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审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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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审判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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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眼角的泪水与乌黑的血渍混合,变成一滩令人反胃的泥巴。
  只有他身下的大氅能听见他微弱的喘息声,只有那红到极致的颜色能记住他的恐惧与怨怒。
  “……求求你,亚尔……”
  别离开我。

  Chapter 13

  “……放开我。”
  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安朵斯沉下心,重新睁开漆黑的眼眸,面无表情地望着贝利亚尔,“阁下换男人就像换衣服,何必牢牢惦记我这一件不中看的?”
  “开什么玩笑?我来找你是你的荣幸!”
  贝利亚尔的面部神经狠狠抽了两下,他顺势加大手上的力道,一步跨到安朵斯面前,几乎与他身体相贴。
  炽热的气息喷在安朵斯脸上,使他不得不别开脸保持距离,贝利亚尔却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腰,垂下头追着他的唇亲吻。
  这一动作绞断了安朵斯最后一根极力忍耐的神经,他抬手掐住贝利亚尔的喉骨,两只巨大的翅膀从体内弹出,黑色羽毛漫天飞舞,无形的气场以安朵斯为中心极速膨胀,将贝利亚尔撞出百米之遥!
  “啊!主人——”
  头戴金色面具的小精灵尖叫起来,朝主人跌倒的方向跑了几步,发现主人安然无恙地站起来后,小精灵松下半口气,又将剩下的半口憋在嘴里,撑出气鼓鼓的小脸蛋,转身扑向安朵斯:“你这个坏蛋!!居然敢——”
  之后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小精灵目瞪口呆地望着安朵斯,望着那双布满荆棘的黑色翅膀,仿佛见到炼狱一般惊叫起来。
  贝利亚尔刚起身,听见自家精灵杀猪般的嚎啕,以为安朵斯对小东西下手了,一个闪电瞬移出现在安朵斯面前,“干什么呢混蛋?!要发火冲我来——”
  于是主人步了精灵的后尘,声音卡在喉咙里,虽然没惊叫起来,却难以置信地退了几步,呼吸霎时间冰凉透骨。
  贝利亚尔见过的翅膀当中,外形恐怖的不胜枚举,却从没见过与荆棘一同长出身体的。
  魔神的翅膀意义重大,不光象征权力与地位,还是沉睡时的保护伞,魔神在翅膀的包裹下进入长眠,依靠长眠恢复生命的活力,合拢的翅膀像一颗卵,将本体含在其中,紧密而舒适。
  而荆棘,尖锐锋利,在幽暗的国度里象征着邪恶的诅咒。
  生长着荆棘的翅膀,被诅咒的审判官。
  “你以为自己捡到一块甜美诱人的蛋糕吗?太可笑了!”安朵斯看见贝利亚尔脸上见鬼般的表情,满意地扬起嘴角,“想要命的话,就别再靠近我!”
  穿刺着荆棘的翅膀融入血肉,眨眼间消失无影
  安朵斯转身离开,动作异常坚定洒脱,胸口却如芒刺丛生,痛得无法呼吸。
  谁说贝利亚尔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他变了。
  两百年前那个留着金色短发,眼神火热而天真的少年,在第一次看见安朵斯的翅膀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安朵斯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特别,就连可怖的翅膀也让他挪不开视线。
  “那你睡觉时岂不是很扎?”金发少年试探着摸了摸荆棘,郑重其事地皱起眉毛,“辛苦你了,安朵斯,如果是我肯定会疯掉!”
  那个人是亚尔,重生之前的贝利亚尔,一直到一百年前都是安朵斯深爱的那个亚尔,但一百年后,他变成了安朵斯最不愿看见的噩梦。
  进入比列大公的书房时,安朵斯的右手鲜血如柱。
  年长的大公还没转身就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他慌忙放下手头事务,心急火燎地跑到安朵斯面前,望着一路延伸至此的黑色血斑,惊讶道:“你就这么过来的?”
  安朵斯点了点头。
  “怎么弄成这样了呢?”比列一边责怪他疏忽大意,一边施展治愈系魔法帮他愈合伤口。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伤。
  比列费了半天劲才止住血,愈合了里层的肌肉组织,又拿来绷带为他重新包扎。
  看形状,只有威力巨大的攻击系魔法才能造成这副惨样。联想到昨天早上轰然掉落的石像脑袋,还有在司法厅门口暴跳如雷的贝利亚尔王,比列挑起眉毛,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力以赴扮演完医生的角色,比列大公擦了擦手,坐回办公桌后的棕色皮椅上,轻声叹道:“真厉害。”
  “您指什么?”安朵斯不解。
  “你呀!”比列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双手向两边摊了摊,“你看,贝利亚尔这面发了脾气,这面又来讨好你。安朵斯,那可是魔界大陆最不靠谱的男人,居然为了你一反常态,你不厉害谁厉害啊?”
  “……”安朵斯垂着眼睛想了想,“什么讨好?”
  “贝壳啊,他说要送你……”比列忽然顿住。他发觉自己干了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剧透,如果安朵斯还没收到礼物,他这就是活生生地拆了贝利亚尔的台。
  “没事,我已经见过贝壳了。”安朵斯淡淡道。
  “哦,这样啊……”比列无形地松掉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今早在司法广场上碰到他,他跟我聊了聊贝壳的寓意,还问审判官是否清楚?呵呵,他说的和你以前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巧吧?”
  比列的话仿佛灌进耳朵的炸药,安朵斯大脑一震,紧跟着比列落下的话音追问:“他怎么说的?!”
  比列在司法厅工作了近百年,第一次听到审判官以平淡之外的语气说话,他呆滞了半晌,一边暗叹贝利亚尔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情郎,一边复述道:
  “他是这么说的,贝壳代表美好的记忆,尤其是扇形贝壳,送给情人其中一半,就代表将自己交付给挚爱的另一半……咳,他还说,你就是他的另一半!”
  说到最后时,比列羞红了一张老脸,果断说出来之后,又恨不得自己年轻个千把岁,亲自谈一场罗曼蒂克的恋爱,那感觉绝对美妙极了!
  比列自顾自地替审判官陶醉了一会儿,再抬头时,房间里居然半个人影都没了。
  安朵斯飞奔着走下楼梯,极力克制的情绪在仓促的步幅间露出马脚,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情,那是喜悦、惊讶、愤怒、期待,或者全部混合在一起所产生的。
  现在的他就像高压锅裂开了缝,丝丝热气只是冰山一角,内部早已经波澜壮阔。
  审判官漆黑的身影掠过大厅,身后的衣摆好似飞鸟的尾巴,划出凌乱而优美的弧线。
  大厅里的人仿佛第一次看见这位黑衣男子,那张俊美的脸上含着一丝愠怒又挂着一丝欣喜,两种相互矛盾的表情掺杂在一起,构造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审判官。
  直到大法师莫拉格挡住审判官的去路,众人才收敛眼神,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尽量不让自己听到司法厅内最可怕的两个人的对话。
  “你要去哪?”
  莫拉格挡在安朵斯面前,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安朵斯猛然停住步子,因为惯性前倾了一下,被对方恰到好处地扶住肩膀,他站定之后,仍然无法抑制心底翻涌的情绪,“莫拉格,他还记得!他还记得我跟他讲过的话,关于贝壳的!”
  “所以呢?”莫拉格隐隐咬牙,“所以你要去找他,让他知道你拜他所赐,经受了一百年的折磨,每夜生不如死,却依旧像蠢货一样爱着他吗?”
  “……”
  安朵斯一时语塞。莫拉格望着他的眉心,望着那双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带着安静和浓郁的伤感,顿时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头。
  “安朵斯,”莫拉格侧过脸,对上安朵斯闪躲的视线,语气尽可能平缓,“贝利亚尔不值得,听到了吗?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全部以后,还要没日没夜的想着他,你……值得更好的。”
  安朵斯笑着摇了摇头:“大概吧,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轻轻推开莫拉格,保持着有些惨淡的笑容走出司法厅。
  原本想问问贝利亚尔关于贝壳的事情,但安朵斯来到水晶喷泉时,尊贵的王已经不知去向。
  安朵斯坐在喷泉边,镇静了半个钟头,又有些庆幸贝利亚尔不在这里。
  是安朵斯自己说了“不想再见”,也是他自己伸出翅膀吓跑别人,就算贝利亚尔真的记得贝壳语那又能怎样?以前的亚尔已经回不来了。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安朵斯喃喃自语。
  一百五十年前,刚刚得知自己是魔神转世的亚尔兴奋得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捧着安朵斯的脸不断念叨:“告诉我这不是梦!安朵斯,我要激动死了!我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个小使魔?会不会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那时的亚尔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头发闪着柔和的金色光泽,身板宽厚结实,安朵斯搂着他,就像搂住了整个世界,怀抱是那么充实和温暖。
  安朵斯轻轻啜着他的下颌,眼神好似晶莹的水光,“亚尔,离你重生还有两个世纪,你要是每天晚上都这么兴奋,我就只能和你分开了。”
  “不许!”
  气氛突然冷却下来,亚尔警惕地盯着他,一只手搂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滑向他的腰际,用尽全力将他贴向自己,“绝对不能和我分开!没有你我会死,死得粉身碎骨,连渣子都不剩!”
  亚尔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不等安朵斯开口,他已经用嘴将对方封住,有些凶暴地席卷过去,掠夺对方的唇舌。
  安朵斯艰难地别开脑袋,瞅着机会喘了口气:“亚尔,别这样,我只是开玩笑……”
  话音未落,霸道的少年翻身将他压住,埋头舔舐他的颈项,锁骨,|乳粒,一点一点向下,夺走他反抗的力气。
  “这就是开玩笑的下场!”
  挺进安朵斯的身体,听见期待中的呻。吟,亚尔在他耳边低吼了一声,随着浑身奔腾的血气,快速律动身体,以最残忍的方式惩罚爱人。
  连续发泄了三次,看着眼角噙泪的安朵斯,亚尔忍不住又将他舔了一回。
  “我们换个体位吧?”精力旺盛的少年邪恶道。
  “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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