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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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花开-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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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她,照顾那个单纯脆弱的少女。’
  当这个脆弱的少女站到她的面前,用一种莫名的强势说:“可以让我跟贺城西在一起吗?”她整个人就变得懦弱,胆小的跟个兔子似的,连去看贺城西的勇气都完全丧失,夏天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楚心,算我看错你。
  疼……
  唇齿间,楚心发狠的念出这个字,身体的某一部分仿佛在拆装,重组,疼痛划过她的血液,混合着鲜血,每一处地方都疼痛的如此清晰。
  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宛如是顺理成章,以分手成为最后的收场,楚心变成A校所有人唾弃的对象,吃个饭能发现蟑螂,喝口水能吐得稀里哗啦的。
  相反的是安素和贺城西,倒是成为所有人恭贺的对象。
  楚心拍手叫好,对着身旁的夏天笑得龇牙咧嘴的:“你看看,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以前我跟他就是白瞎了他这一人。”
  夏天冷眼盯着她。
  楚心就撇嘴,一言不发。
  还没等到大学毕业,安素和贺城西两人就携手飞往大西洋彼岸,留下楚心一个人仰头看天空飞过的飞机,鼻涕眼泪一大把,这就是她,脆弱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只是楚心没想到,她的脆弱日子还没过上两年,居然又遇到了贺城西,可恨的是他依旧纤细美好,唇眼如画,而她却烂得要死,脾气不改。
  “好久不见。”他伸出手,洁白的掌心如玉一般美好纯洁,安素依着他,笑容灿烂
  楚心当时穿得是海绵宝宝的T恤,七分的牛仔裤,一头乱发在风中飞舞,黑框眼镜更是毫无形象的滑落在鼻尖,太囧了,实在是太窘迫了,当时要是有一坑的话,她估计就直接钻进去了
  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楚心就后悔了,非常后悔,后悔得在心底哭泣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因为她斜眼一瞥,就撇到贺城西虎口上一道伤口,那是非常浅的一道伤疤,浅到楚心都已经快忘记他的手上还有这道疤痕,就像楚心自己以为她已经快忘记贺城西这个人。
  他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扎进心窝里面,拔不出来,只能按进去,然后再微笑告诉自己,他从来没有进过自己的心口里。
  楚心现在才知道这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愚蠢到自己想扇自己两耳光,没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她当时的内心是多忐忑和煎熬,甚至她想,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只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声嘶力竭‘贺城西,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楚心哪是一般人,她从小到大只会把别人玩残,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能把她楚心动摇一两分,想象就算再怎么翻云覆雨,跌宕起伏,可总归就是想象。于是现实就是,她用一种足以迷倒万千少年的微笑说了一句:“呦,你们这感情是三年不倒啊,什么时候要是请客的话,可千万别忘了我。”
  楚心这话说得太烂了,她可能当时连自己都忘记了,她和贺城西整整交往了六年,两千多个日子,五万多个小时,都能随着一句‘我们分手吧。’完全烟消云散,更何况是3年的时光。
  所以安素明显的变了脸色,目光若有似无的打量着楚心的左胸口,用一种状似不经意的话语调笑了一句:“近来还好么。”
  楚心当时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心里捣腾的跟浆糊一样,什么‘再在一起’,什么‘贺城西,我也喜欢你’。在她脑海里一下子都变成了泡沫,她怎么会忽然忘了,她欠安素一颗心脏。
  一颗鲜活的心脏。
  楚心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的,然后在心力憔悴中按下一排的文字给夏天发了过去,然后等着夏天狂轰乱炸,她希望夏天能够把她骂死,或者干脆直接掐死她算了,这样活着真他妈太累了,就算她坚强的跟个女超人,能上天入地,也禁不起这折腾啊,更何况她还是从小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胸腔里跳动了十几年的心脏还是情敌的前男友的,真是活得太郁闷了。
  可是她没想到跟夏天的对话居然是如此快速而尴尬,尴尬到她几乎想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第二天楚心窝在墙角写论文的时候,夏天就在她旁边咬面包,嘴里反复絮叨着一句话:“楚心啊楚心,这叫不叫报应。”
  楚心斜了夏天一眼:“夏天,你这个样子特像汉奸,真的。”她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
  夏天在一旁龇牙咧嘴,切,不识好人心。
  安稳日子还没过上两天,就遇到一波又一波的挫折,先是安素莫名其妙的一封短信。
  ‘楚心,你把心脏还给我好不好。’
  吓得楚心手忙脚乱,我艹,这又不是演灵异小说,要是把心脏给了安素,那她怎么活啊。
  然后是贺城西的一通电话,楚心又惊又急,看着手里的电话像是在看手榴弹一样,屋外的蒲公英顺着轻柔的微风飘入房间里,微弱的阳光借着空气里水分子几乎是穿透她微薄的灵魂。
  然后她听到他温暖而纤细的嗓音:“小心,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迷|药,将她三魂勾走七魄,迷得是晕头转向,然后再晕乎乎的说了一句:“好。”
  幸福就像是空气里的泡沫,指尖轻轻一点就会融化在手上,落入心间,以为没有,却还是握在手心。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楚心和贺城西都处于一种暧昧不明的状态,有时候他会轻吻她的脸颊,唇角带着三分寒意和七分温暖。
  非常陌生的感觉,非常陌生。
  楚心用一种微妙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唇角依旧,温暖依旧,神情依旧,体贴依旧。
  “我喜欢你,没有理由。”这是他经常说的一句话,然后宠溺的滑过她的发丝,用一种熟悉的方式。
  可是感情就像是墙壁上的一张素描,就算久了不见,也依旧还是思恋,楚心有时候思考,贺城西究竟还喜不喜欢她,答案是喜欢着的,从眼神能够看出来,然后再扪心自问,她还喜不喜欢贺城西,答案也是喜欢,非常喜欢。她从小就喜欢他,喜欢了整整十几年,怎么可能真的有一天说不爱就不爱了。
  日子平淡无奇的滑过。
  夏天偶尔也会敷衍上两句:“楚心,别再伤害他了。”
  

  ☆、如果只有你【下】
  (与本文无关的短篇原创小说)
  楚心点头哈腰,说是再也不敢再离开他,其实没人知道,现在楚心非常害怕贺城西,简直怕到骨头里,现在她这个脆弱样,不被他欺负到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去欺负他。
  直到再次看到安素,那天是倾盆大雨,贺城西一路无言的送她至家门口,然后捧起她的脸,嘴唇便贴了上来,这是一个非常轻柔的吻,温暖的几乎将她的心都融化掉。
  “上去吧。”贺城西微笑
  楚心回到房间的时候,手机就劈哩啪啦的响个不停,是安素打来的。
  “楚心,我真的很讨厌你,真的。”这是安素第一次示弱,发丝飞舞,眼眶红肿,白色的嘴唇透出坚毅的模样。
  “其实我也不喜欢你。”楚心透过玻璃窗看向瓢泼大雨中一脸狼狈的安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素,在人前,安素向来以淑女示人,笑不露齿,端庄娴熟,可这个样子倒是让楚心大吃了一惊。
  左胸腔里那颗陪伴她十余年的心脏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刺痛,让楚心莫名的绝望,最近频繁的疼痛却找不出原因,让她逐渐相信报应这一词汇,应该是报应吧。
  不然怎么会老是无缘无故的疼呢?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人,总在我最快乐的时候抢走我的一切,你到底是凭借什么,可以那样毫无忌惮的取走我的一切。”安素是用一种非常安静的方式说完这一句话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适宜嫁娶。’
  却让楚心的心肝一阵阵疼的厉害,仿佛有人用一种纤细的力量轻轻的,轻轻的碰触她的心脏,让她疼得死去活来的,右手无意识的将桌子上的报纸拖了下来,掉落在她的脸上。
  无疑于是最后一根稻草,将她所有力气抽光。
  楚家大乱,手忙脚乱的将楚大小姐送进医院,一贯风趣的主治医生头一回露出沉重模样,摘下听诊器,指着楚心用一种非常严厉的语气警告她:“你的情况很不好,非常不好。”
  楚心微笑:“这样反反复复都十几年了,你还没习惯?”
  “出现了排斥现象,这颗心脏排斥你。”沈医生十指交错:“小心,到底怎么了。是你恨这颗心脏,还是这颗心脏不爱你了?”
  当年的手术震惊楚家,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心脏却会如此吻合。
  楚心一惊,随即又无奈的笑笑,漫不经心的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要是没了这颗心脏,我的命往哪跑啊。”
  “最好是这样。”沈医生点点她的额头,语气略带警告。
  楚心好脾气的拼命点头。
  什么最容易生变。
  感情,感情是最生变的玩意儿。
  楚心住院才一个多月,夏天就打了一电话过来,语气非常淡定:“小心,贺城西和安素飞法国去了。”
  楚心当时正在削苹果,估计是削得太快了,一不留神,居然削到自己的手指,血丝就这么蔓了出来,开始只是一点点,接着就跟洪水暴发似的,哗啦啦的往外流,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用一种非常快乐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笑容淡雅:“他俩本来就一对啊,飞往法国那个浪漫的国度共度一生,应该的啊。”
  夏天当时呼吸一窒,一瞬间没缓过气来。
  记忆是一块美丽的拼图,它的美丽在于,我们找不到真正的答案,当我们以为那是正确的,往往是错误的把鼻子按到眼睛处,等拼装完一切之后,才啼笑皆非,可是再换已经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楚心用事实给我们证明生命是非常脆弱的玩意儿。
  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心脏排斥,手术失败。
  楚家一片悲凉,楚母哭得死去活来,趴在手术台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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