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审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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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审判官-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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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舞的人群就像一股来回涌动的海潮,安朵斯顺着最后一次看到贝利亚尔的方向逆流而上,直到穿越人海,来到大厅另一端,依然没看见那个金发耀眼的王,心里忽然不安起来。
  “抱歉,请问洗手间在哪?”
  安朵斯抓住一名侍者,紧接着朝对方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劝说自己相信亚尔,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往最坏的地方想,越是靠近洗手间,体内的血气就跟着往头顶冲,直到推开那扇门,门板猛地撞向墙壁,响声震得洗手间内一片讶异,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贝利亚尔不在洗手间。
  安朵斯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竟产生一种宁可找不到亚尔,也不愿看见他出轨的念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揉了揉眉角,才发现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
  安朵斯取下面具,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把脸,冷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凉意在身上结出一层蛛网,赶走了之前的烦躁与不安。
  没错,他已经得到亚尔的承诺了,他的信任也不再像一百年前那样盲目,因为亚尔变了,变得更加可靠和坚定,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选择相信。
  睁开眼的瞬间,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跑而过。
  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正对窗户,而窗外是银光闪闪的白夜树林,那人影的银色短发在银光中格外醒目,一身收腰礼服也是安朵斯上午见过的,除了希迪还能是谁!
  安朵斯看见镜子中的倒影后,擦掉脸上的水滴,不顾形象地推开窗子跳了出去。让他这么着急的原因只有一个,希迪神色慌张,像个亡命的逃犯,而贝利亚尔曾威胁过希迪,也许此刻那家伙践行了自己的诺言。
  安朵斯朝希迪逃窜的反方向跑去,进入白夜林,却扑来刺鼻的血腥味。他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出来,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就见贝利亚尔坐倒在树下,一手将插。进大腿的陶瓷碎片拔了出来。
  又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安朵斯冲到他身边,赤手堵住喷泉般直往外冒的鲜血,一边愈合伤口一边大骂他白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伤口,仿佛离开一点就会出人命似的。
  贝利亚尔被他惊慌失措的语气吓了一跳,怎么疼的都没感觉到,就看见安朵斯两只膝盖陷在泥里,覆住伤口的手还在发抖,顿时心如刀绞。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这点伤能死吗?”
  “白痴!!”安朵斯又骂了一遍,“你就不能先用止血咒再拔碎片吗?!你是猪吗,究竟有没有脑子?!”
  贝利亚尔狠狠地咬了咬牙关,忽然将安朵斯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用力吻住那片布满细汗的额头。
  “我爱你,快点平静下来……”

  Chapter 35

  “对不起啊,没跟你讲一声就跑出来了。”
  贝利亚尔靠在树干上,任由安朵斯为自己治疗伤口,温热的魔法流从肌肉撕裂处涌进体内,将损坏的神经连合,断裂的静脉血管恢复原貌,肌肉一点点合拢。
  本该痛得汗流浃背的过程,在安朵斯的操纵下变得无比舒适,贝利亚尔弯起唇角笑了笑,心中却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好了。”
  安朵斯仔细检查了伤口的愈合状态,确定只剩下一道泛白的伤痕之后,轻松地吐出一口气。
  银色的叶光洒在他面庞上,纤长的睫毛笼罩了一层晶莹,寒冷的温度将他嘴边的热气变得清晰可见,他转过头,望着亚尔,“把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贝利亚尔看了看地上的陶瓷碎片,那是翡翠牵牛的盆栽,如今碎成了好几块。他捏起奄奄一息的翡翠牵牛,在安朵斯面前晃了晃,“我太对不起你了,把你赢来的奖品弄成这样……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不问。”安朵斯径自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站了起来。
  “好吧,至少以后再也不用看见希迪了。”
  真狼狈,两人裤子上沾满泥巴,好像专门跑到泥地里打野战一样。贝利亚尔却幸灾乐祸地亲了安朵斯一口,隐约感觉他还在生气,便识趣地安静下来,挂在他身上充当病患。
  这座庄园位于北郊,离贝壳湾有一段距离。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安朵斯带着贝利亚尔安安静静地飞出白夜林,再乘坐烈火战车,轰轰烈烈地杀了回去,也算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好像从没存在过。
  但是,在庄园主人心中,安朵斯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存在。即便舞会结束,所有宾客散去,卡瑞尔依旧对那抹身影念念不忘,照着宾客名单查了好几遍,果真如莫拉格所说,安朵斯的名字不在上面。
  “殿下,”主持舞会的男仆走了过来,优雅地摘下面具,“下一批请帖已经准备完毕,下周的舞会照常举行吗?”
  “取消。”卡瑞尔摇摇头,神情并不开朗。虽然他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但那人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就像好不容易等到黎明的曙光,天空又被乌云遮盖,这让卡瑞尔比之前更加沮丧。
  “文森特,等等。”他叫住行了礼准备离开的男仆,“你知道那个金发男人是谁吗?就是领走奖品的那个人。”
  男仆颔首笑道:“那是贝利亚尔王,他的名声在王城可算是众人皆知。”
  “哦?”卡瑞尔将名单扔到一旁,饶有兴趣地盯着文森特,示意他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如果您有兴趣,我会查出更为详细的资料交给您。”
  “好,明天中午之前交给我。”卡瑞尔想了想,补充道,“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文森特低头应道。
  午夜之后,贝壳湾的街道更加寂静,好在贝利亚尔的战车虽然势头迅猛但噪音不大,抵达目的地后,顶多制造了一阵疾风,树叶沙沙晃动了一阵,连邻居家的小花猫都没吵醒。
  卡洛和比西听话地提前睡了,门厅里亮着一盏橘黄|色小夜灯,屋子内燃着劈啪作响的壁炉。
  安朵斯进门后放下钥匙,叫贝利亚尔去浴室洗漱,自己则将两人脏兮兮的礼服扔进塑料筐,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客厅内的杂物——显然是两个小精灵在家闲着无聊,把所有能玩的都翻了出来,才造成现在这副凌乱的场面。
  忽然在杂物堆中拾出一只手套,安朵斯凝眉看了看,这是他放在二楼木箱内的,居然连那儿都没逃过小家伙的魔爪,卡洛真是欠揍。
  贝利亚尔走出浴室时,安朵斯正拿着那只手套发呆,身上只剩白色的衬衣和衬裤,在壁炉的火光中略显单薄。贝利亚尔忍不住凑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爷爷身材还是这么好~”
  “你再这样喊,我就要打孙子了。”安朵斯用手套抽了一下他的脸,“你记得这个吗?我们在手套里放了银扇贝壳,牵手的时候,两半贝壳会扣在一起。这是你想出的点子,也是你亲自下海寻的贝壳。”
  “记得。”贝利亚尔沉默了片刻,“抱歉……我把贝壳吞了。”
  安朵斯惊疑地转过脑袋,捏了捏手套,发现夹层里的贝壳真的没了。
  一阵寂静之后,那只手套又抽了贝利亚尔的脸。
  “所以你现在的记忆,全是贝壳记录下来的,是么?”安朵斯抓着他的手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站着,呼吸变得近在咫尺。
  “没关系,我不记得的部分,你讲给我就好了……”
  贝利亚尔垂下头,用鼻梁碰了碰他的,至今还能闻到小番茄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歪过脑袋,贪婪地舔了一下,那味道美妙极了,顺着柔软的唇瓣传递给他的舌头,引诱着他进一步深入,于是他的身体响应号召,抱着安朵斯轻轻晃了晃,紧接着将他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走上二楼。
  “亚尔,等等,今天太晚了。”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扫兴的话,更扫兴的是说话人一脸认真的表情。
  贝利亚尔不满地爬上床,指了指自己硬挺的下身,无辜道:“这里怎么办,我自己解决不掉。”
  安朵斯更加无辜地回望他,“砍掉。”
  贝利亚尔差点一口血喷溅四面八方,这种程度要是能给他吓痿了也好,可惜宝贝儿子总是极具抗争精神,越镇压越坚硬,何况裤料弹性好,勃。起程度还真想叫人拿刀砍了。
  就在贝利亚尔忍得很辛苦,找借口也找得很辛苦时,安朵斯居然捂着耳朵翻身睡了,那曼妙的身线简直在对贝利亚尔的犯罪欲叫嚣,于是他如饥似渴地扑了过去,叼着安朵斯的后颈撒娇:“老婆,来一个嘛!”
  安朵斯没理他。
  “你看在我为了和希迪断绝关系,让他捅了大腿的份上,来一个嘛!”
  安朵斯往一边缩了缩。
  “快点!不然我就强。暴你!”
  安朵斯一脚将他蹬了下去。
  贝利亚尔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毯上,隐隐听见宝贝儿子在替他喊冤,他呆呆地坐起来,脱了裤子,试图安慰一下儿子,结果和那天在餐厅厕所里一样,越安慰越上火,急得他快哭了。
  卧室里一片死寂,贝利亚尔靠在床边,时不时的抽气声如同掉进冰窟的狐狸。没过多久,他“扑通”一声倒在地毯上。
  安朵斯探头看了看他,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坨巨大的东西蜷成一团,分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脚。
  “亚尔,到床上睡。”
  这个夜晚过后就是严冬,即便贝壳湾的房子十分保暖,地板也足够让人着凉生病。安朵斯伸手拍了拍他,却被他热浪袭人的体温吓了一跳,“喂,你真的不行吗?”他忽然有些心疼,裹着被子跳到地毯上。
  顺着亚尔的脊背向下摸,依然能感觉到硬挺的下身,安朵斯搬起他的脸,用力吻了过去,一股腥味滑进嘴中,这家伙居然把嘴唇咬破了!
  安朵斯刚诧异地瞪圆眼睛,贝利亚尔已经翻身将他压住,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呜……”安朵斯顺势掐住亚尔的手臂,挠了他两爪子,但很快,痛感被胸膛和腹部一下接一下的舔舐带来的舒适感代替,对方也丝毫不在意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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