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故事作者:秒杀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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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故事作者:秒杀春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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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同时碰到了结冰一样的湖水,一起打了几个哆嗦。他伸手哗啦一声按进湖里的沙床,终於把我俩拼成的大车轮停住了。我累了,左手松开了他身体,垂到湖水里,右手还死死地抱著他後腰。他压在我身上,也是累得爬不起身。
  他说:「兵不厌诈是我教你的,我被你诈了一次,一定要诈回来才对。」
  我说:「我脚他妈的真拐伤了呀!」
  他说:「我知道。可我就是想撞还你一下。」
  我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笑个没完。他的肚皮在我肚皮上震动个不停,我肚皮让他一震,就惹得我继续发笑,好像有甚麽大笑的病菌通过肚皮传染了。我的肚皮对他大概也有同样作用,於是我俩疯疯癫癫地看著对方笑。直到俩人的肚皮都酸得跟甚麽一样,终於慢慢停止了震动,只剩下起伏不停的喘息。
  夏天时人人赤著上身,我见过他肚子上好几块绷紧的肌肉,比我的还明显,打架时我特别爱往那儿搥,反正他肚皮硬,又打不死他。这时他和我都笑得累了,我俩的肚皮就变得软绵绵的,可又还没喘完气,就这麽紧贴著一上一下,像两头在月光下依偎著休息的幼小牲口。
  他忽然愣住了。我心里咚咚地跳了几下。他盯著我,我心跳得更厉害了,说:「咱这心脏不知怎麽回事,忽然作怪。」
  他说:「是不是刚在山那边和大夥抽烟斗抽出来的?我刚学会抽烟那会儿,也是抽了就心跳。」
  我想了想:「我今儿抽得多麽?我忘了。」
  他说:「你除了烟斗,还抽了楞子带来的纸卷烟,烟草这玩意跟酒是不是一样的?混合了是不是特别带劲?」
  我也想不出理由,就说:「嗯,我想是这样的没错吧?」
  他点了一下头,手臂从湖水里伸出来,甩了几甩,整个人没力地趴在我身上了。我说:「你咋啦?」
  他说:「不知道。我心里也跳了。我也抽了两口楞子家里的纸卷烟,你传给我的,肯定是那东西有问题。」
  两颗心靠得近,回音就变大了,我听著俩人合在一起的心跳声,问:「可那是楞子他爸的卷烟啊,我就没见楞子他爸出甚麽问题。」
  「楞子他爸心跳了又不会跟你说,要不就是,年纪大的人抽了没事吧?学校教过一个词,叫做免疫,楞子他爸一定是对卷烟免疫了。」小坦很肯定地回答。他凑在我脸旁边讲话,我的耳根子热热的,他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跳两下,弄到後来,我休息得越久就越喘。奇怪的是,小坦也是一样。大笑会传染,心跳和喘气也会传染,学校里的科学都不教这些的。
  他抬起脸,往湖水那儿侧过去,忽然说:「喂,你看。」用肩膀推了一下我肩膀。
  我转过头,和他同时面朝湖水,湖面上不知甚麽时候全洒满了月光,水波晃著晃著,银色月光像是雾一样飘了起来,又轻轻地落回湖面。
  我说:「真美。」
  「是呀真美。这地儿真好。」小坦支起半个身子,痴痴地瞧著湖水,「咱们以後常来吧,好不好?月圆的时候更加要来。」
  「咱想今晚睡这儿算了。」
  小坦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咱们没带毯子也没带火种。」
  「我说著玩的。下次来这儿扎营吧?」
  他很开心地说:「那就是明天吧。」
  我两腿还缠在他腿上,我俩不约而同地挪了挪腿。我的心还在跳,跳得让我著慌,他结实的大腿压著我,我忽然觉得这样下去会发生甚麽怪事。我不知道究竟是甚麽事,只知道该回家了。因此我说:「搀我上坡去。我得在我妈醒来以前把跌打药给上好,上床去装睡。你知道我妈这人忒狠,我半夜出城骑马她就最不高兴,我怕我脚没拐成残废,倒给她打得残废。」
  他扶我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那里翘起来了。平常我早上醒来,它会硬一会儿,看见大胸脯姑娘走路时胸前跳啊跳的,它也会硬,想起那些男孩女孩在草坡後面办事的画面,一天大概翘个三四回,但是这晚上我只专心抽烟喝酒打架,啥都没想起也没看见呀,我人都累得站不起来了,鸡芭倒这麽精神?楞子家里的卷烟真他妈厉害!
  我被小坦搀扶著走,问他:「你也一样麽?」
  他莫名其妙地问:「啥事情一样?」
  「。。。这事情。」我指指下半身。
  他看了我那里一眼,说:「一样。」
  「是那包纸烟害的吧?」
  「也说不定是看月亮看得太久害的。」
  「这样不是办法。」
  「我也觉著不是办法。」
  「我说,咱们各自弄弄?」
  「弄弄。」
  我俩就背著梦幻的月光湖水,也背著对方,拉下裤子,各自管各自地,把两根少年的鸡芭给安抚下去了。射完了被湖风一吹,浑身又是一阵哆嗦。然後我俩在青草上擦乾净了手,又牵起手来,他搀著我,一块儿朝山坡上走。银绿色的山坡上,两匹马儿甩著尾巴圈儿,正安安静静地等著它们的主人回来。
  幸好,那一晚再没甚麽其他的古怪事儿。可是我俩从此也悟出了一个好玩的花样。於是,我俩单独野营的时候,有时会在打完了架以後各自走开,把自己翘起来的家伙解决解决。弄完了特别好睡,我俩就回到帐房里,并头躺著睡了。俩人都没疑心过,跟其他人打架怎麽就没这怪事。再往後,天气转冷,我俩除了小便都不愿意走出营帐,乾脆背靠著背来弄。又再往後,北风变得更冷,一路没遮挡地从大草原的北面刮过来,在营帐里听著那风声都会打寒颤,得要抱著个暖呼呼的人才睡得香,咱们便裹著同一条羊毛毯,替对方弄。完事以後把身体下面冒著腥味的毡毯抽出来扔到角落,面对面一块儿打起呼噜。
  我俩没想过这事对还是不对,也从不找其他的兄弟这样玩,其他时候我俩照常评论城里的姑娘:我喜欢奶大屁股大的,他喜欢身材苗条、娇小胸部窄屁股的,我说你的偏好太奇怪了,屁股小的女人是生不出娃的啊。他说只要他来操,一定生得出。我说,就算让你生出来好了,小胸部怎麽奶孩子?他说,他以後赚钱买高级奶粉,不必让他老婆辛苦哺|乳。他又笑我注目的姑娘们奶子都太垂,我说垂表示大,揉起来才软才舒服。他反问:「你揉过?」
  还没沾过姑娘的我,只好说:「你想想面团就知道,是瘪的揉起来舒服,还是又大又圆的揉起来爽快?」
  无论勒库人或雅族人,男人勾搭男人都是禁忌,我俩谁也没往那方面想。咱们是兄弟,只是觉著对方可以信赖,对方的手又特别了解自己的那里,就像我们永远能闭著眼睛在狂奔的马上拉手,能靠一个眼神就在空中跳到对方马上,交换坐骑;我乱七八糟地唱了起头几个音,他就能接下去和著我唱,咱俩就能把一首随兴的歌谣唱得完全。这就是好搭档该做的事,有些事情你就是只能和最好的搭档做。这种事很像是打架要找到适合的对手,而且是一种神秘的游戏,必须两个人一起保守秘密,才更刺激。
  我和小坦,就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对手。
  
  ***



6、第三章(上)

  十七岁上的春天,二月,在一场替小坦和某个哥们庆祝胜利的烂醉仪式上,我从马背上跌下来摔断了腿。你说勒库孩子不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马背是个比家还安稳的地方,阿提你个没用东西,咋能摔下来,还摔断了腿?
  这道理简单。首先,你像我一样把所有杂粮酿成的酒都喝上一碗,然後在腰上拴一奶酒袋子,不能掺水,要装著那最甜又後劲最强的浓浓原酒。你在寒风里和朋友们骑马上山,边走边喝,到了山背後的大湖边上,让你朋友讲两个笑话。这笑话要带黄颜色的那种,顶好是新郎新娘成亲之夜的倒楣事那一类。这时,你的马儿闻到流向湖水的小溪流那香喷喷的清水味道,这溪流是假的,不是雪水,是雨水,一个月就乾了的,因此你们本地人谁也不知道有这麽一条凭空冒出的水流。你的马儿闻著好高兴呀,脖子猛一伸,头就往清水里扎进去了。
  好了,早醉得想吐又不好意思吐的你,正在发了狂似地冲著你朋友大笑,笑得腰也酸了,只觉得屁股给马儿一撅,撅得那天上的星星都掉进了你眼睛里转呀转,眼前的大湖也突然旋转著跑到了天上,你就这样头和肩膀殿後、鸡芭领路地从马脖子上滑下去了。
  这要在平时,我早就两腿一踢,好好地站在地上。可是那晚我真喝晕也笑晕了,这条腿踢出去的速度特别慢,才踢到一半,整个人已经滚倒在湖边的青草里。我的好马儿伸鼻子在我脸上擦擦嗅嗅,确定这是我,咕噜两声,好像在骂我没用,弓著腿倾斜著身子,要让我回到它背上去。一群朋友谁也没想到我这样就能摔断一条腿,他妈的,我发誓我自己也没想到。身上好像有些隐约的疼,又说不出哪里疼,总之是动不了了。
  我大叫:「谁来瞧瞧我腿,瞧它。。。是断了不是?」
  楞子当先跳下地来看我,其他人也边笑边围拢。楞子替我瞧腿的时候,小坦骑著马晃过来,我拽住他靴子,说:「下来!下来!下来搀我!」
  小坦在马上不知延挨甚麽,死不下来。我整个人被朋友们摆来弄去地研究,这一夥人全都和我一样醉,拉拉扯扯之间,先倒了两个,那两个一沾到草地,立刻躺在那儿,好像醉得快睡过去,还发出舒服的叹气声。楞子看我腿看了半天,我老没感觉,结果旁边一个兄弟叫起来:「楞子你搬我腿干甚麽,你他妈看的是我的腿!」
  楞子揉揉眼睛,仔细瞧了一下两条裤管的分别,对那兄弟说:「我正看阿提这腿看得好端端地,你没事伸条腿过来添甚麽乱!」
  我又对小坦叫:「就你一个儿骑在马上不来帮忙我,你是不是朋友你。」我边说还边笑,又骂:「你以为你是今晚英雄,就不必下马啦?」
  对,那晚他是英雄。咱们喝成那样都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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