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姗无语,这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与和悦热络地聊着天,她悄悄地将文件夹最下方的封口弄开了。
电梯门打开,苏姗并未走出去,而是对和悦说,
“和小姐,这个时间点房总在开会,你直接去他办公室等吧,这是房总要的文件,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和悦接过,“好的。再见。”
拿着文件夹往房少华的办公室走,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跨进这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
刚来E市时,在这里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她很熟悉。
向着办公桌迈了四五步,文件袋里东西突然漏了出去,散落在了地上。
捏着底端已经完全破开的文件袋,和悦无声地笑了一下,苏姗姐真是粗心,还好没让房大哥看到,否则要挨批评喽。
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文件、照片。
手指在触上照片的一瞬,一股强大的、慑人心神的寒意猛烈地从指尖侵袭进了她的身体,漫向四肢,将她彻彻底底的冰冻住。
呼吸滞塞,心脏的跳动蓦地停止,眼睛失去了眨巴的功能,像鱼眼似的一动不动地锁定着照片上面的两个男人。
S市机场大厅,他们友好地拥抱在一起,似在惜别,俨然是莫逆之交——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外国人与贺天的父亲贺建国。
会议室里,房少华做了最后总结,结束了两个多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
他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以前和悦在公司任职的时候,他多少会留恋这个地方,如今,没有伊人的影子,没了留恋,空有回忆。
昂首阔步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令他怦然心动的背影。
只是那抹娇弱的背影蜷缩在地上,卷发散在背上,脖颈间,她的样子萧条落漠,凄凉无比。
“和悦?”不自主的担忧的唤她一声。
女人没回应,也没起身。
他疾步走过去,然而在靠近她身边时,顿住了脚步,
他看清了地上散落的东西,那是他让苏姗采集的贺建国意图伤害和悦的证据。
蹲下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资料、照片,往文件袋里塞。
看着已经破底的文件袋,眼底划过一缕慧黠的光,整个事件,他了然于心。
“和悦先起来,好么?”揽着她纤弱的肩膀起身,却发现娇弱的女人浑身僵硬冰凉,已经无力站立。
于是横抱起她,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窗外飘起稀疏零星的雨点,大颗大颗的,和着风,幽怨回转在阴沉暗寂的空中,最后赴死一般地撞在玻璃上。
没有乌云压顶的沉闷,却有心浮气躁,难以纡解的苦闷!
房少华坐在办公桌前,把办公桌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根香烟,甚至连个打火机的影子都没有。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今天竟犯起了烟瘾。
一口喝光了桌子上放凉的咖啡,向后一仰,倚在办公椅里,凝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雨下得猛烈了,肆意了,霍乱了他的心。
休息室的门打开,和悦走了出来。
房少华皱着眉看着她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每一步都是脆弱的,无助的。
和悦的脸很白希,浮着一层淡淡的芙蓉之色,然而却是笼罩在一层寒霜之下。
她走到办公室前,坐到了房少华对面,拿起桌子上破了的文件袋,将里面的照片、资料一一抖搂出来。
俯着头,一张一张,仔细看起来。
“房大哥,这是真的么?”和悦的声音淡然的,不夹带任何情绪。她的心里有多痛,多迷茫,多困惑,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房少华坐正了身体,凝着对方女人双手轻握着拳,搭在办公桌上,似有一种包罗万象的气势。
“证据确凿。”
“贺天的爸爸为什么要找人杀我。”语气如平缓的水,那个令人心悸的“杀”字说得风轻云淡的。
“不知道。”
“新加坡行凶的人也是贺天的爸爸派去的么?”
“不能确定。”房少华是黑白分明的人,这可能是他们申龙帮内部出了乱子,也可能不是,虽说抓住了行凶的人,却没从他们口嘴里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目前只知他们并非申龙帮的人,可为何会拥有申龙帮的匕首,无从知道,更没有办法查明是何人操纵,但也无法排除贺建国勾结远在新加坡的人来杀害和悦。
“贺天他知道么?”问这句话时,她抬起了头,白希的小脸上依然是冰冷的。
“你可以问问他。”
“我问你!房大哥。”
她的柳眉轻蹙了起来,可以看出她在压抑着心底的忐忑与惆怅。
…本章完结…
☆、第131章 哑巴吃黄莲
房少华没有回答她,只是凝着她,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的脸。
他若说贺天知道,便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人。
他若说贺天不知,就是欺骗她。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过,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砸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如同砸破心房一般,那每一声都是悲凉的,痛切的!
良久之后,
“房大哥,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她的小手握着照片的一角,紧紧地攥着,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房少华的眼中有一丝闪烁,随之平静下来,“只是好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为何接连受人迫害,仅此而已。”
他说了违心的话,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他是喜欢她,才去做这些的,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和悦沉默了一会儿,“可以以你的名义帮我租套房子么?”
房少华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呢?看着女人希冀的目光,便也不想深究个中因由。
“在哪儿?”
“哪都行。”
“不安全,住昔苑吧。”
“……”和悦有些不知所措,再住回昔苑,她从来没有想过。
“呵呵,我是你房大哥,我们之间无须这么见外,而且看在你是孕妇的份儿上,就不让你睡客厅了,住客房吧。”
气氛不再死寂一般的冰冷,和悦白希的小脸终于变得柔和了。
“我、我觉得还是不方便。”虽说是叫他一声房大哥,可毕竟不是亲大哥。
“你一个孕妇,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和悦急忙解释,脸上泛起了羞愧的红晕。
“看把你紧张的,逗你呢,家中有老父,还怕你嫌弃不愿意来叨扰呢!”
房少华的宛转的说辞,温和无害的笑容,君子坦荡荡的姿态,呈现在了和悦面前。
和悦点头同意,“谢谢你,房大哥。”
“好妹妹,以后不要说谢谢,兄妹之间不应如此。”
房少华纵横商场多年,揣测人心,见微知著,岂能不知和悦心中的顾忌。
————
萨罗国际的地下停车场,贺天倚在霸气侧露的巴顿旁,青浓的烟雾萦绕着他阴沉冷峻的脸,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贺天看到一男子先走出了电梯,一女人微微低着头,乖顺地跟在男人身后,他暗自发笑,和悦,好,很好,终是我小觑了你。
房少华一出电梯便看到了贺天,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不由得攥紧,倏尔松开。
和悦跟在身房少华身后,她的脑子乱哄哄的,太多的为什么在她脑子里翻涌着,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以至于房少华停下脚步时,她没发觉,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对、对不起。”这一下午,和悦总是这样神情恍惚。
“你没事吧?”房少华回身,扶着女人纤弱的双肩,关切的问。
和悦摇头。
“发展挺快的嘛,怎么不亲一个?”
贺天讥嘲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更似一根离弦的箭,刺进了和悦已经破裂的心房。
娇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蓦然抬头望着贺天那张英俊却又寒若冰霜的脸,心痛,迷茫,困惑都变得麻木。
收回目光时,瞥见了他脚下的一地烟蒂,万念俱灰的心又抽痛了一下。
“我们走吧。”和悦无力的声音,带有一丝诀别之意,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贺天听得清楚。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因为你躲不掉。”房少华皱着眉宇凝着和悦苍白的小脸,她忧伤的神情,折磨着他的心。
他也是在提醒她,贺天不放她走,她便不能走。
和悦没吭声,迟疑地看着房少华,她想向贺天求证,却又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事情的真相。
“我去车里等你。”说罢,房少华便松开了和悦的肩膀朝着自己的马丁车走去。
这个男人要多心狠,才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丢给另一个男人,可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有和悦对贺天绝望了,他,才有希望。
贺天几步上前,扼住连连后退的女人的细腕,不顾她的反抗,生生地将她拖进了巴顿里。
“放开我,贺天,你没权利这样对我,放开……”
巴顿车门关上的一刹那,和悦哀求的声音骤然消失,房少华慌乱的心骤然收紧,贺天的阴狠暴戾他没有见到过,却是早有耳闻的,那么贺天会不会对和悦……
不会,不会,和悦怀着贺天的孩子呢,虎毒不食子。
巴顿车里,女人的樱唇如同沾了罂粟的肉般被男人霸道残忍地吮吸着、撕咬着。
丝丝的血腥味变得浓重,蔓延在胶合着的双口之中。
疼痛从嘴扩散至四肢,抵在男人胸前的双手用力地抗拒,十指上短短的指甲隔着衣服深深地扎进男人的皮肉里。
没有愉悦的申银之声,只有痛苦的沉吟低喃着,却依然令人亢奋!
突然,和悦的双手从他的胸前抽走,抚在她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贺天停下对她的惩罚,只见她面色惨白地仰在真皮坐椅上,痛苦的小脸有些扭曲。
“你还会痛?”他笑着,笑得阴森幽怨,愤怒的猩红的眸子浮起一层冷漠。
和悦一手捂着阵痛的小腹,一手扒着皮椅,将自己的下半身从男人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