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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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是你-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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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
  “是啊,他爸爸会不会逼他结婚?这样的话……”
  “我相信他。”方一健很笃定,“就算结婚也是权宜之计,他会处理好,我也会等他。”
  那金海……同样他不值得等,苏友偷偷的瞄向濮然。濮然撇了撇嘴,把头别向一边,苏友再次缩回壳里。
  “哦,这样……真好。”
  除夕临近了,这时候“妖窕”本在飞速上升,网络上突然爆出一段视频,悄然的破坏了这最后的平静。
  这段视频又冗长又模糊,光线昏暗,内容是一段让人莫名的纠纷,老板、项目经理和不知道什么职位的工作人员吵架,结果四个工作人员愤然离去。人脸打了马赛克,对话中的人名和国骂也都换成了哔哔声。
  起初并没引起多大关注,聊聊数十个点击,下面八九条含沙射影的评论,明显都是知道内情的业内人。
  后来不知道有哪个好事的调了画面的明度和对比度,把无聊的对话剪掉,加了字幕,到了关键处还有特效。尤其对末尾那个穿着皮革战甲身披斗篷的家伙,强行将其中一个起冲突的员工横抱出场的精彩镜头进行了强调。
  加工过的视频起了个极其不靠谱并且火爆的名字发到了acfun,一下不胫而走。
  原版视频的点击量一下飙升,各种八卦巨头和人肉专家对这段视频的场景进行了推测和猜想,更有人挖出了视频的日期,调查到了事发地点,挖出了那场秀,还十分严谨的拿出走秀的照片,对场景服装和人物进行了对比。最终暴出了一个“某时尚品牌歧视同□高层棒打鸳鸯恶意栽赃”的惊人内幕。
  视频的评论暴了屏:
  “救命,难道那是渣攻?喂!看到自己的受受到那种侮辱还站的如此挺拔?”
  “渣!虐他!”
  “把人抱走那货是穿越来的吧?”
  “鸡冻啦,是三角吗?”
  “始乱终弃和忠犬护主的戏码啊,我又相信爱情啦。”
  “小辫子,从了那位战士吧!”
  “最后走的这对也好英勇啊!手牵手神马的。”
  “想知道他们最后怎样了,求后续,我要结局!我要HE!”
  ……
  冯春猫在被窝里,用老妈的手机上网,把评论从头至尾看了个遍,笑到内伤。
  被软禁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作了很多反攻计划,就等老妈滴水穿石说动老爸让他恢复自由身,让那老头明白明白践踏别人尊严的后果。结果还没等他出手,因果已然自己发芽成长。
  没两天,就有一众女人在围脖上发起了抵制妖窕的活动,本来蒸蒸日上的专柜一下人去楼空。一些炒作自己的个人账号和个别几个极端的宗教群组的声援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正面的意义,反而吸引了更多艺人学者加入了口水战,把妖窕推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隔了好久危机公关的才反应过来,上上下下一通汇报分析商量决策,终于做出微弱的回应时,已经到了除夕当日,不消说消费者们根本无瑕理会他们的辟谣,电视台报纸也没时间安排他们那些所谓的正面宣传。
  与此同时海外曾经示好的许多代理商也都纷纷委婉的表示放弃合作,更有甚者非常直接的对于他们的恐同立场表示了愤慨。
  金琼因为金老头一意孤行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


    23、转机

  这突如其来的新发展让我们三位前途渺茫的同志为之振奋了一下,除夕聚餐因此也多了个解恨的新话题。为了庆祝,濮然开了酒柜上收藏已久的好东西,尤其那是金海买的,濮然更加坦然的拿出夏天用来喝冰爽茶的超大号玻璃杯,分的一滴都没剩。
  在酒精的指引下,醉醺醺的三个人龟速完成了除夕大餐,以春晚当背景音乐,完成仪式般的铺开面粉开始包饺子。
  说起厨艺,三个人不同程度的在不同领域及角度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方一健几乎还处在茹毛饮血时代,濮然留洋归来又小资惯了,这等传统在苏友手里才勉强象那么回事。在经过一番口舌之争后,终于妥协了濮然在牛肉馅里面添加芝士粉的无理要求,热腾腾的饺子和新年的钟声才顺利的如期而至。
  方一健是个味蕾怪人,一面狼吞虎咽的夸赞饺子,一面睹物思人。
  苏友没吃过冯春的菜不怪他,可濮然也连连附和就实在不厚道了,某个还在桌案边与父亲据理力争的人连续打了n个喷嚏,他的水平分明可以去五星酒店做主厨。
  提起冯春,气氛陡然变得伤感起来。濮然又搬出两瓶金海付过钱的干红,用超大玻璃杯分成了三份,不明所以另有心事的苏友加入了战队,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客厅小巧的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三局烂泥一样的活尸。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鞭炮声还未响起,门铃率先吵闹起来。
  濮然梦游一般掐掉门铃的电源,外面按门铃改为砸门铃。一向勤劳的苏友翻了个身继续装死尸,濮然踢了踢方一健,方一健无奈的爬起来去开门。
  门外的什么东西恶狠狠的哼了一句,扑上来抱住了他,箍的那么紧那么疼。方一健立刻就醒了,感觉好像是还在做梦。
  手是凉的,脸是凉的,唇也是凉的。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了,上面有两个哥哥,方一健记得小时候过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新衣服,此刻只觉得用一辈子的新衣服,不,一辈子的礼物去换这个一个都值得。
  他把带着凉气的手塞进毛衣里,拉着那个人进屋,关了门然后挤在门板上狠狠的吮吸着,好像去年一年吃的东西都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每一粒细胞都饥渴的叫嚣着,呼吸都乱了。
  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四股灼热的视线,转身濮然用手撑着脑袋,吹了个口哨,苏友两只眼瞪的象铜铃一样,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没见过这么旖旎的风景。
  方一健无所谓的用拇指擦了擦湿湿的嘴角,笑的很憨,冯春过来丝毫没有因为濮然是他朋友偏心,一人给了一脚。
  “快给朕起来工作!”
  “……!”大年初一工作?
  “对!工作!”
  苏友扯过外套裹了裹,你们工作有我啥事,踢我干嘛?
  冯春摸了摸自己沧桑(?)的胡茬,笑得很狡猾:“让我不好过,我一般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要报仇?怎么报?
  “山人自有妙计!”还卖关子,冯春又在濮然屁股上补了一脚,“穿衣服跟我走。”
  又转头对着向厕所方向匍匐前进的苏友,“你也去。”
  苏友说不上这天的奇遇是好是坏,凌晨六点个把人打着哈欠袖着手在空地上放炮的时候,冯春开车带着三个宿醉的家伙穿过胡同来到个新不新旧不旧的红色大门面前,掏出个铁盘子,铁盘子上挂了一圈钥匙。
  打开门,里面豁然开朗,有操场有教室,规模不大,冯春介绍说这原来是个小学,地方太小设施太旧,半年前就搬走了。他又掏出铁盘子,带着众人,参观——这里将是宿舍区,这里将是健身区,这里将是就餐娱乐区,这里将是办公室,设立弄个摄影棚……最后扔给濮然一打纸,指着苏友对方一健说:“把他驯出来,三个月。”
  很多年后,苏友被人追问入行经过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做还是不做,在回乡和那段感情可怜的可能性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似乎这些人也并没有给他机会选择,就开始了那段与世隔绝的惨无人道的生命历程。
  这段日子里吃的是限量的生萝卜和生芹菜,睡的是简陋的木板,除了大量的搬运工作,还有不比这轻松的塑身运动,要学跳舞,学礼仪,学艺术概论。
  久违的厌学情绪在这个年纪不合时宜的膨胀着,生活象在蹲监狱,支撑他走下来的是朋友的信任,如果表面憨厚内心难以琢磨的教练,表面温和做事狠绝的总经理以及表面拒人千里实际也拒人千里的设计师都算是朋友的话。除此之外就是每天晚上通过薄墙传来的让人心痒痒的轻微鼾声,和用大头针固定布片接缝时认真的留兰香味道的吐息,每每都觉得似乎离得更近了一步,转头又原地踏步反复徘徊。
  一个月以后,所有的规则回归到原位,妖窕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媒体上排到了宣传档期,新闻,采访,广告,冠名,就差上电视购物了。但是事倍功半,来自网络的负能量以更快的速度,继续的繁殖着,从下属品牌燃烧到金琼集团本身,从恐同话题延伸到各种纠纷,也有更多的实例被展示出来,比如七八年前的款式抄袭对比,比如明确规定排挤同性恋白纸黑字的公司规章制度,比如远远低于市场同业的工资条,比如集团内部腐败分析,以次充好,售后扯皮,店大欺客,官商勾结等等等等,全部被挖了出来。
  冯春和濮然作为受害者当然带头控诉了一下,全加起来也不过就一百四十个字,再过分一点也只是动用了点网媒的小关系置了个顶洒了点水,给编辑塞了点数据资料当专业顾问,更多的是它自身的发酵。
  金海自然顶不住这样的压力,一半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一半是因为更多的问题是长期日积月累的后果,不是他能解决的。
  事情推到了金老头办公桌上,金老头拿着分析报告,面如白纸,气的当天便进了医院。欺负病人是不厚道的,冯老爹拎着水果篮亲自去医院,为儿子过分跋扈的行为道歉,顺便探望生病的老友。
  连听说时旁听的苏友最后都明白了,这无异于在不断产生气体的瓶子上塞了塞子,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再凶的老虎也护犊子,万一以后自己成名了,就算有机会有能力有钱财叛变,也绝不倒戈——这样的人精真不是我等凡人能惹得起的。
  金琼输了,输是输在“太上皇”的刚愎自用,输在小瞧了不该小瞧的人。有几十个亿的贷款在,银行和政府不会轻易允许金琼被这样撼动,但是妖窕这个下属品牌是保不住了。
  拆掉了牌标折价甩批上花车做公益,金琼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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