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听得莫扬的眼眸越来越复杂，他至小孤苦无依，很早就渴望身边能够亲人相伴。元姐姐待自己就像亲弟弟一样，他其实是多么不想离开她。可是……
“莫扬，你就听姐姐的话吧，好不好？好不好？……”元晓鸯都差点变成撒娇的声音，她今天好像也不大正常，唉！
“好吧，可是元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莫扬的眼眸中透着恳切。
元晓鸯立马开心地挽起嘴角道：“帮忙啊，简单，只要我能办得到。”
“不知莫扬可不可以拜暮神医为师？元姐姐和暮神医是好友，不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莫扬听说暮神医还没有收弟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这个啊。”元晓鸯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暮神医是没有弟子，这件事我跟他说说。”
莫扬欣喜的露出笑容。
元晓鸯对他的脸晃着手指，一脸的戒备：“那这件事就说好了啊，你不能反悔咯。”
莫扬犹豫着道：“可是暮神医那边还没答应呢，等他答应了，我再去大乾城。”
元晓鸯露出狡黠的笑意睐着莫扬：“好你个小子，变聪明了啊！”
莫扬笑了笑。
元晓鸯想到，莫扬这边问题不大，现在就剩下……唉，行瑞和南宫段墨可怎么办？
她把南宫段墨先单独约出去说话。
“元姑娘有话对我说？”
元晓鸯郑重地点了下头：“南宫，现在鄢国已经易主，如果大乾城有意再招你做将军一职，你可愿意？”
南宫段墨望着元晓鸯的眼睛，眼眸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一早就有打算让我去投靠大乾城吧？”
“当时没有，但是现在觉得你很合适。你是属于战场的，南宫。英雄要是无用武之地那还是英雄吗？上次的话我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南宫段墨思忖了下，道：“你上次说，我师傅没有说错。是什么意思？”
“程乾寒跟我说过，老城主临终前让他在几年前就去请你出山。由此可知，你师傅说的那个第一个请你出山的人应该是程乾寒，因为老城主和你师傅是认识的。只不过他后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元晓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这应该就是命运吧，你总该还是会回到正确的君主身边，你兜了这么一圈，被昏君周潇迫害，后来程乾寒又灭了鄢国，你说这难道不是命中注定吗？”
南宫段墨露出淡然的笑容：“就算真如你说的如此，但经过这次变故之后，我早就看开了一切。功名利禄都比不上过得随心所欲，追求太多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打算退出战场，自由自在，云游四海，那才是最精彩的人生。”
南宫段墨的话也深深地触动了元晓鸯，曾几何时，她何尝不也是这样想。可是至从遇到那个男人之后，她也开始想要和他同甘共苦，要想和他一起创造美丽的未来……
片刻过后，她露出了然的笑意：“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坚持自己的决定，那我也祝福你。我想给你个东西，你不能拒绝，就当是这次你协助我进宫的答谢。”
南宫段墨看到元晓鸯掏出银票塞在自己手中，无奈的笑了：“还以为是什么值得纪念的物品，这是什么？你竟然给我银票？”他想把银票放回元晓鸯的手里，但元晓鸯已经留心不接回来了。
南宫段墨无奈地看着她：“元姑娘，这样就不是朋友了，我就帮了你一个忙，你若是给我银票，那么就显得我很不地道了。”
元晓鸯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刚才算是我说错话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么就要收下我的礼物。你云游四海就不需要银两吗？”看南宫一脸纠结无奈，她只能妥协道：“好好好，不然这样，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赚大发了，再还我好了吧？”
南宫段墨这才露出无言的笑容：“好吧。对了，你应该会重新回到大乾城里去了吧。”
元晓鸯点点头。
南宫段墨走之前对她说了一句话，让元晓鸯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望着南宫段墨潇洒的身影，元晓鸯挽起嘴角想到：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吧，以后大家还是能见面的。
回到客栈，元晓鸯一眼便注意到了正在发呆出神的行瑞。她在他的面前坐下来，冲他摆摆手：“行瑞，你想什么呢？”
行瑞露出如常的爽朗的笑容：“没什么。”
“你……有没有问题想问我？”
“有。”行瑞看着她：“经过昨晚的事，我想你应该已经做了正确的决定。但我还没有听你跟我说。”
元晓鸯有些讪讪，想起行瑞昨夜对自己的表白，现在再面对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她还是对他说道：“对不起。”
行瑞笑着道：“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这样的话，反倒让我难受，如果昨晚那一席话成为了你的困扰，那我……”
元晓鸯急忙对他摆手道：“没没，我就是觉得之前我太迟钝了，不知道有没有说一些伤害到你的话，所以才跟你道歉的。”
行瑞这回故意严肃地道：“还真有。比如那时候，你还跟我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还有……”
听着行瑞的话，元晓鸯越笑越难看，只能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我那时，不知道你……”
行瑞忽然收起玩笑，眸光闪烁着熠熠的光泽似有所期盼，神色专注地问：“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你会……喜欢上我吗？”
元晓鸯蓦时一愣，但当她还没回过神来时，行瑞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元晓鸯已经陷入了沉思，如果时间回到那时候，行瑞对自己表白的话，一切会有所不同吗？
然后她失笑地摇了摇头，正色起来对行瑞说道：“我不介意。而且我会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行瑞怔然地注视着元晓鸯，心脏在这一瞬间跳得飞快，是前所未有的快。
“你还记得那时候是我被女巫缠身的时候吗？”
行瑞点头。
“在那样绝望的意识下，如果你对我表白的话，我想我是不会答应的。”
第七十五章 回程
“一个站在死亡的悬崖边上随时都会**的人，是不会去想自己的幸福的，想的最多的就是生死。那时候我每天掰着手指数着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日子，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
虽然在你看起来，我没心没肺的，但那种感觉你或许不曾体会。女巫时不时的警告我，折磨我，让我很崩溃，觉得活得很没意思……哎，当时我怎么会那么笨，听信女巫的话不敢把被附身的事情告诉你……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多少理智了吧。”元晓鸯抬眸看着行瑞：“所以你应该也知道，其实我们就是有缘无分，遇到的时间不对。”
行瑞的眸光溢出光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相遇的时间正确的话，或许……你会……”
元晓鸯觉得也许吧，但她知道给一个没有回报的希望是对一个人的残忍，所以她摇了摇头道：“我一开始就当你是很好的朋友，有时候也像家人一样，很依赖你。但这种依赖更多像是亲情，而非……其他的。你知道么，行瑞。抱歉。”
行瑞的眸中划过一丝失望，而后他还是让自己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我说了，别对我说抱歉之类的话，这样比拒绝我还要让我难过。”
元晓鸯觉得这一刻，她和行瑞的距离好像变远了，果然有些东西都摊开讲明白了之后，注定是会改变些什么的。但这种改变，让她很是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有些贪心，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好，我不说了。其实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已经……答应回到他的身边，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对了，上次伤害你的人还没有找到，你是在大乾城里出事的，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跟我回去把这件事搞清楚。”
元晓鸯以为行瑞会和南宫一样，也拒绝了她。没想到行瑞却敛下神色，说了一段令她很是感动的话：“我的事情并不重要，但是上次因为那件事导致你和程乾寒的关系差点决裂，我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要是不找出来，一定还会对你再次下手。如果不能亲眼看见你幸福，不能确保你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我无法安心离开。”
元晓鸯顿时觉得鼻子胀胀的，眼睛里好像有股热流要涌出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行瑞，吸了下鼻子：“你这人……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都差点把我说哭了。就不能让人家不这么感动吗？”
回程的路上，行瑞叹道：“南宫走的倒数很洒脱，难得相识一场，竟然也没跟我打声招呼。”
元晓鸯笑道：“他估计是怕了我了，知道再不洒脱点走的话，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保准让他改变主意。”
行瑞失笑地摇了摇头。元晓鸯注意到一旁的莫扬很是安静，不知低头在想什么，她出声问：“莫扬，想什么呢？”
莫扬露出腼腆的笑容，然后还瞄了行瑞一眼，凑到元晓鸯耳边小声地道：“元姐姐，这位大哥哥真的是高阶法师行瑞吗？”
“是呀，如假包换。怎么啦？”
莫扬支支吾吾地道：“我之前说的想拜暮神医为师还能不能换，我现在想拜行瑞法师为师，可以吗？”
看着莫扬眼巴巴的小样儿，元晓鸯微笑地点点：“可以啊，那就我做媒吧。”这句话说的……
行瑞也听到了：“什么做媒？”
“是这样的，行瑞，你想不想收个徒弟？”
行瑞有些愣然，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徒弟？”
元晓鸯点头：“对呀，我给你介绍一位天才童子，莫扬小兄弟。”
行瑞停下脚步来，莫扬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欣喜，但是很快他就被浇了一盆凉水。
行瑞很认真的看了下他，然后道：“莫扬不行，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的，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