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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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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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听见有人在自己耳旁焦急大喊:“天哪!之纯,你呼吸啊!”
  他休克了。




☆、42、被损坏的贝阿特丽齐(1)

  “我告诉过你,这东西会让你很快乐。”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解开他的红色贵族套装,手指摩挲过他的胸膛。她低下头,贪婪地亲吻他早已毫无知觉的身体,并且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很像施奸。
  她甚至准备好了一根尺寸惊人的塑胶阳''物——那么多男人疯狂着迷于这具身体,以至于她也很想品尝一下“进入”他的味道。
  “之纯,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快……快乐……我快乐?”对于一个初试毒品的人来说,对方给予自己的剂量未免太大了些。先前才从休克中被急救苏醒的殷之纯感到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都不对劲了。他想呕吐,却如何也张不了嘴。屋中只有两个人,可有人在挤迫他的喉管,有人在碾压他的脊椎,有人则一下下重擂他的心脏,眼前那张艳丽的女人面孔忽明忽暗,各种杂沓人声时远时近。可卡因的功效开始发挥了。
  他开始出现幻觉——
  
  温暖的春日气息使人恹恹欲睡,空气里有大叶樱桃的甘甜味道,雨水积起的水塘如镜明亮,放晴后阳光一直很好。
  仿佛鲁内贝格笔下春光陶冶的童年与田园。
  一个白裙飘飘、面孔非常美丽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出现在这幕画面中,他们头顶上方是由浅至深一览到底的天空。
  它蓝如满潮的海。
  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七八岁的男孩竟拥有更胜于自己母亲的美丽,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音乐天赋,什么乐器都信手拈来,随意摆弄几下就有模有样。也偶尔放声而唱,嗓音美妙得能令最铁石心肠的人肃立动容。
  所有人都向这对母子投去注目礼,对女人善意地叫嚷,“夫人,你可拥有一只会唱歌的安琪儿!”
  那时他的母亲还未带回那个嗜好暴力与酒精的男人,也没有一手将他推入望不到头的黑暗。
  好像是很快乐。
  
  可是他的爱人不见了。
  
  “我快乐……我快……快乐……不……”长睫轻颤,他刚要点头忽又费力地使劲摇头,殷之纯梦呓般喃喃自语,如同奄奄一息的伤患,如同语无伦次的醉酒者,“我不快乐……一点也不……”
  “你很恨她,你很恨尹云对吗?”
  “她很像我的母亲……尤其是眼睛……”似梦似醒,将头颅偏向一侧,十余年前的泪滴终于滑落脸颊,“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他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结果却都只留他独自漂浮于海洋。
  爱与恨凛冽对峙。宓娜浅露一笑,她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殷之纯对待尹云的态度如此恶劣;却在美女环侍下,那么多年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身边。
  “不对……事情不对劲……”他猛然推开身上的女人,站起身,昏昏沉沉地扶着墙往门外走,“我要去问个明白,他也许是被人威胁了,也许……对,我要去问个明白……”
  
  ※ ※ ※
  
  待摇滚偶像离开了自己的家,宓娜把塑胶阳''物放回化妆柜的抽屉——里面填塞了一堆不堪入目的性玩具,还有一只丑陋至可怖的皮质面具。
  卢克说,这种面具,街边一美元可以买两只。
  确实如此,她早就有了一只。
  女人心情很好,艳丽红唇始终噙着淡淡笑容。为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她将面具拿了起来,站于镜子前,戴在了脸上。
  
  殷之纯当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被程子华袭击绑架的那天,这个面目畸形的摄影师被人发现于酒馆与人争执。
  因为袭击他的,另有其人。
  
  “那个没有了阴''茎的孬种,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忧伤哭泣,根本不敢向你动手。不得已,我只能帮了他一把。”
  可那个家伙在被看见真面目的时候,居然立马瘫成了一滩泥,就想把这个冷血残酷的美丽人偶给放走!
  对于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女人只得自己动手结果掉他的生命。殷之纯已因失血昏迷,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扯掉了对方脖子上那根从不离身的头骨项链,一番长久凝视、一个隔空轻吻之后,她把它放入了尸体手中。
  冬虫蛰候复苏,她等待法律公平的裁决。
  可惜,似乎并不顺利。
  “犯错的人应该受到膺惩,杀人者应该受到比死亡更严酷的制裁。警察因你徇私,律法为你开罪,连上帝都视你如亲子般溺爱。但是,”摘下面具的宓娜品酒而笑,“一个丧失未婚夫的女人永远不会中止她的复仇。”
  
  ※ ※ ※
  
  “哈罗,这是马里纳先生的家吗?”门未阖上,立于院子外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未经允许就推门而入——
  他看见一个女孩正在跟一条狗干着那种事儿!
  
  “我是警察,在卷宗里看到一个人口拐卖的案子,本想……”他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好一阵子,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莽撞,更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我的证件……”
  “不用了,经过了延颈举踵的漫长等待,我早已不相信什么‘拯救者’。”女孩推开了伏于身上的狗,大方起身。
  茄紫色的肉''茎上蓝色的血管根根凸立,狗的阴''茎依然高涨,虽不及成年男人,但尺寸仍算不小。她弓身相对身后的不速之客,十分熟稔地用手替自己的狗排解了肿胀。
  “你是马偲圆,你的祖父不在吗?我本怀疑他花钱买了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可似乎这里所有人都说他是位仁慈善良、品格高尚的老人……”
  “人前他伪装成一位通情达理与世无争的慈祥老人、一位含辛茹苦抚育弃婴的慈爱祖父,人后却是个饥渴的、变态的性无能者。我曾试图求救,但没人相信我所说的话,即使我脱下裙子给他们看我红肿破损的阴''蒂,他们依然能大言不惭地说是我自己手''淫造成的。”女孩平心静气笑出一声,转身与男人正面相对——男人这才注意到这个刚刚和一条品种并不纯良的牧羊犬性''交的女孩其实长得非常漂亮。坚硬的、倔强的、毫不落俗套的漂亮。“就当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他那根老玩意儿的苦味,新的困难接踵而至,手指和嘴唇根本满足不了日渐成熟的我。他的无法勃''起总让我非常饥饿。”
  
  当时还不叫作宓娜、甚至也不该叫作马偲圆的女孩穿着一条湿漉漉的粗呢格子裙,用嘴咬起一枝攀折下的蔷薇,逆着闪烁流动的晨光梳起头发。
  明明是一头齐耳短发,却用比梳理长发更为缓慢而风情的动作。
  “你一定觉得我既肮脏又下贱。”她笑了笑。
  红瓦屋檐,钴绿湖泊。年轻的警察本来只是来这个地方调查一个尘封已久、根本无人愿意理睬的案子,没想到却邂逅了一个淘气的精灵。
  “不,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拥有天空蓝明亮眼眸的男人向她递出手掌,笑说,“我叫夏左泉。”
  
  




☆、43、被损坏的贝阿特丽齐(2)

  这是一个荒诞离奇的夜晚。至少在尹云看来是这样。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当着一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面前向自己求了婚,而自己居然鬼使神差般答应了,现在,正是现在,她的手被他牢牢紧握,穿过半个街区来到他的房间里,准备与他进行一场一对未婚夫妻间神圣的仪式。
  她把“性''爱”称为“仪式”是因为她的另一半始终眉头微蹙面色凝重,毫不像一个发了情的雄性动物,而是一个冷淡寡漠的修道者。
  男人伸手褪去女孩身上的衣服,于是那具单薄而不失女性妩媚的身体透过薄纱衬裙显露出来——意识到迟傥开始打量起了自己,尹云的清秀脸颊泛出一种局促的、羞赧的红晕,愈加显得她楚楚动人。
  脱衣的动作进行得无声而缓慢,迟傥感到自己正在打开一本装帧尚算精美、内容也应甚佳的书,扉页他已基本满意,应该阅读后面的篇章了。
  
  在一个吻要落在女人嘴唇上的时候,始终沉湎于一些发生过的画面的男人终于放开了对方。
  他坐在床沿边,手支膝盖,将脸埋进两臂之间。
  不能抑制地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射''精过后,他本想退出他的身体,可突然感到那狭小炙热的地方一下收紧了,正在淘气地阻止他将阴''茎滑出。
  恋人的恶作剧让迟傥笑出声音,“还不够吗?你太贪心了。”
  “就待在那里。”殷之纯将恋人的手拿起来,让他的手臂兜住自己的身体,霸道又稚气地说,“我喜欢你待在那里。”
  为了便于对方的进入,殷之纯伏身在床,高高上翘的臀部与腰际、背脊延展出极美的曲线。皮肤洁白无瑕,漂亮的模样像只雪貂。迟傥必须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侧转过身,才好不让自己那个已经不怎么神气的家伙掉出来。
  “委婉点说,有时我觉得你像贝阿特丽齐,有时又觉得你像彼得·潘。”
  “女人?孩子?”摇滚偶像似乎生气了,“你胆敢再说一次,我一定会揍你。”
  迟傥边笑边贴身上去,光裸结实的胸膛蹭贴着光滑似缎的背脊,将殷之纯整个儿地搂进了怀里。下巴温柔抵着他的颈窝,嘴唇轻衔他的耳垂,轻呷他的耳后。这是他第一次与他同床共枕时的动作,不同的是,他还在他的身体里。
  即使生命如此值得钦敬,终止于此刻也无所可惜。
  
  “对……对不起。”迟傥始终视线向下,以一个沉闷得透不过气来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这很奇怪。”下''体仍然诚实地渴望着来自这个英俊男人的侵犯,尹云红着脸,措词却无比小心,“我知道你爱他……我也爱着他……这真的很奇怪……”
  
  不远处的一声枪响打破了两人尴尬相对的局面,不一会儿警笛声大作,足以划破整面漆黑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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