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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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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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自然不乐意在藏经阁,却也只得把潘少春祖上从坟里拉出来骂了一个遍,起初那些日子,他只道把藏经阁里的木桌木椅木简拿来烧光了,那些牛鼻子就放他出去,哪知藏经阁内,除了取暖的炉子里,别处跟下了符咒也似连个火星子都点不着,偏生那火炉子封的太上老君八卦炉一般严实,连根筷子都塞不进去,流云索性把那排排书架层层经书一顿踢打撕扯,待翌日晨起,竟见一切照旧,经书还是经书,不曾少了一页,书架还是书架,不曾缺了一角。门口扫地的老道一脸了然的看着徐流云,满脸都写着“你这等瓜娃子,贫道见得多了”。
  流云心里一阵寒颤:“这条命怕是要葬在蜀山了。”思及此,幻出魔界的傀儡信鸽,不自觉的念叨了句“天沉救我。”
  待那信鸽到了魔界,天沉只笑不语,青金却不依,顺手抄起一根鸡毛毯子就抽他:“你还笑得出来,他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今日你就去蜀山,见不着流云就死在外头,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是夜,流云蹲在经阁门边儿,捧着一碗野参山菇汤,却泪眼婆娑山珍难咽。陶天沉御剑涉云至蜀山也非难事。就着月色,瞧着流云那般摸样,未开口却先笑了。
  流云听得这笑声,扔了碗就叫:“陶天沉!”
  转身果然见天沉倚窗而立,天沉黑衣玉颜,冷峻之余一笑生姿,如绝壁险地处绽出一朵倾城花,只一站,便是骈四俪六般的摸样,更兼金玉之质的筋骨。流云看的眼珠子都不错一错,天沉越窗而入,将人拥入怀,笑道:“蜀山的道士们果然是该死。”
  流云乍一见了天沉,却觉得自己做梦,只嘤嘤的哭,“我打不过那些小道士,也打不过那些老道士。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藏经阁啦。”
  天沉弯腰捡起碗来给他盛了汤,起了一勺喂到他嘴边,流云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泪,喝了汤便问:“你来带我回魔界么?”
  天沉素来对流云欠奉温言安慰,从来不怕泼他冷水:“你回不去,蜀山不会放你走。”
  流云抬手便要打天沉:“你是猪么?手里端了豆腐么?你不会杀了他们么?”
  天沉侧身闪过,冷笑:“他们困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犯不着。我想让你回魔界不假,你自己难道就不想回去?就算是棘手的活儿,也该一人出一半力,难不成你想让我一个人去?你许我什么好处?我救你出去你给我shui么?”
  论骂人揭短出口成脏,流云是一等一的好口力,但要说语如切金掷地断玉噎死人不偿命,天沉却更胜一筹。
  流云眼看着些许日子不见,陶天沉不仅功夫见长,连说话讨人厌的本事也日新月异,全忘了之前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轻身上去偷袭暗刺,天沉对付流云那三拳六脚的功夫手到擒来,待他执刀的右手还未碰到天沉衣襟便被天沉劈手捉住手腕,流云未等招式变老,换刀入左手后倏地抬手削向天沉脖颈,天沉口中“咦”了一声,自知要抬手捉他左手已是来不及,顺势低头绕过匕首后,方才抬手捏着他左臂的曲池|穴,微一用力,流云便丢了匕首,天沉将人转过半周按在怀里,低头在他耳边笑道:“你这功夫,也只能练到这般境界,只是反应倒快。”
  流云被天沉双臂交叉背对着他按在怀里的不能动弹,抬脚就往后踹,天沉笑着“哎”的一声搂着他倒下,着地时却怕伤着他,一只撑地一只胳膊将他搂的死紧,流云倒不懂得天沉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为他心心念念,又踢又咬,天沉却搂着他不愿撒手,他闹得狠了,天沉方才抬手捏着他下颌:“别动了,我好生抱一抱你。”
  流云这才安生了,“你的伤还没好是不是?潘少春三年才治的好你么?”
  天沉沉吟片刻“嗯”了一声。流云恨得牙痒,破口骂道:“蜀山自称三界正派名门,净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潘少春也是不要脸……”
  天沉听他骂够了,低头堵住他的嘴,流云登时炸了毛:“谁准你亲我啦?我是你家童养媳么?你想亲就亲?我可告诉你,这藏经阁里有一个道士。”
  天沉不答话,但笑望流云,恰窗外月入烟云,昏昏不明,流云的眉眼却如笔墨丹青画在了心上一般,益发活色生香,天沉一时心动,抬手将流云按倒,在他脖颈间咬了一口,沉声道:“我不止想亲,还想shui你,怎么办?”
  流云仰起脸理直气壮道:“我还没过十五岁生辰。”
  天沉指尖过处,流云衣衫尽去,“女子十三便可论婚嫁。”
  流云凛然傲娇,呲着一口糯米也似的白牙去咬陶天沉,嬉笑:“你想的美,我可没同意要给你shui,我又不是小傻子,你还没七夜和青姨疼我。臭yin贼!青姨说了让我防着你呢,说你吃人不吐骨头。”说着胡乱的裹着衣服从陶天沉身边往别处爬。
  天沉待他爬了三尺远,才伸手拉住他脚踝,有些叹气:“跑什么跑?”说着把人拉回怀里,“别乱动了,我若是真想睡你还用得着跟你这般绕弯子?”略一想,又道:“下次我再来蜀山,就不会这么放过你了。”
  流云衣服没穿好,敞开的领口入眼是纤瘦的suogu,腾地站起来,踢了陶天沉两脚:“凭什么你想shui我就shui我?”
  陶天沉嘴角勾起:“你愿意。”
  流云一想,似乎果真是那么回事,他似乎打一开始就没有学会如何拒绝陶天沉,而天沉如此透彻人心,将流云对他的情真意切早已了若指掌,且对这份情爱回应的恰到好处直至牢不可催。
作者有话要说:  

  ☆、七

  流云对天沉,是以心为始的本性,但天沉对流云的情,却是以流云对他的情为基石的渐渐生根。流云突然间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寒,陶天沉何等的眼力见,一见流云脸上僵住的表情便知他心里想什么,笑着去吻他:“流云,你聪明得很,青姨的话,你愿意信便信,只是记得无论何时都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懂么?”
  流云脱口道:“你对我什么心?”
  “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呢。”陶天沉从来真话假话都说得,且说的理直气壮。
  流云啐道:“我不信。”天沉笑了:“不信也得信。”
  流云这一刻略微有一丝懂得,他与陶天沉的一场情,他似乎身处劣势。流云聪明,懂得爱,天沉亦聪明,不仅懂得爱,更懂得用情如用兵。
  夜黑透的时候,流云在天沉怀里睡的死沉,是自到了蜀山唯一一次无需警惕的安心,天沉的手指在他脸上抚过,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竟有些微的钝痛,青金的话,让他于心不忍。但是只那么一瞬间。
  翌日流云还未睁眼,便伸手叫:“天沉。”经阁外风声渺渺,却空无一人……
  流云在经阁仍旧只见得着雪狮和欧阳明日,天沉在蜀山降了一场大雪的时候又来过,在经阁外,以雪铸冰,雕出一个栩栩逼真的流云来,流云笑道:“你想我啦?”
  天沉给了他一套短剑,“这套骨玉剑是魔界曾经一任圣君所用,共三把,远攻近守,倒适合你,蜀山以剑为宗;这经阁有绝世剑谱,你好生练剑。”
  流云斜眼看了看,剑身不盈尺,通体粼光如玉,森寒如骨,一想到练剑便嘴角下撇,陶天沉起手剑出,三柄剑齐齐朝流云飞去,骨玉剑灵动如魑魅,天沉内力也颇有功底,将三柄剑运的滴水不漏,流云左遮右挡上下同守,不多时便抵不住。天沉收回剑递给流云,“义父为你选的兵器,自然是有道理的。”
  流云将剑摔出去:“我若不练剑你就不喜欢我啦?”
  天沉道:“你练与不练都无妨,只是日后你若不听话我揍了你,你当如何?”
  流云怨念的捡起剑来,咬牙道:“你敢揍我难道我就不会揍你?”
  天沉点头:“待你练好了剑再说吧。”说罢转身便要走,流云立在原地,恨不得拿刀在背后捅死他,却见陶天沉走出五步远顿住脚,转身回来握住流云的手腕噙住他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亲,方温言道:“来送剑是义父之命,来亲你才是我所愿。”
  流云问道:“我来了蜀山,七夜打你了么?”
  天沉侧首望着匾额上金光烁烁的藏经阁三个字,负手道:“我也住藏经阁。”
  流云哈哈大笑:“果然,七夜骂你连潘少春都打不过是不是?让你面壁思过了是不是?”
  天沉但笑不语。
  流云负手仰着一张俏脸,满脸都写着“爷很高兴”,道:“那你滚吧。”
  天沉捏了把他的脸方才离去。
  潘少春不是不知陶天沉潜入蜀山藏经阁,却从未出面制止,流云性子执拗,他怕逼得狠了,流云永无回头之时。夜深时,潘少春从长老的房中出来后,去藏经阁看流云,远远瞧见陶天沉吻着流云,眉间微微皱起……
  陶天沉在六界掀起的风浪近些年时有耳闻,不仅肃清了魔界的内务,连妖仙及凡界的势力也颇有风雨欲来的态势。不同于七夜,陶天沉性子内敛,极擅权谋,七夜擅杀伐,陶天沉却擅诛心。潘少春彼时为了流云,一时冲动伤了陶天沉,且为了流云以三年之期牵制于他,如今亦隐隐觉得,确实不妥。只怕三年期满,非但留不得流云;蜀山亦有灭顶之灾。若真如此,自己为了不负陶醉与长卿,却铸下大错成了蜀山的罪人,虽万死不足以谢罪。
  流云对潘少春颇有微辞;只因潘少春伤过陶天沉,于是潘少春便是待他再好,也于事无补,流云便处处与潘少春唱反调。流云对陶天沉护犊子已是丧心病狂。潘少春却只道是流云在魔界久了浸染出魔性。对流云来说,什么六界,什么魔界蜀山,他全不曾看进眼里。
  流云被困经阁,只得看武学典籍消磨时候,蜀山以剑为宗,流云又刚得骨玉剑,便潜心琢磨了许久,潘少春时有指点,遂,流云的功夫倒是颇有几分能入眼了。只是流云心思活泛,毅力却差,学剑之余将凡界各派武学走马观花学了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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