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神之物- 第9部分

　　
　　　“看来他还是一个恋弟的人。”帝临君对着青年警官说。“OK，我大致明白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优秀的人。人长得一表人才，家事也不错。更难得的是他心地善良，乐意助人为乐。现在这样的人很少了。这样的人都还能招人绑架，除了有利可图，那就是被人嫉妒。”
　　
　　　他又故意夸张地上下打量林莫离，“不过，就赎金而言，绑架林大公子显然更好一些。”
　　
　　　“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帝临君叹气，“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你是一股脑地问弟弟在哪，是谁为什么原因绑架了他。我不同，到底是处于底层的情报贩子，能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些边边角角，但我有天赋又有兴趣会从这些边角料上看出不一样的事情。
　　
　　　“就比如你弟弟的事，我并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却也能掰着手指，算出谁最有可能绑架了他。但绑架他的理由过于荒谬，就连我这种不正经的人都不敢相信。我给你这个网站，就是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不会被我的猜想所误导。”
　　
　　　停顿了数秒，房间陷入沉默。林莫离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纸条，没动，也没说话。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绑架你弟弟的人不简单。不管我怎么推算，那个人或那群人都是有权有势的有钱人，你和他们对着干，注定是鸡蛋碰石头。我要是你早就放弃了，你弟弟是他们志在必得的人，你就算能想办法救出他，最后的结果可能便是搭上你们林家的一切。
　　
　　　“这样多不划算，比较聪明的做法便是就当没有这个弟弟，反正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话刚说完，被一阵大力扑倒，整个沙发都翻转过去，啤酒洒了一地，就连放在一旁的画板也倒了许多，最后还连累窗帘扯了下来。窗外的日光哄的一下，全都串了进来。
　　
　　　林莫离压在他身上，掐他脖子。“说够了没有，有种你再说一次。”
　　
　　　青年警官上前劝架，“别这么冲动。”
　　
　　　“是啊，冲动对你来说没好处的。”帝临君好整以暇地附和。
　　
　　　“我没有冲动，我只想郑重地问你最后一件事。在这场绑架中，我父亲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个问题很容易猜，你真的认为这世上有不动声色的人间蒸发吗？”
　　
　　　帝临君那小子虽说改变了张扬的外表，却还是尽说一些欠扁的话。青年警官唯恐他们再起冲突，推着林莫离起身告辞。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已经被他们盯上，小心一点。”表面上是句忠告，却说得意外的挑衅。
　　
　　　莫离还想上前与他理论，门却被武子陵快速的关上。
　　
　　　最后印入视网膜的画面是，满屋的画纸翻飞，连对方的身影都被遮掩。
　　
　　　这让后来的他不住地怀疑，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名叫帝临君的人吗？
　　



第11章　Chapter6
　　　就算科技再发达，也没有小到连肉眼都察觉不了的摄像头。在推论出有人观看他们的言行举止后，莫羡三人组专门针对这方面对房间进行搜查。结果令人失望，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其一、对方用了他们不知道的方法观察他们，比如变成小人，透明人什么的。或者用了他们也无法理解的科技，整个房间都是单向可视之类的。其二、便是观察者就在他们三人中间。
　　
　　　可林莫羡不愿意在没有确切证据时怀疑他人，第二个推论也就作罢。
　　
　　　既然对方的观察无孔不入，那如何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演一场不再完美的戏。郭瞳和卫敛没说，他也没问。日子就这样过得毫无建树，三人大多数时间都是或站或坐的发呆，没有过多的言谈，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天地板上照例是凭空出现了食物，还没等三人享用，卫敛便上前端起一盘跑到卫生间倒掉。这样的行为让林莫羡感到莫名，他看了看郭瞳，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
　　
　　　“卫敛你在干嘛？”林莫羡忍不住问。
　　
　　　“没干嘛，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需要一点改变。”
　　
　　　“可这和倒掉一盘食物有什么关系。”
　　
　　　“物质的缺少才能引起矛盾，而且这样也能养出我们内心的鬼。”
　　
　　　“卫敛，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我认为这样很没必要……”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相信假如我们不作出改变，我们一定会维持现状直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我不希望什么事都是对方给出变化，然后我们像实验鼠一样，给出反应。我希望我们能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结局什么都好，至少我们试过。”
　　
　　　可能这想法在卫敛的脑海里成形很久，不知道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是最后的救命草、病急乱投医，卫敛的语气很紧张。使得一向都风度翩翩的他，竟有些慌乱。
　　
　　　“好啦，别说了，倒掉一盘就倒掉一盘，我们把剩下的整一整，再平均分配一下，大不了吃不饱，又不会饿死人。”少年郭瞳出来打圆场。
　　
　　　林莫羡收了声，然后按照郭瞳的提议去做。
　　
　　　如此数日，肚子常常饿得难受，却也还是能忍耐的范围之类。想到从前在孤儿院时，被大家作弄，也是像现在这样吃不饱饭，通常都是哥哥偷偷得带他挖番薯吃。还因为这样被种番薯的老伯抓住，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现在要是哥哥知道他正在饿肚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他找东西吃。可是，他知道吗？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在游戏、文字和影视作品里，往往只需要几个词，几个场景就能表达出，毫无变化的普通日子。但对于现实来说，便是度日如年的百无聊赖。划正字没用，因为墙壁根本就不会纪录下他们度过的时光。
　　
　　　墙上的时钟，也不过是咬着尾巴的蛇，转圈圈而已。对这样的日子究竟过了几天，几个月，几年，无法计算。
　　
　　　反而是自己的身体，能清晰地感觉，饿了多久。
　　
　　　中年人毕竟年岁长一些，年年岁岁走来，起起落落，经历许多。好日子，山珍海味，玉盘珍馐。时运不济，饿到昏倒也是有的。年岁长，经验多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懂得隐忍。就像有人故意针对他，他也只是笑笑不去计较。
　　
　　　其实他也很想出去，活了这么久，在这世上也有他真心在意的人，他也怕人担心，他也焦急。但他不会拿到面上，可能是工作的关系，故作高深，是他早就应该学会的技巧。但他为什么还能失去方寸呢？
　　
　　　在没被关在此地之前，他会自省，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再有这个心思。
　　
　　　因为大家都明白绑架的时间越久，被找到的机会越渺茫。现在倒不是怕他们会出现意外，他反而担心，房子外面的人，会放弃。失踪几年找不到，然后开一张死亡证明，抹掉你存在世间的一切证据。
　　
　　　这种情况是他极不愿看到的，所以才会做出倒掉食物的行为。方法不妥，他明白，但他亦明白，再不做出一些行动，被逼疯，被打败的就是他们。
　　
　　　兵行险招，也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少年人毕竟年轻，压不知心中那头名叫欲望的怪兽。说少年人行事冲动的原因便在此，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否定他的言行，他们也懂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只是一名少年的饥饿，是所有理智都无法战胜的。
　　
　　　他也会觉得窘迫，变得有些犹豫。
　　
　　　所以食物出现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前去夺食。
　　
　　　卫敛照例拿着一盘去卫生间。
　　
　　　那一刻，他竟然鬼使神差地上前阻止，咣地一声。食物是柔软的，可盛食物的器皿，和地板碰触得响亮。饭菜洒了一地，甚至有些洒在了脚上。虽隔着鞋，但独属于饭菜的温度，随着织物渗到肌肤，从脚、从腿、从躯干，迅速传到脸上。
　　
　　　他的脸羞得通红，低着头，默默坐到一边。
　　
　　　分食时，林莫羡多分了他一些。他的心是感激的，面上却觉得难堪。但这点食物，又怎能耐住饥饿。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感到饥饿，难道房子对他的胃做了手脚。
　　
　　　眼神不自主地瞟向还堆叠在地上的那些食物，脏是脏了点，但是能安抚肚子里的怪兽。就像欲望来了，也就不在意在什么场合，和什么人发生关系。
　　
　　　他觉得那一刻，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灵魂飘到高处，看一个丑陋的鬼，如何蹲在地上，用手抓食，如何像狗一样，添食粘在地上的饭粒。
　　
　　　他哭了，哭得是已经灵魂脱壳的自己。而那个一脸泰然吃着地上食物的人，不是自己。
　　
　　　他跑到卫敛的面前，泣不成声告诉他，“你成功了，内心的鬼已经被养出来了。”可对方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听到。
　　
　　　那一刻，他们离知道真相，又近了一步。
　　




第12章　Chapter6and1/2
　　　信息时代的发达，给那些拥有特殊癖好的人带来了方便。他们不用把自己荒诞的一面摊在阳光下，以便寻找同好。
　　
　　　网络虚拟社区上，根据不一样的关键词，聚集着他们。往大的方面讲，是整个人类，小的方面说，是无数个子集。
　　
　　　血之盛宴便是无数子集中的一个，那里聚集着杀人和凌虐爱好者。在各色各样的ID后面有着怎样颓唐的人生，嗜血的面孔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每天每夜都聚集着，说一些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血腥事件。
　　
　　　这是一个地下网站，这样的网站没有被取缔，恐怕要归功于服务器在海外的原因。也因为是一个