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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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的风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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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着腰大力地咳,咳了很久才停住,脸上已因用力而泛起一阵嫣红。

他喝了杯酒,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钟半农入关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他。”中年人指着老盖仙。”他们是非常要好的老朋友。”

老盖仙笑笑,但笑得很凄凉。

“他们约好碰面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里果然是苦行僧遇害的地方。

“他比杜无痕和温火早到一步,但还是迟了。”中年人说:“等他到的时候,钟半农已躺在血泊中,他急着问谁是凶手,但钟半农只是用很恐惧的眼光看着他。”

“他的意思我懂。”老盖仙淡淡他说:“他知道我的武功比不上凶手,深怕我知道了,会不顾一切地替他报仇。”

“钟半农要求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顾钟毁灭。”中年人说:“所以他才会装了十几年的傻。”

“钟半农既然是带着秘密而来,为什么不直接和杜无痕他们碰面?”藏花问。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原因之一。”老盖仙说。

“他怕你打不过凶手,为什么也不告诉杜无痕他们,难道以朝廷的力量也对付不了他?”

这也是疑点之一。

“他既然是带着秘密要交给朝廷,为什么被杀后,反而不说了?”

“这件事情牵扯之大,为什么直到最近才渐渐传开?”

“你既然是个该死的人,为什么又要复活?”这句话当然是问中年人。”为什么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得那么清楚?”

“钟毁灭为什么一到这儿就发生那种事?你为什么约老盖仙来此碰面?”

无月无星,却有一片片夜云浮动。

藏花的心中也有一串串的疑问在绞腾。

中年人虽然望着藏花,神情却仿佛回到一个充满悲怆,悔恨的时间里……

三十六个白衣童子,手里捧着七十二架点着蜡烛的青铜烛台,静悄悄地走进来,将烛台分别摆在四壁,又垂手退了出去。

一间极宽敞的屋子,四壁雪白无尘,用瓷砖铺成的地面,明洁如镜。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蒲团。

应无物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膝头横摆着那根内藏蛇剑的青竹杖,仿佛已老僧入定,物我两忘。

狄青磷也盘膝坐在另一个蒲团上,两人对面相坐,也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夜色已临——也是残秋。

狄青磷忽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应无物伏身一拜,恭恭敬敬他说:“弟子狄青磷第十一次试剑,求师傅赐招。”

高手相争,往往在一招间就可以解决,生死胜负往往就决定在一瞬间。

可是他们是在试剑,试狄青磷的剑。

曙色已从屋顶上的天窗照下来,狄青鳞剑光盘旋一舞,忽然住手。

他们竟已激战了一夜。

应无物后退几步,慢慢地坐到蒲团上,看来仿佛已经很疲倦。

狄青鳞的神色却一点都没变,雪白的衣裳仍然一尘不染,

脸上也没有一滴汗。

“这是你第十一次试剑,想不到你就已经成功了。”应无物也不知道在欢喜,还是在感叹。

狄青磷什么话都没有说,忽然大步走了出去,走过应无物身旁时,忽然反手一剑,由应无物的背后刺人了他的心脏。

中年人背后心脏部位的伤口又在刺痛,充满活力热情的眼睛竟然黯了下来。就仿佛瞎子无神无光的双眸。

老盖仙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他望着中年人,慢慢他说:“他就是应无物。”



“替日神剑”应无物。

应无物名动江湖时,藏花的父母亲恐怕还没有谈“恋爱”。

她当然也知道应无物已死在狄青磷的剑下。

为什么老盖仙说中年人就是应无物?

“狄青磷杀的不是应无物?”藏花问。

“是应无物。”老盖仙说。

“那眼前这位……应无物?”藏花瞄了中年人一眼。

“他是狄青磷的师傅应无物,也就是狄青磷杀的应无物。”老盖仙说得真清楚。

藏花却更糊涂了,她呆呆地望着二人,又呆呆地问:”狄青磷当时是不是心软?或是应无物有两个心脏?”

“我虽然没有两个心脏,狄青鳞的心也没软。”中年人淡淡他说:“但是,我有个好朋友。”

中年人本己如盲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他望着老盖仙,接着说:“我虽然明明知道狄青鳞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当他那一剑刺来时,我还是愣了一下,我想不到他会在那种时间、那种地方、那种情形下刺出那一剑。”应无物说:“也许就因为我愣了那么一下,狄青鳞那一剑才会稍微刺歪了点。”

——人在惊愣时,心脏会因刺激而收缩。

“所以慕思空赶到时,我虽然已奄奄一息,他却花了三天三夜才能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应无物说。

“相思剑客?”藏花叹了口气。”今天我虽然已吓了好几跳,却还是比不上知道你就是慕思空来得大。”

“十几年了,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老盖仙仰杯饮尽。

“相思剑客,一剑相思”,当年他以掌中一柄长剑击败过武林七大剑客。

他的剑法不但奇诡毒辣,反应速度之快,更令人不可思他的剑令人命丧,他的人却令人相思——尤其是少女们。

“我敢保证,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半不相信‘相思剑客’会变成一个牢头。”藏花望着老盖仙。

“相思剑客已经死了。”老盖仙的声音仿佛有丝无奈。”十几年前就已死了。”

藏花凝注着老盖仙,过了良久才开口:“是的,相思剑客已死了。”

老盖仙露出感激之色。

一个人的“英名”得之不易,要保持也很困难,要毁,却是一瞬间的事。

“我敬你一杯。”藏花举杯邀老盖仙。”人无信而不立,这句话谁都会讲,但又有几个能做到?”

杯仰酒尽,暖意已从心田升起。

”你为何知道我们要来这里?”藏花转问应无物。”你约慕思——老盖仙到这里又为了什么?”

“如果你是钟毁灭,出来后会先到哪里?”应无物不答反问。

藏花想了想:“这里。”

“对的。”应无物说:“我和老盖仙约好在这里碰面后,是想一起去找钟毁灭将整个事情说明,共同研究个对策,没想到……”

“发生了白天的事。”藏花说。

“对方的行动比我预料中还要快。”应无物说。

“对方是谁?”

“青龙会。”

“青龙会?”藏花仿佛又吓了一跳,”看来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非得花很大的代价。”

——这倒是实话,这件事是武林近百年来最大的阴谋:牵扯之广,死伤之多,已非能想像的。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追查钟半农死的事情。”应无物说:“我”觉两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奇*书*电&子^书的事?”

“钟半农在未来这里之前,已先和钟毁灭碰过面。”应无物说。

“十几年未碰过面,为什么一入关就能找到他?”藏花说:

“钟半农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老盖仙赶到时,钟半农虽已奄奄一息,但手脚仍在,为何杜无痕他们见到的钟半农,却是手脚都被砍断?”应无物说:“为何又留下‘无罪’两字?”

酒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壶,三个人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这件事的神秘和怪异就宛如”醒酒乐”般地将他们血液里的酒精冲淡。

苍穹的远方已渐渐呈灰白色,风停,雪未飘。

大地一片冷漠。

——为什么黑暗将尽,黎明前这段时刻总是那么冷漠?

“我见过黄少爷。”藏花凝注着长街。

“你见过?”应无物问:“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就在昨天,就在这里。”藏花说:“他个子小小的,头却很大,说话时总喜欢翻白眼,看起来就好像是二楞子。”

“他有没有将元宝送给你?”老盖仙紧张地问。

“没有。”藏花收回视线,望着老盖仙。”他还抢走了我的元宝。”

老盖仙和应无物松了口气。

黄少爷没有将元宝送给她,就表示她这条小命暂时还可以留着。

“黄少爷很相信地狱轮回,从不愿欠下来生的债,所以他每次出来杀人前,都会先付出一笔代价,买人的命。”应无物说。

“他既然不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抢走你的钱?”老盖仙说:

“莫非……他救过你的命,所以才会拿走你的钱?”

藏花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可能,他拿我的元宝,是因为我在问话。”

“问什么?”应无物说。

“问他当我跳上屋顶后,街上所”生的事。”

“整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看见?”

“他只说到——”

藏花忽然停住没说,她的脸上忽然露出惊讶、恐惧、又不、信的表情。

她的眼睛直盯着长街,就仿佛长街上有着一个吃人的鬼魅。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长街上又有什么值得她如此惊吓?

不管是省城、大镇、还是小村,一定有住家,也有商店。

有住家商店就有人,就正如有黑暗就有光明,夜晚一定会过去,白天很快就会到。

第一道曙光从东方山间射出时,鸡已鸣,狗也吠。

长街上的积雪已逐渐溶化了,隐约可看见埋在雪里面的青石板。

镇上的人们又开始忙碌的一天。

“一日之计在于晨。”老实的生意人已打开店面,看他笑嘻嘻的样子,就仿佛知道今天的生意一定很好。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的粥香,早出晚归的丈夫正享受着妻子为他准备的丰盛早餐。

顽皮的小孩已成群地在街上玩耍着。

那些“风流公子”已穿上他认为很“潇洒”的衣服,然后开始计划今天的”猎艳”行动。

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们又高兴地去串门子,老头子当然是聚集一堆,各自谈论往昔的英勇事迹。

这是一种温馨的画面,只要是有人住的地方,就会有这些平常的事,并不值得怎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在这种时间这个镇上,出现这种情形,就太不平常了。



这个镇上的人已在昨日中午杀完钟毁灭后,都一下子失踪了。

这个镇上昨夜静得就宛如坟场,不要说是人,就连鸡狗都没有。

为什么过了一夜,这些人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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