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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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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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缘与峨眉众人也各自凝神屏气,全神盯着陈西之。此时呼延娇忽然拽了拽程天任衣袖,低声道:“程大哥,咱们还有要事要办,这就上路吧。”

程天任摇摇头,道:“妹子,咱们怎能一走了之。”

听了程天任这话,清远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呼延娇见程天任不肯走,望望程天任,又看了一眼清远,气的一踱脚,忿忿道:“咱们是来寻不羁大师的,他又不在这里,咱们还等什么?”

陈西之得意的扬起手中的剑,遥指着程天任道:“我铁剑山庄向来恩怨分明,不相干的人快快滚开!还有没有不服的?不服的站出来!”

程天任刚要站出去,呼延娇忽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你忘了爹爹的事了么?”

程天任心往下一沉,心想:不错,自己在这里搭上性命不打紧,可谁去西夏搬救兵?在他这一犹豫间,清缘已挺身而出,厉声道:“这是咱们峨眉派与铁剑山庄的恩怨,与旁人无关,要打要杀冲我来!”其余峨眉弟子闻言也到站到清缘身边,各人握紧手中宝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无相已身受重伤,眼睁睁的看着峨眉众弟子身处险境却也无能为力,只得阖了双眼默念经文。程天任心中思绪起伏,想帮忙却又有心无力。陈西之望着众人,一阵大笑,双手捧剑,向天祝道:“二弟,你在天上看清楚了,我这就叫这些尼姑去陪你!”祝毕,双目圆睁,狠狠的盯着清缘。

院中一时充满了萧杀之气。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苦日无多。”一个少年的吟诵声由远而近,冲破杀气,直入众人耳鼓。

“公子,奴家可不想当朝露,奴家要是去了,谁来陪公子呢?”一阵轻言巧笑伴着那少年的吟声传到庙里。

程天任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与一个粉红少女出现在庙门口。白衣少年一只手搂着香肩,一只手里握着一个酒瓶,他饮一口酒便香一口那女子粉生生的脸,兴致正高,全没把院内众人放在眼中。那粉红女子却被院内的情形吓了一跳,顿住脚步,拉着白衣少年的手道:“公子,这里……这里……,咱们还是到别处去玩吧?”

清远看见白衣少年心猛地一跳,这人不正是临安城中那个少年么?手不由自主的在腰间锦囊上摸了一下。白衣少年却根本没有看她,只捏着少女的手嗅了嗅,笑道:“我最喜欢这里了。”

陈西之眼睛盯着峨眉众女尼,冷冷道:“不想死的,就快滚!”

白衣少年忽然挺直了身子,在粉红少女身上嗅了嗅,奇道:“怎么这么臭,是你放的屁么?”

粉红少女羞的满面通红,委屈的道:“公子,我……”话到一半,忽然会意,转眼瞅着陈西之吃吃的笑了起来。

清远虽觉得此人过于轻薄,但他承他前次出手相救,现在又敢当面讥讽陈西之,心中却又有些好感,只怕若惹恼了陈西之,白白丢了性命,忍不住道:“这里不是玩耍的所在,你快走吧!”

白衣少年转向清远,笑道:“这里有这么多漂亮姐姐,正好玩耍,走了岂不可惜?小莲,你说是不是?”说着,他又在粉红少女的脸上香了一口。

清远好心反被他轻薄,有些恼了,低了头不再理他。陈西之冷笑一声,缓缓扬起手。无相大叫一声:“小心暗器!”话音未落,陈西之小铁剑已脱手,小剑带着劲风向白衣少年射去。

白衣少年正在与粉红少女调笑,哪里顾及到小剑?眼见那剑便射进他的脑袋。偏偏在这时他低头去轻薄那少女,头一低,嘴唇在少女的唇上一点,小剑便贴着他的发际飞了过去。众人见白衣少年无意中与死神擦肩而过,不由都替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清远顾不得生气,急道:“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就没命了!”

陈西之没想到竟一击不中,冷哼一声道:“想走?先问问我的剑!”抖手第二支小剑扬手射出,这支小剑却是射向白衣少年腰间,显是陈西之要一击致命。

白衣少年与粉红女子全不知危险降临,二人还沉浸在卿卿我我的世界中。粉红女子因方才白衣少年与峨眉弟子调笑,这会儿假嗔做痴,皱了眉逃出白衣少年的怀抱。白衣少年轻声笑道:“你要到哪里去?”说着身子向前一扑,又牢牢的抓住粉红少女。因这一扑,却正躲开了陈西之的小剑。

众人见白衣少年接连两次避开陈西之的暗器,都替他松了一口气。呼延娇小声在程天任耳边说:“程大哥,这人运气真好。”程天任却瞧出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无相却早已瞧出这白衣少年身怀上乘武功,只是故意嘻笑罢了。

正文 第九章 追命

陈西之此刻也看出了蹊跷,他转过头,盯着少年,冷冷道:“朋友,这混水你是不是趟定了?”

白衣少年却假作不懂,嘻笑着向小莲道:“今天下雨了么?他怎么说咱们趟在混水上了?”

小莲却看出情形不对,扯着白衣少年的衣服小声道:“公子,咱们还是出去吧,我好害怕。”

白衣少年轻笑着道:“你怕?怕我吃了你么?”

陈西之见白衣少年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扬起铁剑,道:“我倒要掂一掂你的份量,看你有什么本事来管铁剑山庄的闲事!”话落身起,铁剑幻起一道寒光向白衣少年头上罩去。

众人见铁剑招式凶狠,都为白衣少年捏了一把汗,连无相都不由皱了皱眉。就在陈西之铁剑落下的一刻,白衣少年与粉红少女却突然不见了踪影。陈西之不及收剑,铁剑正斫在石板上,火光迸裂中,青石板碎成齑粉,地上现出一个大坑来。陈西之望着碎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听白衣少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小莲,他好大的火气,你的姐妹们又有生意做了。”

陈西之猛然回头,只见白衣少年拥着脸色煞白的小莲,正吃吃的笑。此刻他再也不敢小看这少年,但心中却不服输,缓缓扬起铁剑,暴喝一声,铁剑连斩四剑,化成个“之”字罩住白衣少年。

无相惊呼一声:“惊神一斩!”

白衣少年似对陈西之不以为意,眼见铁剑已到面前,却不躲不避,众人只见白袖一扬,“叮叮叮叮”发出四声脆响,陈西之已骇然而退。他脸色苍白,狠狠的盯着白衣少年道:“你也使剑?”

白衣少年似嫌身上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伸指在衣袖上弹了弹,却不并理陈西之,又与小莲狎昵起来。陈西之收起了铁剑,恶狠狠的瞪了峨眉女尼一眼,咬牙道:“今天算你们运气!”带着两个手下仓皇的逃出庙门去了。

峨眉众弟子见强敌既去,都舒了一口气,清缘带着众人来到白衣少年面前,施了一礼,道:“少侠援手之恩,峨眉上下都铭记在心,请问恩公高姓大名?”

白衣少年在众人身上一扫,忽然有些吃惊的道:“晦气,晦气,这里不是和尚便是尼姑,实在晦气的很。”说着搂着小莲飘然而去。

清缘见这少年如此无礼,气得一跺脚,恨恨的道:“这种人,就该让姓陈的一剑杀了!”

无相却低声诵了声佛,向着少年的背影高声道:“飘然而来,洒然而去,善念长存,后福无量!阿弥陀佛!”

清缘向无相道:“师伯,杜师叔被害的事你知道了么?”

无相蓦然长叹一声:“老衲正为此事担心,咱们里面详谈。”

程天任对白衣少年十分敬慕,见此间无事,也不及向众人告辞,径自追了出去。出了庙门,放眼四望,只见香客法师络绎不绝,哪里还寻得到白衣少年?他正四下里张望,只听背后有人道:“程少侠,这是你丢的东西。”回头看时,只见清远捏着一封书信赶出门来。

他瞅了一眼,见信封写着“张大人敬启”字样,不禁笑道:“小师父,你弄错了,这信不是我的。”

清远道:“不会错的,我明明看见这信从你怀里掉出来。”说着把信硬塞到他手中,径自走进山门去了。

程天任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封信,但清远说得那么笃定,只得先自揣了,再去寻白衣少年时,早已没了踪影。他正有些怅然若失,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人道:“你在找白衣少年?”

他扭头看时,只见是呼延娇,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

“你心中想什么,我自然知道。”这样说着,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程天任并没有注意她的脸色,只望着人群喃喃道:“这样的一个人失之交臂,有些可惜了?”

“还是不要成为朋友的好。”

“为什么?”程天任诧异的问道。

“朋友之间动起手来,未免心存顾忌。”呼延娇认真的道。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还要动手?”程天任更是大惑不解。

呼延娇脸忽然红的像一块布一样,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我的……恩……程大哥……”

程天任看她的模样,心中有些着急,催问道:“妹子,到底是什么事呢?”

“你应该……是轰轰烈烈,天下第一的……天底下谁也要败在你的手下!”呼延娇说着转身向山下跑去,她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程天任耳鼓。

程天任望着呼延娇的背影,茫然的摇了摇头,女孩子的心思实在让她琢磨不透。

两人于路打听,非止一日,来到西夏境内。西夏本来依附辽国,近年来,辽金宋战事不断,都无暇顾及西夏,国内竟是民乐富足。又由于西夏与宋朝民人杂居,且不禁通婚,西夏之地早已汉化,是以西夏人见到程天任与呼延娇装束俱都不以为异。反倒是呼延娇见到西夏景物有些伤感,总是叹息何时大宋如西夏一般物阜民丰便好了。

这一日,两人已来到天山脚下。两人初次来到天山,只觉耳目一新,刑州城外虽也有山,却只是一派深谷,难见这等高可翳日的山峰,呼延娇见了天山自是连连称奇。程天任却是自幼生长在江南,平日里见惯高山峻岭,此番见了天山竟也出乎意料。远远望去,天山脚下碧草依依,野花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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