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袁坐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挺奇怪“厄……那还真是舍不得！”
凌嘉言看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这……这个……”
“怎么了？”
“嘉言，你就将就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最大限度的满足她的要求？”
“可是这也……这……太奇怪了吧？”
赵袁挠了挠头“也难怪啊，人家年方二十的小姑娘，想法肯定比较奇特，要知道现在的小孩都这样！要敢于创新么！”
“我试试！”凌嘉言勉强答应，不过这个确实有点奇怪。
一般情况下，这海边的别墅重点基本都在于庭院，要有宽广的露天泳池，要有面海的房间落地窗，这倒好，她通通不要，最大的要求竟然是要一个足够大的泳池，要知道，这可是在海边。
凌嘉言让万华做了一下估价，后天连同新的提案一起带过去，万华特起劲，非得嚷着说那女人是狐狸精，凌嘉言和赵袁被他烦得实在没办法都应和着说是。
三个人晚上简单的叫了楼下的快餐，到了八点多万华早饿的不行了，泡了一大杯咖啡坐在电脑前死命的喝。
“别喝了，待会晚上还睡不睡！给你叫点吃的？想吃啥？”赵袁从办公室出来做到沙发里。
“炒面，炒面吧！我快饿死了！”
“嘉言，你要啥？”
凌嘉言摇摇头“不想吃……”
“你不饿啊？那你那份给我，我明早再吃一次！”
万华笑笑刚想打电话给街边的夜宵店，洪雪就提着很多东西过来了。
“小雪，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不打电话给我，嘉言也没回家，就知道你们都加班，给你们带点吃的！”洪雪刚把东西一放下，万华就开始捣鼓。
“这个蛋挞是给我带的啊？”
“这里除了你吃这种东西，还有谁吃？嘉言，这个给你，特地给你在街角的粥铺买的。”
“啊，放那吧，我过会儿吃。”凌嘉言抬头看了眼又继续工作。
洪雪拿着粥想走过去却被赵袁拦下，朝她摇了摇头，他了解凌嘉言，他认真的样子足以让赵袁记一辈子。
洪雪瞥了瞥嘴，把东西放在桌上，拉着赵袁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凌嘉言想了会儿才说“唉？小宇呢？”
“在一杯呢！”
“一杯？”红姐不在了，现在一杯全靠小海看着了，该不会小宇和小海在一块儿？凌嘉言皱了皱眉，也不去管，说实在的，小海还挺靠得住。
洪雪和赵袁两个了窝在沙发里你侬我侬的，万华撑着下巴用调笑的语气说“瞧瞧，这小雪一来就是不一样！还你一口我一口的，要不要给你两腾个地方？这大庭广众……”
“做你的事吧！”洪雪白了他一眼伸手挽住赵袁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
赵袁有些别扭，瞥了一眼凌嘉言，那边连头都没抬一下，带着眼镜，手指灵活的操纵着鼠标，那种灯光昏暗淡然，这样的氛围让人沉迷，那是青春的诠释，容易让人看到过往的云烟。
洪雪和万华吵了几句转头问赵袁对不对，洪雪不清楚他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其实就算知道也想当作不明白。
“对不对？对不对啊？”洪雪试图把他从那些看似华丽让人沉迷的逆境中唤醒。
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嗯？”赵袁收回目光，笑着看相洪雪“什么东西？”
“你看！你看！”万华来劲了“男人们的思想就是成熟，哪像你们这些小女生？一恋爱恨不得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迂腐！肤浅！”
“你！”洪雪气鼓鼓的坐在一旁，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是因为万华也不是因为赵袁，当然，更不会因为凌嘉言。
只是害怕那个眼神，那种神情。
她不想再一次的重蹈覆辙，因为对象是凌嘉言，她做不到。
凌嘉言是她的一个坎，永远也过不去，到底是谁欠谁的，估计连他们自己都算不清，也不想去追究。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袁正想把洪雪送回去，凌嘉言也拍拍肩膀说好了，明天再继续。
“那走吧，一起！”赵袁把外套穿上。
凌嘉言耸了耸肩说不了，从万华那儿把钥匙拿过来“我自己开车回去，顺便去一杯接小宇，你们两个就自己看着办吧！”
万华嘿嘿的笑着说“凌嘉言这是给你们制造机会！顺便今晚小宇就跟着他睡了，你们好好珍惜机会啊！”
凌嘉言一笑目光和赵袁对上了又立马撇向别的地方。
洪雪又和刚开始一样，说万华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后来一切都顺理成章，赵袁送洪雪回家，洪雪问他要不要留下，思想总是那么脆弱，轻微的挣扎一下就点头跟着上楼了。
凌嘉言到一杯的时候小宇早睡了，小海笑嘻嘻的给凌嘉言泡了杯咖啡。
“你还让不让我睡啊！”
“没这意思！”
凌嘉言往吧台一坐，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海“你有问题！说，什么事那么高兴？”
“我说得全A你信么？”
“信啊，不过这对你来说是正常范围，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一定还有更好的事！瞧你那嘴！乐的都合不拢了！”
“嘉言哥，如果……那，我是说如果！就是小青……你知道的，小青不是和四哥……”
“小海，你想说什么？很诡异唉！小青是个例外！”
“那你呢？”小海趴在吧台上看着凌嘉言。
“我？”凌嘉言笑笑“关我什么事？”
凌嘉言本来想说，千万别再把我扯进去了，就为这些事烦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这会儿想通了，他才不想再往坑里跳。
“嗯……”小海把脸埋起来“你太不诚实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嗯……”小海把脸埋起来“你太不诚实了！”
凌嘉言伸手拍了他一下他的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里不诚实了！”
“那，这么问你，如果有一个我也有点喜欢，不，应该说是不讨厌的人，如果他也凑巧好像对我有点意思，然后有很凑巧的想约我去看电影，你看这事成么？”
“成！你小子行啊！”凌嘉言笑嘻嘻的调侃。
小海有些不好意思了，别扭的朝凌嘉言笑笑“你知道嘛，每次看到小青我都很羡慕他！红姐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不，该说是恩人吧，我是从农村出来的，这个城市的对我来说代表了一切的经济阻力，但是，我也有我的梦想，再穷的人，也都有这个资格。”
“我知道！”凌嘉言说“红姐和我谈起过。”
“嘉言哥，是红姐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还存在除了亲情以外的感情！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知道吗？交不起学费，学校马上就让停学，从宿舍搬出去连吃饭的钱都几乎没有。那个时候，我就坐在这家店门口！因为是早上，其他店都开门了，然后，我就坐在这个门口的台阶上，心里想着，如果不行……真的不行的话，我就干脆不读了，去打工，要么就在这里一直打工，要么就回老家……”
凌嘉言听他说着，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从那么多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小青，小海，或许，这个世界上，那些所谓的困苦折磨都是差不多的，如出一辙，每个人都有经历过。
所有人必定一路摸爬滚打走过这些年披荆戴戟的道路。没有人的一生是完美的。
“小海，你现在还保持着你的梦想么？”
小海得意的绕过吧台和他坐在一起，嘴角微扬“当然！我现在有能力赚钱交学费！甚至还有多！然后你知道吗嘉言哥？我办了一张银行卡！我把所有的钱都存进去了！我都已经分好了里面有三分之二是小青的！剩下的我要到时候给我爸妈汇过去！”
凌嘉言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梦想？或许当时你最值钱还有梦想。小海，永远也不要放弃！你不知道吧，之前我也很穷……”
“不可能！”小海不相信的看着他。
“真的，我也曾今在那！对，就在那！”凌嘉言指着门外的台阶“倒数第三阶，我就坐在那里，然后想着不上学了，然后一直打工，然后所有的钱都用来交房租吃饭和养小宇，我知道你对红姐的那些感情，因为也是红姐，是他给了我生活中所有的勇气。”
小海有些不明白，总觉得有些问题想问他，却摸不着头脑。
“不过，我已经放弃我的梦想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所以你的将来一定比我更好，因为我们在同一起跑线但是你却比我多了一个梦想，这是不可衡量的价值。小海，好好保存着。千万不要忘记。”
“嘉言哥，你说的好复杂……”小海憨憨的笑了。
“对了，你刚说你羡慕小青什么？”
“有红姐这么好的姐姐，还有就是……就是那个四哥啊……”
凌嘉言笑笑，对于这一点他不承认，因为小青有着小海根本不知道不了解的过去，那些痛，没有多少人可以经历。
小青是个例外，的确是个例外，是凌嘉言人生最鲜明的对比，他也想要小青的勇气，即使是十分之一也好。
这个例外，对很多人的人生造成了影响，小青带动着红姐的一生，这家咖啡馆的一切，凌嘉言这些年对于感情的看法，无意中闯进了冉斯逸的生活，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影响最深的那个人尽然是小海。
一杯的面积并不大，楼上就两间房，以前一间红姐住，一间永远给小青留着，后来，小海一直都住在红姐的房间。
凌嘉言在小青的房间里，小宇安静的躺在床上，凌嘉宇躺在他身边。
房间里放着的都是小青的东西，有一把很破的吉他，几本翻得很破旧的书，最显眼的是拿几张相片。
一张估计是小青小时候的，还坐在推车里，玩着奶瓶。
一张是和红姐一起在小青的大学门口拍的，那上的红姐和小青都笑的很开心。
还有一张，是冉斯逸。
凌嘉言嘴角笑了一下，估计是偷拍的，冉斯逸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