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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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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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去和张家断绝关系,签了协议我就回来。我会先去福利院找小马姐姐的,到时让她跟老师请假。”
  “好,按你说的办。”
  “诺……”
  “好了,去吧,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边说边帮我拭去泪水。
  “对哦,我会跟小马姐姐请假,晚上回家。”
  “回家?”林诺的眉头微微一动。
  “傻样,回我们的家啊,你不是说想……”
  “呵,好,咱妈今晚不在家,我等你回来做饭。”
  “嗯!”我点下头,那女人见我们谈的差不多,便带着保镖往校门走去。
  我看了看两个目瞪口呆的女生,又看了看林诺。
  “去吧,路上小心。”
  “知道了。”说罢我追赶上两个保镖来到了校门口,那女人坐在车上,敞开着车门等着我上去。
  我一脚踏入车内,刚要弯腰时,看到了林诺站在校门口,无言的注视着我。
  我笑了下,“等我回来。”说完进了车,关上了车门。
  “小小年纪倒蛮痴情的,如果让你在子恢和他之间做一个二选一你选谁?”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去刘律师那里。”女人吩咐司机道。
  “我要见哥哥。”
  “我刚刚有答应你这种要求吗?”女人不懈的瞄了我一眼。
  我并不做声,默默的看着车窗外校门口站立的那个人。
  “先去市医院吧。”
  “明白了。”司机应了一声,缓缓调头。
   
                  第28章 痛心
  “……对,市医院,嗯,麻烦小马姐姐了。”挂断电话,凝视着车窗外,午后喧嚣的车流、人群,人们都在为各自的目标、理想穿梭于这个城市、不停地忙碌着,而我,无法感知未来的摸样。突然回想起黄品源《海浪》中的歌词“……看不见听不着想不成摸不到两个人的依靠……”“一点点一小时一公里一世人相爱过的一秒,公路上城市中人行道向前不断的奔跑痛追来了甩不掉……”。
  车窗外的背景定在了市医院的大门,两个保镖下来打开左右车门,待我们下车跟随在后面。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以致必须住院,医院对我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既是最厌恶最伤感的地方又是最安详的地方,因为我觉得医院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伴着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消逝,深邃的住院楼走廊加之空气中迷茫着的药品味道使我的呼吸愈发的困难,甚至在某个瞬间我曾误认为这是学校的走廊,空气中掺杂的是化学药剂的刺鼻味道。
  这女人突然停下脚步,和站在走廊一旁的一个男人交涉起来,这个男人戴着眼镜,西装革领,将一个文件夹从他的公文包中去了出来。我抬起头默然的注视着科室的名字——精神科。
  片刻,男人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姓刘,原是张氏企业的律师顾问,现在经营一家私人法律事务咨询公司。”
  这个人在这短短的几秒钟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小人”。一个被逐出张氏企业的律师顾问,为了报复或是钱财为这姓吴的女人做事,仅凭这女人让她起草的这两份协议就足以来形容他知道的太多,如果他不够聪明,姓吴的不会给他一个好结果。
  我没有去握他伸出的手,而是拿过他另一只手上的文件夹。打开来,逐字逐句的细细翻阅。半年来,我没有忘记过哥哥,我用半年的时间来想发生过的一切,一遍一遍,我甚至在这半年里详读过民法、刑法等等法律条文,因为我不甘,我不甘简简单单被这姓吴的女人夺走了哥哥,夺走原本应属于哥哥的一切。
  看着看着,我笑了,把文件夹里夹着的几页协议取出,一撕两段,再一撕两段,扬手,将碎屑抛向空中。
  “你……你这……”刘律师完全没反应过来,纸屑已经飘然落地。
  “这份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力,拿出真的那份吧。”
  刘律师转过身望向那女人,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于是,又一个一模一样的文件夹从他的公文包中取了出来,我一边翻看,一边小声说道“如果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我建议你把地上的纸屑都捡起来,一并烧毁,遗漏一片对你们都没什么好处。”
  刘律师愤愤的瞪着我,“你……”
  “呵哈哈,怎么样,有几分咱们张董的作风吧?”女人在边上讪笑着说道。
  刘律师愤怒的将散落一地的纸屑一一捡起,那女人没再理会此刻滑稽的刘律师,走到了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看完协议。
  “没问题。”片刻后我,我抬起头,把文件递给姓吴的,她从挎包中取出一支笔,在几份相同的协议上一一签名。
  刘律师狼狈的直起身将纸屑收入公文包,见自己的老板已经签字了,赶紧取下上衣口袋挂着的笔,跟着签了字。
  我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笔,随即签下了名字,这几个签名将是我换回哥哥的唯一希望。
  没过几分钟,小马姐姐赶了来,带着一个身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小源,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市检察院的于律师。”
  “于阿姨好!”我对于律师点头问了个好。
  “小源,你好。”
  两边的人都到齐了,一番介绍后,于律师查阅起那份断绝关系的文件,看完后不禁皱起了眉,低声对我说道“小源,我个人认为这份文件不妥,这文件既不是你的养父委托的,又将责任单方面归罪于你,至于所谓的经济补偿,数字倒是很可观,但是这对于张氏企业几乎不算什么。如果你能和养父复合,一旦将来有机会分到财产将远大于这个数。”
  “说实话,我不知道张氏企业究竟有多少资产,我也不是为了财产才给张爸爸当儿子,于阿姨,就这样吧,我对这文件没有异议。”
  “孩子……”于律师无奈的摇摇头。
  “不要……走开!都走开!”突然寂静的医院走廊划过一个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哥哥!我站起身,望向病房,刚要向那方向狂奔,两个保镖挡在了我的面前,刘律师笑眯眯的走到我身边,递过文件,“请先在这里签字。”
  我抢过他手中的笔,用最快的速度尽可能保证最工整的字迹签下名字,将文件向刘律师怀中一甩,两个保镖一下子让出了去路,我狂奔向病房。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投入残阳的余晖,映在大理石的走廊上映射出惨淡的红晕,我站在走廊的中间,环视着四周紧闭的一间间病房门。哪里!哪里!哥哥,你在哪里?
  “小马,于律师,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子怀看看病人,看完我们会送他回去。”姓吴的女人释然的说道。
  “那我先送于律师离开,一会儿回来接小源。”小马姐姐的声音中夹杂着关切,担心。
  这时,一个保镖的身影从我的余光掠过,迈着大步向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我赶了上去,随着保镖推开门,然后做了个“出来”的手势,两个个护士随之离开的病房。
  我冲进病房,只是冲进去的一刹那,我就呆在了原地。身后的保镖将门从外面关上,留下我和哥哥两个人。
  我呆呆的望向床上的人,他身着白色病服,手脚被皮制的带子死死的勒住,嘴上套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似乎是为了防止叫喊和撕咬东西用的,他是哥哥,这居然是哥哥……
  我缓慢的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来到哥哥身旁。哥哥的头发很乱,大概剪的时候哥哥会乱动,所以看上去毫无章法。右手上输着液,右手的手背上赫然是一条条浅浅的伤疤,此刻竟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哥哥原本白皙的手此刻却是惨白,毫无血色。我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去抚摸哥哥手上的疤。这些应该是挣扎时被针头划破的。
  哥哥那双半睁的眼睛从我进来到现在始终没有变化,游离,空洞,唯一传达出的情感却是那挥之不去的忧郁。
  而我,泪水早已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不禁扑在哥哥的身上,埋头失声痛哭。
  病房的门被打开,那女人和一个医生摸样的人走了进来。“子怀,这是子恢的主治医生。”
  我直起身,啜泣道,“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待他……”
  “小伙子,病人的病情很糟,晚上会比较安静,白天则很暴躁,尤其是到了傍晚,似乎他恐惧傍晚,往往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我们也问过为什么,可……”医生看了看那女人。
  “医生,可以把针拔了吗?药快没了……”
  医生看了看还有五分之一左右的吊瓶,又看了看那女人,“拔了吧,不差这一点。”听了女人的话,医生方才拔了哥哥手上的针头,针头离开哥哥皮肤的一刹那,药液嘀嘀嗒嗒的溅出,仿佛那一滴滴的不是药水,而是哥哥的血液,滴落在我心头。
  “他的病能治好吗?”
  “有可能,但几率不是很大。”医生很无奈的说道。
  “国外呢?或是其他的医院?”
  “从分析病人心理等方面来说,国内治疗会更有效,不过,就算是技术更为先进的医院,更有经验的医生在不了解病人心理的前提下都无从治疗。”
  张爸爸怎么会告诉医生哥哥为何会这样,就算告诉医生,医生又能做些什么?
  “现在时间不早了,病人一会儿该休息了……”
  “医生……我知道了。可以把他嘴上的东西拿下来吗?”
  “这……好吧,不过虽说病人打过镇静剂,请不要说什么刺激他的话。”说着,医生解开了哥哥手上的皮带和嘴上的器械。
  “我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吗?”
  “小伙子,你这要求也……”医生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就按他说的吧。”那女人说罢转身离开了病房。
  “唉……”医生长叹一声,“也罢,十分钟后病人休息,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大声喊医生就行。”
  “我知道了。谢谢您。”我站起身,给医生鞠了一躬。医生再次无奈的叹息,离开了病房。
  我将哥哥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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