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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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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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季擦着脸看鸣玉,见那碧色的眼睛慢慢变黑,微微泛红。忽然想起那两次也是点了他的鼻子他才跑走的。他微微点头,似有所悟。
  ,。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的繁季

  睡梦中的繁季被一阵抽泣声惊醒,微微凝神听着,轻轻的、压抑的哭声自白云和飞沐的屋中传来。他微微皱眉,这个飞沐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个什么劲,刚想出声劝慰,又听到了呜呜之声,似是口被堵住了。待要细听,脸上忽然一热,却是鸣玉趴在了脸上,伸出两只毛乎乎的小爪子堵住了耳朵。
  鸣玉只顾堵他的耳朵,完全没觉自己软趴趴的肚皮盖在了繁季脸上有何不妥,而后腿前那一团毛乎乎的肉阄阄在人家嘴上也没什么不对。
  繁季被两只毛乎乎的小爪子捂住了耳朵,心里纳闷,鸣玉为何不让自己听?又暗暗发笑,这只小狐狸忒有趣,不想让自己听为何不直接做个结界?这样糊在脸上真的很……很痒。
  忽觉唇上多了个肉乎乎毛茸茸的物事,他虽不记事,但是这东西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村里的公狗常露出来趴在母狗身上戳来戳去,他也问过飞沐,飞沐红的脸说那是在交配。奇怪的是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嫌弃的念头,反而微笑着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微热传来,鸣玉顿时懵了,这是什么状况,自己要是送到了人家口中的吗?他尴尬的抬开了小爪子,努力的要爬起来,可这似乎是个很艰难的活,英明神武的梵净山主鸣玉爬了两回居然都没爬起来。繁季却要逗他,又吹出了一口气,那毛团瞬间有了反应,不再软趴趴。
  鸣玉心里羞愤难当,开口道:“莫闹。”声音沙哑魅惑。
  繁季的心里一颤,似有有什么破茧欲出,张口便咬住了那个毛团。
  鸣玉瞬间乱了阵脚,他哪里见过这个,正努力爬起的小身子忽然就像是散了气一般,啪的又趴在了繁季的脸上。他恼怒异常,白光一闪,七叶满面羞愤的站在了地上。
  繁季哈哈大笑,紧盯着他的身下道:“果然是一体。”
  七叶羞愤难当,看他笑的畅快,猛的扑了上去,只想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笑。
  其实七叶有许多种方法堵住繁季的嘴,比如用法术,虽说不一定打得过繁季。也可以用枕头压住他的头,这个或许更直接有效一点。或者用手也是可以的。可是聪明的七叶选择了用唇死死堵住繁季那可恶的嘴。可能这是狐狸的本能,因为他们动物动武力都是用嘴的。
  其实七叶只是想咬他而已,那嘴实在可恶。双唇相触的一瞬,笑的眉眼弯弯的繁季眼睛瞪的溜圆,七叶也觉出不妥,一沾即放,看向繁季满脸尴尬。
  繁季看着面色绯红的七叶,额间那跳动的火苗,因气急而泛红的脸,红艳艳的唇。脑中忽然一片混乱,眼神逐渐迷离,忽然起身,将七叶死死的抱住。
  七叶欲脱身而去,哪知繁季的唇突然贴了过来,用力在他唇上辗转。
  七叶瞬间石化。
  许久后繁季埋首在他的颈间,喃喃道:“百馨,不要走。”
  七叶僵住……
  日上三竿,破天荒的院里没有一丝动静,七叶一夜没合眼。他想着繁季与娘有怎样的过往。
  据他爷爷讲,他娘是个嫉恶如仇的女子,而且还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对自己的爹绝对忠诚。这样的她对繁季是个怎么的存在?
  繁季醒来,眼中已没了昨日的狂热,见他已化作了鸣玉的模样,伸手顺了顺他的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拎了起来,仰躺着叉着鸣玉,鸣玉可怜的小身子半吊在空中,露出了粉红的肚皮以及肚皮上的毛阄。
  繁季看着那毛阄笑的一脸暧昧,他似乎不记得亲吻七叶的事了。
  鸣玉恼怒,两条后腿奋力朝前蹬去,正蹬在繁季的手上,繁季的手背上顿时出了几道血槽。
  繁季咝咝叫着:“你这狐狸,恁狠心。”却也没放了他,仍叉的死死的。看了一眼快变成喷火狐的鸣玉,手慢慢放低,头往上一抬,对这那毛阄吹出一口热气。
  鸣玉嗷呜的一声,便要逃走,不知那繁季用了什么术法,鸣玉竟不能脱身,亦不能化出人形,气的他狭长的眼睛瞪的溜圆,四肢蹬的更加厉害。
  这样的他,看在繁季的眼里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鸣玉心里懊悔,吃饱了撑的变成鸣玉作甚。
  繁季揶揄的看了一眼鸣玉,张嘴作势去咬。鸣玉“嗷呜”的一声,眼白翻出,小脑袋一歪,气的昏死过去了。
  繁季见状,赶紧放下他,轻轻拍着他的小脑袋,只见白光一闪,鸣玉已在屋里消失。繁季看着那消失的白光,脸上慢慢漾出了一个笑,越来越大,最后竟笑出了声,欢畅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听着那笑声,鸣玉又羞又恼,他徘徊在东山上,不想回白云观,却想繁季,想那种被抱在怀里的感觉。想来一定是小时候没有被人抱过的缘故,他想要那种窝在怀里的安全感。贪恋繁季身上与空见一样的气息,他抓狂了。 
  繁季静静的坐在院子里,面前摆了一个白瓷茶盏,冒着袅娜的香气,轻轻的掀开盖子,里头是碧盈盈的茶水。他有一瞬的恍惚,那茶水变作了一双碧幽幽的眼,笑盈盈道:“繁季。”
  繁季愣住,脑中断了的弦似乎正在接续,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那眯着眼睛打盹的鸣玉,那一袭白色袈裟的和尚,那漫天的大雪中白发如瀑的七叶,那哀戚的面容,狂热而悲切的眸子。赤红眼睛的予,满地流淌的鲜血。百馨那凄美的容颜,云渊那嫉恨的双眼,碎了的五色玉,一幕幕涌入了脑海。
  繁季捂住了头,慢慢陷入黑暗。白云自院外飞速奔来,将缩成一团的繁季抱进屋里。繁季紧紧抓着白云的衣襟,脸色苍白,嘴里喃喃的叫着:“七叶,七叶,七叶不要这样,这样会死的,不要……”他的声音渐小,手无力垂下。
  白云脸色凝重,手搭在他的脉门,渐渐皱紧了浓眉。
  繁季还在喃喃自语:“予,对不起,对不起,师父,师父,娘,娘……百馨,云渊…我”他喃喃的叫着许多人的名字,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白云紧缩双眉,在床前来回踱步,眼眶泛红,他这是要记起了吗?
  鸣玉回来的时候,繁季已睡着,眉头紧锁,睡的并不安稳。
  白云只说是他可能要记起了,便出去了。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两千年的守候,终究是没有白等。
  鸣玉跳上床,抬着爪子抚平他紧皱的眉,看着脸色渐缓,低头趴在了他的手上,头枕在他的手心里。过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繁季手微微动了,开口道:“鸣玉,别淘气。”那口气与空见一般无二。
  鸣玉激灵一下站立起来,眯着眼睛看繁季,他依然酣睡,那只是梦话罢了。
  鸣玉颓然躺下,却怎么躺着也不得劲,不知那繁季用的什么术法,法力封了大半,不能变身。他来回翻腾着,看着繁季睡的香甜,不禁心酸,伸着舌头在脸上舔了舔。繁季却没如往常一样的拎他起来道:鸣玉,别闹,再让我睡会。他仍紧闭双目沉睡,这一睡便是七日。
  第七日,在外头摆弄草药的白云只听见一声叹息,他快步踏进屋里,只见繁季垂首坐在床前,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听见他进来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离,是你吗?”
  白云激动的搓手,道:“是,主上,你记起来了。”
  繁季点头:“嗯,记起来了。”他负手看着窗外,目光悠远“两千年了,又回来了。”
  白云低头擦了一把泪道:“两千年了,属下总算没白等。”
  繁季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辛苦了。”
  白云的泪唰的流了下来:“属下不辛苦,只要主上能回来,就是再等千年,属下也等得。”
  繁季微微笑,点头道:“他们都在哪里?”
  “在望海,主上醒来也有些时日,他们应该快来了。”
  “嗯,这些年可有什么事发生?”
  白云斟酌道:“大事倒没有,只是有一件事与主上有关,待我说与主上听。”
  两人移步到了院里,白云将官生那事说了,繁季听完,轻轻叩打着桌面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官生的…是他为我补全的魂魄吗?”
  白云道:“正是。”
  繁季陷入沉思问道:“可有百馨的消息?”
  “属下没有查到,只是国师出世了。”
  繁季脸色如常:“说来他也该出世了,他那人怎么会容忍云渊大陆四分五裂,这是他的职责,他认为的职责。”繁季的脸上浮现一丝讥讽。
  白云道:“云渊大陆已然一统。”
  “嗯,很好,我再也不用担心他来烦我了。”繁季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是我醒来的第一件好事。”
  白云道:“如今属下叫白云。”
  “嗯?不离是白云?倒也不错。”两人说着话,鸣玉回来了。
  鸣玉出去捞鱼了,想让七娘熬鱼片粥给繁季吃,这七日他每日都让七娘熬粥,可是繁季并未醒来。他依然日日去捞鱼。那小小的身体拖着一条大鱼,毫不费力的跳上了桌子。看见繁季,丢下鱼便往繁季肩上跳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繁季措不及防,让他舔个正着,他紧皱了眉头,嫌弃的将他拎了起来道:“哪里来的狐狸?怎的这样脏?”
  鸣玉一听,顿时愣住,眼睛立刻显出水光,转脸看向白云,白云道:“主上记起来了,可……”
  鸣玉明白了,繁季都记起来了,可是没记起他,官生……没有了。他定定的看向繁季,鸣玉这才看出,繁季的身上有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往日那人并不一样,多了些凌厉与冷冽,少了笑容与温和。
  他许久才涩声道:“恭喜你了。”
  这事其实是必然的结果,繁季若生,官生即死,只是自己心存妄想,想着官生能在他的身上复活。
  鸣玉的心里冰冷,眼神落寞,良久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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