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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听着天玄子汇报这些年来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直到花不谢的出现。
天玄子说：“你不知道小花儿，你来了以后，他就像个人了。当年……我们那么多人在一起修炼，虽然不能说是师出同门，却也算是相扶相依一路走过来的人。有段时间，我是真心觉得他改变了。”
花不谢敏感的发现，天玄子说话的时候，居然十分正常的用了我，而不是本大人。
花不谢忍不住多看了天玄子两眼，分明是自己想要多指点一些关于玉虚上仙的事儿，怎么如今倒成了天玄子大人的悲哀回忆录了？
花不谢忍不住打断天玄子的追思：“天玄子大人，玉虚上仙……您多讲讲玉虚上仙啊。”
“本大人从头到尾这不是都讲得玉虚上仙吗？”天玄子瞪了花不谢一眼。
花不谢愣住，的确是在将玉虚上仙，可是似乎……似乎不大对劲啊。
好在天玄子现在比较有人性，看着花不谢皱着眉头一脸想不明白的架势，便十分贴心地问道：“那你想听什么？”
“我也不知道。”花不谢皱眉，总不能直接说，想知道玉虚上仙为什么喜欢自己吧。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啊？”天玄子恍然大悟。
花不谢恼羞成怒：“你不是说火你不会探听别的心意了吗？你这不是骗子行为吗？”
“本大人是为了节约时间，小花儿，你到底要不要听？”天玄子笑的活像一只狐狸十分，眯着眼睛看着花不谢。
花不谢抬起来的手默默地放了下去，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毫不犹豫地回答：“要。”
“好。”天玄子点了点头，准备回答花不谢关于玉虚上仙为什么喜欢她的事儿……
等等。
“玉虚上仙说他喜欢你？！”天玄子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
花不谢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就是上一次，他把我带去九十九重天……”
“他还带你去九十九重天了？”天玄子又是一声感叹。
花不谢看着天玄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天玄子突然就皱起了眉头，一副十分凝重的模样。
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从前，在没有封号之前，所有人都喊玉虚上仙北斗，也没有人觉得什么。
可是后来，当玉虚上仙由天尊封号玉虚子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跟着改了口。后来，再有人喊玉虚上仙北斗的时候，就能够体现出那个人的不同来了。
在花不谢之前，也曾有个人，只喊玉虚上仙北斗的。
这个人。曾经容颜绝艳。远胜于今日的芙蓉仙姝。和……天玄子自己。
能够让天玄子承认比自己还美的女人，原本就少，何况这一位，用天玄子的话说就是：“我不及那人分毫。”
花不谢觉得有些玄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实在是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啊。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转世啊，什么长得和那人像啊之类的可能性了。
天玄子却看着花不谢皱了皱眉：“这么一说，本大人倒觉得你有些熟悉了。”
“喂，大人，你方才自己说的，那一位女子容颜绝艳啊……您这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容貌，只是感觉。”天玄子叹了口气，“我早就听说你了。玉虚上仙这一年不知道往君山跑了多少次，不光是我听说过你了，就连玉鸿上仙和卿珏上仙都听说你了。听说他们还偷偷地去看过你长什么样子，大约也是觉得你可能是那个人……不过真是可惜，我们都猜错了。”
花不谢听了这话。总算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若是被人当做替身，真的就是太不好玩了。
好在没有这个可能性了，至于熟悉这种事儿，花不谢一向看得开。
这个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眼缘。
只是有些话，天玄子并没有好意思和花不谢说。
实在是担心，花不谢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比如，其实玉虚上仙脾气一点也不好。比如玉虚上仙升仙之前喜欢吃臭豆腐，越臭的越喜欢。比如玉虚上仙从前也和君无道似的挺喜欢看美妞儿的，后来出了那么一个容颜绝艳的，才觉得的那些凡俗女子的美貌入不了他的眼了。比如玉虚上仙不喜欢洗澡，比如……
“天玄子大人，您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花不谢看着天玄子一抽一抽的肩膀，有些奇怪，十分担心天玄子有什么抽风病史。如今在这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万一天玄子有什么毛病给耽误了，可就是花不谢的过失了。
谁知道天玄子一个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小花儿啊玉虚上仙这个人不喜欢洗澡爱吃臭豆腐喜欢看美妞儿脾气也不好，最主要的是……”天玄子转过身来看着花不谢愣了愣，“本大人刚才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玉虚上仙有很多缺点。”花不谢十分镇定。
“啊，对，毕竟人无完人，就算是神仙也不例外的嘛，哈哈，呵呵，嘿嘿……小花儿本大人错了，求你千万不要去玉虚上仙那儿学舌啊！”天玄子猛地抱住花不谢的胳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066 往事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看着天玄子大人干笑：“大人，出息呢？”
“出息什么的，哪里有命重要啊！为了保命，本大人就不出息一次又能怎样啊！”天玄子抱着花不谢的胳膊不撒手。
花不谢叹气：“可是天玄子大人，您说了半天，和没说差不多啊，除了告诉我玉虚上仙喜欢吃臭豆腐之类的，就没有再和我说别的有用的了啊。天玄子大人，咱们说好了的，你要和我说说玉虚上仙的事儿啊。”
“都说的这么狠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啊。”天玄子皱眉，默默地松开抱着花不谢的胳膊，叹气：“说实话，不是玉虚上仙派你来的吧？”
“天玄子大人，你实在是想太多了。”花不谢干笑。
天玄子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花不谢，半晌叹了口气：“打个商量。”
“嗯？”花不谢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玄子。
“我同你讲一件玉虚上仙从前一件十分出名的事儿，你答应我，不许告诉玉虚上仙我说他坏话了。”天玄子皱眉，完全不在说本大人如何如何了。
花不谢微微眯着眼睛笑了笑：“既然是一件十分出名的事儿，我还用得着你来和我说？”
“可是，那么出名的一件事儿，现在七十二仙山上上下下，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提起当年那事儿的一个字。你觉得，你要不要听？”天玄子眯着眼睛笑了笑。
真奸诈。
花不谢在心里感叹一句，脸上努力看起来十分平静，她冲着天玄子点头：“那么天玄子大人这次可不能再忽悠我了，一定一定要说一些真的有意义的话哦。”
“这是自然。”天玄子点头。
花不谢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托着腮，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天玄子却皱了皱眉，伸手将花不谢的身子拉正，食指微曲，打在了花不谢的额头上。
花不谢皱眉，眼前仿若蒙上了一块青色纱幕。随着天玄子的声音，渐渐揭了开去。
那是百余年前的事情，玉虚上仙还未曾白发满头，依稀是个少年模样。
大约十数个少年，正坐在某一处太极广场，静坐调息。
不远处，一个白衣白裙的小姑娘，满脸带着笑容地跑来过来，嘴里喊着：“北斗。”
正在调息的那些人全部睁开了眼睛，看着跑过来的姑娘笑了。只有玉虚上仙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
红衣如火的少年瞥了一眼玉虚上仙。一下子爬了起来，冲着跑过来的姑娘笑道：“小柔，你又来打扰我们了，你看。北斗都不高兴了。”
“阿玄你找死啊。”身旁另一个少年拽了他一下。
花不谢这才认出来，这几个人，赫然就是从前的天玄子大人和自家师父。
玉虚上仙起身的时候，天玄子和君无道已经在一旁打闹了许久了。而那个叫做小柔的姑娘，始终温柔的笑着看着。
看到玉虚上仙起身，小柔立马迎了上去：“北斗北斗，你知不知道今日父亲在后山种下了一山的桃树。父亲说，若是你们几个一起发力，我就能在明日看到满树的桃花了。”
“咦？小柔。为什么非要明日看桃花呢？明年的这个时候，不就也能看得到了？”君无道皱眉，有些不解。
小柔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可是还要等到明年啊，再说了你们几个的法力练的如何了。我也来检测检测啊。”
“呵，你自己呢？别光说我们，你自己的法力如何了？”天玄子也笑。
小柔脸红了一下，看着玉虚上仙：“北斗，你倒是说句话啊。”
玉虚上仙低头看着小柔，过了好半天才笑了笑：“好。”
“好？”君无道皱眉，“北斗，咱们修道修仙，学习法术，为的可不是逆天啊，我们只是为了以后能够捍卫天地正道，你怎么……”
“不过就是让桃树早些开花罢了，怎么就说的那么严重了？”玉虚上仙皱眉，瞪了君无道一眼。
君无道撇撇嘴：“今日可以让桃树开花，明日就能让铁树开花，后日，你还不定想怎么样呢。”
“君哥哥，你别说了。”小柔皱眉，红了眼眶，“是小柔不好，北斗，算了吧。”
“算了？”玉虚上仙愣了楞，忍不住又瞪了君无道一眼，“那么，明年，我一定陪你看桃花。”
小柔顿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好。”
可是，他们没有人再等到第二年春日的桃花盛开。
那一年的暮秋时节，天地动荡，魔界起兵，与仙界为敌。
那时候的九十九重天上，老一辈的仙者都已经羽化历劫去了，新一辈的人……
玉虚上仙、玉鸿上仙等人修为刚刚突破大乘期，而君无道和天玄子那时候不过才到化神期，那个时候，若是和魔界硬碰硬，几乎是没有获胜的可能。
九十九重天上，除了天尊，再无其他可用之人。
于是玉虚上仙等人，被天尊招进秘境之中。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晓得后来，玉虚上仙和卿珏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