂,仿佛空气突然稀薄,她站了起来,发了疯似的朝机场跑。
  野狗在她身后,受了惊地汪汪叫。
  白色墙壁,白色空气。
  至今仍没有消息,关关呜咽着问老谭:“她会回来吗?”
  老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会的。”
  赵启平安抚地拍了拍女友,将一行人送离了病房,地址早已发给安迪了,他也相信,她若看见了,一定会来——因为,这里有人在等她。
  次日凌晨,陪床的樊胜美被突然地响声惊起。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安迪——眼圈通红,也不知流了多少泪的安迪。
  她终于来了,樊胜美捏了捏病床上人的手,无声地站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安迪颤抖着问,樊胜美摇了摇头:“流了很多血,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哪怕活下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
  安迪张了张口,眼睛湿漉漉地转动着,不知该看向何处,“怎么会这样呢?”
  “你走了之后,筱绡很难过……”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所认识的筱绡绝不会这样,可是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无法否认,脑子里涌起好多东西,头戴红花的妈妈,不断背着圆周率的弟弟,还有那个人,张口说:“这是诅咒!”
  脚步一个踉跄,她扶住门框。樊胜美想来搀扶,却还是叹息着站到了一边,这个时候,该要留给他们。
  安迪望着病床,脚步向灌了铅一样沉重,眼前是好多的重影,晃啊晃啊,模糊不清,她终于到了病床边,已是大汗淋漓。
  “筱绡……筱绡……”叫着她的名字,眼泪滚落。
  可是被呼唤的那个人啊,紧闭着眼睛,没有张开双臂扑上来。
  她无意识平放的手啊,被层层的纱布缠裹手腕。
  那底下有何等可怖的伤口,她割下那一刀时是不是念着她的名字?
  安迪痛苦地抱住了头,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她是想让筱绡少受些伤害的,她不想让筱绡难过的!可是,可是!
  “这是诅咒!”魏国强的声音又在脑海。
  是她,害了筱绡!
  “安迪,安迪。”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视线已是一片漆黑。
  筱绡,唯一的意念是她的名字。
  “安迪!”穿着病号服的曲筱绡哭着呼叫:“医生,快来医生啊。”
  她等来了安迪,可赌局还没有结束。
  赵启平告诉过她,假如安迪真的有潜伏的精神病基因,那经受这样的刺激很可能会发疯。她选择了赌一把,可是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没有这样做。
  看着安迪被架上病床,看着她被医生护士簇拥着推走,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全身,她害怕,害怕下次醒来的安迪,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樊姐。”泪止不住地留,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哭过,她只能靠在樊胜美身上,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摔倒。
  “别哭,别哭,会没事的。”她这样说着,自己却流下了泪。
  急救室的灯亮着,谁也不知道,灯灭时会是如何。
  漫长的等待,医生说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或许潜意识里选择了沉睡。
  曲筱绡每天每天在安迪的床前,同她喋喋不休地说话,就像他们从前那样,求婚戒指她随身戴着,只要安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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