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趋近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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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趋近于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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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经过她身边又折了回来,犹豫的叫她:“齐曈?”
  这个声音像是长在骨头里一般,齐曈本能的看过去。她对着太阳逆着光,眼前人的轮廓被阳光折射出许多的重影,看不清脸,可那身影是有磁场的,只要存在就能影响到她,是项临。
  项临担忧的看着慌张的齐曈,她很少这么失措于形:“出什么事了?”
  就算是熟悉的敌人,在你身处逆境无可依附的时候见到也是想念的,甚至是依恋的,何况还曾是亲密无间的恋人。眼前的项临忽然让齐曈觉得温暖可依,她的唇颤抖着:“我爸爸,我爸爸……”
  项临静静的等她把话说完,目光关切坚定,这多少给了齐曈一些力量。
  “我爸爸病了,很危险……”齐曈终于把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险些哽咽。感情闸门的松懈也让她泻出去些压力,胸口淤积的汹涌也平复了一些,人随之恢复了镇定。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回家,拿些东西,你忙,再见。”齐曈像是火上的锅,已经从大火沸腾状态恢复到小火慢炖阶段,也恢复了对项临的敬而远之。
  项临想了想,追了上去:“我送你吧。”
  齐曈摇头:“不用。”
  “齐曈,不要拒绝我的帮助。”说是“帮助”,项临的语气更像是在哀求。
  帮助。
  她太需要帮助了。
  强硬的自尊和傲气在及时雨般的“帮助”面前逐渐软化,齐曈已是饥不择食,就算是项临,她都不想拒绝。
  项临了解齐曈的个性,见她不说话,快步跑向停车场:“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开车。”
  看着项临的背影,齐曈迟钝的大脑只觉得有件事情不对劲儿、很别扭。费力去想,越想越不知道哪里别扭,直到看到项临的车才恍然:她是不是更应该找刚才遇到的韩大夫帮忙的?
  韩大夫也有车,而且这也是增进两人“友谊”的机会。不过似乎不妥,韩大夫如果送她势必就会去她家、会看到她的生活、知道爸爸的病,而这些,目前是需要隐瞒的。
  可为什么她就接受了项临的帮助,那么的自然而然,只是因为需要吗?
  她能瞒着妈妈,不告诉韩大夫,却在一刹那就告诉项临,只是因为碰巧遇到吗?
  这答案,齐曈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熙来攘往的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全是陌生人,这世界再大人再多,也是各活各的。人性自保决定了人性的自私,自己的人生只有靠自己,唯一靠得住的也只有生养你的父母至亲。
  看着车里的项临,齐曈坚定的让自己重温一遍这个残酷的定律。心也就硬了,刚才彷徨无助间对他的那缕依恋瞬间消无。
  项临殷勤的探过身替齐曈开副驾驶的门,齐曈却径直拉开后门坐进去。
  齐曈说:“我家在……”
  “我知道。”项临说,已然把车子开上了路,果然是齐曈家的方向。
  和项临分手是在齐家搬家之前,之后两人之间就隔着天渊,不相往来,直到最近半年才开始偶尔打个招呼,他却准确的知道她家。
  齐曈掩耳盗铃的不再想这些,头抵在车窗上想歇一下,才看见玻璃反光里的自己满脸油光,头发乱蓬蓬的,很是狼狈。
  乱就乱吧,齐曈这样想着,目光穿过玻璃看向车外。这是她每天回家的路线,坐在车里看果然和骑脚踏车看的角度不同,只看到旧城区的脏乱和破败,不够亲切,也不够友善。
  车里是异样的静,项临开车有听音乐的习惯,可今天他没有开,尽情的享受这份近乎折磨的尴尬,却也是久违的甜蜜和宁静。他暗中庆幸刚才齐曈没有坐副驾驶的位置,因为仪表台上放着妻子李馨柳的照片,馨柳吵着闹着非要把照片摆在那里,每每还问:“项临,你同事坐你车时有没有看到我的照片?他们怎么说?有没有夸我漂亮?”
  然而,女主人的痕迹是浸润在车里的:椅背里放着的彩页杂志、后排座位上的布偶,车门里被消灭的零食包装袋,最直接的——粉红色的车坐垫,空气中香氛的味道。
  齐曈想,这很正常。
  就像曾经她喜欢在自己的车里随手放些项临的东西:一本医科书、一盒他爱吸的烟、他习惯用的湿巾、他的剃须刀……
  不过车卖了,这一切也就不存在了,记忆和感觉也都一并卖了。
  钱果然是最好的试金石,经得起它考验的,才是值得珍惜的。可谁又能活的那么认真?锦上添花当然最好。
  第 17 章
  齐曈彻底请假了,什么扣奖金、扣工资、工作没人干,她管不了那么多。主任带着同事们买了水果来病房探望,放了些慰问金,让她全心照顾家人,有困难尽管说。齐曈很是感激,心里阵阵暖意,眼泪差点儿掉出来,她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一点点的感动和帮助就能让她抑制不住的哭。
  父亲身体的浮肿在消退,还在昏迷,这样也好,若是清醒,这么热的天气又活动不了,肯定会暴躁伤心的闹腾。傍晚齐曈和妈妈合力帮他翻身擦身,男人的身体很沉重,两人都汗湿了衣襟。
  “妈你回家吧,不早了。”
  “今天我在,你回。”母亲很坚定。
  “你回去,你要是再熬倒了我可怎么办?”齐曈对妈妈说,抬起爸爸的胳膊,轻轻帮他擦掉腋窝里的汗,她现在说话很有一言九鼎的户主威严,更像是在吩咐命令。
  妈妈心疼的看着女儿凹陷的脸颊和不堪一握的腰,难过的说:“曈曈,你赶快结婚吧,过自己的日子。”
  “我结婚你和爸爸怎么办?”
  “就我和他也好说,我们都老了,你还年轻,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你会被我们拖垮的。”
  “妈你说什么呢,没有你们哪来的我啊。你收拾一下走吧,明天白天来换我,我去打热水。”齐曈拎了暖壶去水房,回来后不容分说把妈妈赶走了。
  护士送来了每天的费用结算单,齐曈认真的看,她倒不是担心医院多记了费用,而是要看右下角的欠款金额:她早就欠费了。
  可是今天,一直显示负数的地方却是正数,齐曈开始以为看错了,后来又以为五位数变成六位数,前面负号的位置被挤掉了,结果都不是,这才认真的去看明细单:居然是交了押金。
  谁交的?
  她怎么不知道?
  不会是妈妈,她没钱。那会是谁?
  心里隐隐猜到一个人,齐曈给财务科打电话,一查之下,果然是项临,他刷信用卡替她交了钱,如果交现金还真查不出来是谁。
  财务科的小姑娘电话里逗她:“项主任怎么给你交起押金了,那么多钱,你们好关系啊。”
  齐曈笑:“我倒忘了,白天在住院处遇到他,听说他的信用卡积分还差一点儿就能兑换礼品了,我说正好帮我刷卡交钱,我给他现金呢……”
  挂了电话,齐曈苦恼了,她拿什么还他钱?
  那天用他的车往医院里搬些东西而已,来回路上连“谢谢”、“再见”都加上,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招惹出这么一折戏来?这人真是多事,添麻烦。
  第二天一早,齐曈去财务科会计那里借钱:打张借条,日后从每月的薪水里扣除,这一步她迟早要走,只是意外提前了。报纸包好的钱像砖头一样,装进手提袋,齐曈给项临打手机:“我在医院停车场等你,有空来一下,有事找你。”
  没等项临回答她就挂断电话,齐曈直奔停车场。他的办公室能看到停车场,当然也能看到等人的她。齐曈不是笃定他会去,她不敢高估自己的影响力和重要性,她是要用这种不容商量的口吻和等待逼他去——这件事情必须马上解决掉,不然困扰着她寝食难安。
  很快,项临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齐曈,却也有藏不住的欣喜流露在外:“齐曈,你找我?”
  齐曈把手提袋放在他的车后盖上:“还你的钱。”
  项临满眼都是失望,看着齐曈,说不出话来。
  齐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似乎只有离开是对的,于是转身。
  “齐曈!”项临大声叫她,她听话的就站住了,人却是呆怔的。
  项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看着风掀起齐曈白衣的衣角,好久才找到他的嗓子:“我只是想帮你。”
  齐曈没有回头,坚定的迈出步伐,用更加坚定、甚至是坚硬的声音回答:“好意心领,那不是我的钱。”
  “齐曈!”
  项临再喊她,这次她没停留,大步走回属于自己的方向:项临,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请让我安静。
  目送瘦弱笔直的身影走远,直到看不见,项临才伸手去拿车上的袋子。是超市的环保购物袋,齐曈随手拿的,用过的旧袋子,被洗的很干净,如她人一般整洁。
  项临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当年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是对的,为什么他从结婚到现在都不快乐,忘不掉她;
  难道是错的……
  晚上项临接妻子馨柳下班,路过超市,馨柳直接从后座拿了那个袋子准备装东西用,项临忙喊住:“别用那个袋子。”
  馨柳满脸疑惑,项临笑笑:“一个得了流感的同事落下的,小心流感病毒。”
  馨柳忙不迭的丢掉,甜蜜的挽着项临的胳膊:“有个医生老公果然安全。”
  项临笑着拍拍她的手,一同进了超市。
  可到了晚上馨柳发现,那个购物袋跑到了项临书柜的最高层,她于是指责项临:“你怎么把流感病毒往家带?”
  项临在看书:“别吵,我在准备明天的大手术。”
  馨柳瞪他的背影:“就知道手术手术,我哥马上到家了,你可得下楼啊!”
  项临揉揉太阳|穴:“知道了知道了,李家太子还朝,普天同庆,我肯定去迎接。”
  “知道就好。”李馨柳满意的去衣帽间里挑裙子。
  陆彬杨今天的心情很不对味儿。
  那辆齐曈飙车时开的车被他顶账处理了,这两天凑合着开公司的面包车。车是旧车,不买他这个小老板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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