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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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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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中笙左边一桌上,有两个大汉正在交谈,一个道;“峨嵋怪快车轩,竟对柏神医下跪,这真是天下未闻之奇了。”

另一个道:“车怪侠为了要请柏神医救他师兄,他这一跪,武林中人,谁也不以为耻,反而对他敬仰之极!”

那一个道:“说得是。”

袁中笙听了,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叹。

因为车轩的脾气之硬,世所皆知,他最是高傲,只怕一生之中.除了对他的师傅跪过之外,柏神医还是第二个人而已!

车轩为了师兄,肯做平时绝不肯做的事情,师兄弟情笃可知,他的行动,自然也叫人钦佩。

袁中笙再侧目听去,只听得那两个人同声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天灵上人的伤势,实在太重,连柏神医也为之束手无策!”

袁中笙一听到此处,也不禁停下箸来,长叹了一声。

这几天来,聚在昆明城中的武林人物,谁不在长嗟短叹?所以袁中笙突然长叹,也没有人来注息他。

另一桌上,也有人在叹气,接口说道:“天灵上人火毒攻心,除非有一个身怀纯阴至柔绝顶武功的人,以本身阴柔之气,护住了天灵上人的心脉,历十二个时辰,天灵上人再能接受柏神医的治疗!”

那两个人道:“天下内功至阴至柔的人,倒不是没有,离得最近的,使是寿菊香。”

那两个人的话才一出口,饭店之内便响起了一阵责叱之声,那两人自知失言,低头不语。

另有人道:“据柏神医说,天灵上人捱不过今夜子时了,天灵上人一死,怪侠车轩自然去和寿菊香拼命,可怜峨嵋两大高手,平日行侠仗义,何等使人钦佩,结果却落得这样下场,实是苍天无眼了!”

袁中笙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道:“各位,谁知道柏神医的住处?”

那几个人定睛向他看来,有人道:“朋友,你可是想去求医么?柏神医大破往例,这两天来,目不交睫,为武林同道治伤,我看你伤得不是太重,还是别去麻烦他了吧。”

袁中笙道:“我不是去求医的。”

那人面色一沉,道:“然则阁下莫非是想去找怕神医的麻烦,那不如先找在下。”

袁中笙忙道:“不是,不是。适才听得各位讲起,天灵上人之伤,需要一个内力阴柔之人,运本身功力,护住他的要害。在下刚好学过两天那样的功夫……”

他话未讲完,已有人冷冷地道:“柏神医曾说,要功力十分高强才行!”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不敢言武功高强,但总想尽力而为,救人一命。”

座中有人道:“你由此向东,见有转弯,便转南而行,在一株大树之旁的大宅第,便是柏神医的住所了。”

袁中笙拱拱手道:“多谢。”

他也不等吃完饭,便走出了饭店,照着那人所说走去,不消片刻,便已到了一所极其宏伟的大宅面前。

只见宅第之前,来往行人不绝。袁中笙走到近前,抬头看去,果然好大的气派。

朱漆大门两旁,挂着两副大联,金幌幌的高挂,左边是“阎王叹空殿”,右边是“小鬼悲无差。”那自然是说,柏神医医道之好,功能起死回生,令得阎王、小鬼俱皆无事可做。

这口气之大,若不是真有才能,只怕早已被人将之拆下来了。

袁中笙在大门面前,站了片刻,正在寻思如何去见柏神医之际,只听得一声长叹,从大门之中,跨出了两个人来。

走在前而的那一个人身形极矮,但是两条手臂却长得惊人,猴形猴面,老远看去,十足是一头猴子,相貌异特之极。

而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垂头丧气,面容憔悴,却正是峨嵋怪侠车轩。

两人到了大门口,车轩苦笑道:“柏神医,我师兄伤重难治,也不关你事,你何苦来?”

袁中笙一怔,心想,原来那其形如猴的人,就是神医柏永乐!

只听得柏神医道:“我不能救活天灵上人,如何还有脸面挂这副对联?”

他话才说完,陡地一个转身,先左后有的,先向那一副对联,疾发了两掌,掌风呼呼,十分强劲。

袁中笙一见,忙喝道:“柏神医,且慢!”

他也是一面说,一面掠了过去,手腕连抖,在刹那之间,也连发了两掌!

他那两掌掌力,乃是向柏神医的掌力撞去的。

他的掌力,后发先至,在柏神医的掌力,尚未撞中那两副对联时,便已将柏神医的掌力,撞得四下迸散,连柏神医的身子,也不自由主,向后退出了三步,方始拿桩站定!

神医柏永乐不但医道极高,武功也是十分高强,他一被袁中笙的力道涌退,立时便觉出对方的内力,至阴至柔,正是可以救无灵上人之命的人!

他陡地一呆,失声道:“车怪侠,令师兄有救了!”

车轩也是一呆,道:“怎么?”

柏神医向袁中笙一指,道:“这位朋友,内力至阴至柔,功力深厚,若是他肯出手,以他本身真力,渡入天灵上人体内,在一个对时之后,我便能为他施药石了。”

车轩一步跨到了袁中笙的面前,向袁中笙望了一眼。在车轩向他望来之际,袁中笙的心头,不禁为之怦怦乱跳。

车轩望了两眼,叹了一口气,道:“这位朋友,素未谋面——”

他话还未讲完,袁中笙已道:“车大侠,你不必多言,我此来,便是为了天灵上人而来,快带我去见他吧。”

车轩一呆,道:“阁下愿意出力?”

袁中笙道:“我已说过,我是为之而来。”

车轩的面色,十分庄肃,道:“阁下在十二时辰之内,不断运本身真力,在十二个时辰之后,必然元气大伤,阁下可知道么?”

袁中笙淡然道:“那是必然之事。”

车轩又道:“在元势大伤之后,一不小心,便易走火入魔,终生残废,要不然,与阁下所练内家真气相反的力道,趁虚而人,阁下难免身亡,阁下可知么?”

袁中笙道:“凡是学武之士,焉能有不知这等事情的?”

车轩道:“阁下是明知有生命之险,仍来救我师兄的?”

袁中笙道:“是。”

车轩呆了半晌,他面上的肌肉,在不断地抖动着,显见得他的心中,激动之极。好一会,他才道:“阁下高姓大名?”

袁中笙摇头道:“些琐小事,何必留名?”

车轩又向袁中笙望了几眼,道:“阁下面上,还戴着面具——”

袁中笙一听得车轩讲出这句话来,不禁大吃了一惊,强自镇定心神,才不至于转身逃走。

车轩却自顾自续道:“那自然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高人了,但是车某人又焉能受思而不知恩人之名,又焉能受恩而欲报无门?”

他一个“门”字,才一出口,陡地手一扬,食指如钩,向袁中笙的手背之上抓来。

袁中笙实是料不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车轩会向自己出手的,他绝未提防,车轩的出手又快,那一抓自然避不过去?

只听得极其轻微的“嗤”地一声过处,他手背之上,已被车轩抓起了寸许来长的一道,袁中笙大惊后退,却又不觉得疼痛。

他连忙翻手看时,只见被抓的地方,也没有血沁出来,却有一股青紫色的液汁,已经深人肌里,看来难以褪去了。

袁中笙的心中,又惊又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车轩却已一揖到地,道:“阁下莫怪,车某人及峨嵋派,受阁下如此厚恩,若是无法报答,如何安心?而阁下又不肯以姓名及真面目示人,是以在下只能在阁下手背上留下一个记号,以便日后认得,可以报阁下的大恩大德!”

袁中笙苦笑道:“这道痕褪不去了么?”

车轩道:“伤愈之后,黑色仍在,永不再消。”

袁中笙摇了摇头,道:“车怪侠,你这个怪宇,武林朋友都是一点未曾取错!”

为了要知恩报答,竟在人家的手臂之上,留下了一个永远难以褪去的记号,这种行为,自然可称是怪诞到了极点!

车轩道:“阁下说得是,但车某人却是一片诚心。”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快进去吧。”

车轩转过身去,为袁中笙带路,柏神医也跟在后面,才一进门,便碰到范玉云右臂上扎着白布,走了出来,袁中笙猛地停了下来。

范玉云双目直视袁中笙,喝道:“什么人?”

袁中笙吓得手心隐隐出汗,竟答不上来!

这时,武林中人,提起袁中笙来,人人皆是恨之切骨,但只怕众人之恨,皆不及范玉云为甚。范玉云脾气暴烈,被袁中笙生生断下了一手,若真是袁中笙在她面前出现,她说不定会扑上去咬上几口!

这时,她一见车轩和柏神医两人,陪着一个陌生人进米,那陌生人她虽然未曾见过,但是眼神却有几分似袁中笙,是以才厉声喝问的。

袁中笙心中吃惊,答不上来,范玉云心中,更是起疑。但是不等她再喝问,车轩已然道:“范女侠,这位朋友,特为助敝派掌门疗伤而来的。”

范玉云性子虽烈,但一听得车轩如此说法,当然也不能再发作了。

她继续向前走去,但是却仍然回头,向袁中笙狠狠地盯了两眼。

袁中笙出了一身冷汗,见她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范女侠脾气如此暴烈,实是使人难堪。”

车轩苦笑道:“她失了一手之后,更是难惹了。”

袁中笙想起,断去她一手的正是自己,更不免心惊肉跳,忙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不一会,便到了一问房间之中。

那问房间的陈设,十分简单,正中是一张竹榻,竹榻上像是躺着一个人,但那个人从头到脚,却都被一幅白布遮住。

在竹榻之旁,是几张竹椅,这时坐在竹椅上的两人,袁中笙一见,又忍不住心头乱跳!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当掌门苍云老人,青城掌门天一叟!只见两人的神色,已比离开高黎贡山之时,好了许多,那自然是他们的伤势,已有起色之故;。

袁中笙不敢和两人正视,两人一见袁中笙,面上也现出讶异之色来。

车轩踏前一步,道:“两位,这位朋友所习的内功,是阴柔一路,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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