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琮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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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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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陌南扭头将玉佩交予燕九,命令他跟上赛图,一起去趟莽国,验证此玉真假,若小七所言不假即刻带一只军队回来。
  如此大胆让莽国军队进入西川,倒不是凤陌南托大,一来小七贵为七公主,莽国军部入驻西川自会听从小七调遣,多了莽国的一重保障,他倒不怕莽国临阵倒戈。二来也让燕九去辨别真假,若是小七被人骗了拿了一块假玉,事关身家性命,自当谨慎。三来,他不能只听小七一面之词,小七到底是不是莽国的七公主,他需要燕九去认证。
  凤陌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即便对你再好,让你觉得他已经爱极了你,但他心底深处依然保持着警醒,他虚伪多疑,他怀疑小七,怀疑她说的话,怀疑她身边任何一件事,然却依旧温柔如玉的待她,让她不疑有他。
  与此同时,桐城内,乾国大军正驻扎在此,桐城城中的府邸中,忙碌一片,顾璋川旧疾陡发,精神一日不济一日,前日里还能进些米汤,现在竟越发昏愦。
  吴煊正施以金针刺|穴,少典、沐冲和律岩站在一旁焦灼不已,见吴煊起手落针的速度越来越快,料想顾璋川此次病情危重,眉头蹙的越发的紧了。
  待吴煊刺完金针,少典忙递上绢帕,急问:“怎么样?”
  吴煊摇摇头:“若没有这场战事,安心静养,老夫尚能保一年有余。”
  沐冲问:“那如今呢?”
  吴煊沉沉望他一眼:“最多半个月。”
  少典神情一变,脸色瞬间苍白:“什么!”
  抬袖抹去眼角的泪,吴煊低沉一叹:“璋川这劫怕是躲不过了。”说完离开寝室,沐冲和律岩深看了一眼顾璋川也离开了房间,整个屋里,只剩下少典一人。
  情至巅峰,终将衰败,少典回眸看向躺在床上的顾璋川,眼泪蜂拥而出,滑落脸庞,曾经笑如润玉,舒缓宁致的那个人,曾经把酒言欢品评天下的那个人,曾经战火猎猎马踏北疆的那个人,就这样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
  少典坐在床边,默默拉起顾璋川的手在脸颊处摩挲,眼泪控制不住簌簌往下落,“我知道你不舍得子夜离开,所以我拦下她,没入凤府换成水凝,我知道这一仗你是非打不可,所以我不劝,跟你同来一起面对,我知道你想活捉凤陌南,所以我去捉,不惜囚了凤晟音,我知道你讨厌我拿你身边的人做要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利用她们,可是不这样,我如何能护得你的平安?你有要守护的人,我也有,你有要争取的东西,我也有,你只去关心在乎别人,而我,只关心在乎你,你知不知道。。。。。。”
  见他一动不动,少典哽噎难鸣的哭了起来,“璋川,你知不知道我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冷雨潇潇,飘落人间,四月末的气温仍卷着寒冬里的肃杀之气,春日里的花苞在阴沉天色下显得干净而孤冷,顾璋川只着中衣半躺在,身子无力倚靠在床棂,静看桌案前青瓷瓶里插着的几只白玉兰,高洁纯净让他想起那一抹清秀的笑颜,也似这玉兰一般真挚动人。
  少典端药而入,见顾璋川望着白玉兰发呆,走上前将药盏递给他:“我见这院里玉兰开的不错,叫人采了来放到屋里,闻着香了没?”
  饮下药盏,顾璋川虚弱的嗯了一声,将空盏递还给少典,刚想说话便是一阵咳嗽,少典忙递上绢帕,顾璋川接过掩唇低咳了几声也不看那丝帕,抬眸看向少典,气息微弱,脸色如雪,“我已耽搁太久的时间了,凤陌南怕是已经回西川,我时日无多,这仗恐怕得你来打了。”
  面上难掩痛色,少典低声道:“你光操这些心,身子能好吗?既然病了就好好歇着,这仗谁打都一样,赢的都是乾国。”
  顾璋川神气昏沉,脸上无丝毫血色,他淡淡摇头:“你不用瞒我,我也算半个大夫,我知道我还剩几日,少典,你记得,无论如何活捉凤陌南,”他喘了一阵子,复又说道:“还有,不要伤害晟音。”
  心尖被利刃划过一般痛的叫他无法再面对,少典握紧顾璋川的手,垂眸掩下眼底的悲伤,启声道:“好,这仗我来替你打,我去活捉凤陌南带到你面前,叫他认罪伏法,子夜永夜还有水凝的账都要他拿命来还。”
  “不要伤心,人总要一死,”顾璋川极为虚弱的笑笑,“我这一生,能认识你们是我的福气,我很知足。”
  少典眼泪瞬如雨下,千言万语似在喉底哽住了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夜探昆仑

  话说彼岸离开凤府后去了昆仑山脉,西川距离昆仑山并不远,彼岸打算先去昆仑再去极北的天山取明兰冰莲,最后回到京都,这样路程能短些,就能更快的去救溟王。
  可巧的是太医王德厚奉太后之命去取那三样东西,先取哪个后取哪个他是思量过一番的,太后也曾告诉过他玄冰玉床在西川由少典来取,如今的形式顾家七少攻打西川,想来太后已经通知过少典,此事不必自己操心,那就还剩下两个,天山极寒之地的明兰冰莲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即便自己去了恐怕也是一无所获。这样算来也就只有昆仑山的水了。
  彼岸的速度快于王厚德,但也因此有更多的人命丧他手,一开始彼岸会犹豫会选择,最后到昆仑山人烟稀少,彼岸无从选择也就遇人杀人遇兽杀兽,那双妖异红眸由浅及深,如妖似魔。
  昆仑山乃万山之祖,风景奇秀,冰山巍峨,蜿蜒而去万里不绝,山顶如云似雾,将昆仑山脉半掩其中,越发神秘。彼岸举目遥望,只见山峦气势雄伟,仿佛巨龙卧山沉睡,气度非凡。
  “应该就是这里了,”彼岸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那黑河的源头在哪里?不如先回一趟溟间,阿株应该是预备好了药膳,等入夜再来。”
  溟间的模样一如千年之前,只是多了一条溟河,自溟界最高的山崖飞流直下,溅起银白河水,如万丈白发铺于其上,银光熠熠。彼岸来到溟王殿,见阿株正站在殿门口等他,笑道:“你怎知我今日回来?”
  阿株语气微冷,看他的眼神满是责怨,“我不知你哪日回来,就每天都等,你终有一日会回来。”
  见她恼了,彼岸顽皮的从背后抱着阿株,用头不停蹭着她脖颈,哄她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快将药膳拿过来,我入夜还得去阳间。”
  闻言阿株一惊:“怎的又去?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不得不去,”彼岸正色道:“王受了重伤,我要去救他。”
  阿株瞬间被震住:“殿下受了重伤?这怎么可能?谁能伤的了他?谁会伤他?”
  “是女娲娘娘,”彼岸眸间一暗,叹道:“可能是因为我的事,王与她起了争执,被打落凡间,法力尽失,所以你快去准备,这一次我要大量的药丸。”
  “早就备下了,我这就叫它们去取。”阿株应下,扭头忙去吩咐了几句,随后帮彼岸沐浴更衣。
  入夜,彼岸准备好一切再次返回昆仑泉,原本彼岸在阳间是无法白天行走的,因为日光猛烈会让他法力全失,动弹不得,但自从吸了人血,彼岸发现即便是偶尔出现在阳间,身上也无大碍,如此算来救溟王的时间能再次缩短,彼岸暗想这也算是误打误撞。
  其实彼岸不知道,他能正大光明出现在阳间是月光菩萨对他有所加持,那日在撕裂空间里,月光菩萨将彼岸送到西川时默默注入一道法力,使其能接受阳光照射而不枯萎。
  昆仑山脉里有一处河水,名叫黑河,倒不是这河水黑,而是周围土质黝黑,加上河水藏于山脉隐蔽处,终日不见阳光,从远处望去,一片漆黑,故而名曰黑河。
  洞深百丈,极为难寻,彼岸连着找了几日才找到这黑河水的入口,洞口似桥洞,很宽很高,湿气很重,阴气更重,彼岸觉得若不是昆仑山是仙山,自己倒愿意呆在这里,一步一步往深处走,洞口越来越窄,越来越暗,洞壁湿滑,彼岸索性踏入河水中,顺着河水逆流而上。
  谁料他没走几步,身前河水突然泛起波澜,咕咕往外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
  彼岸一惊,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向面前漆黑的一片。
  河水越来高,翻滚的也越来越厉害,骤然间一头鹿从中窜了出来,眼如铜铃,闪着冷光,宛如一只上古神兽。
  彼岸瞬间怔住,那鹿犹如人一般歪头打量着彼岸,唇间一动,口吐人言:“是只花妖?你来此地作甚?”
  彼岸压下心中凌乱,忙敛色道:“彼岸不知此地是前辈清修之所,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那鹿道:“这昆仑山乃仙家圣地,岂容你一只小小花妖在此放肆,还不快滚!”
  月光菩萨那句话铭刻心间,彼岸不敢造次,急忙跪下,也不顾那水淹到腰际,“前辈息怒,彼岸却有紧急的事情,必须要去取黑河源头处子时涌出的水,还望大仙手下留情,放过彼岸。”
  那鹿眼睛一瞪,“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黑洞之中霞光一闪,一道霹雳乍然劈向彼岸,彼岸仓猝后退仍无法躲过这诡异的光斩,两手交错,一堵彼岸花形成的花墙在虚空中浮现。
  那神鹿冷哼一声,彼岸神念像是被闷棍狠狠一击,不由天旋地转,那花墙被光斩猛力击打,寸寸碎裂开来,花瓣四散飞去,化为无形。
  那光斩却半分停止之意都没有,破了花墙直砍向彼岸,彼岸面色惨白,两手结法印,灵光狂闪,口一张,一个“惑”字从口中喷了出去,那字发出邪性妖异的光芒,红绿黄黑变换不停,有如琥珀般晶莹凝厚,眨眼间迎上那光斩。
  惑字同光斩方一接触,爆炸声大起,各种光团在洞中闪动不已,声势惊人。
  彼岸被震出几丈远,跌落在水里,溅起大片水花,那神鹿却不受影响般静立原地。
  “惑术乃禁术,你这妖怪,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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